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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还真让娘娘猜对了,嫔妾可不就是属兔子的。”

☆、第061章

后宫生活,和谐稳定;后宫长辈,慈爱和善;后宫成员,温柔无害;宫中主人;即将交替……

在这样的国家大事面前,什么事情都要往后靠。

二月二,龙抬头,就在这一日,于太和殿举办了盛大的禅位典礼与登基典礼。

这一日天朗气清,半点云彩也无,烈风阵阵,将那些个执戟郎手中所执长杆锦旗,吹地不住飘荡。

文武大臣,列于太和殿前的广场上,迎接这个国家,新的主人产生重生之名门毒后。

即使是身在东宫,郁偆也能听到从南边传来的阵阵擂鼓之声。

“那边的景象,一定很壮观。”郁偆望着窗外。

徐嬷嬷脸上满是笑纹:“谁说不呢,奴婢这一大早上就听到喜鹊在叫,还有那满院子的鲜花,竟然也盛开了。良媛,您可要着装,去贺一番太子妃。”

是的,杨溍在今天登基为帝,可他的一干后宫尚没有册封,只能用原先的称呼。

这太子妃毋庸置疑是皇后的不二人选。作为现在以及以后的直接领导,自然与其处好关系。

只是不知其他人,会获得何等封号。

这皇帝后宫的封号,其实并无定制,,随着时代的变迁,总会发生一些改变。

如今这后宫,如历朝历代一般,依旧是以皇后为尊。而后便是皇贵妃、贵妃,皇贵妃不常设,贵妃只能封一人。其间再置八妃、九嫔。余下杂置宫嫔,封以贵人、选侍、修容等。

至于怎么个封法,全要看如今刚登上大宝,受了臣民三跪九叩的杨溍。

经了正月里那一遭,郁偆倒是不再消极以待,开始积极起来。既然这原先的太子,如今的陛下,对她颇为优厚,她为何要将这些给作没了?

太子不曾召唤的那十几日里,郁偆有时会遥想上一辈子,可她发现,似乎……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上一辈的人和事,越发的模糊不清,难以细究。郁偆有心将那些拾起来,可她如今身不由已,又哪敢将那些细细记录下来。

在别人眼中,郁偆进宫之前只识得几个字,所学所会,皆是进宫之后才习得的。郁偆脑中那些前世之事,根本无从说其来源。

郁偆虽时常回忆,可到底不如写下来,来的深刻。那些宝贵的记忆,只得是慢慢破碎。

往事不可追,倒不如着眼于当下。

山呼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郁偆抬头,看向窗外树梢的喜鹊,扑棱着翅膀,不住鸣叫。

“是该更衣,去给太子妃贺喜了。”

郁偆到的不早不晚,前头甄良娣已经到了,等着郁偆福身坐定,后头那些个良媛、孺人,便三五成群的进了来。

吴良娣并不曾来,她这几日身上不爽利,半点儿味道闻不得,只要能闻出味道的气息入了鼻,就会另其呕吐不止。

太子妃面有红光,眼睛之中透出一种光亮来,是从前所没有的。

看着端庄大气的太子妃,郁偆有恍然,犹记得初见的时候,太子妃尚还是王妃,因年纪幼小,还带着些孩子气,与淑妃说话的时候,还会脸红。可如今……竟是再无半点儿往日的神采,犹如木塑泥胎,高坐于上,面目模糊。也只有在这样的大喜日子,才能窥见往日一二风采。

甄良娣先道:“嫔妾先在这里恭贺娘娘。”

“还不当不得这娘娘二字,还望吴良娣慎言。”太子妃并不领情。

甄良娣脸上别无二色,接着道:“不过是早晚的事。”

“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连太子妃都这般说,其他有心思打听,自己会得个什么位份的,立刻噤声,将自己口中的话咽下去,烂在肚中契约。

回去的路上,黄良媛与郁偆并行,旁若无人地交谈着。

“我那儿有新送来的料子,你替我看看怎么搭配好。”黄良媛想立刻拐了郁偆回去。

到了黄良媛的住处,连茶水还没有上齐,郁偆便笑着道:“这是找我有什么事呢?”

黄良媛道:“近来无事,这才想找你闲聊。”

根本就是在说反话。郁偆微微一笑:“如今春光正好,怕是将有喜事临门。”

“那可真是要借你吉言,只是不知这喜从何来?”

“还能从哪里来,自然是从咱们的陛下口中……”郁偆别有深意道。

现在一个个,皆是在翘首以盼,只希望上头的人,能松一松口,好将那颗心落定。

高阶的妃嫔,那都是有定数的,一个萝卜一个坑,只要有谁占了,别人就再也别想进那个坑去。

如今东宫里的妃嫔算不得多,虽人人能得封,可总有个差异。若是能封得妃位,自然是一宫主位,能管着一宫的庶务。可若是嫔,那就只得在别人手底下讨生活。

郁偆倒是不急,她怕是不会得什么好位份。她这人既无家世,又无孕育,若是因宠得封,怕是没有个好名声。

若是身世,郁偆可以说是所有太子妃妾里头最差的,家中虽是几代良民,可不过有几亩薄田的农户。至于产育……郁偆和杨溍倒是睡了好几回,可就是没怀上过。

黄良媛看了郁偆的肚子几眼,道:“你又不像我,怎么半点儿动静也没有?”

郁偆也是很无奈,她和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做那事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做过避孕措施。刚开始的时候,郁偆还担心怀上,现在好了,她已经开始纠结这陛下那啥的活性了。

“你光说我,怎么不说说你,你又不是全无恩宠。”

郁偆和黄良媛还真是谁也别笑谁,都是一样一样的。

杨溍初登大宝,先是下旨尊自己的父亲为太上皇,又尊母亲淑妃为皇太后,接着又颁布了一些于民有利的旨意。可有一件事,却横在杨溍心头,这传国玉玺还掌控在他的父亲,也就是上皇手中。

这也就是说,杨溍所有的决策,都需经过上皇的同意,才有可能下达。这国事,依旧掌握在上皇的手中,杨溍不过是个傀儡。

杨溍看着依旧住在大明宫的父皇,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太后见儿子这般,便不愿再她儿子添麻烦,便让钦天监择了个良辰吉日,打算搬去清宁宫居住。

“母后何必这般焦急?”杨溍问安道。

太后看着儿子,慈和地道:“清宁宫早已修整完毕,我也曾去看过,很是喜爱。春分是个好日子,我便在那一日移居清宁宫。”

人老了总有些执拗,太后打定了主意,便再也听不得别人言语,包括自己的儿子。

出了长春宫,杨溍便往大明宫去。因上皇还在,杨溍并没有随意加封,自己父亲的那一群后宫。

这太子升级成了皇帝,对太子的女人来说,好像并没有多少改变,还不是窝在东宫这一小小的地方,继续生活。

上皇和如今的皇帝之间有些不愉快,就连郁偆这些女人都有些耳闻世界的秘密。

这段时间事忙,杨溍绝少招幸妃嫔,可这日杨溍从大明宫中出来,就招了郁偆过来侍宴。

春分尚未到,郁偆穿的依旧是冬装,灰白色的水貂厚风毛缀在领缘,郁偆整个人下巴都陷在里头,使脸看着更小了一些。

郁偆在外间脱去外衫,这才进去给杨溍请安。

“见过陛下。”

“越发见外了,你这样可不好。”杨溍伸手,摸了下郁偆的脸。

等着那手,从郁偆的脸上离开,郁偆这才看见,杨溍手上的那根水貂毛。

郁偆反问道:“那陛下想让嫔妾,怎样称呼您?”

‘还是这个样子。’杨溍对郁偆越发好奇,这人怎么就能依然故我,可又有那么一点点小不同。

吃过晚膳,两人很是自然的滚上了床。

杨溍抚着郁偆的头发,问道:“你说……我封你一个什么好呢?”

“看来九哥是有了主意了,哪能和嫔妾说说吗?”郁偆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窝在杨溍的怀里。

对这样一个英俊高大,又没有任何怪异癖好的人,郁偆真的是抵触不来。

郁偆撒娇似得道:“陛下快些告诉嫔妾嘛……”

杨溍转了个身,将郁偆压在身下:“又说错了,看我怎么罚你。”

“九哥,啊!”

郁偆回到住处的时候,简直是腰酸背痛。这皇帝看来也不好当,憋久了,居然那么生猛。

隔日,杨溍在早朝之后,便又去看望了母妃。

太后听了儿子,对于自己妃嫔的安排,问道:“群臣可有反对?”

“自是有的。”杨溍早知会如此,这会儿竟还能和自己的母亲谈笑风生。

册封的旨意虽还未正式下达,但该知道的,皆以知道。按着杨溍的意思是,吴良娣封贵妃,余下良娣、良媛皆封妃,孺人则封嫔,至于那些没有名分,倒不用太过费心。

可在吴良娣这里,杨溍就碰了壁。

上皇只一句“不好寒了功臣们的心。”便将吴良娣封贵妃的事给驳了。

杨溍又想封郁偆为惠妃,很是自然的,被大臣给反对了。

“郁氏是母妃赏赐给朕的,人又贤淑柔顺。再说,与她一样的都封了妃,难道独独让她低了一级?”杨溍抱怨似得道。

太后倒是不在意这些,一个没有家世,也没有子嗣的高位妃嫔,还不是跟无根的浮萍一样。就如那如今的皇太贤妃一样,就算养着个儿子,那底气也是不足,是让人的生母还活着。

郁偆她们得到的消息是:甄良娣封贵妃,吴良娣封贤妃,黄良媛封庄妃,另还有以为柳良媛封顺妃,郁偆……真是不说也罢,如今还在吵着。另还有四位孺人,皆一视同仁,封了嫔。余下的,则不必细表。

虽旨意未下,随时都有可能变动,但大致就这样定下了。

郁偆看向徐嬷嬷,有些不敢置信得问道:“你是说……让我向陛下请辞这惠妃的封号?”

☆、第062章

郁偆跟前的这些嬷嬷,不仅仅是派来伺候郁偆的,还要施行规劝教导之责。

四位嬷嬷皆在郁偆跟前,打头的徐嬷嬷已将其中利弊,与郁偆分说清楚。一步登天确实是好,可根基不稳,早晚有摔下来的时候。

徐嬷嬷道:“良媛不该让陛下为难。”

郁偆内心冷笑,这哪是让陛下为难,根本就是陛下在让她为难。

“嬷嬷说的都是,只陛下的心思,哪是我三言两语能左右得了的。”

郁偆对于朝堂的事情,知之甚少,但却知道,陛下怕是绝不会在这事情上让步。已经按着太上皇的心意,立了甄良娣做贵妃,若是这一回,再按着群臣的意思,让郁偆封不得妃,他那皇帝当还是不当?

“你们也别愁眉不展的,眼看着好日子就在前头了,都给我笑一个。”郁偆道。

徐嬷嬷嗫喏着嘴,又劝道:“良媛还是在陛下面前稍稍提提,表明下心意也是好的。”

郁偆笑着摇摇头,道:“说了又如何,若是陛下的心意能如此轻易扭转,就不会数日僵持不下。”

杨溍在书房之内,来回踱步,将今日在朝堂之上,反驳他的朝臣,一个个记在心里。那些个大臣,不关心民生社稷、百姓江山,倒是一个个眼睛都盯着他的后宫。

国事家事,又哪是那么容易分得清的。

等到傍晚,夏守忠躬身问道:“陛下,可要安排侍寝?”

“让郁良媛过来。”杨溍连思考都不曾思考,便吩咐道。

郁偆身边的这些人,早已是熟练工,不过小半个时辰,郁偆就打扮妥当。临走之前,徐嬷嬷还不忘提醒郁偆,若是有个合适的时机,就跟陛下说那推辞之事。

在来之前,郁偆已经用过晚膳,可杨溍因要处理国事,尚未用膳,郁偆只好陪着又吃了一顿。shuk

郁偆摸着自己的肚子,庆幸自己之前只吃了七分饱,尚能塞得下东西进肚子。

“可是这些菜肴不合心意,不如让膳房再做几道来?”杨溍见郁偆郁偆只捡着素的吃,没了以前的好胃口,便忍不住问道。

郁偆打着碗筷,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脸上满是不甘心:“嫔妾倒是很想将这一桌的菜肴都吃下肚,只可惜在来之前已先吃过东西,不好再贪食。”

“那你便伺候我用膳。”

郁偆应下,站起身来,从一旁的宫女手中,拿了一双金筷,给杨溍布膳。

跟这个男人同桌吃了那么久的膳食,就算是再不上心的,也能知晓这男人的个人偏好通天路。这种偏好并不明显,桌上的菜肴多,每个碟子吃上两口就能饱,哪会盯着一个碟子可劲儿地吃。

可能多吃点自己喜欢的食物,心里总是会开心的,杨溍对郁偆这种,多给他夹咸鲜口味菜肴的行为,很是受用。

军中那段时间的生活,对杨溍有着深刻的影响,他总是偏好吃口味偏重的菜肴。

宫中注重养生,杨溍又是个很有自控力的人,对于自己的这种小爱好,并不会可以放纵。

酱汁野鸡、鹿筋酒炖肉、脊髓炖肘子……这些味道浓厚的菜肴,郁偆稍许多往杨溍跟前的碗中多放了些,就又去夹那些清淡的菜肴。

温饱而思那啥,可这一回两人却没有急着往床下去,而是布置了棋盘,在烛下一边下棋,一边谈心。

郁偆学棋虽有一段时间,但并没有下得多好,这会儿与杨溍对弈,光是想着不能早早地认输,就已经费了极大的功夫。

杨溍的棋艺,和那些棋艺大家比起来,那是差了许多,但要赢过郁偆确实绰绰有余。

郁偆捏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