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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郁偆只能表示‘你开心就好’。

眼前这般情景见得多了,郁偆只想尽心尽力伺候着太子,再无半点儿他想。

淑妃能将郁偆送到太子跟前,却管不了太子会睡谁。郁偆如今无心无意,就不知道太子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如今这样也挺好的,郁偆好不容易见到个真男人,总是有些小兴奋的,连带着夜生活也丰富了不少。更可况这男人,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那都是一等一的。

杨溍沐浴归来,身上还带着些水珠。虽说如今已是夏天,身上稍有些水并不觉得冷,可太子身边的宫人却万分当心地,想要上前擦拭。

只见太子坐在床榻边,指着郁偆,道:“你来。”

郁偆顿觉眼前一黑,她耳朵好的很,自然将那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而且也不瞎,只能拿着接过布巾,慢慢走到太子跟前,为他擦拭。

两人站在一起,郁偆整整比太子矮了一个头,平视的时候,只能盯着太子的胸膛。可太子的肩上也有水珠,郁偆只得抬起头来。

等郁偆将太子身上的水都擦拭干净,正想退下,她的手便被一只大掌拽在了手心里。

“殿下……”郁偆没有半分小鹿乱撞的感觉,依旧是一脸的恭敬。

杨溍看着眼前的郁偆,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欠缺了点什么。往日里,那些宫女,在他面前哪一个不是小意殷勤、尽心伺候。明明眼前这人,与别人表现的别无二致,可他就是能感觉出,她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装出来的。

两人本就贴的极近,杨溍轻轻一拉,想将郁偆拉到自己怀里。

周边的下人,见到太子这番举动,还以为太子又起了兴致,正打算通知灶上,让他们继续烧着热水。

“呵……”郁偆只是一惊,半点儿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她又不是真的青春少女,人事不知,这会儿太子的举动,实在是太小儿科了罪爱安格尔·晨曦篇。

杨溍这回,是真对的郁偆产生了些兴趣。他刚刚力气虽然不大,可要是换了旁人,早就腰肢一软,往他怀里靠。可……眼前这人儿,却站得稳稳当当,半点儿没有失态。

周边虽点了许多蜡烛,可看东西还是显得昏暗,不管什么东西,都是朦朦胧胧一片,被美化过了一遍。

杨溍伸出手来,勾着郁偆的下巴,看着郁偆粉嫩的脸,花瓣一样的唇,再一望那似是盛着一汪水的眼儿,杨溍的心里,似是被什么轻轻地挠了一下。

郁偆离杨溍是那么的近,她的一只手还被他握着,两个人身影被橘红色的烛光印在墙上,融在一起,无法分离。

可这一切,都不过是假象。

郁偆周身无形的束缚被解开,见太子已招了旁人伺候,只得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布巾,躬身退下。

这一番变故,落在别人眼里,都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太子明显是对郁偆有了那么一点点儿心思,怎么就……

别人只当太子是突然改了主意,还为郁偆可惜来着。

杨溍对郁偆是起了那么一点儿不同的心思,只是还差着些火候,没到那地步。

可谁都知道已经不同了,那层窗户纸既然已经被捅开,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根本不用猜。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了非同一般的兴趣,这意味着什么?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释。可在杨溍这里,却很直白,他想……

错过了这次机会,别人都为郁偆惋惜,与郁偆一道住两人,比郁偆还后悔。太子身边的管事嬷嬷,以为郁偆总会有些失常,还给郁偆放了几天假。

能白得了几天假,郁偆倒是喜出望外,可还没等郁偆休息够,才过了几日,就有太子跟前转职司寝的嬷嬷,来传唤郁偆。

郁偆看着一些人,心里一咯楞,知道该来的总会来,除非拼个鱼死网破,不然定是逃不掉的。

太子要想睡一个宫人,根本不必费半点儿功夫,只需吩咐一声,下头自会有人帮着准备妥当。

郁偆坐在浴桶之中,看着泛白的香汤,不时撩起些水来。几只手,正拿着各式东西,往郁偆身上弄。

郁偆只低着头,不言不语,任由那些人给自己洗刷身体。别人只当郁偆是高兴坏了,一时无法言语。

从澡盆里出来,郁偆全身被涂上了一种香脂,还有人给郁偆按摩,让其放松下来。

享受着这些,郁偆半点儿放松不起来,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刷皮洗净的猪仔,这会儿正上着佐料,而后不管是蒸是烤,都得上桌,被人享用。

训导嬷嬷正要掏出个小册子,给郁偆仔细讲讲那……

郁偆依旧低着头,听着那些隐晦的说词,内心嗤之以鼻,要是真按那嬷嬷说得来,她到时候还不得是僵着的。

要说这时候的生理教育,还真得坑死闺女,就连最重要的夫妻之间的和谐大事,也都教的含含糊糊,还只在临嫁之前,教那么几课。这种事情上,做老师的说的不明白,再传到学生那里,自然得打个折。这种事上出了岔子,那可真的是要完。

郁偆胡乱点着头,表示已经清楚明白,让嬷嬷不必再说。反正该知道的她都知道,到时候只要两个人都爽,那就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第047章

“太子唤郁彩嫔去侍宴。”

端着碗面,正准备开吃的郁偆,连口汤都没来得及喝上,便又被人请到镜子前,开始梳妆打扮。

被人折腾了半天,郁偆早已没了脾气,只希望到时候能速战速决,她好睡个觉。只可惜并非如郁偆所愿。

如今这天已有了几分热意,郁偆不得不在补完妆后,又换了一身衣裳。

衣服是全新的,也很合身,用料更是上乘。一抹茜红色的抹胸将郁偆胸前的景致,全包裹了起来。两层罗褙子叠穿在身,一层深一层浅,可人目光所及,全是郁偆那片白皙的脖颈。这套衣服下身配的并不是曳地长裙,而是裤子,两条轻薄宽大的裤子套上身,跟裙子并没有多大区别,只将那腿衬得更长一些。

杨溍见到郁偆的那一刻,眼中有那么一抹惊艳。虽说平日里头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今日一见,一瞧便瞧出了不同。

平日里,郁偆打扮的也很用心,只是由于身份所限,所用的衣裳脂粉,与今日上身的简直天差地别。好东西自然有它好的道理,郁偆用过后切实的能感觉到,今天这些比她以前用的要舒服。

这会儿,郁偆看不见自己的脸,可她刚才照镜子的时候,着实惊了,什么叫眉眼如画,她如今就是。

为了方便,郁偆在平常日子里,都不怎么戴首饰,或者只带一些并不太贵重,也不易摔碎的首饰。可今日,郁偆的头发全都束了起来,盘了一个矮髻,金银珠玉,一样都没有用,很是特别的插戴了几只琉璃簪。

郁偆在杨溍面前盈盈一立,整个人看着清新可人,脸上的两抹飞霞,晕在脸上,更惹人喜爱。

杨溍看着低头行礼的郁偆,动了动食指,忽觉更热了几分。

“不必如此拘礼,过来坐下,与我一道用膳。”

郁偆有些诧异,但并没有多么的受宠若惊,只觉得这太子可真下的起血本,平日里可没这般说过。

“奴婢不敢。”微翘的嘴角,慢慢往下,抿成一条直线。

“你还想抗命不成?”杨溍隐隐带了些怒气。

郁偆又不是个傻大胆,怎么听不出太子的语气,心里一下子有些慌乱。她倒不是想使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宫规早已牢记在心,她哪儿能和太子平起平坐。

“啪嗒!啪嗒!啪嗒!”郁偆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若是按着宫规,那郁偆刚才的举动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可却违逆了太子的吩咐。

杨溍一见郁偆居然被他这么一唬,直接哭了,还真有些意外。他见过郁偆规规矩矩的样子,也见过郁偆活泼好动的举动,更是见过她淡定自若,不为所动的神态,可就是没见过郁偆哭死亡化妆师(网王+HP)。

作为一个理论知识很丰富,实战经验为零的人来说,不管嘴上心里想的,嘴上说着有多么不在意,可事到临头,郁偆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紧张的。

如今听了重话,郁偆直接就哭上了,她容易吗她?好不容易有了第二次生命,郁偆自然是珍惜非常,怎么样都想要活着,而且要越活越好。

越想越伤心,郁偆拿袖子遮着面,继续掉眼泪,但因是在太子跟前,不敢哭出声。

有时候郁偆想想,若是……若是能穿的好一些,就算是在小富之家,她都不必像现在如此这般。

“这怎么就哭上了,我有那么吓人吗?”杨溍起身,走到郁偆面前,将郁偆的手缓缓拉开,然后便突然一笑:“有你这么哭的吗?”

郁偆的脸与地面齐平,眼睛盯着地上,这样子哭,脸上的妆半点没有花。

眨了一下眼,郁偆就见两颗黄豆大的泪珠,成水滴状,往地上落去。

等着郁偆抬起头来又是两行泪,躺在脸上。

“怎么那么能哭?”

被这么一说,不知怎么的就戳到了郁偆的痛处,眼下继续塘泪。她其实一直都爱哭,前世的时候,稍有不如意,就会背着别人哭鼻子。这毛病,是穿到了这里才改的,郁家家穷,刘氏当时生完郁偆月子都没好好做,就出门寻活去,哭的人没人哄,自然也就不怎么再哭。

吸了吸鼻子,郁偆这才收了眼泪,在太子面前,还是不好太过放肆。

“怎么又不哭了?”这一时雨,一时晴,让杨溍有些摸不准。

郁偆哭得有些狠,嗓子眼儿里有些痒,有些想咳,这会儿也顾不得了,郁偆草草行了一个礼,便往外去。

一出门,郁偆便拿帕子抱着嘴儿,咳了起来。

原本送郁偆来的那些人,本就在门口候着,见郁偆冲了出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彩嫔这是怎么了?可是得了不是什么急症?”训导嬷嬷问道。

等着郁偆抬起头来,嬷嬷见郁偆眼红鼻子红,便知道郁偆这是哭过了。

“这……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怕了?

郁偆低着头不说话,只摇头。

嬷嬷在一旁叹气,平日里看着郁彩嫔是个能成事的,可没想到事到临头,居然这么不经事。

“原来彩嫔在这里,殿下让你重新梳妆之后,再进去伺候。”夏秉忠来到郁偆面前,颇为恭敬地道。

别说郁偆,就连一旁不知经历过多少风雨的嬷嬷也是有些晕乎。郁偆在太子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居然还想着让她伺候,这可真是走了天大的运气。

嬷嬷道:“还请公公让人打盆水来,彩嫔这么一哭,这两肯定是没法见人了,须得重新梳妆。”

等着郁偆再次进殿的时候,杨溍已用完晚膳,可郁偆还饿着肚子。

“这回不会再哭鼻子了吧?”杨溍取笑道。

郁偆脸上细心描绘的妆容,早已全部洗去,这会儿天也暗了,便只稍许匀了些脂粉在脸上。只如今光线不足,看什么都像是美化过一遍,郁偆的容貌比白天也不差男多女少之烈女。

只是不管容貌到底如何,只要郁偆低着头,便什么也看不见。

郁偆专心绞着指头,不敢再开口,她上次刚一开口,不就说错了话,将事情给搞砸了。

杨溍很有耐心,就这么跟郁偆磨着。

一旁的夏秉忠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称奇,他是真没想到,这郁彩嫔居然有这手段。

郁偆终究是有些熬不住,再者她还饿着肚子,整个人的情绪也不高。

“还请殿下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杨溍轻轻一笑,道:“听说你还没用膳,想吃什么?让你给你送来。”

一听到吃的,郁偆立刻眼里放光:“多谢殿下,我不挑食,随便什么都成。”郁偆一高兴,连谦称都忘了。

郁偆正又要谢罪,就太子小声笑了起来。

“果然是个多礼的。”下了评论,杨溍便起身去书房,说是等郁偆吃完再来。

看着满桌吃喝,郁偆真感觉自己是头小猪仔,吃的越多越有肉,越好让人下口。可该吃还得吃,不能让自己的肚子受罪。吃个半饱,便有人来伺候郁偆洗漱。

一身全新的衣服穿戴在郁偆身上。红色的绣鞋、红色的裤子、红色的抹胸,再加上一件白底红花的褙子。原本盘起的头发已放下,用一根红发带束了起来。

郁偆撑着床铺,白生生的脚,翘着腿,正勾着红色弓鞋,不住得晃荡。她整个人晕乎乎的,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脖子。连脑子都变得迟钝了……

刚刚给郁偆端来的膳食中,有一份酒酿圆子,郁偆见了便食指大动,吃了好些。但这具身体从来没沾过酒类的东西,就连酒酿也没怎么吃过。郁偆真的没想到,吃了这东西,会是这效果。

虽然没有醉,可身上还是有些反应。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模糊,还有些摇摆,郁偆不断得眨眼,想要看清楚一些。

杨溍在书房处理完宫务,进到寝室来,看见的便是郁偆正对着个绘着仕女图的花瓶,不住得眨眼。

一旁侍立这宫女内侍,生怕如今这副状态的郁彩嫔,唐突了太子。

太子进来的动静,郁偆自然是听到的,她没有托大,乖乖起身,给太子行礼。

动作倒是很标准,可到了杨溍的眼里,怎么看都觉得郁偆是在勾人。

“啊!”郁偆小声惊呼,双手缩在胸前,她整个人已被太子揽在了怀里。

美人在怀,杨溍自有一股别样感觉,不过怎么有一股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