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季听到了,没抱安子敏的手就握成了拳头,不过看看安子敏哭花的小脸,还是和众人赔了罪,就加快脚步走了。
安子齐拉着十五赶紧跟上,大花小花自动跟在他们身后跑。
走远了还能听到汉子们调笑安立仲的声音和安立仲气急败坏的反击。
“这是咋了?”赵氏见小儿子一身脏脏的回来,小脸儿也花了,就有点着急。
“娘,我没事,就是被二伯推了一下。”安子敏早就没哭了,自己拿了帕子擦脸,还不忘给他爹娘打个小报告。
“他二伯怎么能这样?”赵氏就有点生气,心疼的把安子敏看来看去。
“当家的,你说他二伯到底想干嘛?”
“哎,”安立季叹息一声,“我爹也不容易啊!”安立季就把他听到的和赵氏说了。
“地里真就只有爹在吗?他大伯二伯都不在?”赵氏简直不敢相信。
安立季就有点低落。
“爹,你可别又傻乎乎跑过去了啊,说不得大伯二伯就是在等你自动过去帮忙呢!”安子齐见安立季又有点动摇了,简直想抓住他爹的衣领摇一摇。
“爹,上房就是个无底洞啊,难不成我们每次都要过去帮他们把地种好,然后秋收的时候又帮他们收好,就让他们等着吃现成,我们还分出来干嘛?”安子齐语重心长道。
安立季肩膀抖了抖,安子齐再接再厉,“爹,我知道你心疼我爷,你想帮上房,可也不是这样帮的,你这样只会让他们更加懒惰,以后更加不想做活了。”
安立季终于抬起头来,“子齐,爹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那你说怎么能帮你爷一把。”
“咱可以帮忙,但是不能直接去,爹,你就拿几个钱去里正家,把公家的牛给他们牵过去,一点小钱和几斤豆渣咱家里也是出的起的。”安子齐就道。
“好吧,就依你的。”安立季就揣上几个铜钱,提了一篮子水灵灵的蔬菜,几斤豆渣,往里正家里去了。
安立季对里正说了上房的情况,委婉的表示他家里也忙,只好自己给了牛钱,让里正帮忙把牛牵过去。钱氏见了安立季提过来的蔬菜,看着就喜人,就让周海好好对上房的人说道说道。
里正去了安家上房,直接说这牛是你三儿子的孝心,也不用给钱喂牛了,只是另外两个儿子要好好敲打敲打,分出去的三儿子都担忧家里两个哥哥不好好孝敬老人了。
安老爷子臊的满脸通红,既为三儿子的体贴孝心而感动,又埋怨三儿子把他哥哥的名声给败坏了,一时间又怒又恼,把两个儿子叫回来,好好一顿教育。
安老爷子敲打过后,安立伯和安立仲才老老实实下地,把里正拉过来的牛好生利用了一番,不榨干精力绝不罢休,把牛差点累的口吐白沫,送牛回去的时候得了好多人的白眼,总算在不算太晚的日子里把地伺候好了。
这边安子齐一家倒是不管安老爷子如何感动,又如何埋怨,一家人都在安子齐的指挥下上山摘花去了。
安子齐指挥摘的花都是他用异能催生过的,颜色也正,香味也浓。赵氏和安子琴在家里帮着熬榆树脂。安子齐也用最后的钱定了一批罐子和脂粉,头油的盒子,本来还想买一批芝麻油的,可惜这东西贵,安子齐就把主意打到茶油上来了。
他趁着大家摘花的摘花,熬脂的熬脂的时候,把他弄回来的野茶树好好催长了一番。三级的异能,让茶树开花结果,简直拼了小命,几次以后,安子齐得了一批茶果子,差点把自己累趴下,全身酸痛的要命,小脸儿白的吓人,简直活脱脱的病秧子了。
安子齐不敢继续了,怕吓着家里人,只好先将就着,自己甩着大锤把茶油给锤了出来。用得了的茶油先浸了一批茉莉花,这是做头油的。又试了好几回,掺了树脂熬出了一锅胭脂,是用刺玫花做的,红色不是很浓郁,淡淡的,闻起来很舒服,颜色接近粉色,赵氏和安子琴都表示很喜欢。
一家人花了一个月,得了十罐子茉莉花头油。得了二十盒粉色的膏状胭脂,可以抹在面上,也可以当口脂。赵氏用了一点儿,把一家人都看呆了,直夸好看。
安子齐也收获颇丰,他整日里转山,挖到不少香料,通通种在自家后院要用的时候催生一番就行了,很是方便。
☆、第36章赚钱
安子齐提了五罐头油和五盒胭脂,把胭脂用梨花木的小盒子分开装了。这些小盒子都是他自己削的,刻上了一些还算看的过去的画。一个就只有拳头那么大一点儿,熏上了淡雅的竹香,看起来就挺雅致的。五盒胭脂分开装了三十个小盒子。五罐子头油用嫩绿的竹筒分出来二十筒,这些全部用竹篮装好,还串了几串漂亮的小花做装饰。
他打算去镇上看看东西好不好卖。今天没让安子敏跟上,他决定去女人多的地方,可不能让安子敏跟着。
套上牛车,安子齐照例先去了秦大牛家,这段日子他每天都过来,舒河的腿愈合的还不错,今天就可以把竹板拆掉了。
到了村东头,大牛已经估摸着时间等着安子齐了。
“臭小子,你今天可是来晚了。”大牛早站在门口等着人,安子齐一到就把他往屋里拉。
“大牛哥,今天准备去镇上就耽搁了一点时间。”安子齐无奈道,任由大牛把他急匆匆拉进去。
“我可不管你要去哪里,我家舒河的腿才是最重要的。”大牛才不管安子齐的“狡辩”呢。
“子齐。”舒河坐在躺椅上,腿上盖了一块暖和的皮毛,淡淡的对安子齐打招呼。
“舒河哥,”安子齐就道,“我看看今天恢复的怎么样。”说完就掀开舒河腿上的皮毛,露出缠着纱布的腿来。
大牛马上蹲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盯着安子齐的动作,生怕安子齐力气太大把舒河弄疼了,一张疤痕脸上满是纠结,一会儿忧愁,一会儿兴奋。
安子齐已经习惯大牛的抽风样了,每次他动舒河的腿大牛都是这幅傻样,安子齐早就可以淡定的无视他了。
安子齐慢慢把纱布拆开了,照例先用异能滋养一番,然后拆了竹板。
舒河这条腿因为伤了多年,显得比另一条腿细弱一些,大牛看见了,眉头拧成了疙瘩,一脸心疼。
安子齐先摸了摸骨头,愈合的很好,“舒河哥,我按的这里痛吗?”
舒河犹豫了一下,“只有一点痛,还挺痒的。”
安子齐舒了一口气,“恭喜你,舒河哥,你的腿已经好了,现在可以试着慢慢下地走走了。”
“太好了,太好了!”大牛直接高兴的跳起来,像个小孩子似的围着舒河转了一圈又一圈,又想去举安子齐,安子齐赶紧躲开了,他可不想再被当小孩子玩儿。
大牛没逮到人,就去抱舒河,小心翼翼把舒河从躺椅上扶起来,舒河抓住大牛的手臂,慢慢站起来了,大牛张开手臂,做了一个护卫的动作。舒河慢慢放开大牛的手,只用自己的脚稳稳站住了。
舒河确定自己终于能够不借拐杖和大牛站起来,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来,直接看傻了大牛和安子齐。安子齐自认为见过的美人已经不少了,没想到舒河一个真心的笑容,真真是把人的魂儿都要勾去了。
安子齐还是很快清醒过来,真真是个蓝颜祸水,一朵鲜花插在了秦大牛这坨牛粪上了,这秦大牛也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安子齐在心里嘀嘀咕咕。
“呵呵,”舒河用袖子掩了嘴,笑了一声,伸出白生生的手指,戳在了呆住的大牛的额头上,“傻子,回神来。”
大牛这才如梦初醒,一张大脸上几乎可以冒烟儿了,安子齐不厚道的笑起来,舒河也跟着哈哈大笑,他好久没这么痛快笑过了。
“舒河哥,你可以走几步路试试看。”安子齐笑够了就道。
大牛就退后几步,依旧张开手随时准备接着舒河。舒河抿抿唇,一副无奈的样子,“我又不是刚刚学步的小儿,哪里需要你这个样子护着。”
“舒河,你走你的,我就在这里准备接你。”大牛半点不动摇。
舒河摇摇头,还是摇摇晃晃往前走了几步,大牛见舒河走的有点不稳,恨不得自己跑上去代替,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站在前方,舒河走一步,他就退一步,生怕舒河一不小心摔着了,磕着了。
舒河走了一会儿,就出了汗,大牛急忙拿出一块雪白的帕子给他擦。大牛这个粗人怎么会随身带着帕子,一看就是专门给舒河准备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看就默契非常,安子齐又郁闷了,这两个人又把他这个大恩人给抛在一边了,真真是有伴侣,没朋友。安子齐不想当电灯泡,还想着牛车上的东西,还是自己悄悄走了。
等两人从欣喜中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安子齐的踪影。
“下次我们得好好谢谢子齐。”舒河无奈道。
“反正臭小子还要过来,机会有的是。”大牛无所谓道,“舒河,你再走走吧。”
“好。”
……
安子齐架着牛车往镇上去了,牛车晃晃悠悠了老半天,安子齐肚子都饿了。安子齐带了一个小包裹,拿出水囊就着干粮在牛车上吃了一顿。这干粮是赵氏用白面烙的,里面加了肉粒,很好吃。安子齐一口气吃了五个,才打了个饱嗝。还好没带安子敏出来,要不就要遭罪了。
终于看到了小镇,安子齐一振,精神起来。
安子齐寻了一个茶铺子,花了十文钱把牛车寄存了,要了一碗茶,一碟花生米,开始偷听有没有什么可用的消息。结果这些来喝茶的不外呼说些风花雪月,俏郎君,俏姐儿什么的,还提到大户人家的小妾是如何体格风骚,安子齐有点失望。不是说茶铺子都是一些小道消息的来源地吗?看来电视里的说法也不一定有用。
最后,安子齐把加了很多料的茶汤一口气灌下去,放下茶钱准备走人了。
“诶,你知道吗?前段日子不是来了好多人找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吗?据说是找了这么久了,还没找到呢!”隔壁茶桌上人的话把安子齐准备站起来的脚步拉下来了。
“嘘,小声点儿,听说那孩子身份不简单呢!那边的人,”男子指了指天上,“好多都在找呢!听说是那个孩子身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个六岁的小孩身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话说回来,那么多人找一个孩子,居然都没找到,是有多不中用啊?”
“你想掉脑袋吗?这些话可不能说出口啊!”
“哦哦。”两人就不说这个了,改聊风月楼里新来的花魁娘子。
安子齐心事重重的出了茶铺子,这些时日,十五和他家人处的很好,安子齐都把十五当弟弟了,虽然他有时候有点中二,但还是一个渴望关怀的小孩子,安子齐差点忘了他来路不明,身份可疑了。
安子齐摇摇头,提着竹篮子往柳前街去。
柳前街就是传说中的花柳巷,里面全是一些青楼,小官儿馆。最大的青楼就是风月楼了。
安子齐提着一个大篮子,走在脂粉堆里,这里不是一些自命风流的雅士,就是一些猥琐的嫖客,剩下的就是一些或清纯,或美丽,或妖娆的女子与男子。安子齐一个小屁孩在街上迎来往送的人群里简直就是一个奇葩。
安子齐没在意那些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反正他现在就是一个十岁小孩,谁会打他的主意?风月楼很显眼,就在街道中心,最大的那一栋楼,也是最热闹的地方。
安子齐就停在风月楼气派的大门前,不动声色的寻找目标。
“哎哎,你是哪家的小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可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来的地方,赶快回家去吧。”一个大概三十多,脸上盖着一层厚厚的白粉,看起来还是风韵犹存的女子招呼安子齐。
安子齐心道你总算来了。
“姐姐,我是来卖东西的。”安子齐仰着小脸,天真可爱对着女子道。
听到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孩子叫她姐姐,花妈妈不由的高兴起来,二十年前她也是头牌花魁娘子,现在年华老去,做了妈妈,还是愿意别人把她叫年轻一点。
“哎哟,这小子嘴巴真甜,不过这里可不适合你卖东西哦。”花妈妈还是要劝这个小孩赶紧回家。
“姐姐,别赶我走,我真的是来卖东西的,不信你看,”安子齐“急得”眼眶都红了,拿起一小盒胭脂,打开来,“姐姐你看,这是我们家自己做的,可香了,可好用了,比那县城里卖的胭脂都好,还能美肤呢!姐姐你长得这么漂亮,这一盒就送给你吧!你要是觉得好用,以后就来找我买。”
安子齐把盒子塞到花妈妈手里。花妈妈看了看,小盒子只是木头做的,不过很精细,隔的不远就能闻到一股幽幽竹香。她来了兴趣,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小盒粉色脂膏装的胭脂。用手指挑起一点,抹在手背上,果然非常滑腻,很舒服,很清凉,味道也不是平常胭脂那么刺鼻的香,而是淡淡的,不会让人难受。
花妈妈眼睛一亮,她自然是识货的,这可是好东西,恐怕京城里最有名的香坊卖的胭脂都比不上这个呢。
“小子,这东西你还有多少?”花妈妈就问。
安子齐把篮子递过来,“姐姐你看,就这么多盒了,花费了老大的精力才做好的呢,还有我家自己做的头油,全部都是好东西,姐姐你要买吗?”小孩明亮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她,让花妈妈都有点招架不住。
花妈妈想了想,“你先跟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