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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当家的!要不咱们分出去过吧!不要说我不孝顺公婆,我实在是不忍心让几个孩子再跟着我们吃苦了啊!”赵氏含着泪把内心深处的想法说出来了!说完她就有些害怕,这话的确不适合她这个做媳妇的说出来,可是看看儿子惨白的小脸,她就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你说啥!”安立季差点跳起来!“说啥傻话呢?爹娘还在,大哥二哥也没分出去!我们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儿”

“这样的事儿是哪样的事儿都快活不下去了!分家有什么不对?”赵氏的声音大起来。

都说为母则强,平时安静柔顺的赵氏难得有这么强势的时候。

安立季一时被镇住了,他看看憔悴的赵氏,又看看躺在床上的儿子,最后又看到满含希翼望着他的安子琴,一时头疼欲裂。

“你让我想想……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你让我好好想想……”安立季两眼发直,目光也呆滞起来。安子琴想开口说些什么,被赵氏拉住了,她摇摇头,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不好再逼迫安立季决定什么了,先让安立季平静一会儿吧!

赵氏拉着安子琴去了小院,午饭因为安子齐的事被搅和了,估计上房的人也不会再叫他们去吃饭了。

安子琴带了赵氏去看安子齐做的木薯,又看了蘑菇和兔子,赵氏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子齐,娘对不住他啊!从小就吃不饱饭,那么小就要跟着他爹去干活,现在,居然还要他操心我们一家子的肚子……”赵氏呐呐道。

安子琴也红了眼眶,“弟弟说了,不会让我们再饿肚子了!我们一定要好好的!要相信他!”

“对!我们一家子都会好好,不能让子齐再担心了……”赵氏擦干眼泪,把木薯端出锅,“蘑菇和兔子留着子齐醒来再吃吧!今天这个就足够了。”

“嗯!”安子琴拿了几个碗并筷子,跟着赵氏回到厢房。

“当家的,你看,这是子齐和几个孩子弄来的吃食呢!你也饿了一天了,先吃点吧!”赵氏努力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安立季还是有点恍惚,看到赵氏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是反射性的接了赵氏手里的东西。接完了又有点不好意思,只能憨憨傻笑。

“爹,这是木薯,哥哥带我们弄回来的,可好吃了!”安子敏送完李郎中,很快就回来了。

“哦,哦,那吃吧!给子齐留一份儿……”

“留了的。”安子琴道。

一家人开始吃午饭,赵氏也不再提分家的事,安立季乐的不说,但这念头却像一颗种子一样深深埋藏在他心里,只等一个机会破壳而出,扎根生长。

“对了,要付给李郎中的诊金,是不是该问娘要了。”赵氏问到。

她和安立季所有的银钱全部交到了上房,手里头又没有私房钱,嫁妆也没了,赵氏真有点发愁了。

“是该问娘要,要不到全部娘也该给一部分,我的工钱,家里的收入可都是娘在管着呢!”安立季顺口接到。

“也不知道他大伯在镇上的生意做的怎么样了”赵氏叹气。

安子齐的大伯安立伯几年前要走了家里几乎全部的积蓄,说是要到镇上和人合伙做些小买卖,那年一家人差点就饿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么多年,也没见着安立伯往家里拿钱,有时候还要家里补贴他,说是做生意亏本了。

“大哥那买卖不靠谱啊!不贴钱进去就好了,不指望他能拿出来,更何况,大郎的束修一大半可还靠着大哥的买卖呢!”安立季皱眉。

“大郎可以上学堂,我们家五郎和六郎也早到了启蒙的年纪了,可却只能在泥巴地里刨食!”赵氏擦了擦眼,“我们五郎六郎也是聪敏的很,却被我们给耽误了!”

“是啊!咱五郎六郎可聪明了!”安立季看着安子敏,愧疚的很。

“爹!没关系,不读书也很好!”安子敏很乖巧,他明白李氏是绝不会让他和哥哥去学堂的,虽然他也很想像大哥一样认字,考童生,考秀才,给赵氏和安立季挣诰命,挣荣誉,可他很明白家里的情况,不愿意强求。

看着如此懂事的儿子,安立季更加愧疚了。可他也同样明白,以他娘对三房的态度,是绝不会愿意三房的孩子去念书的。如果分家的话……安立季摇摇头,不敢再想。

“嗯!这东西不错,好吃!”安立季生硬的转移话题。

“嗯,子琴说这叫木薯,是子齐发现的。”赵氏了解自己的丈夫,给他台阶下。

“下回咱一起去多弄点回来吧!吃着不错,又顶饿!”安立季来了兴致。

“好。大青山上好像有很多。”赵氏回答,“刚刚子琴告诉我的”

“既然多,那是不是可以叫乡亲们也一起去,这可是好东西啊!真像红薯!说不定还可以换口粮和银钱呢!”安立季越说越开心。

“爹!”安子敏给他泼冷水,“哥哥说这种木薯是有毒的,必须经过特殊的处理才能吃!万一别人没弄好,吃出问题了可咋办?我们可担不起那个责任啊!”

“这个……”安立季又尴尬了。

安子齐躺在炕上给安子敏点赞,这木薯可是他准备用来发展第一桶金的资本啊,可不能让他爹随随便便宣传出去,给糟蹋了。

话说,他得装晕装到啥时候啊!上次他生病,上房没一个人来看他,这次他可是被李氏害的,怎么说也得来个人看看,安抚一下吧?莫非上房真以为三房是完全没有脾气的吗?

而且,他爹娘姐弟都在吃饭,他肚子也饿了好不好?还是“醒来”吧!

于是,安子齐发出几声哼哼,慢慢睁开眼睛。

“子齐!你醒啦!”赵氏第一个发现了,惊喜的叫出声,一大家子便欢欢喜喜围住了他,使劲问他身体如何,会不会不舒服之类的。

安子齐享受着大家的关心,把送安子敏去学堂的计划提上了议程。哎,安子齐是在九年义务教务的环境读的书,竟然忘记了古代读书是一件很不容易,且十分重要的事了!

☆、怀疑

就在安子齐享受着家人的关怀与温暖的时候,安家大房的气氛却截然相反。

李氏头上缠着一方帕子,躺在炕上哎哟哎哟口申口今着,好似自己遭了多大的罪似的。安老爷子沉着脸坐在一边,听到老妻如此“痛苦”的声音,也没有半点反应,倒让李氏的心提了起来。

李氏今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着安子齐的眼睛就那么沉不住气!她其实也没想过要对安子齐做什么的,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太邪性了!李氏只能这样对自己说。

自从安子齐落水昏迷醒来以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往常哪里敢对大房的人不敬现在倒好,胆子大的很,也敢和大房的人叫板对着干了!该不会是在水里粘上什么脏东西了吧?李氏打了个寒颤。

“老头子……”李氏想跟安老爷子搭话,又有点犹豫。

安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今天,也太冲动了,五郎还只是个小孩子,你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啊!你让我……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

李氏一听,就流下泪来,“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只是看了眼五郎的眼睛,谁知道整个人都不对了,我没想掐他的……”

李氏一抹泪,安老爷子就立刻有些心疼,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李氏很了解安老爷子的软肋,只要安老爷子一心软,安子齐这件事基本上也就这么过去了!

“你别哭啊!老三家的人,都还是很不错的。这么多年咱都忽视他们了啊!”安老爷子颓然叹息。

“忽视又咋的他还是从我肚子里爬出去的!还是得叫我一声娘!还是得乖乖孝敬我!他媳妇还是得伺候我,他儿子还是得捧着我!”李氏理直气壮,原先那点泪花早没了。

“你个四六不懂的婆娘!”安老爷子简直无奈了,“那母子,兄弟之间的情分,哪里经得起你这样磋磨呢?”

李氏对安老爷子的话毫不在意,在她眼里,儿子是她生的,媳妇是他儿子娶的,就是他儿子的人,她儿子还不是是她的人除了孙子她实在不方便怎么磋磨,儿子媳妇都是把在她手里的,还不是任他搓扁揉圆

安老爷子见对李氏说不通,就干脆闭嘴不说话了。李氏没发现,不代表他也没有发现啊!老三,这是对他们的偏心有意见了啊!可是他们对大房的偏爱又是如此的明显,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现在想缓和一下关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头子,难道你真没觉得五郎那孩子变得邪性了吗?”李氏突然又开口,“就是从他第一天出了三房的门,咱家里就没安生过!”

李氏从安子齐第一天出来吃饭开始想,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

安老爷子没打断李氏的话,其实他心里也是对安子齐很不满的,如果不是安子齐不肯像往常那样退让,家里怎么会变得这么乱明明他服个软就能解决的事,偏偏他要硬气起来,去争个天翻地覆,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现在也是因为安子齐,他和他三儿子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了,以前虽说他的确没正眼看过他三儿子,可他儿子眼中对他爹娘孺慕那可是十分明显的,得了工钱或者好吃食,一定马上就眼巴巴送过来讨好。现在呢?自从安子齐醒来了,三儿子就变了!

莫非五郎真是被什么脏东西缠身而性格大变还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害死安家要不怎么把安五郎变成“搅家精”了呢

安子齐要是知道安老爷子把他定位成“搅家精”一定会哈哈大笑,他就是要来搅和了安家,把他爹娘给拾拙出去的,在安家这种情况下,他干什么都得束手束脚的,他的爹娘姐姐和弟弟绝对是没有任何出头的日子的。说不得爹娘一辈子得为安家奉献一生,他弟弟将来娶了媳妇又得走上爹娘的老路,她姐姐说不得为了安家的前途还得牺牲婚姻!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李氏神神叨叨念叨了一会儿,突然对安老爷子道,“老头子,咱把吴大神婆请来吧!我这心里总是慌得很,总觉得五郎是落水沾了啥脏东西!要不性格变化咋那么大呢?咱请神婆来去去晦气,有脏东西的话也好赶走!”

吴大神婆是他们村子里有名的“法力高强”的神婆,谁家里有点不好说出来的事儿,有时就会请她帮帮忙,跳个大神,请几张神符什么的。吴大神婆在桃源村的名声毁誉参半,相信她的基本上都是些年纪大的老婆子,年轻一辈儿大多认为她是装神弄鬼!吴神婆有时候会收钱给人“驱鬼”,听说还很“灵验”呢!李氏心动的很,迫不及待要请人了!

“说啥傻话呢?吴婆子也是能相信人的吗?”安老爷子原本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人和事是半点儿也不相信的,可现在安子齐的情况,又让他有点动摇,难道真有脏东西可是这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李氏一个妇道人家可以嚼嚼舌头,他这个一家之主说了岂不是把这件事给下了定论这不是逼安子齐去死吗?

“以后别说这种话了,等你好了就去看看五郎,看看三房有啥需要的没有。”安老爷子道。

“他们有啥需要的”李氏不屑的撇撇嘴。

于是,李氏和安老爷子都选择性的遗忘了安子齐的医药费!安老爷子以为李氏早就给了,虽然他知道李氏平时有些小气抠门,但是事关人命的大事她还是拎的清的。李氏则认为又不是她请的郎中,凭什么要她付诊金药钱什么的?只能说安老爷子太不了解自己的妻子了,也把李氏看得太美好了!两人都略过此事不提。

李氏面上看起来是答应了安老爷子,但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请吴神婆来看看,做场法事啥的,也求个心安。要是能把安子齐身上的“脏东西”给驱走,那就再好不过了。

孙氏端了熬好的药进屋来了,老爷子和李氏都不说话了。

“娘!药熬好了,您赶快趁热喝吧!”孙氏低眉顺眼道。

李氏连个正眼都没瞧她,“哟,老婆子我哪敢劳您大驾啊!您不是最最尊贵的长房大媳吗?”李氏是铁了心要好好治一治孙氏了。她觉得是自己以前太给孙氏脸面了,导致孙氏已经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了,现在竟然还想要越过她去!真真以为这个家是她当的吗?她还没死呢!要不是孙氏有个争气的儿子,夫子都说他明年一定能考上童生,就绝对不止骂几句这么简单了!

“娘,您折煞儿媳了!”孙氏赶紧跪下来,因为体型的关系很艰难也很沉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老爷子总觉得地面抖了抖,他抽了抽脸皮。

“娘,你才是这个家里最尊贵的,谁也越不过您啊!”孙氏赶紧讨好。这段时间她也发现自己过于忘形了,李氏容得下这样的媳妇才怪!赶紧伏低做小才是正事!等她儿子考取了功名,那个时候才是她扬眉吐气的时候!在那之前,怎么的也得忍耐着。

李氏终于舍得给孙氏一个眼神了,孙氏赶紧有眼色的捧了药,“娘,快喝了药吧,身子要紧。老三和她媳妇真真不是个东西,连您昏倒了,到现在都没来看您一眼!”孙氏还不忘给三房一家上眼药。她也不想想,安子齐可是也在“昏迷”着呢?而且她也没去三房看安子齐啊!

李氏的脸又拉了下来,“忤逆不孝的东西!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天打雷劈……”李氏又开始嘀嘀咕咕了。

“是我叫他们好好照顾五郎,就不用过来了的!”安老爷子发话了。这个老大媳妇也不是个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