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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非常富有,你们也一定都羡慕他的富有,认为他这一生完满到可以别无所求。但事实并非这样,我因为这一个亿接触到了更广阔的世界,然后我感到自己什么都不是,我每天都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那个资产百亿的富豪在随后几年资产过了千亿、几千亿,那个富豪就是严中裕。

贫富悬殊有时并不只存在于富人与穷人之间。

颁奖晚宴少不了湖南台的台柱何老师,还特意以老带新,让那个模仿谢娜的小花旦一起露了脸。那天晚上匆匆会面吃饭,战逸非没记住那女主持的名字,倒记住了她不断扑闪的大眼睛与麻雀似的聒噪。

此刻他坐在台下,听着台上的女人一如当时的疯疯傻傻,简直无聊得想阖眼睛。

突然前排传来一个声音:

“唐厄又爆出同性恋的绯闻了,他到底是不是啊?”

前头两个女公关也挺无聊,两张妆容精美的脸微微凑近,窸窸窣窣说着闲话。

“也有可能是电视台提前为这节目搞的炒作,你也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就好这一口。唐厄当初会突然蹿红就是因为他拿自己的性取向炒作了一把,反正只要不出柜,越是暧昧不清、雾里看花,就越容易走红。他不是还和正业集团的少主传过绯闻吗?”

“这次那个又是谁?”

“那种tōu • pāi一样的小图怎么看得清脸,不过光是看个轮廓也知道,比严钦帅多了……”

这话战逸非越听越搓火,他只想到唐厄这些时候确实没少给自己戴绿帽子,却没细想被娱记tōu • pāi曝光的男人又是谁。

这也难怪,觅雅总裁本就不喜娱乐节目,最近忙得几乎跳脚,更是过得与一切欢愉隔绝。两个星期的时间里,他在湖南与江苏两地往返几次,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一头处理转让榕星股份的事情,一头远程操控觅雅的事务,一头与湖南卫视谈成广告投放合作。薛彤正在筹备“前店后院”为营销模式的觅雅旗舰店,滕云一边与法国那边联系新系列产品,一边还要进行原料的把关与监控……大大小小的事情一股脑地涌过来,忙得他一宿也睡不了四个小时。

“……湖南省宣传部部长林国全先生……湖南省文化厅党组书记、厅长赵友俊先生……”

照例介绍各方领导,几个名字,一片掌声。

叫不上名字的女主持继续说下去:“今晚上同样还有各位来自商界的朋友们,首先让我们欢迎正业集团董事严钦先生——”

可以用来开小型演唱会的剧院中心音响效果极好,两个字的名字似有回音,一直心不在焉的战逸非终于被彻底惊醒了。

巨大的LED屏里出现了一张眉眼还挺英气的脸,第一排座位上的严钦就坐在一群湖南省领导人的身旁。

女主持忽然变得有些谄媚,尽管她想掩饰,可明眼人几乎一眼就看穿了。她一再甜腻发声,要邀请严钦上台讲几句话。但严钦摆明了不给面子,半躺半坐的姿势十分松懈,只懒洋洋地说了声:“不要了,没劲。”

女主持不识抬举再三相邀,还是何老师有眼力见,抢过话头打起圆场。

政商界的领导都在场内,谁都怕向来口无遮拦的严少爷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看过了《RollingStar》的企划片,听过了总制片与导演的发言,颁过了几个无关痛痒的奖项,正式招标会被安排在了晚宴之后,礼仪小姐们又款款而出,将大伙儿引往晚宴的地方。

那个带着“H”皮带的土豪与导演走得很近,握手、拥抱,仿佛还恨不得脸贴脸地亲一亲。战逸非有些急了,他不能指望在面对几亿赞助费的时候,这群媒体人还能言而有信,何况那顿宵夜上,人家深谙谈话的艺术,根本也没允诺他什么。

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溜走。

见“H”皮带的土豪与导演、制片并肩接肘,亲亲热热地同往一个方向,战逸非也打算跟上去。可恼人的礼仪又恼人地出现了,纤纤素手做了个指引的动作,盈盈微笑堆在脸上:“战总,你的位置在那边。”

海纳百川的顶级电视媒体,就连用个晚餐都把人分出了三六九等。

正尴尬地进退两难,已经与省领导人走出一些距离的严钦突然折了回来——几乎最末排的战逸非没看见首排的严钦,可对方却早在他入场的时候就瞧见了他。

最高,最白,最帅的那个。

严钦一把拽住战逸非的手臂,将他带往自己身边。对微微吃惊的礼仪小姐露了个笑:“这是我的朋友。”

第七十九章狐假虎威

“好香啊……好香……”

最大的领导走了,留下一个省级、一个市级不那么大的,外加台里的领导、《RollingStar》的导演与制片同桌而坐,果不其然,中国人还是喜欢在餐桌上解决问题。

严钦把战逸非安排在了自己身边,还非得跟他肩肘相挨,靠得很近。正业少主还没动筷子,突然又疯颠颠地抽起了鼻子:“好香啊……好香……”

一只手放在桌下,不安份地向着战逸非游过去,一把就捏住了他的蛮腰。满意地摸了摸,又顺着那流畅腰线,摸向他的大腿,摸向他的裤裆……

战逸非不得不也放下筷子,把手伸下去阻止对方放肆——谁知两个人的手刚一接触,严钦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五根热乎乎的手指跟锁条似的忽然攒紧,牢牢攥住了战逸非那凉飕飕的手指。

手一时难以抽回,战逸非微微侧脸,以凶狠的目光警告对方,可那家伙却耷拉着眉毛微努着嘴,竭力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这饭桌上的人都很体面,当着省市领导与电视台高层的面儿,战逸非皱着眉头,只得忍耐。

见对方没反应,严钦便又得寸进尺,他一边口呼“好香”,一边把战逸非的手搁在自己腿上,手指在他滑腻的手背上轻轻跳跃。跟钢琴弹奏似的。

省领导笑了:“小严你是饿了吧,这美酒佳肴整一桌,闻着当然香了!”

“不是,绝对不是。”严钦对着空气一阵乱嗅,嗅的动作很夸张,还刻意往战逸非那边凑了凑脸,“绝对不是饭菜这么俗气的味儿,是……狐狸味儿!”

“狐狸味儿?”导演也笑了,“狐狸的味儿能是香味?狐狸不是骚味吗?”

“这你就不懂了。”严钦斜睨着朝战逸非看过去,又抽了抽鼻子狠嗅空气,一脸模棱两可似笑非笑,“母狐狸是一身狐臊躲都来不及,可公狐狸就不一样,公狐狸简直香死人……”

手更不安分了,抓着对方的手就往自己的裆部摸。

“对不起,失陪一下。”战逸非霍地站起身,铁着脸就往外走。

“我也去。”严钦也马上站起来,朝一桌的人敷衍地点了点头,就快步跟了上去。

战逸非走得很急,可严钦追得更急,像条循着肉味的狗,转眼就到了他的身前。战逸非对这家伙简直厌烦透顶,还没等严钦开口,就一把揪过了他的领子。

将这家伙拖往不为人注意的角落,战逸非以手肘抵住严钦的脖子,压他在墙上。

“够了!”他忍无可忍吼出一声,意识到可能被人听见又把音量压回去,“上次还没被打怕吗?别再跟踪我了!”

“我没跟踪你嘛,咳咳……”严钦被勒得直咳,还笑嘻嘻地去搂战逸非的腰,“我是来竞标投广告的,你别那么不讲理行不行……”

“正业需要投广告吗?连锁百货、商业地产、娱乐影视,哪个领域你不是龙头老大?!投个屁广告!”战逸非压根不信对方的话,手肘猛地往前一顶,将严钦的脖子磕得更紧。

“正业……是不需要,可觅雅需要啊……我不是为你来的,我是为觅雅……觅雅来的……”呼吸不畅,大脑开始缺氧,可战逸非勒得越紧,严钦越是莫名开心。眼前浮着一串金星,这个男人通体圣光,白亮白亮,他恍然以为自己看见天使了。

天使也没我家非非可爱。

眼见严钦翻着白眼一副要断气的样子,战逸非总算松开了手,不说话,只是气咻咻地喘着气。

“战逸非,我郑重向你道歉。”严钦突然往后退去两步,退得离战逸非远了一些,跟战俘似的高举双手,满脸诚恳地说,“我不该对你犯浑。我很后悔,特别后悔,我不该绑你,绑了你也不该打你,打了你也不该扔下你不管,扔下你不管也不该又回来欺负你……总之我特别后悔。”他一气儿说下许多,然后说,“我想你接受我的歉意,我会给你补偿。”

战逸非冷着脸:“怎么补偿?”

“我拿下冠名权送你?”

“我不要。”

“我就知道你不要,但我有别的办法。”严钦舔了舔舌头,满满得意,“谁竞争,我就抬价!哪个不识趣的敢跟我抢,他砸一亿我就砸两亿,他砸两亿我就砸五亿!桌上那个……那个一身爱马仕的黑胖子叫什么?守着一个总资产不过三、四十亿的日化企业,也敢把自己当有钱人?那叫钱吗?那就是灶台上一层和着油腥的灰。”

战逸非不信任地睨着眼睛,听这家伙说下去:

“我手上的PE投资公司还关注过那个黑胖子的化妆品公司,我知道他正在排队申请IPO,这就更简单了——甚至我都不用跟他抬价,直接一个电话给证监会,他就等着申报文件存疑被一次次打回去吧!”

严钦眉飞色舞,越说越得意,越说越觉得自己应该受到战逸非的奖励,他走上前,抱他的窄腰,摸他的屁股,继续说,“等抢下了冠名权该怎么宣传怎么宣传,反正等到节目正式开播的前两天,我就跳票,赔他几千万的违约金了事。那时候再想招标就来不及了,你趁机去和节目组接洽,他们肯定想与其开天窗还不如先到手几千万,不让你冠名都不行。”

“你真的有病……”战逸非反应冷淡,这法子或许管用,可他压根不想承他的情。

“我有病!我真的有病!”整个人压迫上去,严钦试图以两条手臂将对方箍得更紧,还舔着舌头笑了,“战逸非,我不讳疾忌医,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只要你敢治,我就敢好……”

“有病就去医院,我治不好你。”或许是这样的地方不容翻脸,或许真是这几天累得够呛,战逸非虽然推开了对方的骚扰,但也没表现得太过愤慨。

“我去!我马上去!我一定去!”正业集团的少主人居然瞪圆了眼睛,指天指地发起了誓,“非非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战逸非冷冷一勾嘴角:“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这不还没吃着么!”严钦无辜地喊,转眼又嬉皮笑脸,“你得疼疼我让我吃一口才行,否则九泉之下,我阖不了眼睛。”

战逸非面色更差,这人就像黏了一手的稀泥,怎么也甩不脱。

“你别再惦记那个姓方的了!别看他这会儿受伤不轻,还有能力背着你勾搭富婆。”

战逸非皱眉:“你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他受伤了。”

“我关心你嘛,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严钦摆出更大咧咧的笑脸,不怕打似的往前凑了凑,“姓方的那种人我见得多了,有抱负、有野心,还有一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为了所谓的前途事业可以坑蒙拐骗不择手段。不用深想我都知道,他哄你的时候想的都是你的钱,他上你的时候想的还是你的钱,你这会儿钱没有了,他就按耐不住准备另谋出路了。”

“不可能。”战逸非表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却“咯噔”一下。

瞧这小子小脸煞白的样子特别招人,严少爷完全失了分寸,毫无顾忌地便扑上去,舌头吸溜舔出,直往他脸上亲。

战逸非这回是真恼了,挥拳就要动粗,可手臂刚刚抬起来,忽然又止了住。

牡丹花下死,严钦本来料定也做好了准备被揍一拳,可没想到战逸非没揍自己,而是——

吻了自己。

这三厘米的身高差显出了优势,一个男人捧住另一个男人的脸,舌头野蛮地侵入他的嘴唇,狠狠吮吻。

这么些年,他就像条追着自己尾巴橛子的狗,死命原地打转却怎么也咬不进嘴里。这一下又凉又薄的唇送来了最软腻香甜的舌头,严钦完全被吻懵了。比刚才被勒着还透不上气,他一面本能似的纠缠对方的舌头,一面眼冒金星白日做梦,满脑子绘声绘色的yín • huì念头:他想把他抱定在床,看他打开两条修长白腿,翕动xiǎo • xué嗷嗷待哺,他想摸出kua • xia的鸟来喂进他的身体,疼他一宿不停,第二天早上再嘴对嘴地给他喂早餐……

他越想越觉得应该吸取十年前的教训,这一回他得把战逸非彻彻底底据为己有,他不能再让别人碰他,唐厄不行,那姓方的更不行。他得把他用铁链锁在家里,活动范围仅限于卧室,最好仅限于床上;他得让他每天除了自己什么人都见不到,每天除了挨操什么事也干不了。

突然又被粗暴推了开,严少爷还没从这段自己编织的绮梦里回过神来,身前的男人已经急匆匆地走了。

尾随那个束着“H”皮带的中年男人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