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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喝一口?”严钦看见了蒲少彬,招呼他下水,喝奶。

蒲少彬摇头,这人的疯劲儿有的时候他也受不了。

“土包子。”严钦扫兴地骂了一声,自己从那半裸的女人身上下来,抬手一抹嘴角旁的腥甜ru汁,“你就是没有战逸非好玩。”

脸上的淤青还没好透,可他已经忘了疼。睨了身边两个女人一眼,又把不耐烦的视线投向了岸上的蒲少彬——岂止长相差了海远,连性格脾气都不合胃口,不好玩。

那个时候他也让人喂给战逸非喝,可那小子只嘬了一口,便赶忙撇头,将嘴里的人ru吐在地上。他呛到了,边咳边说,太腥了。

而那个雪白丰腴的女人花容变色,失声叫嚷:他咬我奶头!咬破了!

土包子。严钦同样笑着骂了一句,一只手却不断替咳嗽着的战逸非轻拍后背。手势渐渐qíng • sè起来,衣服很薄,能清楚摸到弓起的脊骨与凉凉的体温,颈子露出极是晃眼一截,这小子太白也太瘦。

但架不住就是迷死了对方这个样子,一点驯服,一点乖巧,偶或露出尖牙似的小情绪,也格外招人疼。

太好玩了。

“去去去!滚一边去!”越想越觉得身边的女人们令人乏味,严钦发了无名火,粗暴地将两个女人推离自己远一些。这些姑娘身上的俗味儿呛得他鼻子发痒,而战逸非身上的香气简直是兰麝熏心,令他百嗅不厌。

“死了吗?”想起了交待下去的正经事,严钦啪啪地拍起水花,莫名激动得脸孔涨红,“快告诉我,那个姓方的是不是死了?是不是肠穿肚烂死得很惨?”

“只能教育教育,不能真的打死了。”蒲少彬苦着脸,“严少啊,你这是坑我呢!我不正急着转行做点正经生意么,你这样找人一闹,要是真被调查,我还不得遭大殃吗?”

严钦不屑一顾:“警察来找你了吗?”

“那倒是没有,我上下都关照好了,文件资料什么的也弄干净了,要查也是私人恩怨,跟我公司没关系。”

严钦哈哈一笑:“这不就结了。再说,都没死呢你慌个什么劲儿?”

见对方依然愁眉苦脸一脸闺怨之状,严钦也知道这是装模作样给自己看呢,但他想到这个老蒲到底还算贴心,他正想着要揍那个姓方的,他就跑来献了好。

所以他决定也就赏对方一个面子,说:“得了得了,过几天我借我爸的名义去约几个深圳那边银行的老总,就金融产品的事情你们谈一谈,记得,别跟shǎ • bī似的扯你那些不入流的生意!”正业少东跟训孙子似的训蒲家少爷,“谈你爸的君悦,谈新项目,往大里谈!”

蒲少彬被训得不爽,脸上又不便作色,也就讪笑着解释自己当然懂这个道理,有爹不拼这不傻帽么!

两个人还要说话,那个老实巴交的帮佣就跑了过来,说有电话。

泡在水池里正是浑身舒爽,正业集团的少主仰面没入水里,展动手臂游了几下。压根不想搭理那些破事儿,反正能打电话到家里来的,十有bā • jiǔ都是不值一提的破事儿。

一个踩着黑色高跟鞋的女人走进水疗池,她拿着并未被接通的手机,用目光示意帮佣出去。

“严……严少……”蒲少彬回头看见这个女人,愣是噤了声。

女人很漂亮,看来不过二十七八,却分明比同龄的女人老道成熟。她盘发正装,唇膏与指甲都是醉人的酒红色,一双似单似双的狐眼透着媚态,更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威严气质。这种明明微笑谦和却不容进犯的气势像极一个人,蒲少彬马上反应过来,像严钦他爸。

水疗池里的两个姑娘也看见了这地方的第三个女人,慌忙跳出水池,拿起浴袍遮掩身体,又慌忙跑了。

“哎哎哎,去哪儿去哪儿?你们给我回——”严钦爬起身子一回头,正对上一双注视着自己的狐眼。

他悻悻又没入水里,鼻腔里哼了一声:“切,我当是谁。小狐狸逃得急,原来是遇上千年老狐狸了。”

女人不为所动,平静开口:“这里怎么说也是一个家,你爸一定不想知道你把这儿闹得这样乌烟瘴气。”

“哟,姓李的,你真以为自己是我妈了?”严钦极不屑地翻了翻眼,“你别欺负我这个没妈在身边的孩子啊,有我妈在的地方哪里轮得到你这贱货说话!你不过是那么多条跟着我爸的母狗里比较忠心的一条,我爸看你可怜,才给你弄个公司玩玩,你别真以为你是什么‘李总’,你他妈别真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你妈在北京过得很好,你不回去看看她,倒怪别人欺负你了?”李姓的女人似乎想向对方示好,可语气依然不卑不亢,“我来找你,不是来跟你吵架,我想跟你谈一谈花之悦品牌推广的事情。”

“我哪儿懂这类时尚品牌的推广?”严钦转过脸去不看对方,仰头闭起眼睛,“你最近不是在四处挖人么?总有能干点的吧。”

“可是有些话你比我说更有分量,你毕竟是寰娱的董事,上次你一句话,就让花之悦的六个代言人齐聚美博会,行业里热议至今。”

“你是想再来一次?”严钦无赖一笑,“那你求我啊?”

“我是承你的情,也想给你一个在你爸爸面前表现的机会。”

烦死了对方总拿自己的老子来压自己,偏偏这招还是屡试不爽。严钦憋了一肚子暗火,忽然又转脸回去,看着那个女人问:“你和你那个小白脸职业经理人发展得还顺利吗?我怎么看见他和你们那个代言人打得火热?”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正业太子爷嘴很脏,摆明了要激怒对方,“一定是你那sāo • xué太松了,那男人日得太不爽,找更嫩更紧的去了!”

李姓的女人毫不动气,只是微微一笑说:“因为他太不敬业,所以我决定解雇他。”

一旁的蒲少彬不想搅合进这样的“家庭纷争”,正想找个借口开溜,没想到那个李姓的女人竟笑意款款地望着自己,认真请求:“我打算聘请觅雅现任的公关总监为花之悦的副总经理,所以请你别再找他麻烦了,可以吗?”

第七十五章绯闻

战逸非出了机场,电视台的人派车来接,直接带他去见了总编室主任与那个明星真人秀节目的总导演。唐厄与湖南卫视的一个新晋女主持也在,两个人年龄相似,外貌匹衬,贴面热聊的样子宛若情侣亲密。

领导慈眉善目,一副内庄外儒的学究气质,导演看上去就心思活络,一点不像他自己标榜的那种“艺术家”。几个人坐一起吃宵夜,不侃娱乐八卦,只聊时事政治,战逸非听得无聊透顶,低头玩起了手机。

打开手机相册,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旁落妹妹之手,留下了许多女孩的自拍,一连看了几张,全是鼓腮、瞪眼、嘟嘴的非主流,战逸非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打算全部删除。

然后他就看见了与先前风格截然不同的一张照片。

该是公关部的例会,也该是tōu • pāi的。

方馥浓一身骚包粉红,叼着烟,坐在办公桌上给属下们开会。

第二张像是被偷怕的人发现了tōu • pāi者,粉红男人转脸正视镜头,眼神浮浪,还撅起嘴唇抛了个吻。

战逸非真的笑了,两张照片看得他心情极好,一时间都忘了自己人在哪里。

唐厄咳了一声,趁人不备朝一直入不了戏的战总瞪了一眼。

就像被监考老师抓包的考生,战逸非有些悻悻地收起手机,又把注意力投回了餐桌上。他烦透了这种无休无止的饮宴应酬,澳洲留学几年,虽没学进多少企业管理的知识,但有一个理念深入骨髓——外国人喜欢直来直往,行则行,不行则止,他们不爱环桌而坐,夸夸其谈,酒过几巡了还没正式进入主题。

实在忍不了了就单刀直入,觅雅总裁又一次提及如何与湖南卫视合作,可这几个资深媒体人太极打得漂亮,笑着给他斟满了酒杯,“今儿只喝酒,只交朋友,不谈工作上的没劲事情。”

一再被人搪塞,战逸非已然不悦。沉着脸,不再说话,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工作怎么就没劲了?应酬你们这些人才没劲!

唐厄朝情人靠过去,悄悄在桌子底下伸手,拧了一把他的屁股。

导演总算看出了对方的不耐烦,朝着唐厄露出谄媚一笑:“小唐啊,这个节目收视率怎么样还得看你,我们去请过莹姐,可莹姐提了要求,如果不能和你在节目里传绯闻,这节目她就不上了。”

这个“莹姐”绝对是天后级,一部电影就红遍了东南亚,随后“演而优则唱”,一直红了二十年。前不久刚刚高调过了她四十岁的生日,明星大腕纷纷捧场,记者粉丝也齐齐助兴,说是普天同庆亦不为过。莹姐身材惹火童颜不老,不过网传她改过身份证,真实年龄已经过了五旬。

即使红了二十年的天后也怕被后浪拍死在娱乐圈的沙滩上,除了要靠当红“小鲜肉”替自己炒作,莹姐提出这个要求显然还有更深层的意思,她演艺生涯的巅峰是武则天,而今看见这“难得莲花似六郎”的唐厄就难免要入戏。

提及那个女明星,唐厄嘴上一口一个“女神”、“前辈”,其实内心也嫌弃得要死,别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就是感兴趣也犯不上和这样一个结婚离婚数度的老女人传绯闻,但他演技最好的时候就是面对厌恶的人还能笑脸相迎——这点还得多谢方馥浓。

反正这个绯闻一旦传起来,被群起围攻“老牛吃嫩草”的一定是那个女人,自己的人气只增不减。

“莹姐一直是我的女神,作为晚辈,实在还有很多地方要向她讨教,只是……”唐厄刻意顿了顿,转脸去看战逸非,一脸邀功似的得意。

战逸非没接话,也不知道怎么接,倒是节目总导演深谙其中原委,当即表示,现在的娱乐节目为了迎合观众喜好只得流于趣味,他们只是希望唐厄配合炒作,不需要真的发生什么。

“小唐你就答应吧!”那个新晋女主持疯疯癫癫喊起来,一出道就被诟病主持风格模仿谢娜,平时说话却尽往“胸大无脑”上靠,“咱们是闺蜜,你怎么也不能抛开你的闺蜜去浙视啊!”

唐厄不回答,只是一味好看地笑,他很享受这种被人哄抢争执之感,好像以往的遭遇都为了今日的扬眉吐气。

合作没谈成,也没谈不成,中国人的办事风格就是前戏做足,射不射看钱、看权、看人情。宵夜结束,托尼开车过来接俩人回酒店。唐厄戴着眼镜先往停车的地方走,没走几步又转回头去牵战逸非的手,两个人嘴对嘴地亲了亲,唐厄表现得十分主动,战逸非马马虎虎迎合一下。

战逸非靠在车后座上,半闭着眼睛,派遣这些天的疲累。

唐厄今天出奇地有兴致,侧脸看着情人的俊俏轮廓,一翻身就坐在了他的身上。

干我吧。

宽大的SUV太适合情侣苟合,他用下身使劲蹭他,咬他的脸颊与嘴唇,“干我啊。”

战逸非没反应,只是借着不断扑入车厢的灯火凝神注视唐厄的脸。

什么东西吹过了那都是皇帝的新衣,一群人竭力鼓吹营造氛围,另一群人就深怕落于人后惹人耻笑,文学、艺术、一个杂种的皮囊乃至被菜场大妈围抢的白菜都有被过分高估的可能。

唐厄能火成这样,与他的公关团队也密不可分。无论是天涯猫扑,还是豆瓣微博,唐厄从来不被定义为“演技派”,这就让他那些糟糕的表演有了不被指责的借口。网络公关竭力给他编段子、造声势,一笑而过的人们渐渐记住一句话:有这样一副皮囊的人你还要求他有演技是不是贪心不足?

话糙理不糙,唐厄确实好看。战逸非细细审视他的眉眼,他的嘴唇,他的轮廓,就算他们之间没有交媾之情,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的确是好看的。

“太累了吗?”唐厄仍然坐在战逸非的腿上不肯下来,与他脸贴脸地说话,“那我们回酒店再说,你别动,我来伺候你。”

这个男孩笑起来牙齿好白,眼睛明亮,任谁都没法对这张脸发火。

“小唐,你很漂亮。”

漂亮这话他打小就听,听得腻歪,可战逸非却从没这么认真地对自己说过这句话。

“你很漂亮,这么夸一个男人也许不合适,但你真的很漂亮。”现出少有的温柔倦容,战逸非轻轻抚摸唐厄的脸,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可你想没想过,你本可以在你最漂亮的年纪去做一些更漂亮的事情,让自己活得漂亮一些?”

唐厄微微一愣,战逸非的话让他不太高兴,快速反应回击道,“我不觉得我现在有什么不漂亮的,那些傻乎乎的粉丝光是看见我就又哭又笑,又跳又叫,我收到的礼物数都数不尽,扔都来不及。还有,刚才电视台那些人,你也看出他们对我有多巴结,多尊敬。只要我愿意,一转身就可以接十几个千万级别的代言,这个社会人们对‘成功’对‘漂亮’的定义不就是这样么,我不知道还能怎么更漂亮了?”

“娱乐圈漂亮的男孩太多了,你的粉丝可以很专一,也可以明天就为了一个新人抛弃你。而电视台那些人根本就是利用你,他们的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