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整个人都不好了!
抬头正要说他,就心有灵犀似得,他忽然低头吻过来,不偏不倚地印在她唇上。浓郁的酒气顷刻间迷上她心扉。唇齿相接,江喻白习惯性地加深力道,直叫她身形一颤,久久沉浸,无法自拔。
顾小鱼脸上通红,心里也怦怦直跳。
蓦的四目相对,他一双漆黑的眼睛湿润又柔软,充溢着至极的温顺。
酒气还缠绕在她口齿间,想着他不假思索的一番话,顾小鱼只觉得心都快要化了,再没忍心嗔责,语气反而愈发酥软:“喝了多少呀?”
“……三瓶多。”他老实道。
他们喝的都是大瓶,一瓶就得有一斤。江喻白不喝则已,一喝就是三斤多!
南方人从不这么喝酒。顾小鱼压根想象不到三斤多白酒下肚是什么概念,只能蹙眉,问他:“醉了吗?”
“没醉,”江喻白摇头,盯着她的脸细细斟酌,眼眸一点点放柔,突然道,“媳妇儿你可真好看。”
顾小鱼:“……”
说个话前言不搭后语,跟喝多了的小堂弟江三柏似得,这还叫没醉?
顾小鱼忍俊不禁,又问他:“真没醉?”
“没醉!”
“江喻白你几岁了?”
他皱眉想了想,很努力地琢磨了一阵子:“三岁了媳妇儿。”
顾小鱼:“……”
快三十岁的大老爷们儿一口咬定自己三岁,都这样了还说没醉?
顾小鱼实在是哭笑不得。
——江队长铁定喝多了!
***
毕竟真正醉酒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醉酒,而承认自己醉了的,一贯都是那些压根没醉的。
不管江喻白认不认这个理,五十多度的白酒他终归是空腹干了三瓶半,而且说个话已经颠三倒四,走个路更是摇来晃去——如果这还不叫喝多,那才真是见鬼了!
瞧他一副明明二麻二麻还死不认账的样子,顾小鱼莫名便有点好笑,又实在有点笑不出来。
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夜风徐徐,大院里一片静谧。
江爸爸和江妈妈都不在家,江三柏也不知去了哪儿,整个江家大宅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一身酒气,顾小鱼总不能撂下他不管。
但警察这工作性质特殊,二十四小时都得待命,江队长怕醉酒误事,在蓉城向来滴酒不沾。顾小鱼从没见识过他喝醉的样子,第一次开眼界,一时半会儿,竟还真有点无从下手。
他喝醉了不像顾爸爸那样直截了当地瘫成一团烂泥,又不像唐小炮那样跟打了鸡血似得瞎蹦跶,说他意识不清,又似乎理智尚存,可要说他没醉,他才三岁这话都说出来了,能没醉?
顾小鱼愣了好一阵子,也没琢磨透究竟该怎么跟一个只有三岁的醉酒汉沟通,叫他乖乖回去睡觉。
她半晌不说话。江喻白先开口,试探着问:“……那不然两岁?”
顾小鱼:“……噗。”
妈呀!江喻白还能再幼稚点吗?
顾小鱼又无语又好笑,最后还是情不自禁,一口笑了出来。
她笑起来甜甜的软软的,特别乖巧。
见她乐呵,江喻白轻哼了一声,唇角微提,垂头一口酒气全喷在她脸上,还在她耳边连哼了好几声。
这样子哪是印象里威风凛凛的江警官?酒喝多了,平日里的严肃正经全给喝到了脑后,摇身一变,在她面前小孩子举动一套接一套,又乖又萌,又蠢又逗,撒娇卖萌样样精通!
偏偏顾小鱼还真就拿他没招,不吃软不吃硬,就吃他这一套。
他连哼了两声都没得到回应,脑袋又埋在她颈间使劲儿地拱了几下,拱得顾小鱼心里一紧,少女心和着母爱一并泛滥,就差没当场融化。
江喻白怎么就这么招她喜欢呢!
顾小鱼都给他萌坏了,心里又酸又甜,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刚伸手去抱他,又听他俯在耳边,沉声倾述:“媳妇儿我饿……”
“你一天没吃东西,当然饿了,”顾小鱼说他,别说语气,连嗔怒的眼神都是软的。
软到竟镇不住这身材魁梧的三岁孩子,他安分了没多久的大掌再次下滑。
屋外月黑风高。
触电般的感受再次袭来,顾小鱼浑身一紧,脸上“刷”的一下红了个透。
腿脚禁不住一阵阵打颤,顾小鱼屏住呼吸,蹙起蛾眉,甩出大家长的架子,不重不轻地打了他一下,肃声呵斥:“江三岁你不许闹了,要听话,快上楼洗澡去!”
江三岁不吭声,脑袋搁在她肩上沉默,一动不动,像犯了错挨训似得,呼吸沉得可怕。
顾小鱼心都要化了,横竖没办法,只能柔声哄着:“江三岁你要听话,快去洗澡,洗完澡下来吃东西。不听话我就不喜欢你了。”
“那媳妇儿你要喜欢我的,”江喻白突然起身,生怕她反悔似得,撂下一句就赶紧上了楼。
楼上很快便传来哗哗的水声。
顾小鱼:“……噗。”
***
清醒时还真没发觉,喝醉了才知道,纵使是万般威风的江特警居然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顾小鱼又好气又好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索性她也犯不着跟个三岁孩子计较太多,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赶紧往厨房走。
原始森林他们一去就是三四天,家里三个小辈都去了,偌大的宅子里就只剩下江家二老。等江爸爸江妈妈再一外出,别说是冰箱,就是厨房里都一无所有。
顾小鱼翻箱倒柜,也只在角落的坛子里看到些腌制的酸菜和柜子半口袋面粉,除此之外,就只有两根胡萝卜。
食材有限,她想不到什么好招。南方人不太吃面食,面粉她玩不转,将就一番,做个酸菜面疙瘩汤倒还行。
几日不用厨房,橱柜上蒙着一层细灰。
顾小鱼先打扫干净了,这才捞出些酸菜晾着,动手勾兑起面粉团子。
好不容易调试出比例,她正在案板上揉捏,腰上忽然一紧,暖气蓦的从身后袭来。江三岁洗完澡出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先下楼一把抱住了她。
耳边即刻回荡起他格外憋屈的闷哼声:“媳妇儿我饿了……”
面团子还在她手上黏着,得等好一阵子才能下锅。顾小鱼没辙,把两根胡萝卜洗了,反手喂给他:“先吃着吧。”
“这是什么?”
顾小鱼想都不想:“玉米。”
“玉米?”他挑了挑眉,语气稍稍不悦,“我又不是兔子,给我啃胡萝卜干什么。真当我醉了?”
“……不是醉了吗?”顾小鱼有些好笑地问。还在门外就动手动脚的,这哪里是江警官醒着能干出来的事。
江喻白不答话,只冲她闷哼了一声,说不啃胡萝卜,还是张嘴啃了一口,咬得嘎嘣脆。
洗完澡后,他一双漆黑的眼眸愈发湿润,即便闹着狗脾气,也温顺得叫她心里“咯噔”一下,顿时酥了半截。
顾小鱼忍俊不禁,回身就要亲他。
可方才一转,人却被他一把推在了橱柜上。
男人力气大的可怕,推得她一个趔趄,半趴在了橱柜上。她手上几乎用尽了力气才勉强撑起身子,而电光火石间,身上衣服却叫他轻而易举地拉开了大半,右边半个肩膀忽然暴露在冷峭的空气中。
头上一顶白炽灯打在她□□的肩头,那一处皮肤白嫩地直叫人触目惊心。
身后呼吸忽然就是一沉。
一口胡萝卜草草下咽,江喻白喉头一紧,蓦然一个吻落在她颈间,惊得她失声疾呼。恍惚之间,唇也给他捉住,舌尖在她口中肆意打着转儿,他重重地吮吸,酒气逼人。
屋子里再无旁人,心里却依然慌得可怕。
顾小鱼惊得不能动作,呼吸紊乱,不可自拔。
江喻白叫她:“媳妇儿,我饿了……”
耳畔回荡的尽是他发沉的重喘。顾小鱼心头发紧,这才终于弄懂他意在何处。
脸上不由得飞烫,喘了好半天,她方才懦懦地憋出一句:“……狗狗不吃鱼。”
“嗯,狗狗不吃,喻白要吃。”他说。
偏头咬住她微张的小唇,他启口带着三分酒气,眸里却是七分清明:“乖宝宝,老公没醉,给老公吃了,嗯?”
微微上扬的尾音不像是请求,更像是一种诱惑,要引她一并沉沦。
顾小鱼不得不心动,脸上愈发红润:“真的没醉吗?”
“没醉,”江喻白肯定道,呼吸早已焦躁到极致,遇上她,却只会压抑成最大的温柔,“差三岁就到三十岁,我媳妇儿很快就二十四了,要给我生儿子的。”
心还慌乱着无处安置,可他一说,她竟徒生出一种莫大的安慰。
他真是有一种难言的魔力,总能叫她不安的心顷刻间归复平静。
“乖宝宝,给老公吃了好不好,恩?”江喻白问。
顾小鱼抿唇失笑,转身在他唇上沉沉印下一记:“好。”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节已和·谐】因为涉及删改了原章节的剧情线,所以亲热戏相关剧情语句上略有不和·谐的地方,望见谅。
☆、第197章小鱼乖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节已和·谐】因为涉及删改了原章节的剧情线,所以亲热戏相关剧情语句上略有不和·谐的地方,望见谅。
他或许是真的没醉,胳膊还一如往常般结实有力,只把她拦腰一搂,轻轻松松就叫她躺回了床铺上。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门锁却还是被他细心地反扣。
只听“咔”的一声,顾小鱼呼吸一滞,心也猛地往下沉了沉。
身下崭新的被褥蓬松又酥软,昏黄的床头灯照亮一床少女粉,气氛是恰到好处的微醺。
顾小鱼满脸通红,早已不知什么浪不浪漫,只知道他俯身而来,满眸柔顺,心里有根弦就好像被他拨动了一下,余音缭绕心间,叫她情难自己。
谁也不说话,瞧着男人一身精健的肌肉,她心头怦怦直跳,敲锣打鼓般忐忑不安。
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又或许是一小时。
“什么江三岁,”江喻白忽然开口,手指穿过她肩上碎发,细细地搓揉了一番。他薄唇轻抿,有点责怪的意思,语气却是无可奈何的宠溺,“调皮捣蛋,又乱取外号。”
着实拿她没法子的时候,他常用这种含点无奈的低音。并不卑微,倒有种憨厚老实,任君欺压的感觉在里面。
顾小鱼一听就乐。
低徊缠绵的男低音一入耳,原本紧致的心情就在他这一句话里释怀。顾小鱼不禁莞尔,放下一心赧然,抬手搂住他脖颈,柔柔地撒娇:“我不管,你就是江三岁。”
江喻白不答话,喘着粗气一点点逼至她跟前。凑得近了,却也只是浓眉微挑,无奈地看着她,眉眼里尽是深情。
薄薄的酒气肆意喷在她脸上,男人粗糙的手掌几分动情地捧住她脸颊,轻轻揉捏。
揉得她心头发颤,噘着嘴又闹他:“你说,是不是我的江三岁?”
“是江三岁,”江喻白皱眉,许是怕她不悦,话毕他又启口,哑着嗓音重复,“是江三岁,就是江三岁。”
顾小鱼微微一怔,忍俊不禁。
这是为她披荆斩棘的男人,是她扯了结婚证的老公,在他面前,纵使前方伸手不见五指,只要他在,她却又有什么好怕的?
一股暖意蓦然涌上心头,胸口里藏着的最后一点忌惮也灰飞烟灭,她启口,不自禁间已是满口含羞:“什么江三岁,是我家帅二白。”
江喻白眸色发沉,哑然失笑间,忽然便吻了上来。
他吻得深沉,不同寻常般轻柔,紧紧附在她唇上,由浅及深,寸寸缠绵。
索性家里谁也没有,谁也不用顾忌。唇舌一旦相连,就再也分不开。
她是中了他的毒,无药可救。而始作俑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别人的王上,在她面前,却从来都俯首称臣。
顾小鱼不禁心神发颤。
他吻得热切,直到尝够她口中甜蜜,薄唇方才一路下移,碾起她颈间嫩肉,一声声唤她:“小鱼,乖宝宝……”
这男人嗓音原就低沉,耳边突然传来泛着沙哑的吐息时,顾小鱼整个人就是一颤。
记忆里他从未这般喊过,低沉沙哑的男声蓦的窜入脑海,直像是暮夜前地归唤,要勾走她的魂魄,一点不清明的神思便愈是恍惚,她心都醉了。
也便是一刹那,明明是被他压制,却在忽然之间徒生出一种被他捧在手心的心动。
顾小鱼心里发紧,愈知这毒深入五脏六腑,她着实无药可救。
他说什么都好听,哪怕并不是撩拨的情话,暖风在耳边吹拂,也吹得她心都快化了,满心的甜蜜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顾小鱼脸涨得通红,心也跳得厉害。
她不始终回话,男人便心有灵犀地停下了亲吻,静静凝视。每一次居高临下,他都要使着他俊朗的容貌,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