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报警了[剑三] 分节阅读 169

,车前已经是一座抬头望不到顶的巍峨大山,山路绵延,不知延至何处。

从大院到山脚,气温有极其明显的变化。

阳历三月的北方,城里的气温并不高,山里就更低。顾小鱼下车,已经听到随即而来的二号车上连打了几个喷嚏。

山风直往脸上扑,吹得顾小鱼几乎睁不开眼。

好在江队长早有预备,把她裤腿和袖口都扎得紧,再给她帽子口罩一戴,只露半张脸在外头,山风呼啸扑面袭来,但不冷,只是睁不开眼而已。

出发前约好了“徒手进山”,江三柏和虎子跳下车,活动活动筋骨,玩弄玩弄军刀,这就随时可以出发了。

但队长江喻白下车一看,尚未入山,二号车旁两个姑娘脸色惨白,已经有些挨不住的意思,又不动声色地叫江三柏把车里火和包给带上。

江三柏应了声,直接开了后备箱,拿出了一个军绿色的行李包背上。背包又大又沉,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不过一看江三柏背包,虎子也拖出了另一个背上。

三号车最后赶到,下来的一群老爷们儿见他两背了包,再往两姑娘身上瞄一眼,顿时不约而同地挤眉弄眼。两人倒是神色如常,相视一笑,谁也不埋怨。

二号车的境况并不容乐观。

两个姑娘都冻红了鼻子,实在受不住冷,在后备箱里找了件军大衣出来。她两身子较小,裹着大衣防住了迎面而来的山风,却防不住自下而上的穿堂风。

两个姑娘都长得好看,小脸一皱,梨花带雨。

顾小鱼看着心疼,却无奈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她也全靠江队长想的周到,否则还不跟她们一个样?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去照顾,这句话毕竟没说错。吩咐了带包带火,那头冻得跳脚江队长也没再多管,站在车边认真检查入山装备。

他自己身上准备就绪,又回头抓过顾小鱼:“媳妇儿冷不冷?”

顾小鱼摇头:“不冷。”

衣袖和裤腿都被他扎得紧,邪风不入丝毫,她身上始终暖烘烘的。听他一开口,满口都是关切,暖意更是从身上一路跃到了心里坎儿去。

顾小鱼暗自抿唇,想了想,临时改口道:“冷,要军爷亲亲抱抱!”

也不知怎么的,不害臊的话她越说越顺口,连脸都不再发红。

江喻白闻声一愣,随即沉声失笑。

他笑得她脸红,顾小鱼却不觉羞,伸手要抱他。可胳膊刚抬起来,却被他抓着手左右一扯,灵活地调转了方向,整个身子通通圈进了他怀里。

“背上有风,别把手吹着了,乖乖的,不准乱动,”江喻白柔声交代,薄唇在她眉梢轻触,蓦一相接,直叫顾小鱼心里砰砰直跳,“媳妇儿,包打开我看看。”

“……好,”顾小鱼乖乖开包,由他检查行头。

进了山里压根就没电,顾小鱼没带手机,她腰包里只装了江队长给她的一支卫星定位电话,一把应急的瑞士军刀还有一只小巧的手电筒,又揣了几粒洗面奶和压缩毛巾,以备不时之需。

“我可乖了,没装奇怪的东西,”顾小鱼说,特意把包扯开,大大方方地给他看。

“我媳妇儿最乖了,”江喻白配合地抿唇,又在她包里塞上一小袋纯净水,顺手把车上带着的一点零嘴肉脯也给塞了进去。

这下不仅设备甚是完善,连物资也相当完备。无论冷还是饿,都通通跟顾小鱼没关系。

江喻白满意了,也在她脸上“吧唧”一口:“待会进了山里,有任何情况都要第一时间跟我说,知不知道?”

“报告队长,队长要带队,事情太多了,一点小事就不麻烦队长了,”顾小鱼莞尔,“队长好好带队,我有喻白哥哥,喻白哥哥对我最好了,所以我才不跟队长跑,要乖乖地跟着喻白哥哥,跟着哥哥有肉吃!”

这可是篮球赛时喻白哥哥的原话。顾小鱼直冲他眨眼。

江喻白失笑,沉声启口,语气殷切:“我宝宝这么乖,喻白哥哥保准让你顿顿都有肉吃。”

作者有话要说:小鱼宝宝:你们看!孩子是别人家的优秀!二白还是自己家的优秀!

吃瓜群众:(╯‵□′)╯︵┻━┻屁话!世界上就只有这一个二白!

与此同时,深山老林中……

走兽甲乙丙丁:兄弟们快跑啊!!!土匪进村了!!!再不跑没活路了!!!

☆、第188章媳妇最好吃

话是这么说,但要想在原始森林里吃上肉,其实并不简单。

下午三点整,一行人开始入山。开天辟地,一路蜿蜒向上,在山里走到好几个小时,也没瞧见一只活物。

眼看天色已暗,江喻白身为队长,被叫去了前面探路。

他难得回来一次,在家天天陪在她身边,都没怎么陪过兄弟。可就像姑娘之间有姑娘之间的话题一样,男人之间也有男人之间的话题,许久不见也分外想念。

队里好几个大老爷们儿本就冲着他来,瞧他一马当先,连忙紧随其后。

十来人的大部队顿时分成了两波。先头部队一片兄弟情深,队尾却分外冷清。

顾小鱼还算好,脚下踩着高帮皮靴,又扶着江喻白的胳膊,走起山路相当轻松。

可怜的是那两个穿紧身裤的姑娘,山里冻得厉害,恐怕两人腿都给冻麻了,脚下全然使不上力,鞋子也并不舒适,全然跟不上前行军的速度。

两人的男朋友都跑到前面来了,队尾和队头拉开了十来米的距离,那边留守的就只有江三柏和虎子二人。

他两摆明是在照顾人,可说是照顾,又分外尴尬:两姑娘有男朋友,他们怎么照顾?拉手也不好,扶着也不成,背人更不妥——穿上军装,两人是威武挺拔的纯爷们儿,一碰着姑娘,顿时成了两愣头青。

先头部队聊着聊着,话题从寒暄跃升到战术交流。

顾小鱼听不懂这东西,看他们说得眉飞色舞,干脆回身去找江三柏和虎子,帮帮他两的忙。

“我去后面了,”顾小鱼交代了一句,刚转身,江喻白也顿了步子,跟了上来。

前头人还在继续开辟道路,顾小鱼站在原处等。还没等到那两个姑娘过来,脚下先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什么东西从她脚下跑过去了!

顾小鱼吓得直往江喻白背后躲,正走到面前的两个姑娘一见这场景也不约而同地一声疾呼,胆小点的甚至开始抽泣。

天已经暗了,山里灰蒙蒙的,不太看得清。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一道黑影从脚上飞快地闪过,再撞入四周的草丛中,带起一片窸窣。无风自动的草叶是山林里唯一的喧嚣。

顾小鱼心跳得极快,扯着江喻白衣服不敢撒手。

“不怕媳妇儿,没事,应该是个山耗子,”江喻白盯了一阵儿草丛,忽然回头宽慰道。

“耗子能长这么大?”顾小鱼不信。那东西从她脚边一闪而过,她看得清楚,体型差不多得有只猫那么大……这么大的东西居然是耗子?这耗子是成精了吗?

顾小鱼怕得紧,咬着唇不敢动。

苍蝇馆子经常下,耗子蟑螂碰得多了,遇见了她都还算“能忍”。真正怕耗子的那两个姑娘一听居然这么大的耗子,“哇”的一声,顿时哭了出来。

深山老林里,突兀的女声听得人心悬。

“怎么了,在哭啥?”前面有人问。

“没什么,山耗子而已,”江喻白沉声道,回头招呼着,“三柏你看着她们,虎子抽刀,咱上。”

虎子连连点头:“好嘞哥!”

两个男人说上就上,抽刀弯腰,冲着那块无风自动的草丛去了。

见这有仇必报的架势,两个姑娘都不哭了,屏住呼吸,小心观战。顾小鱼心里一紧,越是更加恐惧。

江喻白说应该是山耗子,可不一定真是耗子啊!万一是点别的什么……

顾小鱼心乱如麻,眼看两人已经靠到了草丛边,却又不敢莽撞开口,以免打草惊蛇,只能捏紧拳头,默默安慰自己,能从脚上过,体型必然不会太大,必然不是什么食人的猛兽,没关系,应该是没关系的。

这恐怕是唯一的慰藉。顾小鱼不敢再想。

两人愈发逼近,渐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草丛里那物似乎意识到危机来临,“咻”的一下,突然向着右边横冲而去。

虎子下刀去刺,黑影灵活地绕过他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右奔去。眼看就要逃离二人的包围圈,只听“刷”的一声,刀光一闪,黑影被定死在了泥地上。即便身处五米开外的地方,浓重刺鼻的血腥味也扑面而来。

虎子眼睛一亮:“卧槽!绝了哥,你这飞刀的手艺还没生疏啊?”

江喻白微微挑眉,不答只问:“是个什么东西?”

“喏,”虎子举起猎物,示意给大伙儿看——

还真是个山耗子,尖头尖嘴,毛皮乌黑发亮,尾巴又细又长。光看着就叫人恶心,再看这硕大无比体型,可不就跟成了精似得!

以前听闻山里妖魔鬼怪格外多,这一见才真是信了邪。顾小鱼不敢再看,赶紧去追江喻白的步子。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才刚一抬脚,眼前就是一条乌漆墨黑的长蛇,盘踞在树梢上,正冲着她吐红通通的蛇信子。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顾小鱼脸上惨白,腿软噗噗地迈不开步子,眼看四下无人,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儿:“……有、有蛇!”

“嫂子你别动,我这就过来!”江三柏听到喊,撂下落队的两个姑娘,赶紧往顾小鱼这头跑。

蛇和耗子不一样,无论有毒无毒,被咬上一口都够人喝上一盅的。遇到蛇可不是小事。前头几个爷们儿见势不对,也迈开了步子,要过来帮忙。

一条乌蛇就在她面前,蛇信子几乎吐到了她脸上。顾小鱼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都别过来,”江喻白沉声启口,两步向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揪住了蛇尾巴,蛮力一拖拽,生把缠在树上的乌蛇给扯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尚在半空之中,乌蛇张嘴就要去咬!

江喻白动作飞快,右手抓蛇,左手抽出另一把防身匕首,顺着乌蛇冲锋而来的力道,一刀削上——

蛇骨撞在锋利的刀刃上,摩擦出怪异尖锐的响声。

男人力道极大,一刀横去,蛇口甚至尚未近身,就已经随着“咔嚓”一声响在空中抛出了一道弧线,陨落在不知名的草堆里。

一瞬之间,先前还活灵活现的大黑蛇身首异处。

顾小鱼不敢眨眼,心里怦怦直跳,紧张不已。江喻白脸上却毫无波澜,依然是那豪放的姿态,揪着蛇尾巴往前头一甩:“虎子,拿去开荤,你嫂子赏你的。”

“哎,谢谢哥,谢谢嫂子!”虎子一听就乐。

虎子兴高采烈,一点也没闲着,拿起匕首就开始剥皮。

他们特种部队隔三差五就得外出拉练,经常碰这玩意儿,虎子动作极其熟练。一刀划下去,再用手一拽,蛇皮“撕拉”一声从尸首上脱离,轻飘飘落地,又长又软,看着特别恶心。

人说北方姑娘仗义豪爽,比南方姑娘大气得多。但说到底,姑娘家都是一样——

一看这场景,后头两个姑娘差点没吐出来。顾小鱼胃里也一阵泛酸,几不可见地蹙了眉。江喻白眸色一沉,第一时间伸着胳膊搂她,边抱边哄:“咱不看那个媳妇儿。”

顾小鱼:“……”

哪里是什么看不看的问题,即便闭上眼睛,皮肉分离的声音也清晰的传入耳朵里。

顾小鱼蹙着眉,死死抱着江队长不撒手。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心里一阵阵地犯恶心,却也只是恶心罢了。心里怦怦直跳,明明她害怕来着,可一瞧见她家二白两刀下去,什么活物都得乖乖躺地,毫无反抗能力,心里倒是不怎么害怕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堆红名冲到你面前,你血线所剩无几,却发现身上红光一闪,关键时候总能得到一道军爷的护体神技“渊”一样。就是再千钧一发,第一次遇到把人吓了个半死,可连连遭遇第二次第三次,心情顿时就平和了。

皮肉分离的拉扯声差点没叫顾小鱼吐出来,可就算恶心至极,心情却甚是平和。

这种感觉相当新奇,顾小鱼从未体验过。一时间新奇超过了恶心,她还挺愿意躲在江队长身后看虎子剥皮。

虎子动作快,眨眼的时间,已经把死蛇剥了个干净。他又是个常在生死线上滚的人,毫不忌讳生食,处理完就往嘴里搁,咬了两口下去,连连称爽。

一条蛇身上剥干净了才能剩下几两肉?还不够虎子塞个牙缝的!

可好歹是进山第一口荤,又饿了一下午,一队大老爷们儿眼睛都看红了。

江队长拿蛇身给虎子打牙祭,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还在苦恼晚饭怎么解决,这一下前面几个老爷们儿恍然大悟,就地安营扎寨,开始四处搜罗晚餐。

山里宝贝多,男人们探索了没多久,一堆盘踞的死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