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报警了[剑三] 分节阅读 161

么样了,不忠不义,危害社会,他哥抽他几下都是轻的,要换到老祖宗那里去,按江家军法非得给他斩首示众了,”江妈妈道,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不过也不怪江启,现在家里都只生一个,孩子宝贝着,他爸挨过打,舍不得打这宝贝儿子——江启本质也不坏,只是没管教好。当年三柏他爸妈不也这么宝贝三柏?他刚送来咱家那阵,那可比江启还浑,连他大伯都管不住,都是他哥给训出来的。”

顾小鱼:“……”

这可牛了!连江爸爸都管不下来,却叫自己都是个孩子的江喻白管下来了。那不是意味着,江喻白在传承家法方面的本事可比江爸爸还大?

江三柏是真可爱:喝了酒脸上红通通的,性子爽朗明快,没有花花肠子;不喝酒心如明镜,很会审时度势,心软又不失刚硬,顾小鱼没有弟弟,可她是真喜欢这小堂弟。

再看看外面跪着挨打的江启……当年比他还浑是得有多浑?

反差天上地下,顾小鱼绞尽脑汁也想象不出江三柏抱着孩子跪在客厅的样子,只能感叹江队长未免也太有本事了,居然能把比江启还浑的江三柏管教成现在这样子。

难怪昨晚上回来,江三柏杵在他哥面前咧开一嘴白牙,受一句夸,乐得跟个孩子似得。

是吧,要是世上真能有这么一个人肯下功夫把你从混沌之中拉出来,不遗余力地将你从一滩烂泥雕琢成栋梁之材。磨砺当时或许会恨,但脱胎换骨、宛如新生再蓦然回首……那是得多感激这个贵人啊!

她只以为是兄弟情,没想到还有一层知遇恩。

顾小鱼感概万千,愣着没说话。

孩子都喂完了,也没听她再多说一句。江妈妈以为她不信。

“孩子交给我,你去门口听听,”她道,“不怕江启浑,他哥一会儿就得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

外头的鞭笞声依然响彻,就江启顶撞兄嫂的问题,大哥江喻白还在教育。

江启始终不答话,江喻白蓦然呵斥道:“哥问你话呢,怎么跟你嫂子说话的!”

“哥,我不知道这是嫂子,不知者不罪。”

“这要不是你嫂子,你就可以撒气了?”江喻白沉声反问。

他问得江启哑然无答。

诚若江喻白所言,这人就算不是顾小鱼,不是他嫂子,那也可能是上司、下属或者朋友,总之,都不是跟这件事有关系的人。顾小鱼不跟他计较是顾小鱼有气度,但他把火气发散到别人身上,这却是他不对。

江妈妈只告诉顾小鱼“顶撞兄嫂”这叫“不义”,可江喻白一句话脱口,却直接把这问题深化到了胸中无气量的程度上。

顾小鱼不得不服:真不愧是训将之法,他一皮带抽下去,抽在身上,疼的是皮肉,抽在心上,疼的可是江启那颗桀骜的自尊心啊。

人不能没有傲骨,但万万不能有傲气。顾家管这叫“常怀谦卑之心”,江家直截了当得多,就两个字,气量。

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甭管文道武道,成大事者,必有常人不可及的气量。男子汉大丈夫,更应该顶天立地,胸怀天下。

江启顶撞兄嫂事小,但胸无气量却事关重大——受点芝麻绿豆大的委屈就火急火燎,沉不住气,甚至还把怒气往旁人身上发泄,这般自我的心态要是带上战场,岂不是还得把自己征战无力,从敌方受到的窝囊气通通发泄到自家将士身上?身为一军之首,却喜怒无道,好坏不分,欺上瞒下,草菅人命,难道还不该抽?

何况这“委屈”还是他自找的,压根就不关旁人的事。他自作自受,与别人何干!

江启不言,不是心有不甘,而是承认了大哥所言在理,所以无言以对。“刷”的一皮带抽下去,他一声也不吭。气量已经没了,他身为江家男儿,要是再无担当,保不准得逐出门户。

皮带连抽了六下,江喻白停了手。

江爸爸突然启口,勃然大怒:“再给我抽,叫他长长记性,怎么跟她嫂子说话的!窝囊小子,有脾气冲着我和你哥来,欺负女人家算怎么回事,欺软怕硬,混账东西!”

江喻白都不抽他了,江爸爸还不肯放过。皮带又连落了六下,这事才算过去。

江喻白沉声发问:“那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江启倒抽了一口冷气:“哥,我也不知道。昨天一回家就见到孩子,警卫员说是人家丢在我们门口的,说是我的孩子。这孩子脖子上挂着我的玉,还有亲子鉴定报告,多半是我女儿……前、前女友生的。”

江喻白眉头一皱,不怒自威:“都给你生孩子了,怎么是前女友。”

江启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啊哥,我们都分手好长一段时间了,而且当时也就是玩玩,没想跟她结婚,我怎么知道突然生了个孩子来了。”

“没想结婚,人家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你是怎么哄人姑娘上床了!”

江启更无辜了:“哥,我没有哄她,我们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江喻白冷声重复,随即“刷”的一声,皮带狠狠地抽了下去,抽得江启闷哼出声,而他原本低沉的嗓音也染上了几分怒意,“敢做不敢当,说不说实话!”

作者有话要说:前排出售瓜子水果围观江二白教儿子(大雾)

→v→这是个好哥哥,也是个好爸爸。

小鱼:我要给二白生儿子!你们都不要拦着我!

☆、第180章他的恋爱经

这一鞭抽下去,声音尤为响彻。

先前被连抽了十二下江启都一声不吭,这一鞭下去,却叫他不禁闷声疾呼,可想而知这一抽有多痛,痛得有多彻底。

但也不怪他哥江喻白下手狠,江启这话确实有点耍滑头:

社会上诚然有这种姑娘存在,她们性格大胆,意识超前,在诸多领域的观念又特别是性方面上已经完全跳脱传统,达到了相当自由开放的水平。表现得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她们对传统文化里嗤之以鼻的“hóng • dēng • qū”一类事物持毫不排斥甚至相当熟稔的态度。

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这种姑娘确实是有的,顾小鱼在酒吧工作这么多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她心里有数,所以才觉得奇怪——

听江启的话,他遇上的似乎就是这种“情不自禁”的姑娘。但倘若真是,人家本就是冲着欢愉去的,有欢愉足矣,事后拉扯的几率小,甚至她们自己都巴不得不要再见面,她为什么会生个孩子出来?

要知道一个小孩子得怀胎十月才能生下。生育是大事,这十个月里大半部分时间当妈妈的都得全神贯注照顾肚子里的孩子,工作和生活方面必须有所搁置。

而这孩子生下,再养到可以离开妈妈又得小半年。这小半年时间,当妈妈的更得没日没夜的劳烦……一来一去就接近两年时间。要真如江启透露的那般,两人都冲着欢愉去,那人家又何必特意花上两年时间生养小孩,还送到江启手上?

当然也不是不能生养小孩,两人之间自然也有可能欢愉得已经产生了要生孩子的感情。但这也说不通啊?既然情投意合,都愿意生孩子了,那江启大可不必躲躲藏藏,带这姑娘回家不就好,何必搞得家法伺候?

江启说他们“情不自禁”,顾小鱼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特意把孩子生养出来,还送到江启家大门口……这行为无论怎么看,都有一定报复性的成分在。

而孩子能哭能闹,健健康康,虽然穿着打扮较为朴实,但朴实里有真情——小衣服小鞋子都是纯手工制造的,布料不算好,但可见她妈妈待她有心。

她对孩子有爱,那能让她狠下心去刺激报复的,就只能是针对江启本人了。

所以也不怪江喻白抽得狠,江启那句“情不自禁”十之**有水分在。

国情使然,那类开放的女孩子毕竟是少数,大部分的女孩子性观念依然保守,传统观念加持下,生理需求也不如男人那般强烈,多的是“半推半就”,而非“情不自禁”。

或许是她小人之心,不过江启的话,顾小鱼总觉得有猫腻,只信一半。

连她琢磨着都不对劲,又哪里骗得过江喻白江警官呀!

“敢做不敢当,说不说实话!”江喻白闷声呵斥道。一鞭抽下去,即使隔着一堵墙,声音也直穿耳膜。

先前被连抽了十二下都一声不吭的江启,只多挨了这一抽,喉咙里呜咽一声,整个人顺势摊在了地上。

一米八多顶天立地的汉子,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耍浑也要看对象,他哥哥和大伯心如明镜,都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在他们面前耍心机玩手段,只会被无情揭穿,从而引得盛怒。

他身上疼得有多刻骨铭心,长辈的怒气就有多鼎盛。哥哥抽他已经算是留情,可要把哥哥惹怒了,把江家主事人都惹怒了,后果绝对比惹怒爸妈还要严重。

他不说。

“刷”的一皮带又抽下去,比先前那一下还要狠上十倍。

眼看江喻白又要抬手,江启立马老实交代了:“……哥我说了。当时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愿意,但是那天我喝了酒,都到床上了,憋得不行,就说我会负责,然后才……”

江启言辞恳切,已经被打得本分。江喻白没再抽他,皱眉只问:“既然说了负责,为什么又不负责。”

“哥,那我不是随口说的吗?而且我们好着的时候,我爱她呀,我爱她她爱我,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吗……”江启道,声音不大,但听着很不服气,“后来分了就……分都分了,谁还知道她怎么样啊。”

“……哥,你那思想太老旧了。现代社会开放,哪有那种上了床就一定要负责的规矩?你不能老用祖上的老旧想法来过日子。”他嘀咕着。

“江启,老不老旧你得体验了再评论,就你现在这混账样子,老祖宗的东西还轮不到你小子指手画脚,”江喻白冷呵了一声,呵得江启无言以对,他又沉声发问,“江启我问你,你口口声声说爱她,你怎么爱的,骗人上床,你爽了,痛快了,然后呢?”

这问题不是明知故问?哪里有什么然后,然后是感情破裂和分手、新欢和前女友、未婚和女儿……以及家法伺候。

江启沉默了一阵:“……哥我不是骗她,那时候我真爱她,说负责也是认真的。”

“认真?”江喻白眉头一拧,“你小子油腔滑调,少给我来这套!”

“你要是真的爱这姑娘,你舍得让她伤心,舍得叫她担惊受怕吗?你是个男人,姑娘怎么想是她的事,你是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气度。你把一个干干净净的姑娘哄上床,这就是你爱她了?你有没有想过今后不在一起,别人怎么看她?”

社会开放是一回事,可这社会上又毕竟有很多不那么开放的人。譬如说这姑娘以后遇到一个相当合适的男人,而这男人对她万般满意,却因为家庭观念传统,对她曾经有别的男人心存芥蒂,甚至不愿意跟她在一起,那岂不是枉费一段好姻缘?

概率固然不大,但诚然存在。

无论男女,试问谁不想和一个干干净净的对象共度此生?人生就是一张白纸,婚前情?事过于丰富,在白纸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自然容易在婚后留下话柄,甚至引起婚姻不合。

所以如果你是真的爱她,又怎么舍得她今后的生活不好过呢?

“你不是爱她吗,爱她为什么不为她着想!”江喻白问,皮带“刷”的一声抽下去,在地上鞭笞出响亮的回声,“江启,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在你最爱她的时候都不为她未来考虑,你这是爱她?江启,你自不自私!”

他质问得铿锵有力,振聋发聩:“言行不一,两面三刀,自私自利,油腔滑调,毫无担当,江启你自己说,该不该打!”

江启没吭声,屋里反复传来皮带抽打在衣物上的清冽声。

光一条“欺软怕硬”就得挨六下,江喻白一口气说了他五条罪状,三十抽纷至沓来。

小孩子在江妈妈怀里睡着了。顾小鱼偷偷开门,探出头看了看。江启被抽得凄惨,不知道是被言中了亏心事,还是受够了皮肉苦,背脊已经挺不直了,匍匐在地上,像一只扭曲的虫子。

一开始顾小鱼听得心疼,但江喻白这一审下来,再琢磨琢磨江妈妈的解释,她倒突然觉得,江启还真该抽。

虽说男欢女爱确实是这个道理,但那也是建立在彼此观念都开合的情况下。要是人姑娘原本不愿意,却在听了江启一番信誓旦旦的承诺后选择了相信他,跟他上了床——事后追究起来,这当然是那姑娘傻,但江启为了哄人上床满口谎言,他难道不难辞其咎?

哪能怪江喻白抽他?江启未免也太没有担当了些!

男人应该要有担当的。

并不是说歧视妇女,也并非物化女性,而是在以体力为代表的诸多方面上,男女诚然有别。生理结构使然,差别客观存在,无论是体质本身还是在其衍生出的社会分工、劳动模式以及社会态度上,女性本就处于较弱势的地位——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