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报警了[剑三] 分节阅读 133

席座前。

里飞康和江喻白都在这里坐着,随时准备看演出了。

顾小鱼没跟他们客气,直话道:“康子,你看那边那个穿紫色衣服的妹子。那是我们帮的,我待会儿上台没空照顾,就把她交给你了。”

里飞康一愣,手里的啤酒杯生生落了地,摔得“啪嗒”一声。

“卧槽,交、交给我?”里飞康一脸震惊,“嫂嫂嫂嫂子,你你你你别开玩笑啊。我哪里会照顾妹子啊——”

要不能说他傻,这分明是顾小鱼给他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去搭讪。里飞康居然还能一本正经地给推了!

顾小鱼是真服气了,被里飞康蠢得直想笑,想了想,换了种说法:“那你看啊康子,本来那边安排了【我要报警了】的高等座的。可是小炮和喵哥坐不住,非要去后面找帮里人聊天。狗哥又急着跟姬炙和陆朝炎坐一块儿喝酒,她一个人单着,多无聊啊!”

里飞康皱了眉,尚在犹豫。

顾小鱼赶紧趁热打铁:“哎呀康子,有什么不会照顾的。你也算半个本地人吧,你也认识我,她要是问你什么,你都能答得上来。”

“那老徐跟羊习习——”

顾小鱼只顾抿唇,抬手指了指他背后。

追命箭早和柚酱去小角落里说悄悄话了,羊习习也跟夜瞬那头呆在一起,或许私下还有点交情,远远望去,一群人似乎聊得还挺尽兴。

他们四人只剩下他和江喻白。

里飞康疯了吗,敢指望顾小鱼安排自己男朋友去跟一个妹子活跃气氛?

别管这差事好不好做,总之,嫂子安排的任务,非他不可。

眼看快到八点,顾小鱼还急着去后台打气,没法跟里飞康多说,攘了攘一言不发的江队长:“二白这是你的兵,你跟他说说,该怎么跟女孩子聊天。”

一语惊醒梦中人。里飞康一个激灵,赶紧眼巴巴地望着同样没谈过恋爱却会哄嫂子的老大:“老大,你快教教我,怎么跟小姑娘聊天啊?”

里飞康真急了:“我以前跟她撕过玄晶,我该怎么哄哄她,才能让她不讨厌我啊?”

“哄她干什么,”江喻白反问,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早晚是你媳妇儿,老老实实把心掏给她不就完了吗。”

里飞康:“……”

说来有点玄乎,不过一琢磨,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你早晚要娶回家的媳妇儿,就算空头支票开了一箩筐,把媳妇儿骗回了家。一结婚过日子,朝夕相处,财产共有,你究竟有几斤几两,这板上钉钉的事你以为还能瞒得住?

谎言一如泡沫,美丽却短暂。不会有人愿意在谎言中过一辈子,所以空头支票的背后,肯定是闹掰。

与其这样分分合合的,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真诚地对人家,掏着心窝子对她好——人姑娘也不傻,你真的对她好,她还能不懂你的心意?

江队长自己也没经验,能教的就只有这么多。

不过就这么一条真理,似乎就已经足够。里飞康埋着头暗自琢磨了一阵子,终于一咬牙一跺脚:“好,嫂子那我去了。你放心吧,我今晚上肯定照顾好她。”

追个妹子而已,里飞康要上战场似得,那叫一个“舍身取义”。

顾小鱼可给乐坏了,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加油啊康子,小雪可是个大橙武毒奶啊,你不是一直想要绑定奶吗,这很合适啊,你拿下她,媳妇儿和绑定奶都有了,一举两得。”

他那含情脉脉的小眼神里头暗藏着的那么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谁呀!

这话并不露骨,可顾小鱼话毕,里飞康却果不其然地红脸了。

任平时是如何的狂拽酷炫吊炸天,可一遇上喜欢的姑娘,整个人还是成了怂包。

里飞康脸红地跟柿子似得:“我我我我……嫂子我先走了!”

顾小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51章剑三舞台剧

里飞康说走就走,头一转,跑得比兔子还快。

那般大大咧咧的里飞康居然也能有今天!顾小鱼忍俊不禁,望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笑得直不起身。

“还不快去,来得及吗媳妇儿?”江喻白催了一句。

“哦,对了,”顾小鱼恍然大悟,安排了江队长的座,赶紧去了后台。

提前两个多小时,酒吧后台便已开始在着手准备相关事项。顾小鱼去的时候,小黑他们已经整装待发。

辛辛苦苦排练了大半个月,虽说昨夜一个个都激动得无法入眠,但毕竟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正式上场前,每个人脸上也并没有惧意,有的,只是斗志高昂。

见大家状态饱满,顾老板这才彻底放了心,拿上两只话筒,直接去了调音台前,准备起她自己的工作。

台下观众早已等候多时,千呼万唤中,八点钟终于如期而至。

晚上八点整,按照海洋的传统,参演人员纷纷入场露面。伴着海洋酒吧经久不衰的开场曲,这一夜的活动也由此正式拉开序幕。

正是华灯初上时,此刻的海洋却陷入了一片寂寥的黑暗中。

没有任何旁白,没有任何角色,在这漫无边际的夜色里,突然间,一个清雅的男声启口:“戟光寒,霜刃现,放眼望苍岚,谁共我,行剑断飞烟?长风破,逐凫雁,孤舟渡狂澜;谁伴我,扬帆乘风赴惊川……”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一曲肃杀的战歌,便轻易将人代入了纷争烦扰的江湖中去。

场上乐声激昂,全场镭射灯齐聚在舞台正中间,十大门派的角色紧随男声,一一登台。

大唐舞姬七秀坊的姑娘们翩翩起舞,将军卸甲,壮士归田。

所谓的大唐盛世,壮丽山河,也不过如此罢了。

那男声沉稳有力地唱着:“策骄马,擂鲸鼓,浩歌涤酒酣;谁应我,旌旗付云巅。沧浪咽,惊飞鸾,阴邱聚寒霰;谁会我,松间步月映悬湍……”

随着激昂的乐声,十大门派一一露面。千呼万唤中,却始终不见顾小鱼登场。

乐声持续发酵,熟悉的男声却已不再,而是换了一个更加高亢的女声演绎起:“朝云盈来熄鹤焰,炎霞明辉犹烁电,暮色累云挟赤血,流星似羽箭;泉凝月,叶回还,囹圄何困千机变,牵紫骝,晴光赫赫照银鞍。”

“一觞英风切玉剑,弯弓辞月度秋关,霁光如钩断浮瓦,刀意惊玄蝉;山河叹,苍穹裂,孤光飞影栖霜烟;羌笛引,醉舞一动步九天……”

直到两句唱词结束,人群中方才突显两盏孤灯,勾勒出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一张小鱼面具遮住她大半张脸,想象中“男神”小鱼最帅气的姿态一一在她身上展现。

顾小鱼关了变声器,深吸一口气,满腔豪迈,一次喷搏:“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如果说那开过变声器后也一样细腻平滑、回旋婉转的男声和那离开变声器后英姿飒爽、荡气回肠的女声,两种声音辨识度都还不够高,那么顾小鱼蓦然开口,一句昭示天下的本声诵读,顿时将场上气氛推上了高峰。

全场哗然。

万众瞩目中,顾小鱼镇定不改,巧妙地切换着男女声,继续高歌:“星楼影,玉石焚,墨点江山空自嗟;五蕴空,风扫叶,一苇过江恩义绝。游龙潜,鸢泛月,香掠影;云风身,燕歌远,共江湖何惧一战!”

“流光剑旋落双鸢,绛唇珠袖意蹁跹,妙舞神扬濯清弦,江海伴枕眠;兰舟酒,引归舷,乘风驭电踏歌岸,浮云转,千锋一线天地寒。”

“朝云盈来熄鹤焰,炎霞明辉犹烁电,暮色累云挟赤血,流星似羽箭;泉凝月,叶回还,囹圄何困千机变,牵紫骝,晴光赫赫照银鞍。”

“一觞英风切玉剑,弯弓辞月度秋关,霁光如钩断浮瓦,刀意惊玄蝉;山河叹,苍穹裂,孤光飞影栖霜烟;燕歌远,共江湖何惧一战!”

随着音乐声,天策舞枪,藏剑切剑……舞台上十大门派纷纷被表演着各自门派的招牌动作。

小黑穿一身丐哥打扮,举着酒罐子狠狠地下了个腰。

为了学游戏里丐帮标志性的动作仰面喝酒,甚至海洋里还特意安装了一套威压设备,力求还原每一个细节。

顾老板精益求精的选择绝没有错。大手笔的投资使得这出舞台剧的还原度之高,仅仅是一曲开场,便让整个海洋都沸腾了起来。

舞台剧一共要演两个多小时。前半个小时要介绍时代背景,铺垫剧幕前情,并没有顾小鱼的戏份。顾小鱼唱完了开场曲,便回去后台着装打扮。

而等她准备好一切,半小时匆匆而过。

舞台上的大唐盛世已成不可追忆的往昔,剧幕画风转变,正进行到安史之乱后,各大门派派门下弟子进军营一共抵御外敌的时候。

藏剑山庄亦派出一支队伍。

舞台中间,两位藏剑山庄的二少爷登场。一人身穿大明宫定国剑野套,一人身着血战天策破虏套。两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登台,君子风度使然,也依旧难掩满脸的急切。

舞台只有这么大,两人不约而同的转悠了好几圈,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台下。

“这位兄台,请问你看到我师姐了吗?”定国二少爷一拱手,问起台下观众。

他师姐是谁,又找师姐干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

台下一片茫然。定国二少爷叹了口气,无奈得摇了摇头,回身便对破虏二少启口:“师兄,师姐不是说出去散散心就回来吗?怎么这就不见人了呀!”

毕竟是“师兄”,破虏二少爷比他镇定得多。不过一提起这“出去散心的师姐”,脸上也难掩无奈。

“师弟啊,这都怪我太疏忽。师妹她长久闯荡江湖,行为随意,说是去散心,可就不晓得跑去哪里了。”

定国二少愈发苦恼:“可演出就要开始了,师姐不见了,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破虏二少无言以对,只好摇了摇头。

找不到人,对话也无法再继续下去。正是一筹莫展之时,二楼角落里,突然飘出了一道声音。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沉稳的男声响起,一通挣扎回旋在耳侧。随后糯糯的女声速哼了一声,灯光突起,照亮了二楼的走道。

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只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静静地立在孤灯之下,发髻高束,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英姿飒爽,帅气逼人。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不知所谓的男声依旧在挣扎,但挣扎良久,似乎依然没有效果。

“师姐?”台上定国二少爷一怔,连忙试探着叫了一声。

二楼的明黄色背影回头,脸上一道银色的小鱼面具标志了她的身份。场上一片哗然,只见她微微侧身,完全走进光束下,肩上扛着的麻布口袋这才闯入人们的视线中。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再不放,我可是要动手了!”

男声始终在挣扎,这次所有人都看清了,她肩上的麻袋使劲儿扭动着,使劲地挣扎着。

此情此景,显然,麻布口袋里是塞着个男人——而且,多半还是被强行塞进去的。

没人知道她肩上扛个男人干什么,二小姐小鱼也不开口。目光缓缓地移动,波澜不惊地看向台上愣着的二位同门,峨眉一挑,潇洒不凡:“怎么?”

台上二人一阵面面相觑。

小师弟犹豫了一番,终于开口:“师姐,我们庄内弟子最后赶到天策府,今晚各门派举办的欢迎大会快要开始了,你再不来,就迟到了。”

大会而已。二小姐淡然启口:“不急,等我洞房花烛完了,立马就来。”

“……洞房?”两个二少爷对视一眼,一通眼神交汇,会意道,“师姐,虽说庄主要你赶紧成亲,可庄内明文规定,不能擅抢民夫……你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本来就是我的人。”二小姐不以为意。

台词到这里本该戛然而止,接下来就该她上台去表演。可不知是谁出的坏主意,居然自行加戏——

顾小鱼正准备迈腿下楼,台上的定国师弟突然补了一句:“可喻白将军逃婚是因为敌兵来犯,急着回去带兵打仗啊,师姐你这样……不是很不好吗?”

顾小鱼一愣:“……”

什么叫专业卖队友?顾小鱼是服了,好端端地,他提什么“喻白”啊!

台词本里可没写这出戏!

顾小鱼整个人都懵了!

说起“喻白”和“小鱼”,还说起逃婚,满座哄堂大笑,整个酒吧顿时成了欢乐的海洋。

二楼正演戏的顾小鱼窘到了家,脸上羞得通红,此情此景,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顾小鱼强压着嗔怒的念头,故作镇定地拍了拍肩上扛着的“喻白军爷”,豪迈放话道:“哪里不好,就是我的人,你瞧瞧,他这不好的很吗?”

师弟眉头一皱:“师姐啊,这大庭广众的……你摸人家屁股,总是不好的嘛。”

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