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咬牙切齿的道:“你害我林家家破人亡,难道我要杀你还需要什么人指使吗?”
余沧海脸色一变,抢道:“林家?你就是林平之?!”
“想不到你这个老乌龟还能记得我!”
“林平之!你……你杀我儿子,我要为我儿子报仇!”余沧海顿时怒不可遏,又是一掌凶猛的对着林平之拍去!
木高峰手按林平之后背,余沧海一掌打中林平之的前胸,顿时两股强横的内力在林平之的体内激斗了起来!
“啊——”
林平之发出一阵痛苦的惨嚎,木高峰和余沧海依旧是没有打算停手的意思,再次拼斗了一会儿余沧海后气不济,赶紧收掌退出两三步,面色也是一片惨白!
“哈哈哈哈,余观主,想不到一别十年你的内力修为不仅没有提升反倒是下降了许多!”木高峰逼退余沧海放肆的大声笑道。
余沧海没有吭声,只手捂着胸口,强行镇压住起伏不断的体内气息,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的心中着实不甘,若不是前些天被令狐冲吸去了将近一半的内力修为又怎会输给眼前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老驼子?!
“木高峰,据我所知刘贤弟似乎并没有请你来参加大典吧?!”天门道长沉声喝道。
“对!这里不欢迎你!”
“再不滚休怪我等对你不客气!”
显然,这位塞北名驼的人缘并不是太好,再加上打伤了余沧海这个所谓的正派人士,顿时引起了群愤!纷纷有人替余沧海出头说话!
木高峰见势不妙,丢下一句“老驼子我不玩了”便一把抓住林平之向着厅外急掠而去……
第一百零四章令狐冲的恐惧
“龟儿子,不要跑!”
余沧海怒火攻心,再加上《辟邪剑谱》的**和身后有如此多的人替他撑腰,当下胆气便壮了几分,也不管能不能打得过木高峰,跟着其后面便追了出去。
老岳等五岳各派的大人物岂能坐视不管?均是不约而同的跟了出去。
木高峰虽然内力胜过如今的余沧海,但是轻功确是大大的不如,再加上带着个林平之,是故没跑多远便被后者给截了下来!
“怎么?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想要倚多欺少,都来打我老驼子一个吗?”木高峰瞧着从大厅中走出的几名掌门人的阵势,冷笑道。
余沧海一把便是拽住林平之的右手,奋力的往外拉,如果木高峰不放手的话林平之的胳膊都会被其所扯断!
几名掌门人和一众往外看的宾客均是眉头微皱,心中对余沧海的行事方法大为不爽!
木高峰显然也不是什么饶人的善主,当下他便也是一把拽住林平之的左手用力的回夺,将内力再一次的注入林平之的体内与余沧海拼斗。刹那间,两股内力再一次的在林平之体内产生激撞……
令狐冲原本是躺在外侧房顶的,此刻几名掌门人都出来了,万一那个回身一抬头那自己岂不是全漏了吗?!所以,他悄悄地挪到了房屋的另一侧……
下边,林平之的骨骼一阵阵的咯咯作响,几欲断裂,这样下去眼看着就要被余沧海和木高峰给撕成两半了!
老岳再也忍耐不住的出手了,只见他脸色立刻变成了紫色,抢上前去双掌在木、余二人之间一分便将二人震推开一段距离!
这时林平之方才恢复自由,他的腿已经软的再也站不住,身子一斜就要摔倒,老岳见状一把拖住前者的后背将其给扶了起来。
余沧海道:“岳掌门,不知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阻止我和这个木驼子比试?!”
老岳正色道:“只怕余观主比试是假,要人性命是真吧?刚才如果在下再迟片刻出手的话,只怕这个少年现在就是一个残废了吧?!”
余沧海脸色阴沉,怒道“岳掌门,我门下弟子罗人杰是贵派首徒令狐冲所杀,这份账岳掌门是要现在就算吗?!”
老岳淡淡的道:“余观主,在下听闻阁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为了区区一本《辟邪剑谱》而送了林家近百口的人命,余观主难道不觉得这样做太自私了吗?”
余沧海道:“这么说你们华山派是管定了这份闲事了?”
老岳笑而不语,表示默认。
“好!既然你华山派势要与我青城派作对,我也不会怕你一个区区的岳不群!”余沧海
放肆的大声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均是想不到为什么余沧海会有如此胆量公然与华山派叫板!
木高峰道:“孙子,咱们走!”
林平之躲在老岳身后,切切诺诺的道:“我……我不跟你走!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的死活当做一回事!就算你的武功再好我……我都不会再跟着你了!”
“什么?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不跟着我,出了刘府你就被余沧海给杀了!”木高峰冷冷的道
。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不就是想要贪图我们林家的《辟邪剑谱》吗?”
“好!现在即便是你想再认我做爷爷老驼子也不会再买你的账了!”说完,木高峰猛的一跺脚,身形便至空中扬长而去。
待得木高峰走后,林平之做出了一个让众人大吃一惊却又在令狐冲意料之中的举动。只见他双膝徐徐跪地,拜服在老岳的身前!
“师父!请收下我吧!”
老岳略微一惊,将林平之拉起来问道:“小兄弟这是何意?”
林平之带着些许哭腔说道:“我林家上下百口人都被……被青城派杀光了!现在我爹娘在余沧海的手中生死未卜!他青城派与我有血海深仇,我当学好本事,有朝一日能够替我全家报仇雪恨!”
说完,林平之的目光便停留在了余沧海的脸上,眼中几欲喷出火焰!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将此人一块块的剁成碎肉!!
余沧海的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下来,老岳捋了捋胡须,像是在做思量。众人听完林平之所言均是将目光汇聚在了老岳的身上,看他到底如何决定,多半人都想有“君子剑”之名的老岳不会为了区区一名萍水相逢的少年去公然敌对青城派!
“好,今日你既为我华山派弟子便当遵循华山门规,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至于你家里的私事,待你艺成之时便可随你,为师概不过问!”
“是……是,徒儿谨遵师父教诲!”林平之赶忙说道,生是害怕老岳会突然反悔一样!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老岳居然答应了!余沧海的面色更是阴沉,若不是忌惮令狐冲的剑法,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待得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一了他便会勾结那些幽昙组织的黑衣人暗中结果了老岳!
上次救下他的那名黑衣人也算是幽昙中的一个小头目,正是因为他告诉余沧海令狐冲这个人绝对不能再招惹,他方才没有在群雄汇集的刘府抖出前几日那件让他难以启齿的事情……
“令狐冲啊令狐冲,总有一天,我余某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余沧海的心中暗暗发誓。
接下来,所有人又重新返回大厅,林平之跟随在了老岳的身后。
一切都是在令狐冲的意料之中,但看着小师妹那开心的笑容,不知又是为什么,令狐冲的心头莫名的一阵酸楚。
令狐冲没有再听其他人畅谈的所谓武林大事,而是专心致志的听着小师妹的声音。
“不行,我不要做师妹了!我要做师姐!”
“爹爹,这可是师弟他自己说的,太好了,以后我终于不再是小师妹了!嘿嘿,我当师姐了……”
……
这一刻,令狐冲的心底猛然间一阵巨颤,心中居然头一回出现了恐惧的滋味儿,以前不管是再危及的关头、再难对付的敌人都不曾让他有过这种感觉!更何况现在的他剑法已是能够独步武林,就算是魔教教主东方不败都已经不能对其构成威胁!
那么……这种恐惧的来源究竟是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金盆洗手,嵩山派的阻挠
在令狐冲愣神的时候,下面的大厅再次传来异动,原来是一名小尼姑跑了进来,正是仪琳。
仪琳将一切都交代了清楚,自己如何被田伯光给挟持,令狐冲是如何将她给救出来的……
令狐冲酸楚的想着心事,便也没有留意她说了什么……
听完,众人这才对令狐冲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原来小尼姑醒来之后就迷路了,摸索打听了两天时间才到得衡阳城……
起初,仪琳还以为令狐冲死了,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直到定逸告诉他令狐冲还活着的消息之后前者方才止住了哭声。
令狐冲虽没有留意仪琳说了些什么,但见她为自己伤心流泪心中也是一暖。
相比而言,余沧海的脸色是青白相加!
老岳原本紧绷着的脸色也渐渐的缓和了下来……
仪琳回到定逸身边,众人接着谈笑,不觉间,时至午时,金盆洗手的时刻到了!
刘正风走到群雄身前,满脸堆欢,揖请各人就座。却是无人肯座首席,居中那张太师椅便任其空着。左首是年寿最高的*门夏老拳师,右首是丐帮副帮主张金鳌。
令狐冲曾经听老岳提起过张金鳌此人,他本人虽无惊人艺业,但丐帮是江湖上公认的第一大帮派,丐帮帮主解风武功及名望均高,人人都敬他三分。所以代表丐帮出席金盆洗手大会的张金鳌便也占了他们解风大佬的光!
众人纷纷坐定,仆役上来献菜斟酒。米为义端出一张红色的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
“砰——砰——砰——”
只听得门外放了三声铳,跟着“砰啪、砰啪”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
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衡山派弟子都涌到大厅来瞧热闹。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作揖。到场的众人纷纷都站起还礼。
只听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
说着又是一揖,刘正风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我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务农,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死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
只见他右手一翻,从剑鞘里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众人一见,皆是骇异,自这两截断剑插入青砖的声音中听来,这口剑显是砍金断玉的利器,以手劲折断一口寻常钢剑,以刘正风这等人物,自是毫不希奇,但如此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折断一口宝剑,则手指上功夫之纯,实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诣!
大厅中,有的摇头叹息,有的低声私语,均是为武林少了刘正风这么一号人物感到惋惜!
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猛然间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住手!”
刘正风微微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中年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
令狐冲看见这面旗子,心道:“左冷禅那老杂毛的令旗到了!”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着令旗高声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闻言一怔,躬身说道:“左盟主这是何用意?”
那汉子道:“弟子也只是奉命行事,实在是不知道盟主的意旨,还请刘师叔恕罪。”
刘正风微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
他脸上虽然露出笑容,但语音已经微微发颤,显然这件事来得十分突兀,以他如此多历阵仗之人,也不免大为震动。
那汉子微微躬身,皮笑肉不笑的道:“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
刘正风道:“左盟主是我五岳剑派盟主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
说着,刘正风不买史登达的账,转身走向金盆,史登达身子一晃,抢着拦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着锦旗,说道:“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必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我师父说,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情若兄弟。我师父传此旗令,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的好!”
刘正风疑惑的道:“这我这可就不明白了。刘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请柬,早已恭恭敬敬的派人送往贵派,另有长函禀告左师兄。左师兄倘若真有这番好意,何以事先不加劝止?直到此刻才发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