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啦……
所以说，市丸银才会突然暴起攻击蓝染惣右介么？毕竟这个狐狸一样的男人深怀执念，这个执念从他幼年看到当时的玩伴松本乱菊被蓝染夺取了部分灵魂，就已经深深扎根在心里了。
从入学真央灵术学院、成为死神到如今，市丸银所有行事的目的几乎都是为了获得蓝染的信任，然后反戈一击、为乱菊复仇。从精神层面来讲，的确是有着重大破绽的。
蓝染大大该不会就这样被捅死了吧？叶云森盯着市丸银出了半秒钟的神，接着再把目光转向了神枪另一头的蓝染。他记得，市丸银的神杀枪，最大的杀招还不在于瞬间伸长时几可斩断一切的冲击力，更在于刀刃内部拥有能够溶解细胞的猛烈毒药，刀刃伸缩间毒药也会留在对手体内。无论是谁，中了枪后很快就会被溶解成渣滓。
动漫原著里，成功合成崩玉并且获得几乎无限灵压和超人进化能力的蓝染惣右介·崩玉进化变身模式第三阶段，就是差点儿被市丸银的袭击溶解掉了。要不是因为已经完全获取了崩玉的力量而再一次进化，蓝染可能就被市丸银消灭了。
所以每次一看到那段情节叶云森就忍不住要吐槽，堂堂心机深沉市丸银，跟在蓝染身边足足一百五十余年，斩魄刀“神枪”又拥有那么BUG的能力……早些儿时候随便逮个机会出手，不就没有后边什么事了吗。
这时候东仙要也狂躁起来，那双不见光明的眼睛里渗出水来，也不知道是雨还是眼泪。他就这么流着水、蜷曲着身子哼哼唧唧，嘴里还嗫嚅着诸如“公平和正义”、“腐朽”之类的词语，一张脸时而平静时而痛苦，好像在纠结当中。
他其实内心是很迷惘的吧，对于自己正在走着的这条道路，反叛尸魂界、推翻旧制度所有一切的道路。
不过对于这位从来存在感就不是很强的队长，大家只是扫了一眼，发现他没有暴走，就移开了注意力。所有人心里最关心的始终还是那一个问题：蓝染，到底怎么样了？
叶云森也重点关注着依旧脸色平静的蓝染惣右介。村正和村雨两个幻术叠加的话，再加上蓝染受到偷袭，这倒颇令人期待了。
雨仍然一直下着，密集如墨的雨点淅沥沥落到双殛之丘业已开裂的土地上，雨幕模糊了众人的身形，也冲刷掉了刚才的血迹。
一直淡然如水的蓝染突然轻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满是不屑。
就这么哼一声，村正那张本就惨白的面孔更加白了，白得都开始发青。他也跟着闷哼一声，双眼双鼻双耳都流出黑血来，仰天就倒。
“呀……”叶云森跟朽木天河都下意识想去扶，结果双双抓了个空。
村正在倒下的同时身形一阵屈伸变幻，等到躺倒在地时已经回归成一柄斩魄刀的形态。刀刃仿佛生锈般染了些漆黑的痕迹，还冰了几条口子。
“不过是我族支脉而已。”蓝染冷笑了一声。
这场幻觉系与幻觉系的对决显然已经分出胜负，一个意念施放出能力就可以操控斩魄刀叛变、将整个静灵廷都搅得天翻地覆的村正，就这么被打回刀刃原形。而蓝染呢，看起来却仿佛毫发未损。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蓝染又是一动，那身形竟然快到叶云森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他只觉得眼前一花，蓝染已经出现在市丸银的身边，然后就是寒光一闪。
市丸银的手臂飞了起来，鲜血凌空，如同盛开了一朵血色的莲华。
“银！”双殛之丘下，静静围拢观望的人群边缘响起一声突兀的呼喊。那是松本乱菊关切的声音。
清净塔居林的战斗看来是结束了，碎蜂和阿西多、车谷善之助三人，一个不落地都到了双殛之丘的附近。不过叶云森没工夫观察他们有没受伤了。
他咬着牙拎着“井中月”就冲了上去：“蓝染！你丫以为自己是砍手党啊！？”
井中月上，已经隐隐有一团火焰绽放，将刀刃烤得通红。
“……无踏连刃！”断臂的市丸银受到“幻雨”的影响，神志仍然陷在混乱当中，甚至连疼痛都没有感受到。被斩去一只手臂后，他收回神枪单手撩起。一声喊后，只见手中那柄斩魄刀不停伸长收缩，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只看得到些许变作细线的枪影。
蓝染的整个身躯在这枪影里被捅了个粉碎。市丸银猩红的双眼看到这一幕，发自内心地狂笑起来，手里斩魄刀刺得更欢，仿佛要在一瞬中把自己的灵压都释放完毕似的。
“这……不对，是幻术！快闪开！”看到眼前场景，叶云森愣了一下，下意识就再次运起“心灵启示”，果然发觉了不对劲。
可是这时的市丸银沉浸在自己最深刻的**里，已经完全听不进叶云森的话了。又是人影一闪，另一个蓝染出现在他的另一侧，又是刀光一闪。
市丸银的另一只手臂也没了，斩魄刀“神枪”失去了依仗，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烈火剑法！”叶云森趁着“心灵启示”的功效还未消失，瞅准方位，一刀劈了下去。蓝染这随时随地都可以让人彻底陷入幻境的能力实在太恐怖了，一个不小心中了他的幻术，就会把自己人劈个半死也说不定。
所以，每一次攻击都要稳准狠，一击，就要致命！
第四百一十一章腐朽
双殛之丘上仿佛升腾起一颗小太阳。叶云森手里的“井中月”喷出汹涌的火焰来，这边雨滴还在不停落下，那边烈焰已经光芒万丈。
“流……流刃若火！？……”
围拢在双殛之丘四面的人们，主要是静灵廷里的队长副队长们纷纷是目瞪口呆。他们都是第一次看到叶云森使用“烈火剑法”，那形态实在是像极了山本老头的始解“流刃若火”，心中的震撼自然非同小可。
山本元柳斎重国总队长，可是一手创办了真央灵术学院和护庭十三番队，号称是两千年来整个尸魂界最强的男人啊。队长和副队长们本来看到村正和市丸银相继倒地，已经张弓舞剑准备冲上前帮忙，这时候于愕然中又纷纷顿了片刻。
山本总队长正身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了双殛之丘附近，同样皱起眉头凝望着山丘上的场景，半晌又摇了摇头：“……还差些火候。”
这样的攻击程度，能给蓝染造成伤害吗？
面对汹涌的火焰，蓝染只是一回头，诡异地笑了笑。
“？”叶云森被笑得莫名其妙，一眨眼，却看到蓝染凌空身形又变，整个人闪避了开去。他人倒是闪开了，却露出后边的一根柱子来。
不，准确地说，那不应该简单叫做柱子。蓝染身后显露出来的，正是尸魂界最高刑罚的象征，双殛之矛。
叶云森这才想起，蓝染的瞬步水平，即便比起号称“瞬神”的四枫院夜一来说也分毫不差。而且，四枫院家族有“空蝉”一类专属的独特步法，蓝染身为神秘的前代第一超级贵族之后，说不定也有些独特的步法，才能做到在半空中瞬间改换身形。
而现在，烈火剑既出，收是收拢不回来了。手里的“井中月”带着滔天火光，轰然撞在双殛之矛的枪杆上。
咣铛巨响里，高达数十米的双殛之矛晃了晃，刀刃上的火舌如同沾染在干柴布料上一样，迅速窜上了整个双殛之矛。用来束缚和固定双殛的那几根粗壮绳链也都染上了火光。
喀喇一声，刀刃的火焰熄灭，却又崩出伤口。喀喇。“井中月”，断裂了，从之前被“无形帝国”利捷巴罗打出来的孔洞开始，断成了两截。
“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叶云森暗骂着。之前“井中月”被打出孔洞，他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刀刃会在反复用力挥刀中终究承受不住压力，就从孔洞这个破绽处断裂。却没想到好死不死偏偏赶在了这个紧要的关头。
还没完呢。
咔嚓咔嚓……接着是几声巨响。叶云森愕然地看着上方。
“双殛之矛”断裂了，在他那一刀“烈火剑法”之下，在那咔嚓声音当中，一截截一段段地碎裂成了好多块。落下来，险些没砸在他脑袋上。
作为矛头、跟青龙偃月刀颇为神似的刀刃从几十米的高空中坠落地面，砰的一声竟然也摔成了好多片碎刃。
“啧啧……竟然将象征着静灵庭至高权力的双殛给打碎了。”蓝染脚下又一转，一边笑着调侃，身形已经突然出现在了朽木天河旁边。
朽木天河的卍解是将整个斩魄刀幻化作雨，就跟朽木白哉的千本樱景严一样，自己的抵抗力则是大减。蓝染提起刀。他却只能赤手空拳。
蓝染大力挥刀而下，却扑了个空。
“嗯。空间术法，果然厉害。”蓝染就双目泛出光来，炯炯有神地看着叶云森。关键时刻还是叶云森反应得快，心念一动立即将朽木天河召回了宠物空间里面。否则蓝染这一刀下去，估计他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小弟了。
朽木天河既然被收走，幻雨立时停歇、黑云骤然消散，双殛之丘的上空重新变回天朗气清的场面。
一直在挣扎的东仙要喘了口气，缓过了神，只是浑身还没缓过劲头，瘫坐在地面上。他显然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黑沉着一张脸看了看蓝染又狠狠盯着叶云森。
偌大双殛之丘，转瞬间能够站着的人竟然就只剩下叶云森和蓝染两个。
“破坏双殛可是比无故失踪和擅自传授死神力量给人类都要更加严重的罪责，判决你凌迟都算是轻的哦。”蓝染不去抚慰东仙要这部下，也不急着进攻，反倒是收回刀刃，悠悠然站着，继续调侃起叶云森来。
“呵……尸魂界也有凌迟？”
“有。以直接作用于灵魂本体的刀片，反复切割数年至数十年不等，最后再彻底杀死，临死时受刑者往往意志麻木，已是行尸走肉……四十六室成立至今，凌迟处死者千人，下等贵族六百余，罪名大多是以下犯上。”
叶云森一愣，倒吸了口凉气。这倒是他不知道的，即便二番队里那些记载秘闻轶事的典籍上也从不会写明。尸魂界根本没有一部成文的律典，这些受刑者的生死也从来不在记录人的视野范围内。
毕竟，这里终究是个贱命不如草芥的地方。但凡个佩刀的死神都能找个理由对平民随意虐杀，只要不至于引起流魂街魂魄失衡就行；而在平民眼里看起来高高在上不可攀的下等贵族，欺弱则可，遇到强者一样凄惨……这大概是所有武力世界的无奈。
“怎么样？对这个腐坏的世界，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厌恶？难道你就不想破坏掉它？”蓝染轻笑着，又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他一抬手，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招式，与“双殛之矛”正对的磔架竟也咔嚓咔嚓地断裂成许多片，分崩离析。
自古以来伫立在双殛之丘顶端，象征着静灵廷上层们、特别是中央四十六室至高无上威权的双殛刑具，终于彻底消失在这片土地上。
“没关系，这些关我屁事？反正中央四十六室那些脑残家伙都被你杀了。”叶云森从容不迫地回应着，也是一个转身停步，远离了蓝染，却来到了市丸银身边。
洗尽铅华的幻雨停歇之后，市丸银双目中的异样猩红也消失不见，瞪着眼却不作声息，是已经晕死过去了。他的伤太重了，即便对于队长等级的人来说也难以承受。
第四百一十二章反膜
看着市丸银的惨样，叶云森半跪在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玻璃瓶，瓶子里满是金黄灿然的液体。接着他拨开瓶塞，捏开市丸银的嘴巴，将那黄金水灌了进去。
手上这么做着，心里却是肉痛不已，盯着市丸银那张虚弱的狐狸脸，目光间也是愤懑抑郁快要喷出火苗来。但是不爽归不爽，那药水还是一滴不漏地倒进了市丸银嘴中。
叶云森不是圣母婊类型的性格，作为21世纪的宅男，他的内心有一部分已经被钢铁丛林中养成的冷漠沾染。更何况眼前的狐狸脸还狠狠捅过他两回，让他颇为不爽。可是啊……毕竟他是知晓内情的人，知道市丸银的卧底底细，更为其“曾经”的命运感到扼腕可叹。
要他真的见死不救，却也做不到。
“这是什么东西？”幸好这个过程中蓝染并没插手，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甚至还赞叹两句，“啧啧，你总是能让我意外。”
太阳水这类药品在热血传奇游戏里可是瞬间回蓝又补血的，一瓶强效太阳水下肚，市丸银如今面色已经好转不少，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止血，甚至断面上灵子积聚，逐渐重新长成了两条手臂的模样。
倒像极了虚的超速再生。
总之，市丸银的小命是保住了。叶云森暂且松了一口气，可是悬着的心还不能放下，因为蓝染还在对面双目放光地盯着呢。
饶是叶云森从五十年前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加倍小心、暗自准备，现在见了蓝染，也还是有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这家伙太变态了。
在动漫原著里，感觉上去蓝染是因为将崩玉开发改造结束才变得那么牛，最后要不是自我停止了进化的意愿，只怕他完全可以一个人挑翻整个护庭十三番队外带整个假面军团。
正因为后期的表现实在太生猛，所以很多人、包括叶云森，都忽略了蓝染前期的表现，觉得他只是凭借着“镜花水月”的幻术能力而已。
可是谁都没能想一想，即便动漫原著里的普通版蓝染，也是一招秒杀卍解状态日番谷冬狮郎、单手轻松接下阿散井恋次全力攻击的人啊。而且如果他不强，凭什么让东仙要冒着阴谋陷害这么多队长副队长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