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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血液立即争相涌出,滴落在那块似玉似石的物体上,那物体蓦地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我看得出神,正以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场景出现呢,结果那道白光转瞬便消失在了坟上的木牌间,随后一点动静都无。

敖松静默半晌后,忽地攥紧了双拳,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似的,连喘息声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他将那块滴血就会发光的物件重新兜回怀里后,便转身按原路折返。

我赶忙将自己身体往阴影处再靠了一些,免得被抓现行。

对方匆匆而过,脸上的神情却是掩不住的失望。

我带着满心疑惑回到住处时,小黑正端着个饭碗吃得稀里哗啦。

“我说,你回来得真晚,这后院就一亩三分地的,你往哪去啊?”小黑‘呼’地干完了最后一口饭后,大刺刺地朝我问道。

我知道对方只是随意的一句问话,我答不答都无关紧要。

若是平时,我才懒得理小黑这无聊的问题,但此刻,我却非常需要一个解释。

于是我端了一碗水,在对方好奇的目光下,走到桌子边用指尖蘇水,在桌面写道:“我今天吃多了,在院里渡步消食时迷了路,好不容易才走出来,我觉得很奇怪,后院也不大,怎么会突然走岔了路?”

一开始小黑还兴致勃勃地看着我写,可看到后来他的脸色却变了。

他忽地将碗中的水泼倒在我刚写完的字迹上,那行字转瞬消溶不见。

我怔了一怔,正要继续写道“怎么了”时,对方却表情严肃地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别再问了。

连平常少根筋的小黑都如此忌讳,那条路以及那座坟就令我更在意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总是时不时地在小黑面前打探这事,时而委婉,时而直接,最终对方受不了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告诉了我部分消息。

“简而言之,那地方是紫凌府的禁地,除了紫凌龙君外,谁踏足就谁死,没的商量的余地,早先的侍仆们还会在私底下八卦一番,有人说他经常都能看到龙君进去,有人说这地方其实是龙君的秘密修炼地,里头有数不清的稀罕事物,有人说那地方其实是专门用来掩埋犯下天条的仙人尸体的冢地,反正众说纷坛,但真相却没有一人知道。”

说起这事时,小黑的声音都比平时降了不止一个调。

“直到两百年前,有个近侍,因为过于好奇,踏入了禁地,最终被紫凌龙君给发现了,下场是被公之于众凌迟处死,死状凄惨无比,龙君残忍之名甚至上达天庭,为这事,紫霄龙君夫妇不知费了多少气力才摆平。”

“好了,你别再问这事了,虽然早些时候我们私底下不止一回聊过这事,但自从那近侍被凌迟处死后,就没人敢再提了,我劝你也不要多管闲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真是萌萌哒,别挺不住啊,说了真的不虐,作者君及一定不会虐哒~

谢谢以下萌物的充满爱意的地雷,窝会继续努力~

本来作者君打算今天只更一章而已,但后来看留言发现大家都挺不住,于是只好加快一下进度,另外看到乃们居然有人一下砸了两只手榴弹催更,这也让我分外不好意思,如果说手头没有存稿,也没办法,刚好昨晚作者君打了鸡血,存了两章,于是…泪…又要杀鸡取卵了~

恩,今天两章,中午一章,晚上一章~

谢谢以下萌萌们的地雷,么么哒~

只看耽美丶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4-09-3013:5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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箬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3009:2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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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艳尸

小黑的话并没有平息我的好奇心,反倒是越演越烈地想要一探究竟。

终于,我再也按捺不住,如同上回那样,吃完晚饭后,装作无意地在后院溜达了起来,趁四周无人注意之时,再度走进了那条岔路。

也许是做贼心虚,我越是小心翼翼,心跳得也就越快。

不知走了多久,当那座坟再度出现时,我整个人都出了一身汗。

我围着那座坟走了好几圈,期间随意地拾取地上的小石子、断枝等物体进行了初步的试探,然后我就失望地发现,这地方果然是被布下了禁制的。

我叹了口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好奇而已,但现在我却对这个尚未揭开面纱的秘密充满了期待,具体期待些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就盼着有个转机,能改变我的现状,无论是让我更为难过伤心的事实,还是促进韩筹敖松感情进展的机会,我都能接受,只是不要再让我跟现在一样,每天愈合结痂的伤口,每天又要撕裂一回。

带着极度低落的心情,我正要原路返回,却忽地又瞥见了一道身影。

我慌忙地就近找了一个遮掩物蹲下,心里祈祷着来人千万别发现我。

透过遮掩物的细小间隙,我看到了来人的侧脸,黑发黑眼,稚气未脱,赫然就是前不久才于此地见过的敖松。

他今日穿着十分简便,但仔细一看,便会察觉那衣襟处有块微微隆起的衣痕,我不由想起了对方上次的行径,顿时又充满了期待。

敖松果然如我所想的那般,从怀中掏出了那玩意,然后如上次那样割血滴物后,在物体发光之时,他迅速地将其朝那块无字木牌敲去。

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土丘蓦地裂开一道四四方方的口子,边沿平整光滑,全然不似正常裂土。

那裂口恰好能进入一人,底下看不清装着什么,但黑乎乎的一片,颇有些恐怖色彩。

敖松从出现后就一直肃然的神色此刻终于松懈下来,他的眼神里也盛满了好奇,想来他也对这地方毫不知情,但对方显然为这事筹备了许久,从打开禁制的事物到进入里面的方法都摸索得一清二楚。

敖松毫不犹豫地走上前,然后逐步走进了那方裂口里。

我在原地等了一会,发现那裂口还未闭合,心念一动,考虑了半晌,最终也走了下去。

那裂口下果然别具洞天,虽说刚才看敖松进入的姿势,我就已猜出裂口出处肯定堆砌了台阶,但我没想到,这台阶的精致程度竟不亚于紫凌府内最昂贵的物件。

我一边摸黑往下,一边在心里默数着阶数。

直到落地时,我才数清楚,一共是八百零一阶,这深度简直出乎我预计。

本以为这地方要一直要摸黑前进,没想到的是,在离落地不远时,我就感觉到了隐隐的光亮,直到步完最后几步台阶时,我才看清这地面是以月辉石铺就而成的,此时正散发着淡淡的银辉,将四周映亮。

要知道这月辉石只有魔界的极西之处才有产,数量稀少,并且大多都呈细砂状,平时能看见一块拳头大小的就已经很稀罕了,而现在,我却看到了这条一直往前延伸,仿佛没有尽头的路全都是用月辉石垫造而成。

但更令我惊叹的却不止如此,除去月辉石外,这墙壁也颇费了一番功夫,大概每隔五步的距离,就会有一盏明灯照亮,这装灯的盏是妖界最负盛名的长生木所制而成,看似不起眼,长期携带则具有永葆青春的功效,引得上达八重天的仙女们都趋之若鹜。

而里头这照明物,就是凡人界大名鼎鼎的东海鲛人珠,这玩意虽出于凡人界不值得太过惊叹,但也是独此一界的宝物,凡人界稀有,就意味着九重天都稀有,而看此物一路往前排,跟月辉石一样到不了尽头,我不禁心生感慨,这才是真正的土豪啊!

而且这土豪还真一点没染上铜臭味,这行当全是集天地灵气的稀世珍宝啊!

这条路一点迷惑性也没有,笔直得一条到底。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终于看到了尽头,原本是一扇门,但因为里头有着先我一步的敖松,所以门就被打开了。

现在因为地理环境的简单,我很难再遮挡住身形,于是我先借着门后的死角,往里偷看,发现敖松只是用背影对着我后,我再轻轻挪动身形紧贴着墙壁进入。

这是一间偌大的地下室,无论墙壁还是地面都装饰得十分华美,丝毫不比外面通道的差,但与这建筑用料的奢侈相反的是,这里基本上空无一物,只除了一具棺材外。

那具棺材我也很熟悉,说起来也是“老朋友”了,正是修真界里那条龙所赠的永生棺。

这地形空旷得令我有些蛋疼啊!

连个隐藏物都没有!

而唯一可做掩蔽的永生棺此时正被敖松的目光所沐浴着。

敖松一脸犹豫,似是想上前观看,又似想转身离开,我趁着对方正激烈地进行的思想斗争时,一路挪到了角落。

虽说角落也没有遮蔽物,但光线总归是弱一些,也容易造成视觉上的死角。

那敖松经过了长时间的思想挣扎后,终于忍不住上前了几步,看样子他是要将永生棺给打开,一探究竟。

位置的隐蔽终于让我安心了一些,正打算好好看戏时,却忽现异状。

原来,敖松的手刚碰上去,一抹血色就飚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道凭空出现的身影。

那道身影在半空由透明逐渐变得清晰。

漆黑如子夜的长发,绝世美丽的容颜,以及那副恒古不变的淡漠冰冷神情。

我躲在角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当那道身影完全清晰地显现出来时,便已阻挡在了那具永生馆前,敖松则是呆立当场,任伤口的血液不断低落,不知是被意外给惊吓到了,还是被韩筹那无论见几次都无法淡定的美貌给震撼了。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这地方不能来。”

韩筹缓缓说道,语气仿若与他一贯的淡漠没有多少差别,但那双美丽得令人不敢逼视的凤目里却满是阴鸷。

敖松仿佛被这话刺得清醒了过来,脸色有些苍白,但他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为什么不能来?你也曾经跟我说过,这紫凌府的任何一处,我都可以任意行走。”

正当我以为韩筹会像上次那样无奈地妥协时,却不期然地听到了一声易简言赅的“滚”。

这声“滚”显然对敖松造成了巨大的杀伤力,他的身形甚至产生了细微的晃动与颤抖,脸上则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但很快,他那不敢置信的神色就扭曲成了巨大的痛苦,就连那双时刻盈满笑意的眼如今也闪烁着隐隐的泪光。

敖松再也没说什么了,转身就跑走了。

看着这对奸、夫、YIN、夫闹翻,对于我来说,本该是大快人心的事,但我此刻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只因为韩筹此时的目光已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以为角落就能掩盖住身形的我,简直蠢到无可救药了。

迎着对方那久违的目光,我的心如鼓擂,手足发颤。

然后……

然后我就如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小鸡,身体不由自主地悬空,瞬间就被空中那道无形的力量拉扯到对方面前,‘啪’地一声摔倒在地。

尽管我身体落地,但脖子被掐住,喉咙越发窒息的感觉却并没有消失。

我看着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顿时明白了对方存着将我弄死的心思。

可问题是以对方的实力,完全能在一瞬间秒杀了我,何必用这么缓慢折磨的手段?

唯一的理由,便是对方看不惯我,或是心情不太好,想要看着我一点点地露出痛苦的神色,然后露出死前的狰狞丑态,以满足他泄愤的心理。

一开始我见情况不对,就想开口说话,可张嘴时才又意识到自己如今是个哑巴,随后脖子越勒越紧,连呼吸都不能,更何况说话,别说是个哑巴,就算是个平时声音洪亮的人,如今也有口难言。

我痛苦地瞪大了双眼,视线牢牢地黏住对方那张脸不放。

这个世界有太多让我预想不到的事情了……

想不到你在这个世界竟然如此尊贵,如皓月一般高高在上,触不可及,将我映衬得像尘土里翻滚的卑微蝼蚁。

想不到你在这个世界另有心仪之人,不肯为我妥协的你,却愿意为他妥协。

更想不到在这个世界,居然是由你亲自将我杀死。

我目不转睛,死死地瞪着他,仿佛仅看着这张脸就能回忆起往日的许多温情,就能忽略此刻他施加在我身上的苦痛。

也许是长时间的窒息与缺氧,导致我视线恍惚,否则我怎么看到他的眼神渐渐变了,由一开始的侩子手般的冷静,变得像孩子般的方寸大乱。

我以为这是死亡前的幻觉,但却不是。

“嗬嗬……”我的手无力地搭在因蓦然松开而急剧呼吸着的喉管处,脉搏由缓滞变得急速抽动着,我的咳嗽声被空气大量涌入后挤压成了古怪的哮喘声。

眼睛也涌上了生理性的泪水。

可在视线的一片模糊中,我却分明看到了对方缓步走近的身影。

我其实与他不过两步之遥,可这段逐渐接近的距离,却仿佛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