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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铭刻的痛苦,还是不会消失。

那是用力过猛之后,身心都收到魔力侵蚀之后留下的伤。

只要,恢复到能够直立行走的时候……就能用令咒,越过那封锁线,前往北京,实现自己最后的愿望。

让圣杯战争造成的破坏,完全的消失。

与此同时,中国,北京。

故宫博物馆里,明明泛起那么巨大的光辉,然而,却没有人注意到正中心的龙玺。

如果,对魔术稍有参阅的人,就会发现端倪了吧?

现在故宫博物馆的人流,巧妙的被转移了注意力。

就好像我们知道路边有小石头,可是如果让你别开眼睛,去表述一下刚刚看见的某块石头是什么样子的,那么大部分人都会表示记不住。

现在就是这样。

在龙玺周围,巧妙的分布着魔力的痕迹,魔术的效果,让人们的眼睛选择性的忽视了龙玺的光辉,反而去注意其他的藏品。

故宫博物馆,既然它敢叫博物馆,自然不是因为它藏品很少。

在那茫茫多的极具价值的观赏物中,如果有一个宝贝变得不起眼了,人们的注意力就会被其他的东西吸引。

如果有人拍摄卫星图的话,就会发现今天的人流非常奇怪。

故宫博物馆是直接把清朝皇宫拿来当作了博物馆,里面自然有当年皇帝上朝时候的龙椅和正厅,因为写着正大光明的牌匾,而被人们爱称之为正大光明殿的哪个最富有圣名的观赏景点,今天莫名其妙的受到了冷落。

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整个故宫中作祟,在人们试图接近正大光明殿的时候,就会有一种诅咒的力量,让他们关注到其他的事物,从而对正大光明殿失去兴趣。

那古代皇帝上朝的大殿里,正明晃晃的放射出龙玺的金色光辉,盘成杯子形态的小龙,端坐在龙椅上。等候着它的祈求着。

而在柱子的阴影里,有一个男人。

浑身漆黑的男人,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眸子,黑色的西装,还有黑色的灵魂。

他仅有一只手,而那只手上,正攥着一把shǒu • qiāng,他巧妙的把自己隐藏起来。黑暗中潜行的暗杀者,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回归平静。

他虽然很想趁着现在拿了圣杯走人。可惜的是,能够触碰圣杯的只有英灵,否则,他现在就已经用圣杯的力量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现在只有一个英灵还幸存,那么能够获得许愿权力,的便只有哪一组人。

所以,安心的等候吧。

他在这里设下了最后的陷阱,像是一个魔术师一样,做出了伪装,做出了善后。

剩下的,就是等候唯一的钥匙,自投罗网了。

卡尔温斯特,第六次圣杯战争中,最强,最凶,最无情的shā • rén机器,正在做好将一切成果掠夺的准备。

“快点,来吧。冢原铭史。为了,我的愿望能够达成。快点过来吧。”

第二十二章、最后的背叛

冢原铭史选择的时间,是下午。

虽然身体还不够完善,但是,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卡尔……还活着。

他很清楚,因为两人之间联系着奇妙的魔力痕迹,仿佛御主和servant,冢原铭史能清楚的感觉到,卡尔的生命反应,还有,联系着两人之间的,那近乎诅咒的魔力的联系。

那个人……不会这么轻易的选择放弃的。

他是那种隐忍的人,是那种意志力坚强的人,他是那种,绝对不会放弃的人。

他用了2年时间,来暗示自己,借用自己的力量,把自己化为他的棋子,怎么可能说放走就放走?怎么可能,会放弃一步之遥的圣杯呢?

呆的时间越长,危险越大。

有可能,他会选择突袭这个建筑。

有可能,他会埋伏在什么地方。

总之,自己必须赶紧前往圣杯的所在地才行。

自己有令咒的力量,应该能一口气跳跃过去,必须……抓紧时间了……

令咒的转移仪式非常的简单,亦或者,是艾伯纳做的很简单,冢原铭史只是和她手牵着手,然后自己的手背就传来了令咒重新凝聚过来的炙热魔力痕迹。

仿佛是利刃切开皮肉的痛,仿佛是滚水灼烧皮肉的痛,仿佛是筋骨断裂的痛,然而,这种痛苦,确实将冢原铭史和洛希雅联系在了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的点头。

“加油吧,让这一切,结束吧。”

艾伯纳这么说,交给他一个不用担心的笑容。

他越是笑的灿烂,冢原铭史越是心疼,一个人从意气风发的时钟塔讲师,化为一个连行动都费力的半残废,身体超过五分之三的部分都因为极寒的冻伤而无法行动,就算治愈……不,恐怕,很难吧。肌肉已经坏死了。魔术虽然优秀,但必定还有局限性,否则就是魔法了。

受伤,可以恢复。但是人死,不能复活。

倒是有将死人化为僵尸甚至是死徒的秘术,可那些都是禁忌。而且,化为死徒和重新做为人类活过来,是两回事。

这么长时间的冻伤,恐怕肌肉已经全部冻僵坏死了吧,艾伯纳老师,到底是用什么心情笑出来的呢?

“千万不要逞强。要不要在休息一下?”

士郎倒是对他更加关心,大概是两个人同样的心情,相似的行事风格,让他有一种看见同类的惺惺相惜的感觉吧。

听着他的关心,冢原铭史心里一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绝对不应该让这些关心自己的人感觉到不安。

圣杯,是自己的。

他用来对抗卡尔的秘术,就是洛希雅。

思来想去,卡尔能控制洛希雅的只有令咒。通过控制冢原铭史,然后使用冢原铭史的令咒。

换言之,只要冢原铭史和卡尔面对面的时候,自己手里没有令咒,那么就好了。

不用担心,现在他手上的令咒只有一条,正正好,跳跃到北京故宫之后,就没有更多的令咒来篡改洛希雅的意志了。

现在,必须赶紧过去,抢在卡尔之前拿到圣杯。就算是卡尔赢了,抢先自己设下埋伏,那又怎么样?人类是和从者的差距太大,难以匹敌的,不用担心。

为了免得夜长梦多,冢原铭史把自己手背指向了北京的方向。

当然,他并不知道北京在哪里,但是,那又怎么样?反正令咒的用法是命令。至于圣杯的所在地,早就在他取得优胜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圣杯主动把自己的位置汇报给了他们。

“洛希雅,我以令咒之名命令你……带我去到圣杯身边!”

炙热的红色的光辉一下笼罩了冢原铭史的视野。

那是一种……很难说明的感觉。

好像忽然失重一样,自由落地?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有一种坐过山车的刺激的感觉,然而,却没有风,仿佛一切都自然而然的,他感觉着身体里有一种恶心的感觉,那是发自更深层次,而不是物理层面的。大概,这是令咒让洛希雅以过快的速度穿越了空间,以此造成的他近乎本能的眩晕和恶心吧。

生物,毕竟是有极限的,当他们超过极限的时候,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不良反应。

脚下忽然传来了结实的触感,冢原铭史睁开眼,只觉着天旋地转,脚下也站不住了,恶心,想吐,洛希雅在一边扶住他的胳膊,这才拉着他站住。

“抱歉……”

“没事……勉强人类做这种超距离的高速移动本来就会这样的吧。”

洛希雅无奈的拍着他的肩膀,试着让他更好受一点。

“不,别管我,洛希雅,去,拿到圣杯。把枪架起来,提防着卡尔的偷袭。”

他忽然想到,自己已经昏睡了3天,有着3天的功夫,卡尔说不定早就埋伏在这里了。洛希雅重重的点头,抄起步枪,走向了大殿。

两人的位置是正大光明殿,那是群臣上殿,起奏陛下的地方。君王早朝的地方,要容纳文武百官,自然开阔又繁华,保养的干净的地板,几乎可以映出人的影子,以朱红色和金黄色为主要色调,凑成的是中国封建皇权几千年的威严。

在那金光璀璨的龙椅之上,安坐着龙玺。

那是一条细长细长的金龙,在半空中盘旋成杯子的形状,里面四四方方安坐着一枚玉做的大玺,雕龙装饰,正在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很漂亮的东西。

洛希雅保持戒备,一步一步走向了古代皇帝端坐的龙椅。

那条龙,没有戒备她的意思。

和之前喝退某人的情况不一样,这次,龙玺没有拒绝,因为,它很清楚,在它面前的,就是这次的胜利者。

龙玺和大圣杯一样,拥有自己的意识,不同之处在意,龙玺的自我意识更加明确一些。沉睡中被人利用是一方面,既然苏醒了,就要按照规定办事。所以,没有决定胜负的时候,谁也无法触碰,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胜利者。那么自己就应该属于她。

洛希雅伸出手,龙玺很自觉的飞向了她的掌心,安稳的落在她掌心。

“太好了!洛希雅!圣杯啊!聆听我的愿望!让一切……”

“以奴隶主之名命令吾之奴隶!不得向圣杯诉说自己的愿望!”

忽然,大殿里传来男人沉闷严厉的声音,冢原铭史只感觉自己嗓子里忽然卡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试着讲话,可是声带却完全无法出声!

“卡尔温斯特!!!!”

冢原铭史愤怒了,这个一直以来都给人以怯懦,温软感觉的哪个少年,现在仿佛一头野兽似的,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再以奴隶主之名命令吾之奴隶!不得向我发起攻击行为。”

卡尔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愤怒。

当然,卡尔确实签订过一个自我约束咒文。

但是,要明白的是,卡尔哪个自我约束咒文里,有两个致命的问题。

第一,是既得利益的解释问题。

这个利益,既可以广泛的指代“自己即将获得,但是还未获得利益”,也可以狭隘限制在“自己已经获得的利益”上。

这个模糊的用词,本来就依据缔结契约者自己的想法而改变,约束力大大下降。

第二……

跟冢原铭史签订这个契约的,是卡尔温斯特,不是他暗杀者。

这两个问题,过于致命了。

“你这混蛋!!!”

冢原铭史愤怒的嘶吼着他的名字,可是又拿他没办法。

他无法向圣杯祈愿,也无法直接攻击卡尔。如果让洛希雅攻击,可是,连这个简单的命令,都变成的攻击行为,无法出声。最后,他只能仿佛笼中困兽一样,发出哀嚎。

可是,笼子里的野兽,再怎么哀嚎,又有什么用呢?谁会害怕呢?

卡尔带着轻蔑的冷笑,仿佛故意的,他耀武扬威的从他面前走了过去,径直走向了洛希雅。

然而,在冢原铭史面前,最让他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洛希雅,没有反抗,也没有攻击行为。她就那样,安静的等候着卡尔走向她,仿佛,他才是她的御主一样。

仿佛,她要把圣杯,交给他一样。

冢原铭史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了。

第二十三章、你的愿望没有实现的价值

“为,为什么……难道说……”

冢原铭史瞪圆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人,黑衣服的独臂男人,还有身穿白色运动服的持枪少女,两人的组合,黑与白的颜色过于的鲜明,简直像是中华文化中名为太极的图案。

本来,应该是绝对不可能达成共识的两个人,居然……居然合作了!

冢原铭史无法理解,这是为什么。

明明,从一开始,洛希雅就对卡尔表现出了不信任,为什么?!

比起失落,更多的是好奇和疑惑。

一般人,遭遇到这种巨大的悲痛,都是伤心欲绝,然后做出不理性的事情。

然而,冢原铭史的思路却逐渐的清晰起来了。

他一直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他的身体里,寄宿了真实和虚假的两重记忆。一个,是作为hēi • shè • huì打手,冢原家族的独子,拥有理性和冷静的被埋藏的记忆。一个,是作为时钟塔的学生,卡尔的好朋友,被卡尔赋予的虚假的记忆。

当人类遭遇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