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趴下的一刻……
砰。
他背后不远处，马路被强烈的攻击打穿了一个口子。
“哎呀……难道，我被盯了吗？哎呀……咳咳咳咳咳……”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激动，中年人还没来得及说完，又开始猛咳了起来。
“切。运气真好。”
远处，卡尔用单手膛子弹，把shǒu • qiāng重新指向了敌人的身影。
可是在那之前，无数布一样的东西已经包裹住了那个人。
大概，那是他擅长的防御魔术吧？
卡尔这么想着，索性，他放弃了战斗，一个飞身，从楼顶跳了下来。
虽然只剩下一只手臂，可是卡尔脸没有半点示弱的样子。
他保持着随意的表情，看着他对面的男人，那个仿佛随时都会断气的男人，在布匹和布匹之间的缝隙里，哪个男人的表情透出一股悲天悯人的独特气质。
“啊……是卡尔同学吧。啊，真是悲伤啊，你，也曾经遭受了巨大的灾难吧，温斯特家族会变成那样，一定是很大的打击吧？所以，所以你才这么优秀的吧？”
他这么说着，卡尔无动于衷，扣下了扳机。
然而，子弹被那些布料弹开了，没有击中里面的人。
卡尔唯一的王牌，起源弹在对付间桐脏砚的时候就用掉了。
早在间桐绫追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如这个女人。所以，他跟协会申请了起源弹。
卫宫切嗣的骨粉制作而出的武器，在卫宫切嗣死后就彻底的不知所踪，魔术协会是怎么弄到手的，没有人知道。卡尔只知道，这是真品，这就够了。
可惜，如果有起源弹，应该就能攻破这家伙的防御了吧？
不过，也没关系。
卡尔冷的这么想着。
因为，他是来杀了他的。
而shā • rén，不一定只有一种shā • rén的方法。杀掉一个人的**，让他在物理意义死去，固然是一种shā • rén手法。
可是……也有更高级的shā • rén手法。
“哎呀，卡尔同学，你怎么能这么粗暴呢，偷袭可是不对的哟。咳咳咳……不过，你很强大呢，老师都看在眼里，啊，坚强，啊，冷，啊，那不惜一切的搏命姿态！老师都知道的，你，想要赢对吧？经历了那么巨大的灾难，家族都覆灭了，这样，你才会变得坚强勇敢，无比强大！这是多么厉害啊。果然，灾难才是磨练人意志的最好砥石啊！谢谢你卡尔同学，谢谢你哟！你让老师更加相信自己的理论了呢！”
因为过于激动，他脸泛起不自然的潮红，仿佛一个疯子一样，不顾其他人，胡乱的说着自己的心情，卡尔没有理会他。暗杀者都是讲究效率的存在，没听说过卫宫切嗣在shā • rén之前还要先跟被杀的人聊天的。
所以，卡尔没有回应，而是开了一个新的话题。
得知shǒu • qiāng无法攻破他的防御，他索性把shǒu • qiāng收了起来，问道：“老师……虽然我都记不起来你叫什么了，总之，您想要用圣杯做什么呢？”
“那还用问吗卡尔同学！当然是向圣杯许愿，让他赐予世界无尽的灾难！啊！在面对灾难的时候，人类一定会联合起来，大家会表现出无比的团结和高贵，人性的光辉将会成为灾难中照耀一切的光！到时候，人类无分人种，无分性别，无分贵贱，所有人都会联合起来，为了人类的存续而绽放出生命之光！啊！赞美人类！他们一定会成为新世界最美好的生物的！太美妙了！！！”
果然，这个人彻底疯掉了。
卡尔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样子这么想，他浑身干瘦，皮肤惨白，好像一具尸体，可是脸却有不自然的血红色，看得出他非常激动，虽然话说到后面，嘴角不停的流血，可是他依旧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任由血液流淌。
“那么，我就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吧。”
“嗯？”
“你的梦想，是不可能实现的，绝对没有可能的。”
卡尔一字一句的，全盘否定了他的话。
一瞬间，气氛僵硬了。
等待他的，到底会是怎样激烈的辩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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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绝杀的五分钟（二）
“哎呀，卡尔同学，这是不对的。想要用无端的话语来迷惑老师，来让老师我梦想破灭么？不可能的，老师我啊，可不会那么愚蠢呢。”
他笑着，那病态的容颜搭配着他疯狂的神色，给人一种即将破碎的痛快的感觉。
“不，那么，我们就一点一点来聊下吧，老师哟。如你所见，我杀不了你，你似乎也没有杀掉我的意思，那么，就来聊聊吧。”
“啊，卡尔君，我当然不会杀了……咳咳咳……杀了你了。因为，你可是我重要的证据啊，你能克服家族被人毁灭的痛苦，努力进取，最后在圣杯战争中活到了现在，你的存在，就是人类会在绝对灾难的压迫力下，获得新生的证明啊！咳咳，感谢，感谢……感谢感谢感谢感谢感谢感谢……大感谢啊！卡尔君！就是因为你，老师才真正下定决心，要带给人们以绝对的灾厄的啊！！”
他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狂热的姿态也好，双眸中混沌的色彩也好，手舞足蹈口不择言的说服方式也好，他整个人都这样癫狂了起来。
卡尔早就看出了这家伙精神不正常，所以他没有选择接着他的话，而是继续抛出问题。
“那么，老师你似乎很了解圣杯战争咯？”
“那是当然的！万能的许愿机，能够凌驾于一切的万能之物！能够满足人类一切的愿望，完美的存在！圣杯战争的结束，老师我深表遗憾，深表遗憾啊……不过，终于要我找到了啊！能让圣杯战争重新开始的方法，呵呵呵呵，在这片未知的土地，重新展开圣杯战争！我会利用圣杯的力量！带给人类无尽的灾难！然后，大家就紧密团结，精诚一致！众志成城！然后，进化成全新的物种！一切的悲伤将不复存在！一切的肮脏将不复存在！人类将在巨大灾难面前，成为无比高贵的物种！！”
“那么，老师，我想请问，我们召唤的英灵，是从什么地方召唤的呢？”
“哈？”
这个问题居然没有引起这个所谓老师的长篇大论，这点卡尔自己都有点好奇，不过看老师的表情，不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而是在奇怪，卡尔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吧。
就好像一个人忽然问老师：11是不是等于2啊？
如果这个人的学历很高，是大学生，甚至是研究生，那么这个问题就会让人一头雾水：为什么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是的，这位老师也很纳闷，为什么卡尔会这么问。
因为，这太基础了啊？
“啊，当然是英灵座啦！那是一个满是英灵的地方哟，人类呢，是不可能役使英灵的啦，所以，只能用名为servant的躯壳，来借到英灵的力量，即便如此，也不是人类能够驾驭的，真正召唤英灵的，是圣杯啊，能做到这一步，是真正的奇迹啊！这可不对哟卡尔君，你可是圣杯战争的参战者呢，怎么能不知道这么简单的事情呢？”
“那么，老师您听说过，阿赖耶识，或者说，抑制力吗？”
卡尔抛出最核心的问题。
抑制力，这个概念很难理解，解释起来非常抽象。
顾名思义的话，可以简单的理解为，这是保护人类，不让人类进入灭亡的保护机构。他们会在人类陷入危机的时候，向世界投入代行者，以此来保护人类的存续。
抑制力，就是抑制那些有可能将人类毁灭的力量。
“老师！”
咔哒……
这是子弹膛的声音。
这是最强的一颗子弹。比起源弹更强。
起源弹只能在物理将一个人毁灭。
而言语之弹，则能将人自内而外的彻底打的粉碎。
“你遭遇过抑制力的代行者吗？！”
卡尔尖锐的提问。
咔哒。
这是枪栓扣动的声音，子弹已经滚入枪口，剩下的，就是……
“如果您的行动，真的是能让全人类的陷入无尽的灾难中，那么您早就应该遭遇到抑制力的代行者了！您没有遇到吧！如果没有遇到过抑制力的代行者，那么说明！您的行动只是虚幻的，只是梦想！那是不可能成真的！如果您真的给人类带去了这种等级的灾难，抑制力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你会失败！被我们阻止，这次圣杯战争，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您可能获胜的可能性！”
砰。
最尖锐的一击，卡尔的语言仿佛子弹一样，瞄准了敌人最薄弱的心脏发起了最猛烈的一击。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思考。
通常认为，世界存在两大抑制力。
盖亚，和阿赖耶识。
抛开那些复杂的概念不提，就说最核心的分别吧。
盖亚和阿赖耶识都是为了防止某些事物被破坏而诞生的世界的抑制力。
两者有不同的侧重点。
一言以蔽之，盖亚是保护世界的存在，只要世界还在继续，那么人类怎么样并不在意。
而阿赖耶识正好相反，只要人类能继续存活，那么世界怎样都无所谓。
如果，这个疯子真的能用圣杯的力量将世界付之一炬，那么，两大抑制力，哪个都不会放过他。一定会将抑制力的代行者投射到这个时代，将他诛灭！
因此，如果不曾遭遇过抑制力的代行者，那么就说明了他接下来的行动，不可能给世界，或者给人类带去足以毁灭的灾难！！
这一击，从根本打碎了他的执念！
透过那飞速盘绕的布片，卡尔清楚的看见他的表情狰狞又扭曲，他很理解卡尔再说什么，因此，他才无法反驳。
因为，他确实没有遭遇过抑制力的代行者。关于抑制力这东西，他这么深入研究圣杯战争的人，自然是理解的。
如果遭遇过抑制力的代行者，那么说明自己未来给人类带去了灾难。可是，自己的现在被抑制力的代行者歼灭了，那么就无法在未来给人类带去灾难，人类会继续存在。
如果自己不曾遭遇过抑制力的代行者，那么说明自己未来根本没有给人类带去什么值得一提的灾难，那么，自己一再宣称的给人类带去无尽灾难，那么就是一句空话！
这是，比起源弹更加有效的武器。
对于这种狂热的梦想家，杀掉他们的生命，远远不如直接杀掉他们的梦想来的残。
卡尔毫不犹豫的抽出自己背后刚刚插回口袋里的shǒu • qiāng，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敌人，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这次，终于轮到他嘲讽敌人了。
他用无比幸福，无比开心，无比雀跃的表情，嘴角大大的裂开，眉毛高挑。露出这样嘲讽的表情，一字一顿的说：
“还有一点，我根本不是卡尔，我只是，从他身借了身份下来下来而已！还没发现么，虽然我们两个的魔力味道完全一样，可是我是黑发，是纯种的亚洲人啊！”
砰。
说着，言弹和铅弹一同发射，向着那失魂落魄的男人发出最后的一击！
嗤……
轻微的布料摩擦的声音，魔术牵引的布片，巧妙的拦截住自己的一击。
“不可能的！你撒谎！你骗我！你别想用，别想用这种东西扰乱我！我，我是人类的救世主！我是不会输的！绝对！绝对！！”
他发了疯似的狂吼着，围绕在他身边的布匹仿佛锐利的军刀一样，随着他的愤怒向着自己飞切过来。
不过……看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应该是他自己也注意到了吧？他，已经输了。输的透彻。不可能再赢了。
坚不可摧的狂信徒，只要在信仰心留下一刀伤口，那么他就绝对无法愈合了。
剩下的就是拖延时间了吧。自己能做的事情，就是这么多了。第一步，要将这个家伙干掉，苏鲁特出局之后，就轮到saber了。
圣杯是我的。
卡尔下定决定。
他曾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只是想要活下去。直到间桐绫告诉他，要带他理解什么叫愉快。可惜，她死了。
具体她是背叛了自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谁知道呢。
反正，卡尔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圣杯是万能的许愿机啊。只要拿到圣杯，就肯定，能理解什么叫愉快的吧？
还好，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