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便凑了过来,脸带着善意的笑容,自来熟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别这样,很热。”
“哎呀哎呀,又来了啊你这个傲娇傲娇!傲娇什么的只有金发双马尾才可爱啦!男人傲什么啦!”
“别这样,冢原。”
金发和黑发的少年关系好的姿态映在其他时钟塔学员的眼里,便化为了另一番景象。
“真是品味低下,居然和那种东洋猴子勾肩搭背。”
“也不能这么说吧,毕竟温斯特家族刚刚遭遇那种事情,肯定来者不拒的吧?”
“真是可怜啊,温斯特家族,居然沦落到要有那种朋友。”
“谁说不是呢,温斯特家族虽然跟其他家族交往不够密切,但至少也是恪守规则的贵族啊,偷偷告诉你,其实原本我家老爸就是想让我娶温斯特家的小女儿来着!”
“哇!那还不去帮一把?”
“帮什么……还不知道温斯特家族会怎么样呢,也不知道得罪了谁……算了吧……”
周围的窃窃私语,清晰的刺耳,对于常年接受暗杀者训练的卡尔而言,这种低声交流还是过于喧闹了。
这是……跟魔术协会做的交易之一。
他可以拥有卡尔温斯特的化名,也可以拥有卡尔温斯特的外貌。协会也会给他提供足够的帮助,来让他对抗间桐家。
但是,作为协会帮他隐藏身份的回报,他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协会,作为协会的暗杀者而行动。
恐怕,协会一开始,就有这种打算吧。
至于协会的目的,卡尔不准备深究,那是他们的问题。自己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了。
“冢原,你没必要陪我一起来这里。”
卡尔虚假的这么说着。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不可能放着自己不管。
自己给予了他全新的身份,结合他的性格,他是不会对孤立无援的自己放任不管的。
这是……这个人的本性。和魔术,暗示,什么都没关系。
他就是这样一个,愚蠢的好人。
这就是,这个故事的终结。
一个纯粹的坏人,破坏了一个纯粹的好人,并把他卷入了魔术师的世界里。
紧接着,便是如梦幻一样的两年时间。
开朗的少年作为面无表情少年的好友,越发的闯入他的生活。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面无表情的少年,心里却只有仇恨。
至少,他自己认为,心里只有仇恨。
改变的契机,是某一天,和某位讲师的相遇。
“啊啦,卡尔君,你听说过,圣杯战争吗?”
这是无意中,和这名讲师交流的时候,听他提起的事情。
“没有。”
他撒谎了。
他当然知道,为了确实将间桐绫送入地狱,他早就调查了和间桐这两个字相关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御三家和圣杯战争。
但是,那是做的行为,和卡尔不一样,卡尔应该是一个全心全意想要复兴家族的人,他没时间了解那种杂闻。
讲师皱着眉摇摇头,忽然猛咳了起来。
他的身体不算很好,魔力的侵蚀让他的身体比一般人更加差一点。
“那还真是,所谓的圣杯战争呢,是围绕着万能的许愿机圣杯而展开的,得到圣杯的人,就能用圣杯实现任何一个愿望,你听说过吗?”
“……”
仔细回忆了一下设定,继续用卡尔的脸道。
“我知道,但是,圣杯战争应该已经停止了,大圣杯被解体,已经没有什么圣杯战争了。”
对,这应该也是卡尔的想法。为了复兴家族,什么方法都研究过,其中圣杯战争因为已经停止了,所以有了解,但是没有深入了解。
这么回忆着自己的设定。
“可是……如果圣杯战争再次开始的话……你,愿意不愿意为之付出生命呢?”
说道这里,卡尔情不自禁的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讲师。
他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在魔术协会并不属于很出名的那种人,也没有什么特色,扔进人堆里,肯定不显眼的那种。人们注意到他的时候,基本都是因为他刚好嗓子痒,干咳了许久的情况。
而且,他还是一个很具有悲天悯人情怀的人。在时钟塔,除了冢原铭史之外,他是第一个主动对卡尔的身世表达悲伤的人,他用话剧演员一样夸张的情绪,安慰卡尔不要过于沉湎于悲伤,巨大的灾难只会让人类更加的坚强和团结。
应该是个好老师吧?
可是……他为什么会忽然提起圣杯战争呢?
“为什么……他会忽然提起圣杯战争呢?!”
卡尔从梦中惊醒,天色已经大亮了,看看时间,从昨夜击毙间桐绫到现在,已经睡了超过10个小时了,对于暗杀者规律又标准的作息而言,这太反常了。
不过,这却很符合卡尔的心情。
为了向间桐绫复仇,他花费了太多的时间,终于,在昨夜得偿所愿。
看起来,是昨夜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吧。
不过,也多亏了这个梦,他注意到了一个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人。
卡尔获得了令咒之后,马开始研究如何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因为他曾经接受过的暗杀教育里,有提过卫宫切嗣在圣杯战争的行为,还有御三家的知识,他很快推测出间桐家肯定会参战,而且,大概会是间桐脏砚主动出手。
他向魔术协会许诺,获得圣杯,不让圣杯乱用,为此,协会支援了他一枚起源弹。
也就是,成为卫宫切嗣的证明。
也就是,终结间桐脏砚的宝具。
现在想起来……
为什么那个讲师,能够在这么早之前,就预言圣杯战争呢?
卡尔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相当了不得的情报……
不过……
那就是新的任务了。
那是自己,新的人生。
他因为过于空虚,把复仇当作自己的目标,支持自己行动。
可是,现在大仇得报,他亲手葬送了间桐绫,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松了。
那个可爱的女孩子。
那个活泼的女孩子。
那个爱笑的女孩子。
那个……曾经被自己淡淡的爱着的女孩子……
已经,永远不会回来了。
“永别了,间桐绫。”
他这么对自己说,跟自己的过去,做了诀别。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充实。应该,也很愉快吧,谁知道呢。”
乱七八糟的悼词。
“不过,更多的事情,等到我们见面的时候再详谈吧。现在的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默默的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完好。
除了失去了一条手臂之外,一切都完好。
自己,是历经了无数考验,活到最后的暗杀者。
自己,是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的,血腥的狩猎者,捕食者。
自己,将会是赢到最后的胜利者。
圣杯。
渴望着圣杯。
是的,不是卡尔温斯特,想要复兴温斯特家族,这不是他的目的,既然不是目的,因为渴望复兴家族而获得令咒这就是一个伪命题。不存在的,这种事情。
那么,他能被圣杯选中,就预示着他,他有渴求圣杯的理由。
“在我们见面之前,间桐绫,请多等一下吧。”
他缓缓给自己的shǒu • qiāng里填好子弹,迎着朝阳,走向窗口,在外面,是浅溪那陌生的风景,街道堵塞的水泄不通,街的混乱,还在继续着。
必须用圣杯战争的结束,给一切,画句号。
第十一卷那不曾忘记的过往
序章、混乱的清晨
在艾伯纳的工房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厨房里传来刺刺拉拉的声音,热油发出的炒声伴随着食物烹饪的香气,清晰的传遍整个房间。
魔术师的工房里当然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不过因为艾伯纳的隐藏性,他跟埃尔梅洛系魔术师的开山鼻祖,肯尼斯选择了一样的战术,那就是把工房建立在现有的建筑物之。
冰之城是为了营造出地利和引人怀疑,而这个工房,才是真正意义的对敌用工房,两个工房一真一假,同时也亦真亦假,哪个是艾伯纳的真正工房,并不取决于艾伯纳,而是取决于他的敌人。
saber阿尔托莉亚趁着清早,已经把这里走了两圈,身为骑士,身为优秀的saber,她自然要把自己即将守护的地方的每一个细节了解透彻。英灵现世之时会得到圣杯赐予的现在的常识,然而建筑结构明显不属于常识。
虽然saber阿尔托莉亚并不是一名优秀的魔术师,不过,依旧能感受到艾伯纳对这个工房的用心,那些浓郁的魔术痕迹,彼此交织,联动成一套严密的防护体系。
和一般的魔术防御不同,一般的魔术师的工房,都是简单的把防御魔术堆叠,举个例子的话,就好像一个人为了保护自己的房子,在外面用盾牌层层叠叠凑成一个球形的防御屏障一样。而这些防御结界之间,就会存在着空隙。
比如,远坂家的大宅,就是这样的结构,通过层层叠叠的细小防御结界,最后凝聚成一个复杂的,无死角的类似鱼鳞结构的防御罩。但是,这只是无死角,而非无缝隙。所以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候,百貌哈桑可以轻而易举的绕开远坂家严密的防御结界,轻松侵入。
然而,艾伯纳的防御结界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最核心的不同就是,他是把复数的魔术结构,连成了一个整体。
比如,把两把剑剑柄连接,做出双头剑一类的工作。
复数的魔术防御结界,却联动成了一个整体,这是艾伯纳擅长的魔术优化联动,将复数的,甚至是用法截然不同的魔术阵,构建成统一的防御结界,虽然有着多个结构,但是最后却发挥着统一的效果,有点类似卢恩文字,将不同的文字排列组合,最后能得出一个和原本完全不同的魔术效果。
因此,想要侵入这个魔术结界,不但要能精确的了解到每个魔术的作用范围,还要理解这些魔术联动之后,会变成什么。
举个例子的话,就好像一个密码箱,不但要你知道密码是多少,还要让你猜一下原主人是在什么时间出于什么心理把这个字母设置成密码的。
魔术阵之间彼此覆盖,然而因为艾伯纳的构建巧妙,魔术阵之间彼此联动,魔力的消耗反而不会过大,是一种非常取巧的方法。
即便阿尔托莉亚不通魔道,也能很理解艾伯纳作为魔术师的厉害。
只有这点,不得不承认,阿尔托莉亚非常欣喜。
纵观她几次现界参加圣杯战争,能以这样充盈的魔力来应对战斗,真是非常罕见的情况。
当然,不得不承认的是,比起魔力充盈,阿尔托莉亚更加欣喜的是,又能吃到士郎的菜了。
利用原有的食材,士郎只能做出简单的料理,饶是如此,也足以让saber露出满足的神色。
“抱歉啊,saber,这里的食材还是有点少……就算想要买……”
士郎露出了苦涩的表情,不用明说,大家都明白,那么混乱的街道,商店应该全都停业了。
炎魔神的一击,轻而易举的将人类仅存的理性破坏殆尽,频繁出现的异象只会让人联想到灾难。
还有很多末日论者,这些人不厌其烦的推演着人类的末日,这种景色正好顺了他们的心,他们更加夸张的宣传人类要完蛋了,这是神明的天罚,而且为了加强自己的论据,还扯了什么玛雅文明啊,甚至连亚特兰蒂斯和外星人都算进去了,真的是乱的不行。
更可怕的人,在这样的恐慌面前,人类连分辨谣言的能力都快退化了,听着还算有道理,人们心中的恐慌进一步加剧。
而且,现在一片混乱,军警也无力去一一抓获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造谣的恶人。
天空中武装直升机轰鸣的盘旋着,在浅溪周围,恐怕也布满了重型坦克车吧。而这一切都加剧了人们的恐慌。
听出士郎口中那悲悯的含义,saber只能感慨,自己的御主,果然没有改变。
曾经,卫宫士郎走向了末路,以红衣archer的绝望者的身份,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