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轻松的背着他,走向一开始约好的汇集点。
第十六章、第一次的做梦
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男人的声音这么响了起来,浑厚,沉重,又显得迷离,空洞,仿佛在耳边,又仿佛在天外,让人无法把握和声音主人的距离感。
这种空洞的感觉是梦吗?
男人这么想这,周围的神秘声音重复着他的心声。
大概,是梦吧。
从有记忆开始,便生活在训练营,进行着暗杀者严格的教育,俗话说,梦是心头想,如果一个人从没抱有过希望期待或者是别的之类的感情,会怎么样呢?
大概,就是这样,一片空洞吧。
既没有**,也没有渴求的人,就是这样的空洞。
偶尔会有的,这种心灵破碎的人,他们在太小的时候遭到了过大的危机,导致他们的心灵出现了问题,换言之,也可以用俗世的精神病这种说法来概括。
他精神不正常。
正如之前提到过的,努力训练的原因,既不是想要活下去,也不是因为享受训练的过程,而是因为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做,是因为除了训练,他没有别的可以打发时间的行为了。那么,除了训练,拼命训练,那就没有别的可以做的事情了。
然而,这也是不正确的。
间桐绫曾经这么评价他。
“如果不执着于活着,那么死掉反而比较正确吧?”
因为死掉,就不会无聊了。
他如果真的是不执着于活,那么他正确的做法是寻死而不是疯狂训练。
很多时候,人类都天真的以为自己最了解自己,自己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然而悲伤的事实就是,更多的人无法理解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比如言峰绮礼,他自认为是一个没有欲求的人,为了找到足以填满自己空虚的事物而不停的钻研自己能掌握的一切,最后他终于在圣杯战争中被人点醒,他渴求之物,是他曾经嗤之以鼻的愉悦之情。
很多时候,人类总是会错误的判断自己。
如果真的是按照的自认为,他对于生存没有渴望,同时觉着时间太多,很无聊,那么最合适他的,应该就是死亡而不是训练。
之前被人围攻,他也应该安乐的享受自己的死亡,而并非拼死一搏。
这一切都说明,他渴求活下去,他希望能活下去。这是间桐绫已经确定的事情。事实上,如果不是一个渴求生存的人,她的计划可就完全的破产了。
但不管怎样,他是一个空虚的人,这点不会错。
一般人不会做这种空无一物的梦。
人类或许是梦见激烈的交战,以此满足宣泄暴力的**,或许是梦见出将入相,坐拥后宫,以此满足收获权势的**,或许是梦见自己花前月下,携子之手与子偕老,以此满足拥有美人的**。或者是把某些不顺心的事情篡改为顺心,甚至是梦见一些可怕的东西,以此来获得刺激。
但是,像是这样,什么都没有的梦,太罕见了。
没有什么**的梦境,所以是一片空白。
漂浮在这空白空间里,只觉着一切都放空了,他的意识还算清醒,然而这个空间本身就是他的意识,他的所有心思,都会化为一种特殊的回荡的语言,缓缓重复着。
“我大概没有死。”
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死了是什么感觉,但是根据现代科学的分析,死了应该是不可能保有意识的。暗杀者不需要那些怪力乱神的推测,作为暗杀者的佼佼者,自然不相信什么灵魂的。
那么很简单,自己还能思考,所以,自己还活着。大概就是这个逻辑吧。
梦境就是这样的东西,既然知道了自己是还活着,只是在做梦的话,很多东西就变得可控了。
比如,开始认真的回忆起,自己之前的行为。
为什么自己会做梦呢?
暴雨。
寒冷。
流血。
疼痛。
唔
还有,死斗。
以一人之力,对抗诸多同僚。
真是惊险的一战。
可是自己应该没有击杀所有人才对。
算了一下,应该还有3个人没有击毙。
还是4个来着?糟糕了
的记忆有些模糊,也可以理解,毕竟当时他同时处于低温,失血,咒弹的诅咒侵蚀,他还能清晰的记得反而比较奇怪吧。
那么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是间桐绫吗
说到那个女人,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个女人,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密感,这个还能解释为,两人拥有相似发色,或许是同一种族的人种来解释吧。毕竟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金发碧眼的西洋魔术师,这种黑发的很少见。
而这之后,这个女人总是若有若无的接近自己
我到底,有什么值得她这么看好的呢?
本领吗?作为暗杀者的本领吗?不对吧,那种训练就能获得的东西,她为什么
不能理解。
默默的沉思,任由身体漂浮在意识的海洋里。
模模糊糊恍恍惚惚中,仿佛听见有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
不用多想,肯定是间桐绫吧。
因为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训练营的人都死干净了,就剩下自己和间桐绫两个人。
稍微努努力,张开了眼睛,视膜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啊,你醒了啊。”
似乎是女人的声音,但是非常的模糊,仿佛隔着一层水在聊天一样,视膜努力捕捉着天花板的色彩,却始终无法聚焦。
因为意识清醒过来了,反而能感觉到痛苦,身体很热,而且很虚弱
发烧么?
他很快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对,应该是发烧了。
先是被人打伤了肩膀,子弹还没挖出来,然后一边流血一边淋雨,失血失温双重打击,最后还吃了好几发咒弹,把自己的伤势迅速加重,这么一说,这个发烧反而还是便宜自己了。
“唔唔唔”
他想说“现在什么时候了?”结果话音刚出,就变成了模糊不清的梦呓。
虽然意识还很清晰,但是,身体无法被意识完美的控制啊。
“啊,别说话啦,先吃点东西吧。总之,我们赢啦,赢了哟!把那些人统统给干掉啦!”
间桐绫说的轻松,不过因为视觉模糊,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考虑她的性格,应该是笑的很甜吧。明明是亲手击杀了多日一同训练的同僚,结果还能笑得出来的那种性格,真的是让人不寒而栗,不寒而栗啊。
“嗯”
然而,现在最需要的是恢复体力。
这么判断着。
病弱的人,往往没什么胃口,但是即便没胃口也得强逼着自己吃下去,因为,这是他获取体力的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
间桐绫给他准备的是粥,对于大病初愈的人而言,这是既不会给胃部增加负担,也能回复体力的最好的食物。
味道么,倒是吃不出来,过于虚弱的身体,连味觉都麻痹了,只觉着浑浑噩噩,虽然神智清醒,但是大脑的命令无法准确的下达给身体这太讨厌了。
有一种身体不是自己的错觉。
勉强让食物顺着咽喉吞进肚子,略微恢复一点体力,不需要多问,间桐绫主动给他讲解起这次战斗的细节。
果然,如所预料的,间桐绫解决了剩下的三人。
这意味着,这个女人绝对没有他想想的那么弱。
十六进二,也就是说,这是最后的胜利者。
间桐绫带着回到了聚集点,然后又被送回了训练营,因为的特殊情况,就算是教官也特别准许了两天的休息。现在,还是休息中。
特殊情况么我可不觉着我们的教官是那种好说话的人。这么一说,从间桐绫会加入训练营开始,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一般来说,间桐绫这种明显有背景的人想要加入训练营,教官会不知情?难以相信。
“嘛,其实说是要赢啊,其实呢,人家只是装哭啦,趁着他们不注意,bbb!”
间桐绫刚刚正经了没几句,马上就变成活泼起来,双手比划了一个shǒu • qiāng的姿势,用嘴模拟枪声,怎么看怎么滑稽。
“呵”
即便是不苟言笑的少年,也被她这个毫无紧张感的表情给逗笑了,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呀!你笑了?哎呀哎呀,我还以为你不会笑来着!!”
间桐绫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叽叽喳喳的表示着自己的雀跃,看着她这兴奋过头的样子,越来越觉着前途多舛了。
第十七章、第一次认识卫宫切嗣
“今天开始,你们就是这个训练营里,精英中的精英!暗杀,不光是比拼技术!运气!人脉!谎言!欺诈!一切的一切,都是暗杀的要素。你们两人,就是最后活下来的暗杀者,技术无可挑剔,那么剩下的就是,如何谋划阴谋了。”
教官的话让神态一激,他还没有完全从发烧的病态中脱身,俗话说,病去如抽丝,说的就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原本浑浑噩噩的,被教官的大嗓门一吼,也就精神了。
训练营的生活,大概可以分成三个时期。
一开始是训练基础体能,没有武器课程。
第二阶段加入了匕首战技,第三阶段加入了shǒu • qiāng。
按照的理解,第四阶段应该是以如何操作多种火器、多种载具之类的应用类课程……
没想到,这些东西虽然有,但不是主要的。
第四阶段,居然又回到了文科的领域。
教官发给了两人很厚的资料集。
第一页,便是一个满面沧桑感的男人,有着颇为凌乱的黑发,双目无神,看去没有什么**,或许是因为年轻吧,他还没有胡子,可是眉宇间那看尽人间疾苦的沧桑感,不管怎么看都和这个少年的脸颊不相符。
“卫宫……切嗣?”
这个东洋的名字念起来颇为拗口,不过一共也没听过几个名字,仔细想想,他知道的人名,除了卫宫切嗣,就只有间桐绫了,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毕竟大家平日里都是用号码,或者代号,或则直接就是喂之类的代词直接称呼了。像是间桐绫这种三个字的名字,都是稀罕物。
迅速翻了一遍,这本资料集,基本都是对于卫宫切嗣这个人行动的一些记录和分析。
粗略一看,诸如将敌人连飞机一同炸毁啊,或者是趁着敌人睡觉的时候把魔术工房毁掉压死里面的人,甚至到提前下毒或者预测敌人行动埋伏之类的,把这个人的暗杀手段详细的记录了起来。
这本书,可以说是卫宫切嗣的shā • rén技术大全了。
可怕。
被震惊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相当优秀的暗杀者,并且极为看不起那些隐藏实力的家伙,结果,没想到,自己原来也只是一个井底之蛙么?
随便翻开任何一页,读到的都是这个双眸深邃,仿佛黑洞一样没有神彩的男人的行动,这个狡猾的暗杀者会把一切都利用起来,完美的,击溃他的敌人,完美的,虐杀他的对手。
这是,魔术协会整理的关于卫宫切嗣的资料。
的确,卫宫切嗣是魔术师杀手,恶名昭彰。但是他同时也是一个合格的机器,他无所谓善恶,没有所谓的伦理观,坚信人命没有轻重,一条,是生命唯一的单位。所以他并不计较这些,只是作为一架天平,衡量自己的工作。
他猎杀魔术师,只是因为那些魔术师是毒瘤,他同时也猎杀普通人,经常身赴战场。他是一台精密的shā • rén机器,会仔细的计算人命的数量对比。
这样的机器,是很好使用的。魔术协会没少用他剪除异己。
同理,他们虽然收集了卫宫切嗣的资料,却没有把它放出来,以便其他魔术师能够防备。在魔术协会的眼里,卫宫切嗣就是一把锐利的双刃剑,只要用得好,就能在割伤自己之前,巧妙的斩杀敌人,而且不用担心血液溅在自己身,背负起一切的,是这把名为卫宫切嗣的刀刃。中国的先哲曾经提出过一个很有趣的哲学话语:“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
意思就是,有人用武器杀了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