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法,而送给他的礼物。光是一瓶酒,就能换下一辆普通的轿车。
他这么想着,打开房间内部的摄像头,给自己拍了一张照片。
他生前最为出名的画作最后的晚餐,画面正中,耶稣就是这样神色自若的品尝着自己人生最后的晚餐,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多少有些接近于圣人了呢?
是么……抱歉。
卡尔道歉了。虽然没有解释,但达芬奇明白,他的意思是,他无法来拯救自己,自己的死亡是注定的。
无妨,御主。就合理利用起来吧,我的死亡。
我会的。
通话到此结束。两个人没有继续沟通下去。
这就是过于理性的人的悲哀。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只从逻辑和和理性出发,绝对不会感情用事。即便是自己生命将逝。
极端理性和极端感性的人都是幸福的。
极端理性主义者一切行动都从理性出发,只要复合效率,哪怕牺牲品是自己的生命。代表者是达芬奇。
极端感性主义者一切行动都从情绪出发,只要复合心情,哪怕牺牲品是自己的生命。代表者是列奥尼达。
这两个人都是幸福的,他们做了他们要做,他们必须做,只有他们能做的事情。并且满足的慷慨赴死。
最痛苦的,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普通人。既无法做到的绝对者的豁达,又无法让自己超脱。代表者,是卡尔。
他虽然心痛,但却无法拯救达芬奇。他只能,等候着他的死讯。
达芬奇也知道这点。
“既然来了,就别畏畏缩缩的,出来吧。”
达芬奇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满了一杯。
房间安静,只有机器轻微的鸣咚。
“别隐藏了,我已经通过监控摄像机看到你了。assassin的英灵……忍者吗?真想研究一下啊……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永远不会缺乏研究对象,所以才会有趣啊。”
听了达芬奇的话,assassin缓缓从墙角走了出来,没有人理解,他是怎么没有通过门窗,却出现在房间里的。那漆黑又瘦削的男人身影,手里提着一把忍者刀。
caster很弱。
弱到他开始怀疑,这家伙真的是caster吗?周身下连哪怕一丝的魔力量都感受不到。
“你在怀疑,我是不是caster,对吧?是的,我是caster。列奥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这件功夫的主人。”
assassin举起了刀刃。
只要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等等。”
达芬奇忽然开口了。
“你能不能等我把这一杯喝完。你也理解的吧,难得现世一次,多少想要在临死之前享受一下啊。”
assassin没有停手,他继续走向达芬奇,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几步。
“真是急性子啊。你看看周围,这些都是我用来生产机械的装置,你反正也要破坏它们的吧?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不改个顺序,先破坏了他们,然后再来杀我呢?有这么三四十秒的时间,也足够我喝一杯了。你很清楚吧,我的御主是archer的御主是盟友,archer忽然换的那把狙击枪,就是我用这些做出来的。如何,反正我也跑不了,你就让我多喝一杯吧。”
达芬奇的话让assassin觉着有道理。
但是,他依旧没有停。
因为,没必要听敌人的鬼话不是吗?谁知道这个糟老头子又准备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装备呢?
“哎呀哎呀,真是急性子,好吧就喝一口好了。”
达芬奇无所谓的把杯子往地一摔,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伴随着紫红的液体,在地板氲散开来,仿佛……达芬奇的血液。
他单手抄起酒瓶,豪爽的嘴对嘴的猛灌自己喝酒。服部半藏多少有点动容,这么不在意自己生死的人,他只见过列奥尼达一个。是被他的感动了吗?assassin服部半藏一个闪身,刀刃切开了他的肋骨,直接贯穿了他的心脏。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利索的shā • rén方式。
而且,他很贴心的调整自己的入刀角度,不会让他的血液顺着喉管逆流而出,可以让他在回归英灵殿之前,尽可能多的品尝那份醇厚的酒味。
“检测到登陆人生命反映微弱!启动紧急破坏装置!”
忽然,这充满科技感的房间里,蓝色调的灯光瞬间发出让人感到危机感的血红,伴随着刺耳的尖锐声音,达芬奇的工房里传来了让人熟悉的桥段!
“呵……所以……我不是建议过你……先……破坏工房么……”
达芬奇的声音传了过来,服部半藏冷哼一下,愤愤然抽出刀刃,飞身离开。
达芬奇能研究出对英灵专用的枪械,那么很可能,他也研究出来对英灵专用的炸药,先引诱敌人过来,然后爆炸么?
哼……
assassin默默发动了自己的忍术,替身术,将自己和远处插着的木桩替换了位置。
这个忍术泛用性奇高,基本可以认为,assassin能彻底规避一次敌人的致命攻击。然而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不能和他的杀手锏影分身之术同时使用。
因为这是把自己整个替换到木桩位置的。影分身的途中,assassin不是一个自己,所以这个忍术无法发挥效果。否则,他也不会被洛希雅的跳弹狙击打中了。
轰隆!
仿佛电影桥段一样,整个汽修厂轰然爆炸,炙热的红光一下染红了天空。
可惜,和苏鲁特引发的大火一比,不值一提,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不起眼的火光。
第九章、达芬奇的魔术
assassin默默的调查着废墟。
达芬奇的死是可以确定的,他是亲眼所见,那个老人的身体被压在钢筋废墟下,缓缓化为金色的粒子,消失了。
他检查的,是那些机械是不是彻底被破坏了。
答案是肯定的。
那么近距离的爆炸,冲击波自然会把那些看去就很精密的仪器炸了个粉碎。落下的钢筋铁骨直接把它们坏,哔哔啵啵的泛着电弧,炙热的火焰燃烧着。
assassin提防的,是达芬奇用警报骗自己离开,实际自己的房间没有爆炸,外面爆炸里面机器还能用这种尴尬的情况。
机器这东西,是为了最大化将效率提高而开发的。汽车的创始人是卡尔本茨,但是除了卡尔本茨之外,其他人也能开汽车。机械这东西,从来都是只认操作方法,不认人的。
如果让这些机器还残留着,那么很可能出现,之后达芬奇的御主继续用这些机器生产枪械,洛希雅那种规格的枪械,他可不希望遇见太多。如果全体警察人人配给这玩意,有再多英灵都不够他们打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机器应该是不能工作了。
保险起见assassin还给这些机器残骸,每一台都插了一枚红莲手里剑,直接又引发了一阵爆炎,把它们彻底破坏掉。
真是豁达的英灵。
他这么想着。
御主的命令他已经完成,将caster击毙。
assassin默默走向自己御主的方向。
他接到了一个新的命令。
找出远坂弥娜的家人的位置。
那个红衣服的老人,只要有他还在,rider就不太情愿背叛过来,找出这个老人的位置,然后……击杀。
因为assassin的灵基被破坏,他现在只有平日里一半左右的战斗力,已经无法作为战士用了,那还不如,干脆的把他当作侦察兵来用。
这是间桐绫的想法。
assassin默默领命,使出影分身,一瞬间十六个服部半藏出现。
虽然这样会造成每个服部半藏的战斗力都很弱,弱到不值一提,但,对于收集情报而言,人手数量才是最重要的。十六人的队伍,拉网似的搜索,只要找到了远坂弥娜的外公,就马汇报给自己的御主就好了。
道具,就应该有道具的样子。
服部半藏渴望成为道具。
这么说或许会让人有些悲哀吧,但,这就是他的愿望,他的梦想。
因为,他不是英灵。
甚至,他不是存在。
他是因为御主用忍术卷宗召唤,被圣杯强行赋予的忍者集合体,虽然以服部半藏的身份现身,但是,他并不是英灵服部半藏,而是类似服部半藏的某种概念。
这点和第五次圣杯战争的佐佐木小次郎很相似。
他既不是人类,也不是英雄,更不是恶灵之类的什么东西。
他,只是一团魔力的集合体。
其他英灵死后会回到英灵座,而他死后甚至没有一个可以去的地方。
那么,就只能追求生前了。
人类会因为被当作道具而愤怒。
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比道具更加优秀的存在。就好像有人把等牛肉说成是发臭的老鼠屎一样,卖肉的人当然会觉着愤怒。
而assassin不同。连存在都不曾存在的他,哪怕是作为道具而活,都是幸福的。
因为,道具至少还有被利用的意义。
总比自己要好得多。
那么,就安安稳稳的,作为一个道具,本分的发挥出自己应有的力量吧。
他是这么想的。
从感情来说,他很佩服列奥尼达,这个人的生存色彩非常坚定,他无论何时,都在彰显着自己性格的色彩。他很羡慕芬里尔,这个英灵因为狂化而放弃了思考,只需要服从自己御主给出的命令,而且狂化也赋予了他无尽的力量。他也很向往达芬奇。这个什么都做不到的老人,慷慨赴死的姿态。
这些,都是他做不到的。对于人类而言,那是很简单的行为,但是对于他这样的非人类而言,就很困难。
最后,他也只能如此发出感慨,对着废墟深深一鞠躬,十六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达芬奇虽然慷慨,但是,绝非无谋之人。
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对于精通科学的达芬奇而言,计算爆炸的力量,判断建筑结构的落点,合理分配火药的量,都是经过精密计算的。
这就是,科学的魅力。最精妙的科学。
只要没有额外的变量,精确的把每一环都考虑进去,那么一切都尽在掌控。不会出现变数。
换言之,这些炸药的引爆力量,爆炸范围,以及被爆风炸断的柱子,全部都是被达芬奇算好落点的。
为了达成这个效果,需要两个条件。
第一,达芬奇本人必须提前算好自己可能会死并做出准备。
第二,敌人必须无视这些机械,直接对达芬奇出手。
这两条,缺一不可。
可是,达芬奇算的很准。如果是冷血无趣的assassin,一定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会先杀自己,然后在考虑如何破坏自己的工房。
他赌的,就是assassin是不是效率优先的精英暗杀者。通过自己御主和archer反馈的情报结合来看,应该是的。
只要完成这点,一切都变得的简单了。
那些炸毁的柱子,精确的按照达芬奇的计算,落在他们应该在的地方,营造出一片废墟的样子。
然而,对于assassin这种精于暗杀的人来说,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细节。
于是,达芬奇用了第二个保险。
他在看似祈求饶命的,让自己喝完美酒的讨饶句子中,隐含着两个重要信息。
第一:archer的狙击枪是在这里制造的。
也就是说,这间工房具有相当的战略意义,必须破坏。
第二:这间房子和外面的汽修厂的构造完全不一样,一看就知道,这里才是达芬奇的工房。
重要性,迫使assassin回来调查机器是否全被破坏。
潜移默化的暗示,让assassin错误的人认为,达芬奇的价值就是这个小小的房间。
大错而特错。
这就是,达芬奇的最大阴谋,也是他的最大礼物。
利用人类心理的潜意识,来算计敌人。
这是一个很好理解的事情。如果有一个人,每天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