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予她的知识,少女紧皱眉头,在心里那么吐槽着。依靠胡思乱想来让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以便快速的调整心态。
心态放松,即便是毫无生气的酒店客房也变得可爱起来,白炽灯的光辉把白色的墙壁和黄色的木板照耀的一片温暖,能从夜空下浓重的森林里脱身出来,洛希雅发自内心的感觉,这片廉价的光彩真是温暖。
把墨色长袍灵体化,伴着一阵银蓝的光辉,长袍褪尽,化为光的粒子消失在空气里。洛希雅身上还是那套白色运动服,嘴角勉强勾起一个宽慰的笑容,走进房间的深处。
自己的御主,冢原铭史就在这里。
他……
自然是睡着了。
双臂蜷按在桌面上,那黑色的头发柔软的倾泻在黄色的皮肤之间,好像中学生在课上睡觉一样,他保持着这个对脊背和脊椎都不太好的睡姿,安然的呼吸着。
在他面前,长方形的桌子上是包裹着塑料袋的,一看就知道是从便利店买来的即食便当,米饭和蔬菜和炸鸡块安静的躺在黑漆漆的便当盒里,方方正正的划分着自己的领地,颜色吗……毕竟是买来就能吃的速食系食品,不管哪一种都透着一种廉价的的感觉。毕竟压缩成本才有利润,以方便快捷和廉价为卖点的食物,自然在口感上非常糊弄事。
“是在等我回来吗?真是的……”
洛希雅眉头露出一丝麻烦的表情。
servant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后,势必要回到英灵座。对于英灵而言,这只是一个梦境,只是一个幻想,只是又一次经历罢了。
然而对于人类而言,确实是实打实的时间。
不可结缘。
越是了解彼此,越是心意相通,越是付出感情,在它得不到回报的时候,在它即将破裂的时候,所面对的痛苦就越是巨大。
洛希雅并不希望自己的御主理解那是什么感受。
和自己缔结了深厚羁绊的某人,生生分离,是怎样的痛苦。
说起来,那个男人,也有着这种表情呢。
那种天真的,腼腆的,带着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那种看上去就开朗又活泼,没有一点阴霾的,仿佛饱满水果一样的男孩子。
那个为了领地人民,不得不拿起弓箭,半生隐藏在森林里的男人……
“真的,会很疼的。”
她没头没脑的感慨了一句,随手玩弄着自己御主的头发。
那个人的头发比金色更加暗淡一些,类似亚麻布的颜色,发型也是中长发,这点上和冢原铭史完全不一样。
然而,那开朗的表情,小狗一样的性格,还有那种让没法不去担心的天真,却是那么熟悉。
“真是的……真的,真的,会很疼的哟。”
她的口气舒缓了许多,斜靠着桌子,顺势坐了上去,修长的腿顺势挑起二郎腿,把便当盒放在垫高的腿上。
早已没有温度的便当盒里,原本就口感不佳的食物变得更加难吃了起来,干涩的口感也好,廉价米饭僵硬的嚼劲也好,腌过头的咸菜也好,炒的很清淡的蔬菜也好……
“真是……各方面都让人放不下心啊。”
洛希雅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身影。那个墨绿色的身影,那个微笑着拉起一只反抗军,板着脸研究军事战略,尴尬的一边笑着一边调节众多罗宾汉之间的矛盾……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洛希雅吃完便当,连米粒都没有剩下,把盒子连同塑料袋一起扔到垃圾桶里,发出一声格外清脆的声音,搅扰了这份宁静。
“好了,感伤到此结束。”
她把自己细腻的感伤全部收了起来,一个深呼吸,重新变成那个平静的,冷静的,安静的女孩子。伸手跨过冢原铭史椅子下的腿,servant那优秀的臂力轻松的把这个比自己还要高的男孩子抱了起来。
他睡得很沉,一点都看不出有做恶梦的倾向,和神经紧绷的archer不一样,他大概,还没理解自己究竟被卷入了怎样可怕的纷争中吧。
然而,他的体温却很高。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明显感觉到烫手的温度。
这是魔术回路过载运作的原因。
即便是卡尔供给魔力,实际上负责运转的也是冢原铭史,就好像给普通的车子灌入特别厉害的航天机油,强行要车子跑出飞机的速度一样,自然,车子是超负荷的。
可是,他就这么忍着,一次都没说过:请你停下这种话。
正如洛希雅的战斗,是和吕布正面针锋相对的战斗一样,冢原铭史的战斗,就是忍受着这种剧烈的疼痛,继续供给给洛希雅魔力。
洛希雅把他放在床铺上,看着柔软的被单承受他的重量,陷了进去。小心的盖好被子,洛希雅解除了自己的实体化。
灵体状态下,英灵的消耗会大量减少。
“祝您有个好梦,冢原。”
她这么说着,身影和声音全部消失在空气中。
啪,电灯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一片漆黑中,只有少年轻微的呼吸声和一方皎洁的夜色。
终章、黑暗中的凶刃
ssssn并没有监视这次公园的恶战。
他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自己的御主收到致命的狙击,虽然间桐家的虫术让她可以保持生命,但这并非是没有代价的
这个世界不存在没有代价的事情。
间桐家的虫术,说白了,就是用不定的肉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间桐脏砚就是用这种技术,通过把自己的意志和魔术以虫子的形式保存下来,用其他人的肉来补充自己每日老化的**,这才活过了百年的时光。
传说,间桐脏砚每两个月就需要一整个人那么多的肉来更换自己的**
间桐绫既然掌握了那种秘术没道理她做不到这点。
心脏被人炸了个粉碎还能继续保持生体活动,对于人类而言,这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如果没有特殊技能,即便是s遭到了心脏直击,也没救了。
除非是列奥尼达那样,本身持有战斗续行的技能,而吕布的攻击也没有深入英灵的灵核,这才给了艾伯纳用令咒修复的时间。
间桐绫能活下来,用的就是那种让人感觉到恶心的技术。虫术。
因此
刚刚遭到狙击的她所需要的
是肉。
ssssn奔驰在夜空下。
服部半藏们奔驰在夜空下。
对,服部半藏们,这是复数。
在皎洁的银月下,五名服部半藏一同奔驰在夜空下,向着五个不同的方向,四处寻找值得下手的人物。
说真的,这没什么可惊讶的。在日本,关于忍者的动画漫画电影,都会提到的一个,算是烂大街的忍术。
影分身。
方法千奇百怪,但效果都是分出复数个自己,在同一时间做复数的事情。
ssssn服部半藏的忍术也不能免俗,本来就是一个信念的集合体的他,能够轻松的使出人类确信他能使出的技术。
他的影分身是通过把自己的魔力分成五份,以此来构架五个身躯同时行动的技术。
这招看上去好像很厉害,战斗的时候会是五打一的局面,然而却有着致命的缺点。
首先,服部半藏这个英灵的魔力量是有限的,给分身多了,本体就弱了。给分身少了,还不如不分。
其次,这些分身没有自己的意志,依旧是服部半藏在主持。也就是说,他要同时操作五个自己来战斗,效率反而下降了。
这是一招只能用来索敌,却不能用来战斗的技术。
然而,即便只是五分之一的ssssn,对于普通人而言,也是绝对的强者。
自己的御主是女性,年龄大概是十八岁左右,因此,适应性最好的**,自然是同样标准的。
五个ssssn同时行动,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目标。
那是一个正在熬夜打游戏的少女。
明显能看出她脸上带着浓浓的倦意,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把手里的手柄按的啪啪作响。看得出,她在玩的游戏非常吸引她,狂热粉丝往往会用买到之后第一时间通关这种方式来满足自己的热情,看起来,她就是这样的人吧。
虽然**有些羸弱,脂肪也比自己的御主要多一些,但是,至少当个备考吧。
这么想着,ssssn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少女身手,举起了忍刀
鲜血,染红了窗户。
“住手!”
一声严厉的暴喝忽然响起。隔着窗户,都能听见他严厉的声音。ssssn心中一奇:这个声音他没听过。
那么应该不是圣杯战争的参战者才对啊?
不过,不等他思考,被血迹涂红,看不见外面的窗户被人撞了个粉碎。
“。”
平静的声音响起,撞碎玻璃的清脆声中,身穿赤红西装的男人双臂十字交叉护住面门,叠放在肩膀的双手上,一黑一白两把短刀似的武器,仿佛翅膀一样延伸出来。
因为那武器上释放出来的魔力,ssssn一下子就确认了,对方是魔术师。
不是说,魔术师都是一些只会为自己行动的自私鬼吗?怎么也会有这种正义卫士?不,难道说,我杀掉的,是他的亲属吗?隐居的魔术师什么的?
一瞬间ssssn心里想了很多可能性,身体则本能的做出了防御反应,右手架起沾满血的忍刀,防备着来人的攻击,左手则深入怀里,摸出了数枚手里剑。
锵!
ssssn一刀挥出,红衣男人双臂齐出,三道银亮的光轨在空气中乍现,交击出耀眼的火花。
ssssn只觉着来人力气并不算大,现在的影分身只有自己五分之一的力量,即便如此,来人依旧没有把自己掀飞,可见力量不高。
敏捷么,更不用说了。
来人有着一张颇为苍老的脸,饱经风霜的眸子虽然有着战士特有的刚毅,然而岁月的痕迹早已无声无息的腐蚀了他的身体,让他难以保持高速。
技巧上还不知道,但是身体素质上,他早就不是战士了。
ssssn这么判断着,于是他左手一抛,四枚十字手里剑向着来人飞了过去。
“。”
来人再次平静的突出这个句子,只见他双手连动,那一黑一白两把短刀脱手飞出,回旋着打碎ssssn的手里剑。
虽然只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词语,但是ssssn本能的感觉,那是敌人奥义,必须提防。他双手握住忍刀毕竟这只是一个力量和速度都不如自己的人类,怕什么?
而且,现在这个ssssn是影分身,死了也只是让其他影分身的力量从五分之一增幅到四分之一,没有损失,怕什么?
双手持刀,ssssn一步上前,忍刀向着他劈了过去。
失去了双刀,ssssn不觉着他能玩出什么幺蛾子。
嗤。
刀刃被切断。
身体被切断。
“那是什么”
ssssn无法理解。
在红衣老人的手里,那空空如也的手里,忽然多出了一把黄金的剑。耀眼的剑柄,散发着光辉的骑士阔剑。
长约三尺,宽约四寸,造型古朴又严谨的武器,在老人手里拿着,他的身体维持日本剑道一样的姿势,挥舞着西方的骑士剑,可笑又滑稽。
然而这威力是实打实的。
一击,便把ssssn斩于剑下。
如果,曾经参与过第五次圣杯战争的人,不会有人认不出这把剑。
br。
誓约胜利之剑。
亚瑟王的宝剑。
当然,如果曾经参与过第五次圣杯战争的人,也会一眼看出,那根本就是无意义的仿品。
只有造型相似,实际上连圣剑万分之一的力量都没有。那只是来人把其他武器强行模拟成这种造型罢了。
一剑将ssssn切杀,它化为黑影消失无踪。啪的一声,老人手里的圣剑碎成无数碎片,消失了。
“果然还是没法投影sbr的剑吗即便只是形似,把内在替换成其他东西,也维持不久吗”
他喃喃着,走向那倒在血泊中的少女,鲜血染红了电视机屏幕,还有她身下的游戏机。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