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只可能是这边出了什么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来了!我起来了!”
考虑到门要是坏了,屋里铺设的魔术阵恐怕要有好几个得重新描绘,弥娜赶紧用声音来安抚门外的同居人,同时不顾白皙皮肤一阵阵传来的寒意,扯过自己的衣服把它包裹在自己身上。
远坂弥娜的同居人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她的脸上很明显的抹着厚重的粉底,紫色的眼影和长而弯曲的假睫毛一同营造出一种诱人的美丽。漆黑的长发打着卷,每一束都大大的完成螺旋的形状,一看就知道花了大价钱来打理。
都说女人要对自己狠一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是弥娜感觉,自己多久也不会变成她这种随便把钱花在化妆品上的人。
毕竟远坂家的家族魔术是以宝石为基础的,宝石这种东西,用一颗少一颗,为此,远坂凛的时代中,家族常年出于财政危机,直到外公负责理财之后才略有好转。现在的化妆品啊,五六套就能买一块成色还算过得去的宝石,弥娜可不想成为那种浪费的女人。
随便把衣一扯,弥娜怯生生的打开一个门缝,看着自己的同居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抱胸,毫无女子气息的翘着二郎腿,不耐烦的敲着手指,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还夹着一根女士香烟,炎炎的灰色和她身上浓重的香水味和酒精味混在一起,即便只是稍微打开了门缝,都熏得弥娜一个劲的泛恶心。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弥娜只能努力打起一点笑意,对着门板做了几个赔礼的笑,觉着娴熟了,这才怯生生的打开门……
“弥娜!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家里弄得一团糟!”
还不等弥娜说话,同居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弥娜心里直犯委屈:自己明明是这两天才住进这个家的,白天自己在睡觉,晚上自己在探索,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说过多少次这种指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就好像一个人骂一条狗为“没个人样”一样,只能让人感觉荒诞如果一条狗生活习性、行动方式和人一模一样,每天也看个报纸,开个车,上网冲浪,炒股投资,那才叫可怕呢!狗都那么厉害了,请问还要人干什么?
可是,看她眼角里泛着的血丝和浑身的酒气,就知道她一来是夜晚出去玩,刚刚回来,二来是喝了不少的酒,跟这种人是没法讲道理的,弥娜也只能把这些统统吞下,唯唯诺诺的点头成是。
同时,她悄悄打量着客厅……
然后她就理解了……
别说是同居人了,换了她自己也得生气啊!
大大小小的酒瓶子被胡乱扔在桌子和地板上,有的还没喝完,半透明的液体安静的躺在瓶底。桌子上各种零食的袋子被撕了开,食物残渣根本没有收拾的痕迹……
别的不说,就这两样,就足以让爱干净的女人暴走了。
更何况一个刚刚熬夜,精神急需休憩,喝醉了酒,浑浑噩噩的女人?
她不发飙那才叫奇怪。
当然,这些不是远坂弥娜做的。
正如之前提过的,她回来倒头就睡,根本没心情去喝酒吃零食……
那么,也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rider!
远坂弥娜在心里愤愤的喊出这个名字。
哦,干嘛?
忽然,一个浑厚的男低音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
servant和master之间是有特殊联系的,这种在漫画里被称之为心电感应的东西,就是其基础用法之一。
除了列奥尼达那种憎恨魔术的和冢原铭史那种不懂魔术的人之外,大家都能使用。只要在心里想,就能和自己的servant沟通。
听到吕布这么游刃有余的声音,弥娜本来就愤怒的内心,更加火大了起来。
愤怒是可以积累并且连携的,古人喜欢把愤怒比喻成火焰,着实是有道理。
一个人的愤怒可以被积累,比如同居人。
她就是因为今夜出去和情人私会,结果被情人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他老婆孩子的事情,压了一肚子火,然后又是熬夜和醉酒,更加积累的愤怒,最后一回家,发现连唯一一个能休息的地方都被人破坏了,自然要暴怒。
一个人的愤怒也可以被传播,比如远坂弥娜。
原本她今天心情还不错的。结果被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可以休息的雀跃一瞬间跌落谷底,而现在,她正准备把自己那火一样的愤怒引燃给自己的servant。
你这家伙,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喝了喝酒,吃了点东西打发无聊罢了。
正常的servant不需要睡眠,因此人类休息的时候,对于servant而言是相当无聊的时间。更何况吕布刚刚才和列奥尼达疯狂的战斗过,沸腾的鲜血确实也需要酒精的安抚。
可是……
你不要给我添麻烦啊!你知道我这里有多麻烦的嘛!
哈?知道了知道了
听着他那毫无愧疚之意的漫不经心的回答,远坂弥娜的火气更大了。要不然碍于同居人在场,真想好好骂他一顿!
“喂!我说你!一边低着头一边挤眉弄眼的干什么!我说你说错了吗!”
“不!没有!对不起起起起起起起!”
弥娜只能一边发出哀嚎一边把腰板鞠的更低,满脸都是歉意。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
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一顿!!!
第九章、你是不是把男人带回来了?
“你是不是把男人带回来鬼混了?”
就在弥娜毕恭毕敬,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的时候,同居人忽然抛出这么一句话。
“哎哎哎……”
弥娜大惊失色,虽然某种意义上也没错啦,不过一般的女孩子听到“带男人回来鬼混”,果然第一反应都是某种方面的指责吧?
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同居人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她是一个浓妆艳抹的人,花哨的打扮对于女人自己而言,是毫无意义的。毕竟女人顾影自怜的时间远远不如其他男人瞩目的时间长。画这么精致的妆,自然是为了让自己在男人眼里更加漂亮咯。
不过从她浓重眼影下隐约透出的细纹来看,打扮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漂亮,而是一种必要的措施了。
“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姑娘啊……都是这样。”
她叹了口气,这么感慨着,随手从桌子上拆开一包香烟,涂着淡淡的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拨开黄色的锡纸,捏起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那种特别做细的香烟一瞬间让弥娜想到了pocky(百奇饼干)。
伴着打火机轻微的响声,同居人的容貌隐在一片薄薄的烟幕中,一瞬间模糊的看不真切。
“年轻的时候不学无术,看上的人也是乱七八糟,最后把自己弄得无药可救之后,还要糟践别人家的好男人……切,会被糟践的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男人。”
她感慨的话语刚刚说了一半,脸上马上皱起了厌恶的沟壑,她毫不掩饰的表露出自己对男人的鄙夷。
虽然不觉着她说的话有多正确,但弥娜觉着她应该有故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看着我就联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弥娜这么想着。
也不怪同居人这么责备弥娜,一个会喝这么多酒,把家里弄得一团糟的男人,在各方面都不是一个能够托付终身的人。
喜欢的喝酒的人分两种,第一种会撒酒疯,那么毫无疑问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一年要撒300天酒疯的男人,不管是对谁而言都不是一个好人。
第二种是不撒酒疯倒头就睡,那么毫无疑问的是,虽然他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但是也不会和自己的妻子产生交集。不管是事后房间的整理,还是担心他会不会出事,对于女人而言,这也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体会。
结论就是,酒是好东西,但是酗酒就不行了。这个概念就好像人命是好东西,谋shā • rén命就是罪大恶极一样,很多名词只要前面加一个动词做前缀就会在意思上发生彻底的改变。
从昨天吕布消耗掉了这么多的啤酒来看,任谁都会觉着那个男人昨天肯定度过了相当放纵的一夜吧。
“那个……我不是……”
弥娜刚想解释两句,同居人一咋舌,摇摇手打断了她,继续道:“我没想劝你,你这个年纪的人,劝,是听不进去的。”
她说的斩钉截铁,弄得弥娜特别尴尬。
“……年轻时候不好好努力的话,到了以后啊……哼哼……只能依赖男人活下去……那可是很可悲的。”
同居人说着,原本就带着血丝的眼睛更加充血,过量摄入的酒精让她昏昏沉沉,有了宣泄口,原本压在心里的话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把身体打扮的合乎男人的口味,每天都要露出一模一样的笑脸来取悦男人,要听他诉苦,妻子是多么的平庸无聊,儿子是多么的纨绔愚钝。不管他说什么,只能露出笑脸,要担心他因为儿子被狗咬伤住院会不会迁怒自己,又要担心会不会自己容颜已老,他另有新欢……女人的容颜是最好的本钱,也是最不值钱的本钱。过不了二十年,就用不了了。”
她说着,颤颤巍巍的想要站起来,弥娜赶紧凑过去扶住她,结果却被同居人一巴掌拍在肩膀了。估计她是想鼓励自己吧?可是那一巴掌的力气太大,啪的一声,弥娜疼得表情一抽搐,原本就不知所措的赔笑更加的干枯了。
“你也长了一张不错的脸……哼……”
把所有的唠叨化为了这么一句总结,同居人终于半梦半醒的合上了眼睛,身体的重量向着弥娜压了过去。看起来是疲劳到家了吧。
弥娜心里苦恼,赶紧全力撑住她,把她往卧室里挪……
(rider!!!!!!!)
不甘心的弥娜只能把这些都算作rider吕布的罪孽,在心里发出了愤懑的呼喊。
(听得见啦!真是,吵什么啊!)
rider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事后处理多麻烦你知道吗!)
(啊啊,麻烦死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别吵了。)
(赶紧给我回来,别再给我找事了!)
好容易把同居人扔到她的床上,看着她整个拍在柔软的红绸被面上,弥娜有一种的苦恼心情。
真是的,高消耗的英灵也好,不听话的英灵也好,折腾人的同居人也好,我可不是因为这种事情才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啊……
这么一闹,弥娜原本就疲惫的身体更加疲劳了。回到房间,重新蜷缩在已经冷下来的被子里,弥娜连衣服都懒得脱,就那么钻进了杯子里,团成一团,智能手机的光辉散射在她的脸上。
高科技产品里,弥娜唯一能玩得转的就是智能手机了。
毕竟身为学生,这个已经算是必需品了。
随便登陆了一个搜索引擎,把信息过滤成,点击了角落里的翻译机能,那些铅块汉字迅速转化成弥娜熟知的日本文字。两个国家的汉字虽然写法相似,但是意思却大不相同。
带着一夜的疲惫,弥娜漫无目的的随手刷着信息。
“在浅溪市多处确认到黑衣壮汉?啊……是lancer吧?”
少女的呢喃。
“啊,野狗咬伤了市委书记的儿子,于是浅溪市大力整治野狗……啧啧。”
少女的梦呓。
“rider……圣杯战争……外公……外婆……”
意识渐渐沉重,随着被子渐渐温暖起来,少女的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第十章、无法无天的享乐者
然而,在弥娜裹着柔软的被褥,伴着渐渐回温的身体昏昏沉沉进入梦乡的时候,rider吕布正满脸不爽的往弥娜的位置走。
双手插在口袋里的男人,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虽然衣服本身颇有品味,可惜的是不合适。就好像把高级狗粮喂给猫一样,不是说,而是微妙的。
紧巴巴的白衬衫绷着他结实的肌肉,扣子随便的扣了几个,从他脸上的不快表情来看,他应该是真的很讨厌弥娜这时候召唤他回去吧。
事情要从早一点时候说起。
弥娜脱离战场之后,到家基本是倒头就睡的节奏,扔下吕布一个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