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人烟前,两人进了家小商铺,又添置了些东西。
楼屿买牙刷毛巾女性日用品,严晴在零食区闲逛,两人结账区碰头,她大概扫了眼,说:“嗯,差不多了。”
楼屿扫码时,三个荧光盒子从他手臂上方以抛物线的弧形落进左边篮子。
他侧眸,严晴手掌撑着膝盖,弯腰停在货架前,微眯着眼,认真中带着搞学术研究的一丝不苟,精心挑选着眼前生活用品,“三个够吗?你要用什么样的?味道呢?螺旋不?薄厚有推荐吗?”
闻言,收银台后年轻女孩早红透了脸,瞧了眼严晴眼睛就飞快撇开了。
她似是不觉,没听到旁边回应疑惑的嗯了声,撑着膝盖抬头看过来,目光一高一低,她纯粹疑惑的面容在他黑眸下立着。
楼屿笑:“你随意。”
“好。”她说完又道:“尺码呢?这个不能随意吧。”
她嘟囔着,目光仍没离开货架上的荧光盒子,跟着白净手腕上的欧米伽在她眼前一闪而过,他拿走上面几个盒子,“这些。”
严晴大概扫了眼,品不出什么特殊喜好,“好,知道了。”
楼屿挑眉唔了声,拎着东西往外走。
结账员的下巴早埋进了脖子里,严晴扫过她,朝她微笑了一下转身跟上楼屿。
上车后,严晴不怀好意的打趣:“真是那几个?”他拿了最大款。
楼屿眼尾扫过她,不置可否,发动车离开。
轻飘飘一眼,严晴却觉出野兽从森林中迈出的危险,见好就收,转身从后面拿过超市袋子,从里面挑出几包零食放到身前的车台上。
她先拆了包溜溜梅,酸甜入口,淡了几天的嘴巴终于尝出点味,又撕开一个梅子递到他嘴边。
楼屿:“我不吃。”
“不行。”严晴说:“一个人吃没意思。”
楼屿:“我不吃零食。”
“是不吃又不是不能吃。”她的手又在他唇边点了点,嗯嗯几声,温热撩过。
楼屿无奈看她。
严晴忽然倾身靠来,咬走梅子勾住他下颔强硬的含住他的唇撬开将梅子顶了进去,舌头顶着往滚烫口腔里塞了塞,在他舌头动了下想要往外推时轻咬了下他舌尖,他往后一缩,她舌尖又顶了下,然后志得意满灵活退出,抱臂靠着椅背高兴瞧他。
楼屿微疼舌尖掠过梅子:“我在开车。”
“方圆百米只有咱俩,你最多开草丛里去,要真那样,也挺有意思,咱俩就坐车顶等救援车呗。”
楼屿牙齿咬破梅子,酸甜入口,他问:“为什么坐车顶?”
“因为不同寻常啊。”
“嗯?”他看过来。
严晴没什么表情和语气的说:“这趟旅程,我要做尽不寻常之事。”
楼屿闷笑了声,透着股大概又是女人为感情发疯的了然。严晴乐得他误会,他又问:“这不寻常包括搭陌生男人的车,深夜裸|泳,旅途做|爱?”
他视线乜过她,话点到为止,但黑眸里明晃晃的“你这样去气男朋友是件蠢事”的意思。
严晴晃晃食指。
“是搭一个长得很不错,又有钱的男人的车,毕竟我现在身无分文连手机都没有,怎么回海拉尔怎么坐火车回家都是问题,我很需要帮助,尤其是你这样男人的帮助。”她说的直白,笑容灿烂,粉润指尖落在他的腿上,探着食指,圆润修长的漂亮指甲缓缓摩擦他的牛仔裤,一点点轻描淡写的勾着圆圈,男人的温热体温隔着布料晕染在她的指腹间。
她笑得妖媚,“裸|泳是早就想干的事了,只是合适的时间合适地点终于做了。至于你说的做|爱……如果这个男人技术不错又好像很有货,我何乐而不为呢?我反倒认为,做|爱将是我这趟旅程最寻常之事了。”
“呵。”楼屿笑的微妙。
严晴看他。
楼屿:“拭目以待。”
严晴反问:“你呢?就这么任我搭下去啊?”
楼屿:“我想那辆雷克萨斯不会是唯二停下的车吧。”
“当然。”她不否认,“旅途路上,人们都不介意用并不花费多少力气便可善意的方式表现自己的人性光辉。”
楼屿咬着梅核:“为什么上我的车?”
严晴轻笑,施施然道:“旅途结束,无论缠绵激情也好,早厌烦腻味也罢,你同我,我们都能利落抽身,告别都不用三分钟。”
她的手已经拢上,笑眼与黑眸对视,挑衅的重重抓了把,“我们是同一种人。”
“唔……”他咀嚼着梅子笑,好像重要之处没被人拿捏,抽纸吐走核胡扔进烟灰缸,抬头对上她兴味盎然的视线,轻笑点头,说着“是”,手盖上她的手背,十指穿过指缝,纠缠温柔饱含浓情般带着她的手又落下抓了把。
在严晴手指忍不住轻颤了下,跳动顶过掌心让她嗓子发痒,后背有细微电流乱窜时,他笑悠悠说:“三分钟,足够了。”
严晴似笑非笑:“你确定,三分钟就可以?”
楼屿带着她的手揉,在她以为他会就此停车时,他抓着她的手放回了零食袋上,说:“洗手再吃。”
气息平稳,游刃有余,哪见败势。
严晴:“又没干什么。”
“洗手。”
“水呢?”
“后面?”
“用雅加泉?”
“洗。”
“好啊。”她从容笑,用近上百块的矿泉水洗完手,接着吃起五块钱的零食。
两人重回旅游路线,沿途包车的5座suv,丰田普拉多等常见车型肉眼可见的多起来。她不用开车,专心做起了吃货,放下梅子又拆了几包口味不一但热量巨高的薯片。尝了几口,觉得不错就喂给楼屿。
楼屿早知推不过,在她递来时已不多话的叼走。
严晴吃了不少,台前散着一堆开封零食袋,小肚微微发涨,往嘴里塞的动作依旧不停,嚼着嘎嘣脆的薯片感慨:“原来肆意吃热量炸弹是这种感觉啊。”
楼屿扫过她姣好身材,不太意外的说:“跳舞的?”
严晴挑眉,“这么明显?”
楼屿眼前闪过漆黑夜晚惊鸿动人的舞姿,“藏不住。”
她得意,嚼着薯片又塞了片给他,“大三穷学生一枚,说跳舞都好听了。”
他齿尖咬过陌生薯片,问:“这也是你不寻常之事。”
“算吧。”她随意道:“反正这趟旅游不会拘着。”
“你呢?做什么的?”她问。
富二代的话,浑身又没有娇生惯养的气质,反倒浪荡,骄矜自得,像个厉害的富一代。
花心、风流、寻找艳遇的富一代。
“金融民工?”他莞尔道,答案出乎她所料,严晴挑挑眉,扫过他腕间手表,显然不信他的鬼话,不过也没有继续,又道:“黄瓜味的吃不吃?”
话题跳跃。
楼屿:“不吃。”
“哦。”她撕开包装,“我开了。”
说着就又递给他一片。
楼屿咬走:“这么吃不怕回去胖了?”
严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老神在在说:“所以我们要多运动运动啊。”
楼屿看她,严晴清脆咬着薯片,腮帮子小仓鼠一般鼓起又落下,漂亮眉眼的眸子透着并不违和的可爱,单纯勾笑的嘴角闪着精光的坏,目光无辜回视他。
楼屿抽走她指尖咬了一口的薯片塞进自己嘴里。
“还吃吗?”她也不抢,笑着又递。
两人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开着车吃着零食,楼屿看到那袋子时,以为她是要吃一个月,没想到不过两个小时车程,去了大半。
车窗降落,草原清新的风吹拂两人黑色发梢,黑夜不得见的太阳明灿灿圆滚滚的挂在斜前方,灿烂光茫四洒。
楼屿打开抽屉,递墨镜给她。
严晴接过来,大框架的黑色墨镜,有点金属感,拿在手里就有几分帅气。她摸出包里镜子照了会,打量还挺合适自己,索性就带着了,“你停车,我来开吧。”
“无聊了?”
“不啊,你也开好久了,之后咱俩换着开。”
楼屿也不跟她计较这些,干脆停了车,他还未开门下去,严晴起身长腿踩过来,足尖点着擦过他的大腿落到一边,跟着岔开坐在了他腿上,胳膊搭上他肩膀,高大两人让原本宽阔驾驶位瞬间变得狭窄。
他并不惊讶的抬眸看她,跟着头发被人抓住,修长白笋手指穿过黑发,压着他后脑勺拽着他的领口,吻上了他的唇,侵略性极强的女人的吻压下来,唇齿间还残留着淡淡的柠檬薄荷味,唇齿摩挲,柔软舌头来不及纠缠,严晴嫌弃的往后退,目光落在他薄唇上,隐有水渍。
“都是薯片味,乱七八糟的。”
“怪谁。”他好笑。
跟着五指压上她劲瘦挺直的脊背,他坐起拢上来,强烈的侵略性和压迫感让严晴后背带着他温热贴着的掌心压上了方向盘,随后,没规矩的吻在闷热车厢拥抱男女的身上又蔓延开来。
露水情缘,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