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奇异地升起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此时红袍的熟肉已经发布完毕,同在美帝的由塔拉桑正在道晚安。
【翻译-由塔拉桑】:“明天还要早起,我先撤啦~”
【后期-阿雯】:“晚安由酱!”
【翻译-由塔拉桑】:“晚安群么!等大神上线记得帮我堵他!”
【监督-路人甲】:“噗,我们尽量,去吧去吧”
【片源-二叔不是苏】:“革【槑槑槑槑】命路漫漫啊……晚安”
许辰川看见他们提到白祁,不明状况,也跟了一句:“由桑晚安~”
“……”
“………………”
“来了!!!!!!”
“快按住快按住别让他跑啦啊啊啊啊啊!!!!!”
“给大神跪一个先!”
“小克克!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不不不不不沉默的不要!坦白的干活!”
“大神求八卦啊啊啊!!!”
“等等,你们先等等,我有点乱……”
许辰川懵了:“……哈?”这是谁在跟谁说话?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许辰川转头一看,是白祁的。他想着等白祁出来再告诉一声,也就没去理会。
【翻译-Chris】:“坦白什么?”
【后期-阿雯】:“……你是……谁?”
【监督-路人甲】:“__”
许辰川完全跟不上节奏了,只得去翻先前的群记录。
白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锲而不舍地响了半天才止住,刚停歇没一会,又重新响了起来。许辰川偏了偏头,担心是什么急事,站起身来握着那手机走到跃槑槑槑槑】室门口:“白祁,你手机一直在响。”
里面的水声停了下来,白祁问:“谁的电话?”
许辰川低头看了看,念道:“”
“哦,帮我接一下吧,告诉她我马上回去。”
许辰川猜到这就是邀请白祁过来的熟人了,于是接起电话:“喂,你好——Oh,”
美国人?他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跃槑槑槑槑】室的门,换成英语续道:“祁现在不方便,不过他马上就回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女人的声音在那头说,“你就是Chris吗?”
“是的,我是”许辰川心里也对这女人的身份十分好奇,白祁没对自己提过这么一个熟人,而她却知道自己。
“嗨,我叫Katie,是祁的——嗯,阿姨。”对方很亲切地做着自我介绍,“他说过今晚要去拜访朋友,你们玩得开心吗?”
许辰川顿了顿。看来白祁并未告诉这个长辈他们两人的关系。
“Yeah,”他回头看了眼床【槑槑槑槑】单,眼神有点飘,尾音也跟着飘了起来。
这点儿心虚落到Katie耳中,却是另一番意味。她禁不住皱起了眉:“Chris,祁没事吧?他为什么不方便接电话?”
“什么?哦,他很好,他……他只是在洗手间,不用担心。”
对方听上去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抱歉,是我过度紧张了。”
这回轮到许辰川皱眉了。她为什么这么担心白祁?难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许辰川悄悄走开几步,离开了跃槑槑槑槑】室门边,压低声音问:“祁最近……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电话另一头的Katie举着手机,看着摆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面开着的一排网页尚未关闭。
白天散步时,她被白祁突然的表现狠狠吓了一跳,当时面上不显,回家之后却立即查了一堆资料。搜索出来的结果让她愈发担忧。刚巧白祁出门一直没回来,Katie脑中一时间全是可怕的想象,这才冲动地打了电话。
然而这种担忧却不能说出来,因为她不确定白祁对这个朋友的信任程度。
“没有,据我所知没有。”Katie笑着否认了许辰川的问题,又寒暄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许辰川低着头,还在思考这事。
跃槑槑槑槑】室的门打开了,白祁好整以暇地出来:“我走了。”
“嗯好。”许辰川走去把手机还给他,顺便替他打开门,“白祁——”
白祁的轮椅已经滑到门边,他抬头探询地望着对方。
“这几天你要是有空,我们再见一面?”听着太像约【槑槑槑槑】炮,许辰川又接了句,“可以一起逛逛花展什么的。”
白祁的回应是勾了勾唇角:“好。”
他走了。许辰川恋恋不舍地合上门,关了灯摸回床上,被【槑槑槑槑】窝里还满是两人的味道。
可怜那快被八卦欲烧成炭的企鹅群彻底被忘到了九霄云外。
山雨
白祁回到Katie住的公寓时已经是深夜了。她家在二楼,公寓里设了电梯,上下楼倒也方便。他之前就交代过会很晚回来,也拿了备用钥匙。但打开家门之后,却见客厅里亮着灯,Katie正盖着一层薄毯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在等我?”白祁操控着轮椅进门,“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今晚刚好有我喜欢的节目。”Katie微笑着伸了个懒腰,“路上交通还行吗?”她起身绕去白祁身后锁上门,在看清对方时愣了一下。白祁身上的衣裤都揉皱了,昭然若揭地凌乱着。
拜访朋友?
Katie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但脸上稍纵即逝的揶揄笑意却没逃过白祁的眼睛。
“嗯,很顺利。”白祁淡定答道,丝毫没有辩解的意思。Katie见他一脸“就是如你所想”,不禁也笑了起来。接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说过以后会为我引见Chris”
“没错,有机会的话。”
既然会向家人引见,那就不仅是玩玩的关系了。Katie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哪天晚上替我邀请他来家里吃饭吧,我会很高兴见到他的。”
“好的,我问他有没有时间。”
白祁朝浴室的方向去了。Katie望着他轮椅的后背,突然说:“祁,我真为你高兴。”
她的声音中混合着伤感和关切,就像一个欣慰的母亲。白祁侧过头,罕见地踌躇了一下,似乎不知如何回应这热乎乎的感情。
最终他只是点点头:“谢谢你,”
“你是个好孩子,理应得到幸福。我相信疏影也会为你高兴的。”
……
“晚安。”白祁轻声说了一句,径直离开了。
刚刚温馨的气氛消散于无痕,僵在原地的Katie叹了口气。过去了这么久,都已经开始新的恋情了,那个名字居然依旧是禁忌。
她用一种亦母亦友的身份参与了白祁的成长,可以说比任何人都更深地进入过这个人的内心。然而即便如此,她依旧不能说了解他。
至少出现了希望的曙光吧,她乐观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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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沉。青黑云层的缝隙间透出几缕无力的夕照,夜幕仿佛被强行提前降下了。远方天地交接之处依稀有雷声落下,在窒闷的空气中滚动。
黎塞留站在窗前,正在就着黯淡的光线拆开一封急报。他随手把信封丢到一边,脚边的小黑猫立即扑了上去,伸爪拨弄着戳了密章的深红封腊。
主教飞快读完信,脸色铁青,泄愤似地将它揉成了一团。这急报被交到他手中时,那位快马加鞭将它送来的士兵就说了一句话:“英国人来了。”
身后的房门缓缓打开,高瘦的神父从里面走出来,反手无声地合上门。黎塞留猛然回身,低声问:“怎么样?”
“不好说。”约瑟夫面色沉重,语声倒是照旧不紧不慢的,“虽然没有进一步恶化,但御医说如果今晚还不退烧,可能……”
黎塞留抬手揉了揉眉心:“我过会就去做祷告。”
“你应该先睡一会。”约瑟夫说着低头,“顺便把土豆抱走比较好,让人看见你带着黑猫站在国王的病房外面,那一套恶魔的传说就要有新章节了。”
他俯身要去抱起小猫,土豆扭动着不让他碰。约瑟夫拈起猫爪下的信封:“这是什么?”
“英国人来了。”黎塞留把揉成一团的信纸扔给他,“刚收到的战报,雷岛失陷。白金汉抢先了一步。”
路易十三气势汹汹地御驾亲征拉罗舍尔,没想到出发两天后就病倒在了半路上。法国将矛头指向拉罗舍尔的同时,英国也立即向雷岛出手了。白金汉公爵率领着万人军队跨越海峡,径直登陆雷岛发动突袭,将法国区区三千守军打得措手不及。
法军被迫退守圣马丁炮台,白金汉立即率兵将炮台层层包围了起来,看样子是打算将他们耗死在里面。
如此一来,拉罗舍尔城内的新教徒又看见了自由的希望,甚至有不少人出城投奔了白金汉。市政府袖手此事,摆出了观望的姿态,与法国和英国两边谈条件,贪婪地索要着最大利益。
黎塞留朝自己的临时书房大步走去,身后有侍卫一路小跑着追上他:“阁下,拉罗舍尔那边又派了代表来谈判!”
“问他们是不是还坚持拆毁路易炮台。”
“已经问过了,他们说这是条件之一。”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出兵拉罗舍尔原本就是为了镇压试图dú • lì的新教徒,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如此自折羽翼。
“阁下,他们已经得到了雷岛失陷的消息,放话说如果得不到这边的保证就会向英国打开城门……”侍卫的冷汗都下来了。他不是聋子,这段时间耽搁在此地,耳边一直有不好的传言。
出师不利,人心惶惶,国库千疮百孔。
现在雷岛被困,那肯定需要援助,需要兵力与物资,而国家恐怕拿不出一分钱。
更可怕的是,这几天他一直听见下人偷偷议论,卧床不起的国王陛下好像快死了。国王倒了,那整个国家不是又要陷入内乱了么?眼前这位不得人心的首相大人恐怕第一个就得下台,还怎么去对付英国?
黎塞留猛然停步,追着他的侍卫差点一头撞上他,慌忙跟着停下。
主教回过头一字一字地说:“你转告那位代表,国王没有倒。雷岛是我们的,拉罗舍尔也是我们的。忠诚会得到奖励,背叛会付出代价,下决定之前先衡量清楚。”
“……是。”侍卫目送着主教走远,努力不面露沮丧。大人物就是大人物,都到了这种关头竟然还能放狠话。他倒想在传话时把主教那份气势也一并传出去,可是现在的局势下,怎么说都觉得底气不足啊……
黑夜已经笼罩了四野,豆大的雨滴打在了窗上。黎塞留关上书房的门,点起一盏油灯,提起笔来熟练地写借条。他已经以私人信誉借了一百五十万利弗尔,然而这个数目还远远不够支撑积弱已久的法国打一场持久战。
黎塞留下笔又快又稳,仿佛雷岛上横陈的尸体、另一个房间里命悬一线的国王、巴黎城中一众贵族施加的压力,都不能让他的笔尖动摇分毫。
趁着夜色,几名士兵骑上快马,携带装着不同的部署的信件,分头冲入了雨幕中。
主教没有去路易十三的卧房看望国王,而是转去了卧房隔壁的祈祷室。国王身边有御医守着,此时此刻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黑猫土豆被神父喂饱了,无声无息地从门缝溜进了祈祷室,在跪坐的男人身旁打着转,似乎在要求爱抚。然而男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俨然凝固成了房间的一部分。
土豆玩了一会尾巴,又四下兜了几圈,男人依旧纹丝不动。它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蜷缩在角落里渐渐睡着了。
墙上的金色十字架映着微弱的火光,亘古不变地庄严静默。
雨停了又落,夜幕一寸一寸地消退。天边透出鸭青色时,祈祷室的门被推开了。倚在门边的约瑟夫看着里面跪了一夜的主教说:“有两个消息。”
“先听好的。”黎塞留头也不抬。
“国王退烧了。”
主教慢慢回过头,动作迟缓地想要撑起身,然而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神父快步走过去架起了他。
“坏的呢?”
约瑟夫笑了笑:“拉罗舍尔那边向法军开火了。”
护士
“早上好医生,这是你今天的门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