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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陆家财产供养杨氏夫妇和他的亲生子女,你夫妻二人后半生又当如何自处?他现在还不是陆家家主,就这样欺压陆诏,将来若真名正言顺地得了这一家,你就不怕陆诏没有立足之地吗?”

白晴怔了怔,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这小子居然到现在还向着陆诏,想离间她跟陆竞的感情!要是没有他,她们一家本来过得好好的,陆诏不回家也就不会惹他们夫妇心烦,陆竞也不会被陆烨看到不好的地方,更不会受伤……她放弃了劝说,冷着脸威胁道:“你非法闯入陆家,打伤陆竞的事我已经报警了,如果陆竞好不了,你就准备一辈子在监狱里蹲着吧!”

她烦躁地挂了电话,催促司机尽快开到了医院,步履比平常匆忙却仍旧保持着优雅的仪态进到了陆竞的病房。

赵小柯一见她就扑了上来,哭喊着问她:“人带来了吗?我儿子的手臂还能不能好?”

杨健也站了起来,在妻子身后殷勤地看着白晴,拍着床招呼道:“陆夫人快坐,小竞一直在想你呢,我们这都等着你把那个打伤他的混蛋带来了,人呢?”

白晴一向看不起这两口子,觉得他们粗俗而势力,简直是陆竞人生中的黑点,可是在双方孩子互认回去的现在,却是这两个人比她更光明正大地守在孩子身边。她这个悉心教育了陆竞多年的养母却像外人似的被这两个人招呼,而且他们问的,偏偏是她没做到的事,让她又尴尬又难堪。

幸好身后的陆竞体贴她的心,在床上虚弱地说道:“爸,妈,徐伯,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事单独跟母亲说。”

赵小柯还有心不舍,杨俊在身后重重推了她一把,拖着她往外走,一面笑着说:“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陆竞这孩子就麻烦您照顾了。”出了房门,远远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在妻子耳边低声说:“咱们陆竞够不容易了,你还没个眼色!他不得跟养父母关系好了才能继承陆家?虽然杨诏是个小残废,不可能跟他抢什么东西,可毕竟是他们亲生的哪,万一哪天人家想起来要分东西……”

两人低声商议着离开了医院,徐管家也下去买东西,白晴独自坐在病床边看着陆竞英俊而苍白的脸,泪水忍不住滴落下去,摸着他的胳膊说:“你怎么就伤成这样了呢,妈妈从小把你带到这么大,你连个小擦伤都没在我眼前受过,现在居然吃了这么大的苦!陆烨那个老东西看着人把你打成这样,竟然不把他送进监狱去,我真恨不能连他也打死!”

陆竞很想抬手拨开她耳边散乱的发丝,可是现在连手指都动不了,只好费力地抬起头来贴了贴她的脸,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愤恨烦躁安慰道:“不用着急,母亲,他这只是为了给弟弟出气罢了,谁叫我一个养子却占着陆家大少爷的位子,而弟弟却到现在连一份产业也没正式接管过呢?不过我们毕竟是兄弟,小诏就是再恨我,也不可能这么简单粗暴地就让我废了的,他肯定要顾及你和父亲的想法。”

她的孩子这么懂事,这么好,为什么就不是她亲生的呢?白晴心里酸酸的,抱着陆竞的脖子默默流泪。这才是她从出生起就一直带在身边,亲自养大的孩子,那么优秀懂事,怎么突然有一天就不是她的孩子了呢?想到陆竞要认那么粗俗的夫妻当亲生父母,还有一个和那对夫妻同样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要插进她们母子之间,占据这个她亲手养大的完美孩子的地位,她就心疼得受不了。

她的陆竞是天之骄子,这么多年她忍耐着跟陆烨在一起为的都是这个孩子,为了让他能无忧患的继承陆氏,可这孩子、这孩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她咬着牙劝道:“我已经让律师安排好了,如果那个邵宗严真的不能给你治好,我就把他送进监狱,让他在里面给你的手臂陪葬!就算你的手好不了也不要紧,妈妈会找人给你移植手臂,反正陆诏也没有那个继承陆氏的本事,我绝不会让他占了你的身份!”

“恕我直言,白夫人,我的客户才是你与尊夫亲生的儿子,哪怕你再不愿意,陆家也只能由他继承。”温柔如丝竹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吓得白晴身子一僵,差点把抱在怀里的陆竞扔了下去。她眨了眨眼才看出来邵宗严手里举着一支熟悉的手机,目光盯在屏幕上,不断变换角度,正在拍摄他们俩!

陆竞的反应比她更快,立刻意识到了这姿势的不妥,连忙道:“母亲,你放开我,去叫人来,别让他拍那些容易误会的照片!”

“什么容易误会,我是你母亲——”喊到一半儿,她忽然哑了嗓子,想起陆竞实则并不是她亲生的,而是杨家那对上不得台面的夫妻的孩子。优秀如她,骄傲如她,却生了个没用的残废。

她反而更抱紧了陆竞,愤怒地喝道:“你拍什么?谁允许你拍我们的,我已经找律师准备材料了,你等着进监狱忏悔为什么要伤害我儿子吧!”

邵宗严从窗口走了起来,动作轻缓优雅,仿佛脚下的窗框外还砌了一层透明石砖,稳稳地随托着他的身子。进屋之后他也完全没在意白晴的责难,朝她笑了笑:“我并没想拍你们,刚才只是试试手机拍摄功能怎么用而已。因为我们和客户在陆竞办公室里找到了些不该存在的照片,然后还发现他在别的地方另设了一个子公司转移陆家的财产,很担心那些照片在别处还会存在……”

他毫不费力地伸手分开陆竞母子,在女人慌乱的尖叫声中推开病房门,把她牢牢锁在外面,握着手机回头对陆竞说:“我们怕删掉照片还可能恢复,就把材料打印出来,然后毁了主机。可是这么一处处地找实在太麻烦了,正好白夫人又来电话叫我,我倒是想起一个主意来,就直接过来了。”

陆竞十分清楚他说的是什么照片,也猜到了他要对自己做什么,脸色蓦然变得霎白,可一双无力的手臂拖在床上,让他连稍稍按住衣领都做不到。

邵宗严那张妖丽的脸在他眼中仿若地狱中的恶魔降世,纤细的双手轻易地撕碎了他的衣服,随手喂了一枚药丸进他口中。他简直要吓疯了,连叫都叫不出声,喉头咯咯作响,却还是只能任由那枚药丸化作清冽甘甜的药水咽下喉咙,惊恐地质问:“你究竟要做什么?”

“给你做个小手术而已。我虽然没有晏兄那样的徒手整形资格证,但是好歹也画过好些年春宫图呢,会画就会塑,你放心,必定做得相似的。”

他三下两下便脱了陆诏的衣服,只留下下身那一小块布,然后拉起他的左腿,和右腿比量了一下,掏出一把普通的菜刀削了起来。

刚刚他喂陆竞吃下的便是塑形丹,服下这药后身体就像橡皮泥一样任人随意塑造,拿刀划下的肉滴血不流,伤口也会瞬间长成平滑的皮肤。门外陆夫人、徐管家和医生、保安都在砰砰地敲门,他动手时却依然淡定,不疾不徐地照着记忆里客户的腿形仔细削制了许久,还把他的腰胯往里按了按,双脚也削掉一圈,收起割下的肉块,挑开内裤,对着他拍了一套全身写真。

虽然不如客户那套的姿势开放,可是胜在拍得清楚全面。

他甚至还改成录像模式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拍了一遍,愉快地笑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们俩的身材不可能完全一样,幸好陆诏是学画画的,回头让他把照片和视频ps一遍就像了。到时候只要网上有他的照片泄露出去,我们就把你这套发出去,开新闻发布会给他正名,怎么样?”

门外的敲门声响得越发急切,甚至有电锯的声音响起,邵宗严便收起手机,打算离开这个病房。临行之前想想他的腿转瞬之间变成这样也实在太惹眼,于是又替他把裤子穿上,用棉被严严实实地盖好,含笑提醒道:“不该说的可不要说,不然你的照片就要流传得天下皆知了。”

陆竞终于明白了被一个强大的疯子胁迫侮辱的痛苦,明白了把柄掌握在别人手里的凄惶,可他还得在母亲和医生、保安进来时替那个人瞒住他所做的事——他不能让那些照片流出去,也不能让这群人知道他和陆诏一样废了了一条左腿,不然的话他就完了!陆家的公司、陆家的继承权和父母的宠爱就都完了!

他怎么会惹上那样一个恶魔,那根本就不是人类!

他真的斗得过那个恶魔吗?他已经死死得罪了陆诏,就算以后不再动手,他们会放过他吗?陆竞额头汗水淋漓,本能地抓住了对自己最好的母亲,抬起身子在她耳边低声乞求道:“别找他,别控告他,求您……他……他拍了咱们的照片,那些照片的角度有问题,很容易让人误会,要是真放出去咱们一定会受损失的,他太强了,咱们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暂时退让一步,暂时……”

第166章第十三次救援

邵道长把陆竞腿肉处理掉,转回公司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他懒得打电话叫陆诏下来接他,索性从墙外直飞上去,伸手按上了陆竞办公室的外墙,直接穿墙面入。办公室里的陆诏已经打印完了文件,正坐在打印机旁喝奶茶,他父亲还在沙发里昏迷着,沙发旁的办公桌上摆满了助理送上来的晚餐和饮料。

晏寒江却占了办公班台,十指轮飞在键盘上不停敲击,时不时喝口咖啡,直到邵宗严进门才抬起头来。

他突然穿墙而入,差点吓着陆诏,幸好这孩子都见识过人变鱼了,人身穿墙也就是呛口奶茶就能恢复过来的伤害,狠狠咳了几声就恢复了正常,站起来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晏寒江用真元托了一杯奶茶给他,替客户问出了他最想问又不敢问的话:“医院那边怎么样,陆竞在外面还存了别的照片吗?”

邵道长嘴角微微挑起,柔和了眉目,对着客户露出一丝格外纯洁的笑容:“不管找到多少电脑,删掉多少照片,你都会觉得不安吧?与其咱们自己费力去找他可能存照片的地方,不如彻底从根源解决——”

在陆诏不解的注视中,他掏出了从陆烨身上摸来的手机,稳稳地扔进他手里:“我也给他拍了同样的照片,告诉他,只要你的照片泄露出去,所有后果都会由他承担。现在最担心那批照片泄露的不再是你,而是他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我刚刚拍的这些东西修一修,让它们更容易以假乱真。”

陆诏下意识点开屏幕,一张映衬着雪白床单和背景的果照就闯进了他的视线。他吓了一跳,把手机拿得稍远了一点,恰好看到屏幕稍靠下方那条瘦得好像被削掉肌肉,只剩一层薄皮包着骨头的腿。

那形状如此熟悉,他下意识觉得是自己住院时被谁拍了这样的照片,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邵宗严对此早有预料,隔空挥了挥手让手机浮在他眼前,照片上那张脸放大至占满屏幕,赫然是陆竞那张曾经高傲自信,如今却满面惊恐的脸庞。

那个人竟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客户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了,按着手机屏幕不停缩小,仔细看了看图片上他的腿:“你去拍了他的照片,然后把那条腿也p细了?p的挺好啊,床和地板都没变形……咳,我不是说这样,我是说,这样p了之后他反而会说照片是换头ps的呢,还不如就拍他原本的身体,拍个那啥点的姿势……”

陆诏觉得,自己也有哪里坏了,知道这照片属于陆竞之后,他竟莫名觉得挺高兴,再看那白花花的p得跟他自己——从前的自己似的身体时,也没有之前那种恐惧到几乎不能呼吸的感觉了。

邵道长令人安心的声音响起,说出了彻底颠覆三观,却又如恶魔低语般动人的话:“那不是p的,我不会用这种高级软件,是给他喂了塑型丹后将身体塑成那样的,你看看如果和你的体型有不像的地方再微调一下。以后万一有谁把你的照片流出来,你就把这些照片发出去,转移一下别人的视线。”

“陆竞的腿……残了?你……您把他的腿弄成这样的?”陆诏深吸了口气,朝后面翻过去,竟然每一张都是相同或相似的照片,只是那两条腿的动作有细微的变化,双手都是软绵绵地瘫在床两边的。他想起来之前白晴打电话来说邵宗严打伤了陆竞的手,所以从照片上看,那么强大的,曾经可以随意伤害他,逼得他求死都不敢的陆竞……竟成了个比他还可悲的伤残?

仅仅一天一夜之间,他们的人生似乎就彻底逆转,陆竞被他握住了如此耻辱的把柄,而他成了处于控制地位的那个?

陆诏抓着手机按在胸前,忽然双腿一屈,就要跪下去给邵宗严磕一个:“救命之恩我暂时无以为报,请你们一定要接受我这点浅薄的心意!”

邵道长连忙一甩袖子托起他,咽下一大口奶茶,温声安慰道:“我本来就是做游戏救援工作的,这是我份内之事,不必言谢。你要是真想谢我,那就记着今天得救之后的心情,将来当上游戏客服之后也勿忘初心,好好对待你遇上的每位客户吧。”

“嗯……”陆诏想起初遇时邵宗严说过他未来会成为自己的米分丝,还说他未来会想当那个不能玩的奇怪游戏的客服。当时他根本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当时邵宗严的预言似乎真的字字都出自他的本心。他对这个家庭没什么可留恋的,也不用再怕陆竞用照片威胁他,还有了健康的身体和完整的双腿,从此天涯海角,何处不可去?

他将那支手机收进口袋里,朝着邵宗严和晏寒江深深鞠了一躬:“以后我会跟两位老师好好学习,争取早日考下执照,做一个合格的客服!”

不愧是修仙版玩家,本体还没接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