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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又在台下的沸腾声浪中说道:“我的身体素质也比一般人好很多,适合这种战斗场面特别多的电影。如果你们了解传统戏法的话,就能看出,我今天变的戏法足以展示出我的身体素质了。”

评审们光顾着回味他名字有个寒字那段,还没想好该怎么驳回,他就又跳到了表演能体现出身体素质上。评审中有一位女演员崔彬曾拍过传统戏法题材的电影,一眼就看出他要表演的是“落活”,下意识介绍了一下:“这就是传统戏法里的落活,表演的艺人身上要挂着最多八十斤的重量,没有足够的身体素质根本表演不出来。那么我们大家就拭目以待,看看17号选手晏寒江要变的是什么吧。”

晏寒江朝她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台下数千米分丝,虚放在台布上的手指一抓一提,把那张亚麻桌布抖开扯到了一旁。台布后面瞬间露出来堆叠了足足五层的鱼缸,每个鱼缸都有他的腰粗,里面盛满水,游着活泼泼的黑鱼、鲢鱼、团头鲂、黄颡鱼……鲜活无比,就像刚从饭店大厅拉回来似的!

一瞬间,掌声雷动!

他的袍子不是传统表演的大褂形制,甚至看得出腰是很细的,根本不像能藏得了这么大鱼缸塔的样子。崔彬曾在电影里亲自表演过几个戏法,更知道这种东西的难度,当场站起来为他鼓掌:“太棒了!我之前就有关注你的表演,觉得你是那种很能沉得下心传承传统艺术的年轻人,可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能表演这么高难度的落活……我真心希望你以后能坚持传统艺术,不要放弃我们民族的瑰宝……”

她眼角泛着晶莹的光,在按钮上重重一砸,叫道:“通过!”

她身边的著名歌手沈崇也鼓掌说道:“我也给你通过,不光为了这一手魔术,更为了你刚才表现出的极度自信。要对自己有信心,才能演好每个角色,我期待你的进步!”

另一位评审,主持人阿松也跟着点评了几句,给了他一个通过,这样一来,有没有两位导演的承认,他都已经提前拿到了通行证。王导悄悄给刘导递了个眼色,问他:“这一场让他过吗?”不让他过也不可能了,可是让他这么轻松过了,他们心里怎么这么难受呢?

刘光辉叹了口气,沉重地点点头,按了绿色按钮,但却在按下按钮之后说:“你表演戏法的次数太多了,下一场我希望能看到不一要的表演,要是还是古彩戏法的话,我就不会再给你通过了。”

王导也同样附和着。他们俩是这部剧的导演,真正负责选角的人,这话一说出来,另外几们评委就都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很快又整理好情绪,若无其事地准备评判接下来的表演。

晏寒江下了舞台后,就有工作人员帮忙从台上搬下鱼缸来送还给他们。邵道长捻着山羊胡子走到他面前,揶揄地叫了一声“阿寒”,眼睛微微眯起,笑道:“阿寒这个名字挺好听么,晏兄,我是不是应该提前叫你阿寒,好让你适应这个名字,不出戏啊?”

晏寒江拉开他的手,自己捻着人造丝的胡子往怀里带了带,一低头便贴上他的嘴唇,感觉着光滑的胡须擦过肌肤的触感,嘴角微微上挑,神色也柔和许多,完全没有了台上那种不近人情的冷漠。他轻轻咬着晏寒江的唇瓣,指尖在他眼角下方摩挲几下,撕掉了粘在皮肤上的胶膜,笑道:“这么多人都叫的称呼,你再叫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就爱听你叫我晏兄……”

邵宗严给他压到了墙上,微微挣扎着去抓他的手,一双桃花眼水汪汪地勾着他,气息不稳地说:“不行,粘胶不能揭下来,万一让人拍到怎么办……”

晏寒江抓着他的手腕压到墙上,强势地吻住他,好一会儿地挪到他耳边,低低地笑着说:“反正我是选秀新人,你比我红多了,要是有人拍到,我就说是邵大师你潜规则我,给我拍这个片子的机会。”

……

一周之后,被包养还被潜规则的晏寒江重新站到了《烽火同行》30进20舞台上。他已经是这场选秀呼声最高的选手,主持人私下对他也很有好感,所以尽管明白两位导演不太满意他,还是格外热情地欢迎他上场,还在他献艺之前提醒了一句:“之前刘导可是提醒你了,如果一直都是表演魔术的话,有可能不会给你通关,那么阿寒你回去以后有没有准备新的节目呢?”

晏寒江目不斜视地看着镜头,微微颔首:“已经准备了,不是戏法。”古彩戏法里跟鱼有关的都变过了,再变他也怕被人看出这不是戏法而是真正的仙法了,所以这场他压根儿也没打算接着变。

主持人夸张地笑道:“阿寒还是这么惜字如金啊,不愧是叫阿寒,气质真的是有点冷,不过这点也非常像旧时代的坚毅军官。这次你不表演戏法的话,又要为我们的评委和观众带来怎样的精彩节目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台下的米分丝同时尖叫起来,声浪简直能掀了会场的顶棚。

晏寒江回后台换了衣服,等到自己的号再度出场,也不需要伴奏和灯光,就只一身黑袍挟琴出场,跪坐在舞台中央弹奏起来。

穆穆惠风,扇彼轻尘。奕奕素波,转此游鳞。

琴音在灵力加持下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涤去之前那些流行音乐带来的浮躁,带他们回到那个物质并不丰盛,人们的心态却安然恬淡的时代。琴曲并不长,短短几分钟就结束了,余音却是绕梁不散。米分丝们沉醉在清雅的琴音中久久不能回过神,五位专业评审也在感动中下意识按下了通过按钮。

刘导和王导在他下台之后才从醉人的琴音中清醒过来,惊恐地对望了一眼——想不到他还有没拿出来的本事,该不会真的让他一直走到最后,然后当上电影里的阿寒,再对他们的电影指手划脚吧?

可是为什么……他们心里却开始觉着这个经纪人的外表和气质都……恰好就是他们想找的那个人了呢?

第130章那些拍电影的日子

30进20的比赛晏寒江轻松通过,20进10的比赛他则稍微展露了一点真功夫,以一套剑术赢得了全场掌场,以全部绿灯的成绩顺利胜出。另外19名选手中则有4名同样直接晋级,8名待定,7名淘汰,这8名待定选手又和各分赛区选送的复活选手争夺剩下的5个名额。

这场比赛比之前任何一场竞争都要激烈,因为这场比赛后,便只剩下最后十名选手争取这个角色。到了这一步,选手们本身的技艺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选出外表、气质和演技都能贴合角色需要的人。

节目组给这群年轻(里面混了一个不年轻的)人找来了形体、台词和表演老师,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培训,而培训之后的10进5的比赛就不再比歌舞等才艺,而是在台上抽取一段“阿寒”的剧情进行表演。10进5这场是单人表演,到5进3的时候则会再提高一点难度,两人一组抽签分饰邵宗严和阿寒,到最后的冠军赛则要在摄影棚中带妆试镜,真正拍一段短片。

最后的胜者就会成为这部电影的主角,落败的选手也有可能进入电影中演个小角色。

可以说,到了这一步的选手基本上都算是一只脚踏进了娱乐圈,只要表现得好,哪怕不被这两位导演选中,也会落到其他人的眼睛里!所有选手都精神振奋,准备在接下来一周的培训里破釜沉舟,用自己的表现惊艳两位导演和评审们。

比赛结束后只休息了一晚,节目组就开始按既定计划训练了。晏寒江虽然是邵大师的经纪人兼男朋友,在选秀组里也没得到什么特别关照,还是要早早起来练形体;洗过澡后开始台词课,从呼吸、发声、吐字学起,还要做大量对白练习;下午则是培训演技,因为时间并不富余,这些培训都是围绕着“烽火同行”这部戏和他们要争取的角色“阿寒”进行的。

这些来选秀的少年都很珍惜这次机会,认真训练、上课练台词、培训结束后也会在房间里努力揣摩角色。为了上镜更好看,他们连饭也不怎么吃,生怕脸上添了肉,在镜头下会显得太圆,不像一个身负国仇家恨、一直执行秘密任务的军官。

培训这一个月,所有人都过得艰苦而充实——只除了晏寒江。

他虽然被迫也住进了酒店,和其他人一样进行封闭训练,可他家人居然来探视,还按顿给他送饭!

好吧,节目组确实没规定不许家人送饭。可他们为了专心训练,为了不打扰同样用功的选秀同伴,都是狠心拒绝了亲人们来探望的好意,认真关在房里饿着肚子减肥的。这个人居然一天三顿都有亲人送盒饭来,还是那种四层电热保温盒,里面的菜又是炸又是炒的,一开盖香气就散得满餐厅都是,让他们这些啃粗粮面包配干巴巴的水煮鸡肉、白水煮菜的人怎么过?!

众人闻得咬牙切齿,对着清汤寡水的减肥餐就觉着喉咙发堵,怎么也咽不下去。一位腮骨稍大,减肥减得最刻苦的选手索性把饭盒一推,站起来喊了一声:“不吃了!晚上还要测体重呢,我减肥!”

对!我们不想吃那么多肉,不想吃那种油大的东西,我们是在为了电影艺术而节食!

众人低头舀着烤小番茄、芝麻菜沙拉和白煮鸡胸,坚决不去看他饭盒里炸得金灿灿的酥脆ru鸽、烤得嫩嫩的羊肉片、去了头的辣炒小龙虾……还有那碗看着就清甜爽口的荔枝牛肉汤。

每天吃饭时受刺激太多,九位选手的仇恨都压在了晏寒江身上,每天上课练台词、揣摩人物的时候,他们都无比努力,想要在下场比赛中碾压晏寒江,让他体验到自己看着那个大盒饭时心灵受到的打击。

想象那个乱世中,一位身负国仇家恨,压抑着心中秘密和上司、同僚虚与伪蛇的年轻军官,他的心态该是什么样?他平常该怎么面对周围的人?他在邵宗严面前放松自己的精神,又会表现出怎样的一面……

他们揣摩了又揣摩,把手里拿到的几个剧本片断的翻烂了,竟然隐隐觉着,晏寒江那个可以称之为毫无演技的冷漠面瘫倒的几分符合阿寒在属下团灭,在充满阴暗压抑的特务部门工作时该有的态度?

……这一定是错觉!他们不是那种靠脸、靠人气的肤浅男纸,不会输给一个连笑都不会笑,还不注意保持身材,一天三顿都大吃大喝的男人!

在如此火热的良性竞争氛围下,短短一个月的封闭训练很快结束,10进5比赛终于开始了。比赛仍是在原来那座赛场里,现场抽签选取一段培训过的剧情表演,每人上场前有五分钟准备时间。

比赛到了这个阶段,晏寒江这个17号实际上已经在选手里排到第二位了。他前面只有一个8号选手关景,抽中的是“阿寒”在战场上看着自己的手下伤亡殆尽,打算上去和敌人拼命时,却得到上司“不抵抗”命令的小片段。这段镜头需要情绪饱满,表现出他的悲愤、他对手下战士的痛惜和对当局的信任初部破裂的复杂情绪,关景的情绪是够激烈了,却激烈太过有些浮夸,五位评审直接没给通过。

在比赛当中,前一位选手的状态和成绩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后面的选手。有很多时候,如果一个选手表现得非常差劲,在他后面甚至会有几个人都发挥失常;而有时候前面的人通关也会提高后面出场选手的信心,出现一连串通关选手。

而现场这个压力都压到了晏寒江身上。后台的选手们都眼巴巴看着他,台下的米分丝则拼命欢呼,摇得观众席上晃成了一片光海,而观众席上还坐着两个说什么也不想让他进组的导演……晏寒江连眉毛也没动一动,穿着笔挺的军装走上台,抽取了一段剧情交给主持人。

这一段正是他在老宅地下室里找到元泱苍华的信物,捧起信物后却又发现那个圆光球渐渐黯淡失色,也没看出什特别秘密,从满怀希望到失望的这么个过程。

这一段表演的动作很少,只有一句台词,几乎整场戏都是用眼神和精细的表情表达阿寒内心复杂变化的情绪,难度在这次表演的几个题目中是最高的。就连对他信任度那么高的米分丝们都急了,不忍心看他接下来的表演,生怕他也像关景一样……不,不一样,关景那是情绪过度饱满,他只能情绪过度不饱满。

两位导演倒是睁大了眼睛,右手直接按在了淘汰键上,满怀激动地等着他演砸。

他下去准备了五分钟,台上也简单布置好了放信物的房间。头顶灯光全部熄灭,只留下束光照在晏寒江身上,引导他从黑暗中走出来,走进布满尘埃的地下室。几台摄影机对着他的脸拍特写,在背后的大屏幕上播出,让观众和导演都能看到他最细微的神情变化。

不知是不是错觉,评审和米分丝们都觉着他这回出来,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是那种淡漠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反而……从他的略重的步伐、随着走路翻卷的衣摆上看出了几分焦急和匆忙;而他的眉宇间微微印出一道竖纹,眼神依然淡漠,被微皱的眉头一衬,却淡出一种苍凉沉重的感觉;他的鞋是装了硬跟的,每走一步都会踏出一声闷响,悄巧踏在众人呼吸的节拍上,越走越急,也带得下面看的人越喘越快,心似乎要随着他的动作砰砰地跳出来。

他在简单布置的房间里翻找一阵,终于停下脚步,双手托起一个锦盒时,满场观众和评委的心也跟着他的动作放松了,激动地望着屏幕上的盒子,期待他快点打开。

盒子里装的是正元泱苍华客户端,打开之后便散出一道莹润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