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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动手!元暮星冲上去拉开两人,心里刷满卧槽,恨不能给这位拉仇恨的大神跪了:“咱还没安全啊,就这么内讧好吗?”

邵道长对待客户和客户之外的人完全是两副面孔,回头笑道:“别担心,尊贵的客户,我一个人对付一打这样儿的绰绰有余。我只是想让他感受一下你被当作哥儿时的痛苦郁闷,也让他提前接受现实。”

他将脸一沉,右手从救生包里摸出斩运刀,整个人气势不断攀升,话语直指人心:“你不是林渊的,也不能是他的。不是说有谁在你倒霉的时候救了你,就有权力要你以身相许,换个人接着过这种失去自由和尊严的日子!”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啊!

但愿gm大神打起架来也跟拉仇恨时一样犀利!

元暮星放开两人,主动站到邵宗严身后,特别残酷无情地对苍狼说:“他说得没错!我根本就是男……汉子,跟谁也不可能生。你救了我,我也不会让你白跑一趟,回来我把探矿和冶铁技术给你抄一份,你慢慢研究,炼出来的钢铁质量绝不会比林渊这边的差。”

苍狼直直盯着他,眼里流露出一抹心酸,颤声道:“我要这些有什么用?我又不是林渊那种满心名利的人,我只想要你的人。你那时候就不愿意跟我,现在受了这么多苦,还没看透这帮小白脸吗?他们都是骗你的,你以为他就不想要你,不想让你给他生孩子?”

他真不想!人家自个儿长那样,男朋友长那样,搞他一个没开八丈金身挂的普通游戏客户干什么!

元暮星实在没力气跟他解释了,按着气得生疼的胃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你爱要不要吧,我写好后会叫人带到你家的。咱们就此分手,我不会再来这个世界了。”

他转身往镇子那边走去,苍狼牵着马想追上去,却被邵宗严拦住。那么单薄的一个汉子,一只手掌便压得他连动都动弹不得,让苍狼心头再度生出当日被林渊抢走心上人时的憋屈感。

他握着手里的长剑,忿然高喊:“为什么他不选我,我认识他明明比你早,这回救人也都是我的功劳!”

邵宗严微微一笑,手中真元吐出,将他强压在地。在苍狼的惊骇和元暮星的疑惑之中,他从救生包里掏出一盒上品朱砂和一管502,和上水细细调匀,在他额心点出一颗艳丽的朱砂痣。

点得饱满端正,衬得苍狼刚硬的脸都多了一丝柔美。

“大神,你、你这是……”元暮星惊讶得说不出话,苍狼更是吓得脸色苍白,悚然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那是什么毒药?”

邵道长在杯里涮了涮笔,也不在乎干不干净,就随手扔进了救生包。然后他拿出一面镜子,微笑着举到苍狼面前:“我画得不错吧?这个胶特别好用,沾上之后水洗不掉,用药也抹不去,这些日子里,你就暂时体验一下我们客户的感觉吧。”

镜里映出一张刀削般冷峻粗犷的脸庞,神色扭曲,和柔美的哥儿本该毫无关系,可是偏偏在两眉间生了一颗饱满殷红,所有男人看了都会疯狂的朱砂痣!

他好容易感觉到自己的手能动了,连忙伸手去抠抹,可那胶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干了以后特别硬实,怎么弄也弄不下来。

他又惊又怒,捂着额头大叫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邵宗严冷酷一笑:“也不怎么样,就把你封了武功拎到闹市去,让你体验一下我们客户的感觉怎么样?”

封了武功,拎到闹市……要是真有人以为他额上的是象征生育之力的朱痣,他会遭到什么,他自己都不敢去想。

“我不是哥儿!”他狼狈又痛苦地喊道,恨不能立刻解开穴道,和这个心黑手狠的小白脸战上一场。

元暮星努力憋着笑,过去拍了拍他的头顶,不知是安慰还是讽刺道:“没事,我也不是哥儿,还不是让人给睡了。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不过我都能习惯,说不定你习惯习惯就好了。”

“习惯什么!我不是哥儿,我不能生孩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在苍狼的惨厉叫声中,邵宗严抬起他的下巴,恶魔一样盯着他的额头,皮笑肉不笑地说:“现在你的感受,就是我们客户一直以来的感受,你明白了吗?他不是哥儿,也和你一样不能生,你如果到现在还要装听不懂,我就让你一辈子带着这颗痣过下去。”

“……我听懂了……”苍狼垂下眼看着他,又憋屈又害怕,咬着牙说道:“那你也得让我送送他,我也算救了他,有权力在他身边多待一阵子。我要走时你还得给我把这玩意儿弄掉!”

邵道长还是尊重客人自己的选择,抬眼看着他。元暮星看着头上映红的天空,还是点了头:“只要你以后不提什么生孩子的就行,我听着恶心。”

“可你——”苍狼及时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眉心比他还艳丽的朱砂痣,老老实实闭了嘴。

邵宗严把剩下的朱砂用水调匀了,托起元暮星的脸,给他画了一个占据小半张脸的鲜红斑痣。眉间不大的朱砂痣融入红印里,完全看不出来。再加上客户本身也不是本地哥儿那种娇小体态,整个人这么一画,就像是个天生丑陋的普通汉子。

苍狼再是看不上道长,看见那元暮星那颗痣竟给完美的遮掉了,也不由得求他:“给我也画一片,我也要遮上这个破痣!”

邵道长呵呵一笑,随手扔给他一张旧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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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殿着火的事在天亮前就传回了长乐侯府。长乐侯林渊连夜飞马赶往山寺,却只看到一片断瓦残垣和空中袅袅升腾的青烟。

昨天他还在这座大殿里和他的星儿把酒欢言,还在展望着他们有了孩子后的美好未来,可是才一晚不见,他的星儿就这么没了?

他派来守护元暮星的玄甲军被杀了,这些后院跟来的仆人却都活得好好的。这么多人竟没有护住他的星儿,甚至连他死时都没有一个忠仆陪在身侧,他留下这群人是做什么的?

“为什么观音殿会起火,为什么星儿那个时候还在殿里抄经,为什么出事时你们一个都不在,也没及时向本侯报信!”

他眼含悲愤,冷冷扫过大殿前跪了一地的仆人,挥手吩咐手下:“打!打到有人说实话为止!你们去帮忙把地上的砖木挪开,我不信星儿这么忍心抛下我离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几名哥儿仆人怎么经得住他手下将士的拷掠,受刑没多久,便把自己受侧夫人指示给元暮星下毒、受老夫人指示故意折磨冷待他之事都吐露出来。

林渊一条条听着他们过去曾对元暮星做的事,身上杀机大盛,冷然道:“我有时候是想磨磨星儿的性子,让他听话乖巧一点,可是谁允许你们对他做这种事了?他是安乐侯府的大夫人,是操练出精锐玄甲军的功臣,是我林渊一生所爱,你们竟敢在我背后如此伤害他!”

他眼中渗出一点点水光,恨恨道:“去把牵涉到此事之人都弄来,我要在星儿面前把他这些年受的委屈都还诸那些人!”

“是!”玄甲军发出一片整齐的喝声,将地上的仆人拖走,又回府去带与此事相关的人。

观音堂的清整也在一步步进行中,苍狼找来纵火之人的尸身在殿外废墟中被发现,林渊的神色愈发难看,一个眼风扫过,手下精锐就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继续拷问当时值夜的仆人们。

清理到观音像附近,一名僧人忽然高叫道:“夫人、夫人的尸身在这里!”

林渊立刻纵身跳入满是烟尘杂物的残殿,蹲下’身小心地抱起了那具尸体,满眼温柔怜爱,仿佛抱着还活着的元暮星一样,查看他直挺挺的身躯和四肢。

几名甲士凑上来请命:“尸身不净,请侯爷放下,由我等验尸即可。”

林渊抬手制止了他们,脸上的悲痛退去,愤怒、嫉恨之色却大盛:“这不是星儿,我与星儿成亲这么久,他身上哪一寸我不清楚,这副尸身是有人杀了之后扔到火场里迷惑我的!”

谁能干出这样的事,谁敢在南安六郡公然抢他的哥儿!

林渊眼中喷出怒火,从牙缝间挤出一个个名字:“傅和堂、白栖墨、吕惊云、苍狼……”

这些都是元暮星从前认识的人,哪个想想都有嫌疑,可是现在南安六郡已是他的天下,又有哪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真的抢走他的夫人?

就算他们想抢,他也相信元暮星不会跟他们走。他的星儿性情爱好就像真正的汉子一样,不愿意生孩子,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汉子……也包括他。

连自己这个夜夜同眠的枕边人都留不住他的心,别人更不可能。

林渊仔细回忆着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终于忆起他强要了元暮星那次之后,对方拖着伤体想要偷偷逃回他们初见的长乐郡之事。那里是元暮星最早出现的地方,可能也是他的家或师门所在之地。如果他能自由选择归途的话,理应就会回到那里……

林渊神色凝重地站了起来,负手吩咐道:“回府整顿玄甲军,领三百甲士,我要亲自去长乐接回夫人!”

身边的玄甲军应声转身,一道木石相击的脆响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玄甲军面前拦着一名白发苍苍、长相富态端庄、耳垂上生着鲜艳朱砂痣的男子,其左右手各有一名年轻美貌的哥儿搀扶着,威严地质问林渊:“渊儿,你要为了一个不会生的哥儿顶撞阿爹吗?”

林渊眼神黑沉如墨,低头和道:“阿爹不知,元氏和一般的哥儿不同,他懂得冶炼钢铁,也懂炼兵之法,与我志同道合,这才是皇后该有的样子。何况他的朱砂痣生在眉间,天生便有母仪之象,不是这些庸脂俗米分能比的。”

“可这些庸脂俗米分能为我长乐林家传宗接代!姓元的这么久都生不出儿子,当初还在军里晃晃荡荡地勾搭了许多汉子,怎么配当正室?我还以为你当初不曾真的和他成亲,就是明白这个道理了!”

林渊脸色一沉,身上的怒意几乎凝成实质。

他不好顶撞生父,便把目光转到了老夫人身边两名哥儿身上,吩咐手下:“这两个贱人胆敢暗害夫人,挑唆老夫人与夫人不和,给我拖下去处置了!”

冷眼看着两个哭闹不休的妾室被拉走,他又放缓了几分态度,对老夫人说:“阿爹以后也别太信这等贱人的话,星儿的事我自有打算,您先回府静养一阵吧。”

第55章第五次救援

在苍狼的幻想里,本该是他独自一人英雄救美,从寺里劫了元暮星后,带着人一马双跨浪迹天涯的。

这么从南安到上京跑一圈,元暮星见识了北方广阔的草原,繁华不逊江南的城市,还有他这个强壮又温柔体贴的北方汉子,一定能忘了林渊那个黑心小白脸儿,死心踏地爱上他!

可惜理想归理想,现实归现实。他千辛万苦赶来救人,当中却不知怎么就插进来一个比林渊还要心黑手狠,长得比哥儿还美还招人的小白脸。这个恶毒的汉子还早他一步到了林渊身边,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感激和爱慕。

还有马。

那匹马当场就给邵宗严征用了,只有元暮星一个人能坐在上面,剩下的两位都得靠脚走。还得以急行军的速度奔袭近百里,赶到东边苍梧城外的渡口,准备租船南下长乐。

——长乐侯家控制最严的祖地,林渊最早发迹的长乐。

苍狼跑得气喘吁吁,听到这个地名却陡然有一股怒气拱上心头,忍不住对元暮星吼了起来:“他这样对你,你还惦着他?你自从嫁给他之后吃了多少苦,换了我……我肯定不会纳妾给你气受,我父亲和阿爹也不是那样势力的人!”

客户能丢的脸之前都在客服小哥面前丢尽了,再丢也丢不到哪儿去,索性只当听不见,坐在马背上闷头行进。邵宗严忽然在马屁股上拍了一掌,那匹四蹄踏雪的俊秀黑马便纵开步子飞奔起来,速度陡然又快了几分。

苍狼两条腿本来就不怎么追得上马,这一提速,更是必须拼命跑才勉强不被落下,一张口就是满口寒风灌进肚子里,话都说不利落,一语三断。

“你、你干什么……我、跟暮星说话……”

没说几个字,脚忽然踩进一个浅坑,身子颠了颠,差点咬着舌头。

“你既然还有力气废话,不如再加快点速度,咱们好早一步到渡口。”邵宗严一手搭在马鞍上,背对着他淡淡说着,呼吸平稳,根本不像是在高速行进,反倒像就靠那一只手从马身上借力而飘在空中似的,身法步态潇洒至极。

苍狼虽然恨煞了他,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额头上那颗要命的痣也只有他能弄下来,是以再怎么愤懑也只能憋着。

强行了五六十里,马速与人速都渐渐慢下来了。苍狼累得喘着粗气,马上的元暮星也颠得腰酥骨软,抓不稳缰绳。

此时天色渐亮,道旁一座茶棚已经开张,灶上冒着白色的蒸气,飘出一丝丝面食特有的清香。棚子的主人似乎是在里面干活,从他们这角度看不见,不过想来肯定是已经在卖早点了。

两人齐唰唰望向邵宗严,用目光哀求他歇一会儿。

邵道长自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每次救援时都要保证客户吃饱睡好,当下一挽缰绳拉住了马。

元暮星这辈子也没骑过这么久的马,腿都夹木了,抖了半天也没从鞍上跨下来。邵道长拽着他的衣带往横里一拔,忽然有一双手从侧面伸了过来,带着客户的身子轻缓落地。

邵宗严戒备地一抬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