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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却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顿时摩挲着椅臂的手一顿。

貌似,他好像答应过他家萧哥哥,到了江南他们就要成婚来着,秦笙的脸颊泛起了红晕,这么看来他不就是自己收拾婚房准备嫁人嘛。

本来感觉颇为遥远的事就明晃晃的摆在了秦笙的眼前,真是让他又有几分期待却又有几分害怕,真是矛盾不已,虽然他们一直睡在一起,吃住也在一起,做那种事也就差最后一步,但是真的要成婚的话他还是好紧张呀,他们这样算不算私定终身呢?

秦笙不知道的是,这就是所谓的婚前恐惧症!

而一般要成婚怎样都要准备些时日,邀请些朋友的,根本没有秦笙想的那样快。

园子整修好后与之前相比果然是焕然一新,秦笙开开心心的从客栈搬到了他们的家里,而门上的那块匾额在秦笙羞红着脸坚持的情况下挂上了‘萧宅’两个打字,自从看过他家萧哥哥的武功,他就知道他此生都反攻无望了。

生活告诉你,如果不能反抗,那就躺着享受吧!秦笙就很有自知之明的躺着享受了,反正也很舒服。

他们的成婚也果然没有秦笙想的那样快,萧旭就好像不记得这件事般面瘫着一张脸,从未提起过,这让秦笙又是有几分松了口气,又是懊恼不已。

可他总不能真的上去跟他家萧哥哥说我要嫁给你吧,想想就觉得很羞涩嘛。

事情过了两天看着萧旭好像还是不记得,秦笙也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了,开开心心的跟着他家萧哥哥去奴隶市场挑人去了,至于那件事等想起来再说吧。

至于萧旭是否真的不记得了,那怎么可能,这是他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而他的笙儿要嫁给他又怎么能匆匆忙忙一切从简呢,自然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而他的笙儿就在他的身边他又何必着急。

即使是江南水乡,像奴隶市场这样的地方也是腌崽不堪的,无论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是被绳索捆绑着,像卖猪一样被放在卖台上让人肆意挑选。

而挑选的人自然也是各式各样,有想买漂亮的回去做侍妾的,也有那买回去好好□□的,自然也有像秦笙这样想要买回去当家仆的,而无论哪一种,都是奴籍,永远不能赎回卖身契,只能一生没有报酬的为主人所用。

这样的境遇又怎能不让人心生麻木,苟延残喘。秦笙虽然对这样的境遇有几分悲悯,可他却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他又不是菩萨,怎么可能拯救得了所有悲惨的人。

秦笙要挑选的是家仆,自然是要那有力气的,可这巷子里卖着的人个个都是脸上一片麻木,没有任何的生气,让秦笙看着皱眉。

他在打量奴隶,殊不知也有人在打量着他,像奴隶市场这样的地方,这样精致漂亮的少年可是看不见的,能来这种地方的人自然心里也不算多么的亮堂,而秦笙这样让人黯然失色的自然是引得了不少打量巡视的目光,显然是起了觊觎之心。

可是在看到少年身边的那个浑身散发着寒气的男人时,直觉告诉一些聪明的人最好不要上去招惹,可是总有那么些不聪明的。

☆、第38章(三十八)

“小公子是看上哪个了,哥哥买给你好不好?”

秦笙正看到一个还算合心意的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猥琐的声音,让他本来就不满意的心情直接雪上加霜,他抬眼看着那个穿的花花绿绿的人道“我不认识你,让开。”

他的眼睛是漂亮的杏眼,抬眼时那带着怒意的眼角微泛着红,十分的勾人心神,让那个前来搭讪的人直接看直了眼,伸手就想去拉他。

然后那只不长眼的手就被折断了,那人整个人顺着手臂被折的方向跪在了地上,再被放开时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身后的家奴更是不可能反应过来。

那人哀哀的躺在地上,一边痛的满地打滚一边威胁道“本公子可是知府大人的公子,你敢这样对我,待我回去告诉我爹,定要了你的狗命,然后……”那人在家奴的搀扶下站起仍然是色心不死看着一旁站着的秦笙道“然后把这小公子抓去好好的疼爱……”

萧旭的眸中溢出了杀气,整个人都显得嗜血而狂暴,让那人对上的眼睛立马吓得惊骇无比,让家奴搀扶着离开,他也知道似乎踢到了铁板,但是他相信只要他回去用他爹的势力,那个一眼就被他看上的小公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萧旭的剑已然要出鞘,却被秦笙拦住了,秦笙不是不生气,而是那人的身份特殊,不能在此处动手。可他秦笙又岂是软柿子任人觊觎羞辱的,萧旭只是折断了他一只手,而他秦笙悄无声息洒在那人身上的药粉足够他喝一壶的,很快他就再也没有力气去觊觎美色了。

秦笙的好心情被这个地方破坏殆尽,也就随意挑了两个看起来还算顺眼的奴隶带了回去,他选的努力都是那种样貌平凡,看起来听话的,回去训练训练,整理园子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回到家中,秦笙也只是吩咐那两个奴隶自行去收拾不允许进去内院,平常的工作再行吩咐后就一个人快步走回了房间。

虽然算是给了那个人一个教训,可是他心中的火气还是没有散去,萧旭步履极快的跟上,在秦笙的身后关上了屋门然后将那生气的人儿拉入了怀中。

秦笙狠狠的挣扎了两下,但搂着他的的臂力极大,挣不开后他也就放弃了般,靠在萧旭的怀中默默的生着闷气。

“不生气。”萧旭抱着他冷声安慰,虽然他自己都无法不生气。

秦笙待在他的怀里有着几分的郁闷,但是那种生气的感觉却是已经没有了,他有些闷闷的说道“那人是知府大人的公子,我们会不会引来麻烦。”虽然他不怕麻烦,可是他并不想在解决了麻烦之后离开这里。

萧旭摸着他的头道“我来解决。”

“嗯?”秦笙有些惊讶的抬头道“萧哥哥……”

“相信我。”萧旭在他的眉心轻吻。

“嗯,你要小心。”秦笙叮嘱道。

“好。”

……

是夜,江南知府的屋内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他手持太子令牌,轻易就让这位江南知府舍弃了他那个不过是由侍妾生的庶子,本来还想着找回颜面的江南知府不敢兴起丝毫的反抗就将回到家就瘫痪在床的庶子交了出去。

虎毒不食子,却又哪里抵挡得住权力的倾轧,萧旭收起那人赠送的令牌,提起那瘫软在床的人转身离去,他手里提着人也不过眼前黑影一闪就失去了踪迹,而那位知府大人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就打算去处理掉那几个跟出去的家奴和那个侍妾,顺便再给太子殿下报个信。

飞鸽在夜色中消失的那一刻,那人瘫软的人也被扔在了城郊山林的地上,以萧旭的功力屈屈折断他一只手就算了事,他全身骨骼寸断,整个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哀哀的求饶。

可是并没有什么作用,他被吊在了树上,身上被刺了无数剑,很疼,可他舌头被割,根本就叫不出来,那些伤口开始的时候并无血迹,只是撕心裂肺的疼,让人目呲愈裂,生不如死,直到那人归剑入鞘,仿佛看着一件杰作般看着他时,他才发现血液已经顺着整个身体往下留,精细的染红他的身体的,每一寸,他就那么感受着生命渐渐的流逝,而那个完成杰作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若是早知道,他又怎么敢去招惹这样的仿若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他很后悔,可惜已经无用。

萧旭回到家的时候屋内的灯还亮着,他推门进屋,床上纤细的人儿仿佛熬不过夜的困倦而缩成了一团沉沉睡去,他睫毛微颤,仿佛睡得并不沉,萧旭除下了外衣弹灭了烛火后,躺下将他搂入怀中,那睡着的人儿仿佛感觉到熟悉温暖般在他的怀里伸展开了身体陷入了沉睡。

萧旭搂着那沉睡的人儿,感觉得到他身体的放松,身体的记忆真是一丝一毫都骗不了人,漆黑的屋内,萧旭轻吻他的眉心,眸中的血光才缓缓退散下去。

他今夜太过放纵了,幸好有他的笙儿!

秦笙在府中安安稳稳的待了几日都没见人来找麻烦,看来事情是真的解决了,立马好奇的追着刚练完剑的萧旭问道“萧哥哥,你怎么样让那个知府不来找我们的麻烦的呀?”

萧旭接过他递过来的布巾擦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道“威胁。”

“……”确实,这么个高手大晚上出现在知府他老人家房里,说要是你敢来找麻烦就杀掉你这样的话,聪明的人都会保全自己吧,能做到知府的那个位置上的人自然也是极为聪明的。

“萧哥哥真棒!”秦笙赞扬道。

萧旭一看就知道他误解了他的意思,不过他最初也就是为了误导他,他与他的合作目前不能让秦笙知道,不过“近日外出,所为何事?”

秦笙哽住,半饷才微红着脸颊道“萧哥哥你就别问了啦,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的嘛。”然后又是抬起头底气不足的威胁道“萧哥哥你不许跟着我,否则笙儿要跟你生气了。”

“嗯”萧旭眸光冷冽,归剑入鞘,却是不再问了。这个现象从几日前秦笙接到飞鸽传书时便开始了,萧旭心中疑惑,可是他也不愿违逆秦笙的意思,静待些时日吧“今日可还要外出?”

“嗯嗯,”秦笙点头应是,说着就往外走去,远远传来声音“萧哥哥,今日午膳就不用等我了。”

秦笙近日来回来的日子越发的晚了,还不让他跟着,萧旭眸光幽深,转身回屋。

……

☆、第39章(三十九)

秋水山庄

秦笙将银针归整放好,拿过一旁的布巾擦干净手后走出了房间,然后迎接来了一屋子的目光,秦笙浅笑道“众位不必担心,秋大公子再过一个时辰便可醒来,今日最后一次的施针,他日后虽然无法再习武,但是却可如常人般行走了。”

那坐在主位上的人几乎感激涕零的对他拱手道“多谢秦公子救小儿的性命。”

“秋庄主客气。”秦笙回礼,他对这个爱子如命的庄主还是颇有好感的。而且他也不是白治疗的,要不是为了秋水山庄的那柄残血剑,他才没空这么多日跑来治疗一个走火入魔差点死去的秋公子呢,看他想送他家萧哥哥一个称心如意的礼物有多难。

“秋公子还有一个时辰方醒,秦某陪诸位在此等他醒来如何。”

那秋庄主脸上带着些尴尬请他坐下,残血剑乃是他秋水山庄镇庄之剑,要不是为了他的儿子,他又怎么可能忍痛割爱,如今也确实是要等人醒过来后确认才能交付,他生性忠直,如此怀疑人的行事确实是有几分尴尬。

秦笙本来也有此意,不过先于他说出来罢了,便也顺着他的意思在一旁坐下。

那秋庄主为免尴尬,便命人将那残血剑拿了出来,那宝剑放在剑台上,由两人抬着进入,放置于大堂之上。

秦笙仔细打量,那剑鞘漆黑微微泛出红光,显出极深的古朴感却又仿佛剑芒穿透而出,剑柄处也镌刻着细细的红纹,秦笙凝眸细看,正是那残血二字,即便他这不识剑的单看这剑身也能看出这是一把绝佳的宝剑。

他家萧哥哥一定会喜欢的,秦笙对那宝剑越看越爱,正要伸手去摸,却被阻止。

“秦公子且慢,”那秋庄主走上前来连忙阻止,看着他眼中疑惑口中解释道“秦公子不知,这残血剑虽为我秋水山庄镇庄之剑,却是无人能将其收为己用,即便是老夫也不能长久握之恐伤经脉,秦公子身为常人,更是不可触碰。”

秦笙听他解释收回手来,有些为难的看着那柄剑,他是收到竺瑾的传书才寻到这把宝剑,若是拿回去他家萧哥哥不能用,又损伤自身,那可如何是好,可今日就是萧旭的生辰,他又哪有时间去寻另外一把的宝剑。

秦笙心中犹疑,但面上仍带着浅笑道“如此多谢秋庄主提醒”,不管能不能用先带回去再说,说不定他家萧哥哥武功高强能用呢,就算不能用,拿回去当个摆件也是好的。

那秋庄主不见他犹疑之意也就放下心来,他虽舍不得宝剑,但宝剑放于他处也是无用,宝剑是死物,又哪里比得上人来得重要。

众人静坐闲聊,那秋庄主直言而又仗义,虽是江湖中人可也称得上是君子风范,也许是受其影响,他那夫人看着温柔而又贤惠,两个看着比那大公子略为年幼的弟弟也是一个沉稳一个跳脱些,却也极知礼数。

秦笙心中暗暗羡慕,竟觉得这一屋子的人温馨而又和睦,相处甚是愉快,秋水山庄能多年立足江湖而左右逢源,长盛不衰想来也是家教之缘故。

“启禀庄主,大公子醒了。”有奴婢禀报。

众人闲聊之际竟是一个一个时辰已过,那秋庄主听到这个消息连忙起身往内室走去,竟是有些失了礼数,而这点失礼在秦笙看来倒是颇为可爱。

秦笙对自己的医术当然是极有信心的,那大公子也如屋内众人所愿的醒转过来,虽是面色惨白,但是已经可以下地行走,秦笙在众人喜悦的目光中递给他们一张药方道“按这张方子上抓药日日给秋公子煎服,一个月就可调养好身子。”

他能让筋脉尽断之人下地行走,众人自然是没有丝毫疑窦,纷纷感谢,那刚醒过来的大公子也是对他行礼道“多谢秦公子救命之恩。”

他生的颇为温文尔雅,很有大哥的风范,倒是让他想起了自家的大哥,秦笙感念之下浅笑与他行礼道“秋公子不必客气,大夫救命本就理所应当。”

等众人纷纷感谢一番秦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