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只是救人心切才忽视笙儿的,不是故意的”。
秦笙咬咬唇,委屈的说道“那如果隔壁家伯伯不收养那个孩子呢?”
“额”萧旭一愣,随即答道“那我会拜托别家收养他的”
秦笙接着问“那如果所有人都不收养他呢?萧哥哥你就会收养他么?”
萧旭被这个问题又问楞住了,仔细一想真的可能会。
秦笙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答案,蓦然红了眼眶,挥着小拳头砸着那个单薄又温暖的肩膀“萧哥哥不要笙儿了,萧哥哥喜欢萧若”竟是哭闹起来。
萧旭措手不及,有些心疼的抱紧怀中的小孩连忙安慰道“萧哥哥最喜欢笙儿,绝对不会丢下笙儿的,我就是丢下我自己也不会丢下笙儿的”。
语无伦次却又诚意满满的话语成功让秦笙安静下来,秦笙缓缓伸出手抱住那个现在还单薄的身躯,将身体整个埋进去,还有些湿意的声音诺诺的说道“萧哥哥也不能喜欢萧若”
萧旭因为秦笙的拥抱开心起来,温柔答道“嗯,萧哥哥也不喜欢萧若,只喜欢笙儿好不好?”
“嗯”怀中的小孩看不见表情,却异常乖巧而窝心的答道。
萧若,看,他说他只喜欢我哦,他不再是你的了。
烛光熹微下,萧旭轻轻拿毛巾擦着那红扑扑的小脸,那张小脸上带着泪痕,让萧旭很是心疼,他没想到只是救了一个孩子就让笙儿这么不安,也许是因为相同的遭遇吧,萧旭心里叹气,虽然是相同的遭遇,可是他所有的心力只足够分给娘亲和笙儿了,对于那个孩子,只能有心无力的。
萧旭在那睡着的乖乖巧巧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灭了烛光抱着那小小的身体陷入了睡眠,而怀中的小孩仿佛错觉般又往他怀里缩了一缩。
萧若身体看着纤细小巧,却是在第二天就醒了过来,并能够下床了,并能在隔壁伯伯的陪伴下过来致谢。
“大哥哥,小哥哥,谢谢你们救命之恩”萧若柔柔弱弱的说着,若不是仔细看还真像一个小姑娘。
萧旭态度温和却是透着一丝疏离的说道“不用客气,你没事就好”
秦笙更是对不喜欢的人没什么好脸色,直接一句不客气甩过去就回屋了。
萧旭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将他们送出门去就回屋哄那个闹别扭的小孩去了。
秦笙虽然知道之后即将发生的事不应该迁怒一个五岁的小孩,可是在涉及他的萧旭之后就无法冷静。
接下来的两天都平淡的过去了,萧若时不时过来玩,秦笙似乎对他的态度转好让萧若很是高兴,尤其是今晚秦笙甚至是愿意挽留他在这里过夜。
夜深如水,一切都随着黑暗而沉静下来,秦笙睡在萧旭的怀里平稳而浅淡的呼吸着,看似睡着了,却是默默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轻轻的门响,彻底唤醒了秦笙的神经,是萧霓,这个温柔的女子轻轻唤醒了沉睡的萧旭,让他带着床被一起将两个小小的孩子藏进了地窖,秦笙被萧旭抱着眼缝中看到那个女子下定决心的面容,萧旭虽然只有十岁,却敏感的感觉到母亲可能会离开他,可是他的追问被堵在了口里。
“旭儿,好好照顾好自己”在萧旭惨白的脸色下萧霓这样说完转身离开,她的孩子只有十岁,可是却那么懂事又自立,她真不舍,却又不得不舍。
幽暗的地窖再次关闭,却连蜡烛都不能点燃,暗的仿佛能摧毁人心里的所有希望。秦笙默默爬起来抱紧那个沉默的少年,四周很静,只有默默的呼吸声和慢慢湿润的肩头。秦笙知道萧旭的心情,因为要保护自己的生命母亲离去的悲哀和自责,他知道却又不能阻止,无力阻止。他只能陪着他,因为他的忧伤而难受不已,静默的蔓延…
☆、第3章(三)
与地窖的幽暗和安静不同的是秦笙他们曾经玩耍的院落,一场大火染红了半边天,脆弱的木梁随着火苗的吞吐发出不堪承受的吱吱声,不断有带着火苗的木屑掉落下来。萧霓现在在矮矮的屋檐下,仿佛随时会被大火吞噬般望着赶来的人将这里包围。
领头的人一身的贵气与这破旧的院落截然不符,他望着这火红的院落口中隐隐带着怒气“妹妹真是让我好找!”
萧霓并不将他的怒气放在心上,只是平静的开口问道“我若跟哥哥回去,哥哥可会善待我的孩儿?”
那人捏紧扇柄,仿佛想到极为屈辱的事,道“妄想,你明知他离火宫与我问花宫势不两立,他的孩子只有死,还有你也只有好好跟我回去准备嫁给绝情殿主”。
萧霓觉得好笑,事到如今她果然无从选择,她早知兄长爱慕权力,却没想到连她这个至亲妹妹都不放过,萧霓眼中涌起绝望,惨笑道“既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萧霓只是这样说着再也不看那个从小宠着她现在却逼她入绝境的兄长,蓦然走进了身后的火海,浇上的火油和酒水,足够烧的这里留不下一丝痕迹,旭儿,这是娘唯一能为你做的了,好好活下去吧!
“不!!!”那人目呲愈裂,他的妹妹竟如此决绝。
幽暗的地窖中,萧旭蓦然睁大了眼,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生命中永远逝去了,可是这里什么声音也没有,让他觉得难以呼吸,下一刻他就晕了过去什么都无法想了。
秦笙看着在他怀里睡过去的萧旭,默默将那根竹针从他颈后拔出,将他放倒在床褥上,默默抱住他,他们还要在黑暗中待一天,现在需要保存体力。
这一夜宁静的萧家村只活下来三个人。
黑暗中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即使有食物也没有人有胃口去吃,只是在石板挪动的声音下一丝光亮透了进来,只听见有人喊道“快来,这里还有几个活下来的人”
秦笙知道离火宫的人来了,萧旭长达十年的黑暗时光即将到来,而他再一次知道了自己的残忍和无情。
……
十年光阴匆匆而过,秦笙由原来的六岁变成了十六岁,十年不长不短足够发生很多事情,首先,因为他的竹针而被收入医殿,再次,十年前的萧旭也是如书中所说被扔去了死殿,而萧若则是侍殿,那个人,从来与他无关。十年来,他拼命展示着他的医术,终于在三年前被医殿之主寒医毒圣收为唯一亲传弟子,他再也不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孩子了。
十年了,他的萧旭还活着么?每一天都深深的担心着,何时才能见到他呢?。
“少主”门外远远传来声音“少宫主闯进来了”
声音的主人还没到,话中的主人却已经站在了秦笙的面前。
秦笙冷然拱手“少宫主的掌法不错”。
竺瑾只是站定收起攻式问道“寒医呢?”
“出去了”冷冷淡淡。
竺瑾皱眉“这个时候出去?去哪里了?”
“不知道”简简单单。
竺瑾的怒气莫名被挑起,他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秦笙的事,可每次来都被这个人冷言冷语相待,要说这人脾气不好也就算了,可他偏偏对其他人态度都算得上温和,唯独对他如此,不过这里是医殿,不是他的木槿宫,竺瑾压下怒气“那他何时回来?”
秦笙才不理会他的怒气,只是淡淡的对他说“就算师父回来了也不会救那个人,少宫主何必跑一趟”。
竺瑾脸色发青,因为秦笙说的确实不错,寒医毒圣只负责宫主的身体健康,就算是各位少宫主和殿主也没有宫主命令不可请求他亲自治疗,如今,那个人只是个侍殿出身的侍者,怎么可能请的动寒医,可是那个人现在命悬一线,而木槿宫的大夫个个都称无药可救……竺瑾神情变换,蓦然出手掐住了秦笙的脖子,唇角请挑,透出几分狠意“寒医不能救,那就麻烦少殿主去一趟了”。
“你威胁我?”秦笙神色不动,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脖子上的手。
“没错,只要少殿主救好了他,我就放少殿主安全回来如何?”竺瑾嘴上说的轻松却是收紧了手。
秦笙笑弯了眼,看的竺瑾一愣,在那只洁白如玉的手轻轻握着他的手腕一推的时候竺瑾才发觉身体已经僵硬,他已到六层的内力无法运转。
秦笙依然笑着,用食指顶住下巴仿若思考般沉吟“少宫主,被人胁迫的滋味如何,嗯?”。
竺瑾怒瞪着他,不过统统被无视。
“少宫主瞪我也没办法,这个药要两个时辰之后才能解开呢,”秦笙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不知道那个时候少宫主的小情儿还在不在呢,嗯?”语气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竺瑾心里泛起浓浓的无力感,他心爱的人现在全靠着他的内力吊着命,恐怕活不过一个时辰,想到这里他不禁深深的后悔自己的下手不知轻重。
看着他这个表情,秦笙蓦然收敛了笑容,直言道“竺瑾,我们来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竺瑾蓦然问着心中却一惊,不知何时秦笙给他下的解药。
秦笙才不管他的惊讶,斜睨着他“死殿十年之期将到,我要你分到的那个人,考虑清楚再答”
竺瑾的第一反应本来是拒绝,死殿的人十年只出几人,向来是各少宫主必抢之人,如今却要他让出,他当然不甘心,可是,那个人,竺瑾蓦然收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好,我答应你。”
秦笙悄然一笑,心中却是松了口气,他刚才真的怕竺瑾不答应,“那就拜托少宫主捎带一程了,秦某没有武功,怕赶不到呢”
竺瑾冷哼一声蓦然揽住他的腰运起轻功往木槿宫前去。
......
☆、第4章(四)
连着三个时辰不停歇的施针和治疗,秦笙才擦干净手出来,嘲讽的看了一眼正襟危坐实则紧张无比的竺瑾才开口说道“三天后醒”然后就打算拂袖离开。
“站住!”
秦笙微侧过身来,眼睛微眯掩住眼中的凌厉平静道“怎么?少宫主要反悔”。
竺瑾的身体早已随着秦笙告诉里面那个人没事的时候而松懈下来,挑衅道“本宫就算后悔又如何?”
秦笙不怒反笑“那么,那个人能不能醒就取决于少宫主您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治疗的过程中加了一点点附带品而已”秦笙也不走了,转身就在竺瑾的下手出坐下,还饶有兴味的品了口茶。
“秦笙,你敢这么威胁我”竺瑾瞪着那个怡然自得的人咬牙切齿道。
“谁让少宫主威胁在先呢”秦笙话峰一转突然正色道“同时也是在提醒少宫主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多少人眼中了。”
“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秦笙慢慢的嘬着茶“因为我知道各殿人士一旦归于各宫就不能逃出这个斗争牢笼,而我,要你赢。”
竺瑾摒退身边的人深思道“与你索要的那个死殿之人有关?”
秦笙笑了“看来少宫主除了那个人的事之外还是很聪明的嘛,想必你一开始就是抱着这个目的才同意的”秦笙蓦然站起大步走到竺瑾面前施了一礼“拜见少宫主”这便是认主了。
“为了一个死殿的人值得?”竺瑾正视道,秦笙作为医殿的少殿主也有自己的势力若是加入必然是很大一股助力。
“当然,作为交换,我们要在你拿到宫主之位时脱离离火宫”秦笙说道“那时少宫主已是宫主哪里还用得到我们呢。”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不明白了,秦少殿主似乎知道被派给本宫的人是谁?”竺瑾沉吟道。
大意了!秦笙掩饰好自己的表情,说道“这个就不劳少宫主操心了,秦某自然有自己的途径知道此事。”
竺瑾猛地一拍手,快慰道“如此,秦少殿主便是把弱点送于我了。”
“彼此彼此……”萧哥哥才不会是他的弱点呢笨蛋。
“唔,对了,既然加入木槿宫,秦某便再送一份大礼给少宫主好了”秦笙站起身来,大步走出,只留下最后一句话“请少宫主三日后抱着那人假死之躯来医殿胁迫我入你木槿宫吧!”声音到,人已经是走远了。
竺瑾望着秦笙已经走远的身影,兀自喃喃“妙,果然是妙计,既可解我眼前弱点暴露之忧,又可将我唯一的把柄握在手心,还可将他的弱点免于众人之前。呵呵…好一个秦…笙…”
告别了送他出来的人,秦笙只是慢悠悠的往回走,介时已经日暮西垂,天挂繁星,却让他觉得无比的宁静,一个人,不,再也不是一个人,秦笙抬手摸住心脏的地方仿佛安慰般的喃喃细语“你也这么渴望见到他么,我也是呢……”
萧旭,我想见你,想见你!
……
三天对于很多人来说很是短暂,对于秦笙来说却无比漫长,直到瑾少宫主因侍儿被秦少殿主不治而亡而走火入魔,秦少殿主无奈加入木槿宫的消息传遍各宫时,秦笙正看着那个高大的半跪在地的身影努力的压抑着自身的颤抖。
竺瑾坐于高座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秦笙的表情,并无所获后才指着身前半跪的两个人说道“你挑一个吧!”
秦笙皱眉,有些疑问“两个人?”
“正是”竺瑾双手交握,答道“这还要多亏你呢,寒医怕你自身难保,从父亲那里求来的,说来这十年死殿也就出了三人……”
秦笙垂下眸子掩住深思,说道“名字呢?”
竺瑾倒也愿意答“夜枭,夜凫。”
“那便要夜枭吧!”捏着茶杯的手有些发白。
竺瑾倒也爽快,直接从两个令牌中抽出夜枭的令牌扔给了秦笙。
秦笙握紧手上的令牌然后淡然收进怀里然后抬头对竺瑾说道“此事已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