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亲儿子,家里有这么大的喜事能不开心么。”
扈泠西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小声说道:“也对,张伯对我比我爸对我都好。”
他突然有些失落,自从芮杭来了之后,一直都是他们三个住在一起,他跟他爸的关系也一直不是很好,原因很多,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隋安他妈。
扈泠西认定了隋安他妈是小三,逼得他爸跟他妈离婚,他妈也因此得了抑郁症才去世,虽然这些年那个女人总是试图解释这件事并且讨好他,但在他心里那就是仇人。
“想什么呢?”芮杭见他发呆,柔声问道。
扈泠西回了神,对他笑笑说:“没事,突然在想,要是张伯是我爸的话会是什么样。”
芮杭了解他,但就这一句话就看穿了对方在想什么。
“别想那些无所谓的事了,现在不是挺好的么,你要的事业马上就有了,生活……我跟张伯都陪着你,还有什么不知足吗?”
扈泠西很少会这样坐下来跟芮杭聊这样的事,可能是烛光真的cuī • qíng,让他觉得朦朦胧胧的,很有倾诉的欲望。
“没什么不知足。”扈泠西看着杯子中的红酒,微笑着说,“人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走到了这一步确实该知足了,但是你们能陪我多久呢?”
他瞄到了手边的结婚证,拿过来翻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忧郁起来。
扈泠西叹了口气说:“你现在跟我结婚了,可是你爱我吗?不爱啊。我爱你吗?也不爱。我们之间是亲人,所以这种婚姻迟早还是要结束,张伯会老,你会有自己的爱人,到最后我剩下什么?什么都没有。”
芮杭盯着他,在扈泠西说出那句“不爱”的时候,心都揪到了一起。
他刚刚认定了自己喜欢他的少爷,可这么快就被泼了一头冷水。
白天的时候他还在想,不就是把扈泠西的心抢过来么,有什么难的,可现在听着这家伙毫不犹豫地在说“不爱”,那会儿建立起来的信心全没了。
“怎么了你?”扈泠西见芮杭不说话,抬头笑着看他,“你也忧愁了?”
芮杭喝了口酒,看向对方。
柔和的烛光使对面的人看起来更加温暖,轮廓更加柔和,芮杭沉默了一会儿,垂眼看向他们的结婚证书。
扈泠西觉得气氛有些怪异,站起来拿起酒瓶给芮杭倒酒。
他微微弓着身子,笑着说:“你看看你,真是被我宠坏了,咱们俩到底谁是少爷啊?还得我给你倒酒!”
他话音刚落,芮杭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正在倒酒的手顿在空中,扈泠西看向芮杭。
橘色温暖的烛光映在芮杭的眼睛里,烧得扈泠西脸颊微烫。
“我可以陪你一辈子。”芮杭突然说,“我们都结婚了。”
扈泠西一笑,抽回手,六,零,小#说坐回椅子上:“不用哄我,都说好了的协议婚姻,你不用因为我委屈自己。”
“我没有。”
“而且,就算你要陪我一辈子,我以后有了喜欢的人,还不愿意让你跟着呢!”扈泠西说着说着就笑了,又喝了口酒,拿起面前的叉子说,“赶紧吃吧,张伯难得做一次意面,我得好好品尝。”
芮杭皱起了眉,猛地站起来走到了扈泠西身边。
扈泠西抬头诧异地看他,疑问还没问出口,下巴就被芮杭捏住了。
“嗯?”他发出一声鼻音,紧接着,一个微凉的嘴唇贴了上来。
那一刻扈泠西的大脑停止了思考,他瞪圆眼睛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那张脸。
那是芮杭,正在吻他。
两人的嘴唇紧紧相贴,谁都没动,安静的房子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扈泠西浑身发麻,原本握在手里的叉子掉在了桌子上,发出响亮又刺耳的声音。
烛光摇曳,仿佛烫伤了他的侧脸。
不知道这样对峙了多久,芮杭终于退开,他的手依旧掐着扈泠西的下巴,看着对方的眼睛说:“少爷,我真的会陪你一辈子。”
第9章
芮杭的声音在扈泠西耳畔回荡,一句“我真的会陪你一辈子”被听者归为了最动听的情话。
可扈泠西在心动之余,抿了抿嘴,还是转过去笑着说:“你这是干嘛?表决心?怕我炒你鱿鱼?”
芮杭盯着这人看,像是非要在他脸上看出个究竟来。
扈泠西心跳得特别快,他不自在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刚刚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定义。
芮杭是亲人,他跟自己的亲人接吻了。
“别看我了。”扈泠西转回来,又拿起叉子,但怎么都卷不起那意面。
芮杭走到他身后,握着的他手,转着叉子,卷起意面又递到扈泠西的嘴边。
扈泠西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不知所措,呆呆地张了嘴。
芮杭放下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还盯着扈泠西看。
“……你太奇怪了。”扈泠西放下叉子,喝了口酒,站起身准备回房间。
他抬起脚迈上台阶,然后又转回来对芮杭说:“你没有连感情都要迁就我的义务,不用因为我怕孤单就委屈自己说要陪我一辈子,从今天起,我们之前的合约已经解除了,新的合约签订了,你不再是我的管家也不再是我的附属,无论是感情还是生活甚至于别的我想不到一切,你都没必要全部为我考虑,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芮杭听他说完这些,紧锁着眉看着对方,直到扈泠西上了楼,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他终于无奈地苦笑起来。
他该怎么才能让扈泠西明白,那个吻和那个承诺并不是因为他在哄骗他在迁就他,而是因为喜欢他?
他发现这或许是多年来遗留的问题,他们之间的角色原因导致扈泠西觉得不管他做什么都是以一个管家的身份,安慰、包容、疼惜,每一个举动都被定义为“任务”,而扈泠西则觉得自己成为了他的负担。
大概用语言来解释始终是苍白的吧,芮杭看着眼前被扈泠西摆放得歪歪斜斜的叉子想,解释不通的话就只好用行动来说明了。
芮杭把餐厅收拾好,上楼去扈泠西房间。
以往都是那人回来之后脱了衣服就往浴室钻,然后等着他过去擦背。
这次芮杭推门进去的时候,刚走到浴室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粗重的喘息。
同样身为男人的他很清楚扈泠西在做什么,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在他们领了结婚证书的这一天,在他们有了第一次亲吻的这一天,扈泠西一个人躲在浴室里解决自己的欲、、、望。
芮杭很想知道他此刻想着的是谁,还是说谁都没有想,只是忠于欲望。
他没有打扰扈泠西,而是站在门外面不改色地听着里面的声音,他不想对方难堪,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跟对方继续讨论爱与不爱、亲人还是爱人的问题。
对待扈泠西,对待他们现在需要解决的这个问题,大概清水煮青蛙是最好的方式。
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尤其是感情的事,芮杭想,里面那个沉浸在欲望里的家伙名义上已经属于自己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虽然有阿Q精神的嫌疑,但这么想想,心里却是轻松了许多。
芮杭一直等着里面的声音消失才敲了敲浴室的门。
“等一下!”扈泠西弄得浴缸里的水脏兮兮的,他赶紧放水,然后自己站到了花洒下面,“进来吧!”
芮杭推门进来,然后卷起衣袖:“怎么把水都放了?”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意,嘴角微翘,惹得扈泠西转过去不敢看他。
眼前这具身体芮杭无比熟悉,就像他说过的,扈泠西十七岁开始就是他给这家伙洗澡,从脖颈到脚踝,没有一处是他没仔细看过的。
从前没觉得怎样,如今看来却极具诱惑。
但既然说了要“慢炖”,现在自然不能做什么。
按部就班地给扈泠西擦背,然后将沐浴露挤在手心,从对方的后脖颈一路向下抹去。
“哎?”扈泠西觉得不对,赶忙躲了躲,“怎么用手啊?”
“那么敏感干嘛?”芮杭抓着他的胳膊让他转过去,另一只手在他背上来回摩擦,“又不是第一次。”
扈泠西僵直了背部,虽说芮杭以前也这样给他擦过沐浴露,但跟现在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此刻对方的手滑过的地方都像过了电似的,他一低头,发现自己胸前的ru头竟然硬了起来。
他心跳更快了,在芮杭的手滑到自己的臀丘前反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我自己来!”扈泠西往前两步,躲开芮杭,拿起沐浴露挤到了自己手心,“我自己洗,你出去吧。”
芮杭抬头看他,没说什么,笑着点点头,在花洒下洗了手。
他身上的衬衫不出意外又湿了,扈泠西盯着对方胸前的位置看,薄薄的衣料贴在皮肤上,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让他紧张得不行。
“我去换件衣服,然后给你铺床。”芮杭用湿漉漉的手摸了摸扈泠西的脸,两人对视一下,他突然又凑了过去。
扈泠西没来得及反应,再一次被人吻住。
温热的水从头顶淋下来,芮杭全身湿透,他含住了扈泠西的嘴唇,双臂将人紧紧地圈在怀里。
在他的舌尖试图顶进扈泠西口腔的时候被人大力推开,全身一丝不挂的小少爷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扈泠西咽了咽口水,对芮杭说:“你快出去!”
他压抑着,但还是几乎喊了出来:“出去啊!”
芮杭见他情绪不对,也乱了方寸:“对不起。”
扈泠西摆手,然后坐到了浴缸边上:“让我好好洗澡,你出去吧。”
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水流的哗哗声,扈泠西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他很不明白芮杭为什么要这样,就算念在十年的感情,照顾他,也不至于要跟他演戏到这个程度吧?
还是说,这人其实另有所图?
图什么呢?他们扈家的钱吗?
他不觉得芮杭是这样的人,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了。
扈泠西觉得心烦,低头看着手里的沐浴露,站起来开始往身上抹。
他一边抹一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刚的感觉,芮杭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自己再去不管怎么摸都不是那种感觉。
他仰着头烦躁地吼了两声,觉得自己大概是因为今天乱糟糟的事情有些混乱了,芮杭也够奇怪的,干嘛不明白地就突然吻自己……
扈泠西又舔了舔嘴唇,这一个晚上被吻了两次,要知道,自从他多年前跟前任分手后就再也没和人接过吻。
这感觉太妙了,湿的,软的,直戳心底的。
他的手在自己身后乱蹭着,沐浴露抹在臀、、瓣上又被水冲净,最后,他红着脸用手指在自己臀缝间蹭了蹭,几下之后又起了火,站在花洒下面又打了个飞机。
他觉得,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自己结了婚还要自己打飞机,那真是要笑死人了。
扈泠西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用浴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在卧室转了一圈,看见床已经被铺好,但没见到芮杭。
他吹干了头发,看了眼时间,其实还早,丝毫没有睡意,但他真的迫切地想要结束这诡异得无法解释的一天。
他关了灯,钻进了被窝,无聊地翻着手机通讯录,看见卓天勤的名字便毫不犹豫地打了过去。
等了好久那边才有人接听。
“干嘛呢!大晚上不接电话肯定没干好事!”扈泠西吐槽他,“是不是又拈花惹草呢?”
卓天勤哼笑一声,紧接着扈泠西听见了一声模糊的shen • yin。
“我靠!”扈泠西隐约猜到了那边在干什么,骂道,“你禽兽啊!办事儿接什么电话!”
“让你听听!”卓天勤低吼一声,像是在发力,“记得我跟你说过没,越是看着纯的,在床上就越浪!”
他这么一说,扈泠西觉得这会儿跟他鬼混的可能就是隋安,于是来了兴致:“不错啊你,哥们儿给你开个录音功能,你来点儿刺激的呗!”
“来就来!”
卓天勤应了,扈泠西立马开了录音,他自己不再说话,对面的声音却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通过电话声音会有些偏差,但那边的人是隋安肯定错不了,扈泠西面无表情地听着他这个弟弟压抑的呻、、吟和略带哭腔的求饶,觉得痛快得不得了。
卓天勤做这事儿的时候嘴巴向来不干净,骂的那些下、、、流话扈泠西在耳朵里都觉得羞耻,他很想知道那个总是一本正经装成好孩子的隋安在卓天勤身、下、承欢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他想,下回应该搞个摄像机放在卓天勤那儿,他爸向来喜欢这个跟他家没一点儿关系的“儿子”,这些东西要是拿给他爸,大概会气得老头儿心梗吧。
不过话说回来,他到现在依然不懂隋安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像他不懂芮杭为什么吻他一样。
未解谜题,竟然又多了一道。
扈泠西觉得自己大脑已经完全不够用了,需要他的专属智囊张伯来解救他。
第10章
独自回了卧室的芮杭也心事重重,一个人,你没发现自己喜欢他的时候,他说的话都可以不在意,可一旦发现自己喜欢人家了之后,似乎话语间的一个停顿都有了别样的意义。
更别说扈泠西一口一个“不喜欢”“不爱”了。
他多少是有些丧气的,躺在床上伸手摸了摸旁边,然后猛地坐起来,穿上拖鞋出了房间。
芮杭边走边想,待会儿自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