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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着闫宝书身后的顾军,他对顾军有印象,再加上顾军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因此两个人之间顿时染起了一股子火药味。

战事一触即发,闫宝书心想可不能在这么下去了,然而就在他要出言打断他们之间的怒视时,顾军突然换上了一副笑脸,走上前主动攀住了完四宁的肩膀,“四宁是吧,我叫顾军,咋地,你来这儿是打算弄点精粉回去吃?”

完四宁眉头紧蹙,“嗯呢,咋了?你有意见?”

“我是没啥意见,只是你说要精粉啊,那还用到别处去找吗,兄弟这儿就……”顾军一撅屁股要拉什么屎闫宝书都知道,惊慌失措下连忙捂住了顾军的嘴,以防他把后话说出去,“顾军,你又瞎咧咧了,完四宁你赶紧去倒蹬精粉去吧,我和顾军儿先走了啊。”闫宝书强行要把顾军拽走,完四宁先是看的一愣一愣的,片刻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顿时绽放起了笑容,“啊,那你们先走吧,等我有时间找你玩去。”

“嗯呢,那我们先走了啊。”闫宝书拉着顾军快步离开了西河沟,走出老远闫宝书才敢松口气,“顾军你是不是傻,他是谁啊,是完四宁,他和陆向北是死对头。”

顾军挠了挠头,显然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差点就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我不是有点着急把咱手里的粮食出手吗。”

“你急什么啊,多少人家一年都是缺粮食的,咱手里的粮食既然是好粮,那就不怕砸在手里。”闫宝书并不是不信完四宁,而是这种事情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少一个人知道是最好的。

“宝书大兄弟哎,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刚才就是头脑一热,心里还盘算着想要黑完四宁这小子一笔钱呢。”

闫宝书无奈道:“你知道什么叫做因小失大吗?”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再批评我了,咱们还是说说你和完四宁是咋回事吧?”顾军很显然对这个事情比较在意,如果说闫宝书在陆向北走了之后就另外找了靠山,若真是他想的这样,顾军第一个就不会同意,绝交的想法已经在脑壳里来回转了几十遍了。

闫宝书叹了口气,最终把他和完四宁这段时间是如何相识相熟的过程告诉了顾军,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向北一直都想和完四宁和解的,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误会,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呢,不求他和向北成为朋友成为兄弟,最起码不要一见面就掐,对谁都没有好处的你说是不是?更何况,我已经对陈宏兵忍无可忍了,既然他现在在完四宁的手底下,我和完四宁关心处的好,也可以随时随地的整他一整。”

顾军听了闫宝书的解释表示理解,说道:“刚才我都想好了,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都敢跟你绝交,咱们之间的友谊将彻底破裂。”

闫宝书笑着给了顾军一拳,“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啊,我和向北那是钢铁一般的友谊,懂吗?哦对了,你别以为我这么说了就是在利用完四宁,其实他这个人不错,没你想的那么邪乎,就算不能建立阶级友谊,也可以见面笑呵呵的打声招呼,你说是不?”

顾军叹了口气,“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话说你给向北写信了吗?”

“写完了,今儿刚邮出去。”

“这样啊……”顾军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那没事儿了,既然西河沟那边没什么大事儿,那我就去找石翠了。”

“你和石翠已经好的形影不离的地步了吗?哎……”闫宝书此时特别的八卦,“你和石翠发展到哪一步了。”

顾军笑嘻嘻的说:“啊,这个吗……就那样呗。”

“什么叫就那样呗,赶紧从实招来,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亲嘴了?牵手了?还是……”

顾军也不嫌害臊,嘚瑟道:“哎呀,总之一句话该做的一样都没落下。”

闫宝书大为吃惊,“顾军儿,你别告诉我你和石翠已经……那个了?”

顾军吓了一大跳,“哪有啊,我倒是想啊,那也得让石翠同意不是。”

闫宝书激动的心情得意平复,“真是被你吓死了。”

“嘿嘿嘿,你至于这么激动吗,我不和你说了,我得去找他了啊。”

“等会儿。”闫宝书叫住顾军,“我问你,你兄弟回东方红村有没有把静儿那丫头勾好的东西捎过来?”

“带过来了,跟陆向北家里放着呢,你啥时候要?”

“就这两天吧。”

“那行,到时候我给你送文工团去。”

闫宝书和顾军闲聊了几句后就分别朝两个方向而去,之后的两天里,闫宝书先是拿到了顾军兄弟从村里带回来的静儿勾好的成品,要不是说这丫头是闫宝书看中的人呢,心灵手巧,闫宝书捧着那勾的三条柜帘欣赏了好几遍,针法和自己教的一模一样,甚至还要更上一层楼。闫宝书把这三条柜帘收好,准备找个时间拿到李队长媳妇儿那让她帮忙带到单位去给别人瞅瞅。这天天刚擦黑,闫宝书从文工团出来,正举步准备去职工澡堂洗澡的时候,完四宁突然出现,双手插兜一副吊儿郎当的德行,“这是要去哪啊?不回家吗?”

闫宝书笑道:“累了一天了,准备去澡堂子洗个澡再回家。”

“这样啊……”完四宁走上前,明亮的双眼盯着闫宝书肆意的打量着。

闫宝书被他看得别扭至极,“不你怎么总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花?”

“那倒没有,我就是好奇……”完四宁低下头,凑到闫宝书耳旁小声说:“你一个看上去没什么胆量的人,咋啥事儿都敢干呢?”

闫宝书一愣,“你啥意思啊?”

完四宁笑道:“得了,你也别怕我给你抖搂出去,我这个人啊最会照顾兄弟了,你和顾军儿那点事,我心里明镜似得。”

闫宝书顿觉背脊发凉,一股冷汗随之而来,“你说啥呢?我不明白啊。”

完四宁笑嘻嘻的说:“还跟我装是吧。”

闫宝书怎么也要抗住,死鸭子嘴硬的说:“歪嘴子,你要在这么跟我说话,你看我再搭理你的。”

完四宁慌了,“哎哎哎,你别急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管你做啥,我都支持还不行吗?再说了……”完四宁再次低头靠近闫宝书,“我也很想和你做,行吗?”

这话听起来太不正常了,“你给我滚犊子,做什么做,做你个大头鬼。”

完四宁嬉皮笑脸道:“我啊特意来找你其实不是跟你来拌嘴的,我是给你送东西的。”说着,完四宁从挎包里掏出一件白色的衬衣,“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穿过白色的,正好我有一件闲着,就拿来给你了。”

闫宝书低头看了一眼那白色衬衣,布料虽谈不上最好的,却也值几个子儿,“哟,这我可不能要,真的,你还是拿回去吧。”

“别跟整景行不?”完四宁强行把衬衣塞到了闫宝书手里,随后就上了自行车,“你来文工团有快两个月了吧?就你这个品阶每个月也没多少吧??”

一说这个闫宝书就无言以对了,记得他第一个月拿到工资,当天就去了一趟供销社和食杂店粮店,老闫家每个人都买了东西,还给家里添置了不少吃的用的,于是第一月成了月光族,而后的第二个月呢,闫宝书开了工资全都给了闫宝福,因为他的婚事在即,处处都需要用钱,于是,他这个月又成了月光族。如果不是完四宁突然把这件白色衬衣塞到他的手上,他几乎都快要忘记自己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了。

“我走了啊,家里还有点事儿,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闫宝书看着他要骑远,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歪嘴子,我明天中午坐火车去上海。”

“一早就知道了,我会去送你的,白白。”

闫宝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再一看那白色衬衣,不知不觉就想起了陆向北,曾经他也是这样经常给自己送东西,也不知道自己是撞了什么大运。闫宝书稍加感慨过后,便急匆匆的赶往了职工澡堂子,他现在已经是厂矿大院的工人了,有属于自己的箱柜,脱了衣服锁好柜子后,他便上了二楼,跨进池子往里一坐,顿时觉着疲倦感来袭,他靠着池壁仰着头闭着眼,一副享受的样子。

“需要搓背吗?”

来人的嗓音有些奇怪,闫宝书理都没理,结果那人并没有离去,继续和闫宝书说道:“需要搓背吗?我可以帮你。”

闫宝书本就想一个人静静的泡会儿澡,这人怎么这么烦人啊,他猛地睁开眼睛,然而就在他要发火的时候,一个极为想念的面孔闯入了视线当中,闫宝书整个人都震惊了,坐在池子里指着陆向北说:“你……你……你咋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向北回来了,撒糖时间即将来临,不过陆向北可不是逃回来的,是有任务在身,至于这个任务吗,下章揭晓,还有就是,陆向北是新兵,但个人素质体能以及作风都极好,深受上头的喜爱,于是,现在好歹也算是一个小队的小队长了,咳咳,前途无量有没有。

一想到将来的闫宝书腰缠万贯,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企业家,而他的另一半是位作风正派,总裁酷帅狂霸拽的军官,我这心啊……真恨不得写点羞羞的东西出来庆祝一下,譬如制服诱惑啥的?哈哈

第106章

闫宝书做梦都没想到陆向北会此时此刻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且还是赤裸的出现在他的面前。闫宝书既激动又兴奋,恨不得冲出水池子抱住陆向北。毕竟这里是澡堂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抒发他对“兄弟”的思念之情。只是闫宝书指着陆向北结巴的同时,陆向北嬉皮笑脸的跳进了池子里,舒服的长吁一口粗气,“哎呀,还是老家好啊,走哪看哪都觉着亲切。”

闫宝书见他所问非所答,再次发问道:“你……你到底是咋回来的?”

陆向北笑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咋了,我回来你不高兴啊?你不想见到我?”陆向北贼笑道:“如果不想,那你信里写的那些是啥意思?糊弄我玩的不成?”

闫宝书无奈苦笑:“想你是真的,可我就是想知道你咋突然回来了?该不会……”闫宝书怕别人听见,压低了声音说:“你该不会是当了逃兵吧?”

“咋可能吗。”陆向北笑着攀上了闫宝书的肩膀,用力的把人往身边一按,“我这次回来是有任务的,估计能待上一个周?”

“有任务?”闫宝书松了口气,不过他也没想问陆向北要执行的任务是什么,这应该算是机密了吧?

“嗯,是执行任务。”说着,陆向北搂着闫宝书的脖子往怀里一拉,在他耳畔说道:“队里出现逃兵了,就是咱家这边的,因为我是这边人,所以上头就派我带人过来了,咋地也要把那个人给抓回去。”

闫宝书惊讶道:“还真有人当逃兵啊?那回去不是要接受很严肃的惩处吗?”

“那肯定啊。”陆向北一边说一边往两个人的身上撩着水花,“哦对了,你猜那个人是谁?”

“啊?这人我还认识吗?”闫宝书实在是想不到啊,毕竟他认知的人里,只有陆向北一个人去当了兵。

“这人叫冯海棠。”陆向北笑道:“你有印象没?”

“你说谁?”闫宝书大为吃惊,“你说是冯海棠?就是完四宁身边那个大高个。”

“对,就是他了。”

闫宝书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反映过劲儿,“不对啊,冯海棠不是自己想要去当兵的吗?咋会逃回来呢?”

“你听谁说的?”陆向北疑惑道。

闫宝书也没选择隐瞒,“完四宁啊。”

“你和完四宁有联系了?”这回换成陆向北吃惊了,“到底咋回事儿?完四宁别是没安好心。”

没办法,这是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过程,于是闫宝书把他和完四宁之间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陆向北,“我们就是这么熟悉起来的。”

陆向北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这小子没安好心看我不在没人给你撑腰想整你呢。”

闫宝书张嘴刚要说话,谁知道澡堂子的那一头突然传来一声口哨声,闫宝书和陆向北同时朝那边看了过去,结果发现是陆向西坐在那边,张嘴大笑道:“我说你们两个大小伙子搂一起像什么话啊。”

陆向北冲他二哥翻了个白眼,“陆向西,我们这叫哥两好你懂个屁,咋地?你长这么大都没个朋友哥们了?”

陆向西笑道:“是是是,你这才刚回来,好不容易见面了,是得多聊聊,至于我啊……”陆向西把手巾往肩膀上一搭起身出了水池子,“我啊,想回家了,你们继续哥两好吧。”

陆向西走后,陆向北埋怨道:“别理我二哥,他那人就爱开玩笑。”说完,陆向北放开闫宝书,“我这都有一个星期没洗澡了,你敢办兄弟搓个后背不?”

“这有啥不敢的,趴好。”闫宝书用手巾包裹在手上,待陆向北趴在水池台上后他便仔仔细细地给陆向北搓起了背,“豁,好家伙,你还真是一个星期没洗澡了,瞅瞅这黑皴,恶心死人了。”

陆向北嘚瑟道:“舒坦。”

“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