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兔子会不会自己撞上来罢了。”
陆小凤觉得心好累,哀怨的看了一眼小师傅,脚底抹油的溜了。他要去找花满楼,自己的劝说无用,花满楼与他们关系更好,他的话总会被听进一二吧。
陆小凤的脚步声渐远直到消失不见,玉笙才对无花说,“金九龄就是绣花大盗。”
“你给他相面了?”无花轻讽。
“你看上去有些不对啊。”玉笙仔细打量着无花,“啊,是因为想要拉拢合作的人不是灰的,而是纯黑吗?”
被戳中心思的无花反击:“你倒是把在宫中受到的郁气都发了出来。”半点不提玉笙的郁气有一部分是他给的。
“还好,和人打了一架,又有了一个很有趣的发现,什么气都没了。”玉笙笑的格外拉仇恨。
“你的发现就是金九龄隐藏起来的身份?”无花习惯性的无视了玉笙的表情,“绣花大盗作案时间尚短,名声还没有被传扬开来,我也只是听说江湖中新出现这样一号人物,你最近更是忙得听都没听过……你认识了,不,是有一个知道绣花大盗身份的人找上了你?告密?不,应该是寻求庇护。可为什么会找上你?”说到最后,无花都开始怀疑这又是一个做好的局了。
“因缘巧合罢了。”玉笙道。一旦坦白了身份,花满蹊的热情简直让人吃不消,或许是因为找到了有同样经历的人,他那无处安放的思乡之情终于有了倾诉的人,啰嗦起来没完没了。好在还有几分眼色,见玉笙兴趣缺缺就转移了话题,这一转,就转到剧透上了。要不是玉笙阻止的快,被曝光的,可就不止是金九龄的身份了。
“无花。”玉笙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当初你从上官音那里知道的那些事……”话未说完,又摇了摇头,无花是怎么做的自己在了解不过了不是吗?可即便他利用先机百般谋划,楚留香依旧没有伤筋动骨。
“你遇到了和上官音一样的人?”无花已经无心去遮掩自己的震惊了,又一个?
玉笙不意外无花会猜出来,也就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她想做什么?还是又看上了什么人?”无花问。无论看上谁,都不会看上主角,可倒霉的往往就是主角。无花还没有玩够陆小凤,怎么舍得让他被其他人玩了。
“只是个想好好过日子的老实人,想要安安稳稳的娶妻生子罢了。”玉笙看的有趣,提醒道,“这次不是女子,你大可放心。”
“他在哪?”无花松了一口气,从小到大的亲身经验告诉他,男人总比女人好对付多了。
“想知道就自己去查,我可不会亲手送上一个老实人让你祸害。”玉笙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再说,你不是也说了,有些事提前知道就没意思了吗?”
无花不再说话,目送玉笙回房,心里却盘算着该怎么把这个人找出来。提前知道发展他并不在意,但不能不防备有人利用这份提前给他制造麻烦。有些人有些事,还是捏在自己手心里更安心。
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暗戳戳惦记上的花满蹊此时欲哭无泪,还要扯出笑脸,赔着刚刚醒来的宫九。
寻常人若是被打晕,昏睡几个时辰都有可能,但宫九不同,他内力深厚,身体的恢复能力更是惊人,按照常理,就算只昏小半个时辰都算是玉笙下手重的了。然而,花满蹊的情绪波动过大,连理智都被冲的七零八落,他不知道宫九什么时候会醒,但此时他身边有能够克制宫九的人,这胆子也大了起来,直接求玉笙让他使宫九多晕一会儿。
此时理智回炉,花满蹊才想起来,当时玉笙看着自己的眼神是不解的。
为什么不解?因为玉笙在的时候宫九若是醒了也许还会有几分顾忌,但一旦玉笙离开,留下自己一个人面对宫九……
花满蹊好想穿越回几个时辰以前,一巴掌拍死那个提出如此提议的自己。
只是面对颇有几分弱柳迎风姿态的宫九,他还得殷勤的凑过去:“宫兄,可曾感到哪里不适?”
宫九定定的看着花满蹊,一言不发。他还记得自己被打晕前发生的事,此时玉笙不在并不奇怪,但花满蹊还有胆子留下来,那就有些意思了。
对于自己的另一面,宫九并不引以为耻,那些庸碌的普通人是不会理解自己的寂寞的。可叹这天下多的还是庸人,就算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大事未成,他也要收敛一些。因为他知道一旦放纵自己,迎来的会是怎样的目光,带来怎样的麻烦。花满蹊掩饰的还算不错,可他依旧看出他恨不得远离的意思,就和前几天一样。
宫九一直觉得花满蹊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现在更是确认了这一点。花满蹊的远离他并不在意,让他在意的是,他没在他的眼中发现嫌恶,那种仿佛对着地上发着恶臭的淤泥的嫌恶。
单手扶额,微垂眼眸,宫九的声音带着低沉,“你都看见了。”
花满蹊心里的警戒雷达一下子开到最大,“啊?什么?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一直等在外面的!”
“你知道了。”宫九不再装可怜,气场全开。
花满蹊的脑子乱成一团,对宫九的敬畏一下子达到最高点,语无伦次,“这个,这个谁没有一点小爱好啊,也没碍着谁不是,这个,只要能保障生命安全,那个,爱咋地咋地吧!”
还没抱上的大腿就是靠不住啊!一想到变态的威力,花满蹊悲从心来,恨不得放声大哭。
第76章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和花满蹊想象中的小皮鞭招呼不同,宫九对这一轮试探的结果已经很满意了。他从床上起身,有些挑剔的发现自己身上居然还穿着之前那套已经沾染上尘土的衣裳,顿时洁癖发作,想要去沐浴一番。
正在绞尽脑汁想要说服宫九放过自己的花满蹊在听到这个要求时差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迫不及待地往外跑,“我马上叫人准备热水!”
过关了!欧耶!
玉帝王母诸天神佛,只要能让小生把这个变态送走,小生一定给各位重塑金身!
花满蹊才懒得的管宫九有何打算,殷勤的忙活完前后,他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这一通忙活下来,他也出了不少汗,此时最内层的衣裳贴在身上,感觉很不舒服。
“花兄真是让我感到惭愧,竟然为我忽略了自己。”宫九洗去尘土,重新变得一尘不染,态度又变回了之前的和善可亲。只不过他这份可亲,在自认为已经撕破窗户纸的花满蹊眼中,不异于黄鼠狼给鸡拜年。
“应该的,应该的。”他忙不迭的开口,“我是主人家,怎么会怠慢了客人。”看着宫九的湿发披在身后,发尖还不停的滴水,忙抄起一旁的布巾,想要擦去水滴。直到他把宫九的头发握在手里,他才真正回过神发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大胆的事。
“那就麻烦花兄了。”宫九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难言的暧昧,他比花满蹊高上一些,为了方便花满蹊动作,还特意坐在了凳子上。
花满蹊有些蒙,对于自己这不自觉的狗腿行为欲哭无泪。天可怜见,他是怕硬但从不欺软,自认圆滑会做人,但这果然经不起考验,一遇变态立马现原形啊,连他自己也是才发现,他骨子里居然是一个如此能屈能伸的人物。
变态的威慑力是极大的,就算脑子里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花满蹊手上的动作却一丝不错,还能盯着宫九的脖子走神。不管宫九的为人如何,他的皮相还是很对得起天之骄子这四个字的,就连被发丝遮住偶尔露出一点白的后颈,都让花满蹊的手感到蠢蠢欲动。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握了上去。
宫九的颈部皮肤很是细腻,触感之美好让花满蹊忍不住摩挲了两下。
“呵。”宫九轻笑出声,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弱点此时正握在别人手中,或者说,花满蹊弱的让他感不到威胁。
一蹦三尺高或许有些夸张,但花满蹊这一次真的是一跳三尺远。
妈蛋,作为一个知道了别人小秘密一直在努力讨好求放过的人,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也有色迷心窍的一天。
还TMD是男色!
别人颜控胸控手控腿控,自己这算什么?脖子控吗?
什么控先扔到一边,自己居然作死去握宫九脖子啊,没有哪个习武之人会让弱点落于他人之手,自己的行为算是挑衅呢,还是挑衅呢?
“怎么不继续了?”宫九转过头看他,面上似笑非笑。
花满蹊脸脸色煞白,觉得自己要遭。如果有一个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还在身边伏小做低,最后爪子都伸到自己脖子上了,花满蹊一定会认为这人是处心积虑想要趁机不备反戈一击。然而,这个角色如今套在了自己头上,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花满蹊觉得还是老祖宗有智慧,他还是走为上吧。
提气凝神,花满蹊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朝门口窜去。
急中出错这个词还是很有道理的,花满蹊光想着变态的杀伤力了,一时间居然忽略了他的武力也是顶尖的,他才有动作,就被人一把抓了回去,很不客气的反手压在桌上,一侧脸贴在桌面上,连呼吸也岔了气。
“跑什么?还怕我能吃了你?”宫九的声音是与动作截然不同的柔和。
花满蹊是看明白了,宫九不是不在意之前的事,也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他只是在做一只猫,玩弄着猎物,高兴的时候松松爪,让老鼠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等到老鼠真的要跑了的时候,一爪子下来毫不留情。
作为那只被玩弄的老鼠,花满蹊绝望中又夹杂了一丝希望。这时候家族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不管怎样,只要宫九还有理智,还想报复自己的父亲,就不会平白的招惹花家徒生波澜。想通了这一点的花满蹊冷静下来,却没有完全放松。
还是那句话,他一点也不想小瞧变态的手段啊。
“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你对我的了解要超出所有人。”宫九就那样按着花满蹊,径自的用聊天的口吻说得,“但你第一次见到我并无异色,直到知道了我的名字。”
花满蹊不说话,只是想着反派死于话多这一铁律,暗暗期盼着随便来一个什么人。
“不止名字这么简单,恐怕连身份你也一清二楚吧。”宫九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紧绷起来,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更甚一步,还有我的小爱好。所以你今晚才如此反常,觉得我会shā • rén灭口?”
花满蹊不说话。
“不如我们打个赌?”宫九也不想把花满蹊逼的太紧,毕竟,这是一个让他觉得很有趣,忍不住逗弄的人。寂寞了太久,他舍不得这抹颜色就此消失。
九公子对自己看上眼的人一向宽容。
“什么赌?”花满蹊精神一震。言出必践是宫九的一大优点,陆小凤靠这个不知逃过了多少次,他不需要陆小凤那样逆天的运气,只要能逃过眼前,他立刻出奔去抱大腿。
“就赌我能不能查出来你的消息从何得知如何。”宫九道。
“赌注呢?”花满蹊面对这个必赢的赌局,兴奋的想要跳起来。当然,只是想想,因为此时他还被宫九压制着。
“若我赢了,你随我到海外。”宫九想都不想的开口,“若你赢了,今日之事一笔勾销。”
赌注有些不公平,但于眼下的花满蹊而言已经足够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说,“九公子可不要到时候反悔。”无名岛上的隐形人什么的,他可做不到。
宫九放开花满蹊,见他一脸得色,忍不住继续逗他,“你知道叫我九公子的人都是谁吗?”
“……”不想知道,谢谢。
乍得自由的花满蹊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尽管这里是他买下的府邸。事到如今,他的安全感全失,只想找人求罩。
无花大师非常开心的发现,自己休息前还想着该怎么握在手心里的人自投罗网来了。
当时无花的笑容一定是极美的,美到花满蹊那饱受惊吓的小心肝都暂时忘记了惶恐,只觉得洒家这辈子见到了天仙,就算是立刻死了,也值了。
等到他无意间得知这位无新小师傅是无花大师的后人的时候,他已经哭都哭不出来了。
第77章不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然而此时此刻,还是让花满蹊在虚幻的幸福中暂时沉迷片刻吧。
无花丝毫没有表现出深夜被打扰的不悦,不仅对花满蹊细语关心,还非常周到的给他做了一碗素面。直到那勾人的香味传入鼻间,花满蹊才察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辘。这种时候,没有什么能比一碗热汤面更能慰藉他了。
就像上官音说的,一旦无花想要哄谁,是没有不成功的。而作为他成功的代价,那个被哄的人失去的往往会是生命。
看着花满蹊那重感感激和亲近的目光,无花不经意间的想起了上官音曾经说过的话。他自认不是一个喜欢用过就丢的人,但如果有人会连累到他,那他采取一些止损的措施不是理所当然吗?如果事情能发展到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份上,谁会愿意没事砍自己的臂膀呢。
眼下的花满蹊对无花而言远没有臂膀那么重要,但他所知道的事情的重要性又远超一个臂膀。就算只为这个,他都值得无花去好好的哄一哄。
然而,有些话是不能说的那么铁齿的。
无花的手段对玉笙没用,对上官音没用,到了花满蹊这里,自然也是没用的。并不是他的手段失效了,而是他忘了自己眼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