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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甚至没有一丝破绽,如同在叙述着与她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般,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来对某件事情进行说明,说完后也只是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仅此而已。

那么既然是这样,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吧——习惯了,没错,就是早已习惯这种让人悲伤的环境,才能如此的淡然面对一切吧?人之所以为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不仅仅是在身体上的不同,因为本我、自我、我这三种阶段的存在才会从其中脱颖而出啊。

此刻的空气中正飘荡着些许粘稠的压迫感,而我正处于正中间。

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清醒,一小会儿后,强迫着从其中找到了下一个话题

[你一个人生活吗?从那天开始]

[嗯毕竟她的工作很忙。]

柳唯露出了无奈和嘲笑参半的微笑,轻轻的回应着。

[那她呢?我是说你的母亲她]

[每月都会给很多的生活费所以也算是尽到义务了吧]

支付生活费=义务么看来就算环境不同也有各种各样的相同之处啊不过,貌似雪之下那边还稍微好点吧就算当初那样的时候,至少还是有可取之处呢

[所以,你所说的“不应该回去”指的是并不是“不欢迎”而是这样吧?]

虽然一开始有想过会不会也是和我一样的“家庭待遇”之类的,毕竟是我的话,大概在圣诞夜不回去也不会有人感觉到奇怪吧?不,应该说是大学之后还在家里过圣诞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我是个“不吉的人”,学校同学和我家的亲戚大部分背地里都这么说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大概也算是不欢迎我回去吧]

柳唯出神的看着天边,语气平和的继续说着这些让人无法开心得起来的话,大概在她本人来说确实是没有什么值得去悲伤的事情吧,一但习惯了之后,也只是把它当成是日常中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把所有的错误都擅自推在她身上喽?除了我之外还真是有其他人会遇到这种事情呐

[啊,说到不吉的人的话,大概我也是吧。]

[什么?]

也许是对我的言感到了惊讶,她回过头奇怪的看着我,我轻松的笑了笑,继续说到

[嘛,人大概能分成三类吧,普通的就不说了,其余两种,一种是只要在场就能炒热气氛的、类似于中心点的存在,而另一种则是完全不受欢迎的、甚至是只要存在就会让气氛变坏的那种我就是第二种,而且还是顶尖的那一类]

[这种事不需要同情的]

[不是同情,算是有相同的感觉吧比如说班里丢东西后我是唯一一个被搜身的家伙,再比如说修学旅行的时候在机场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飞机已经起飞啊,还有在运动会的时候提出要参加接力跑结果我们班就直接把这个参赛项目取消了]

带着部分自嘲的感觉一边回忆一边说完后,看了看柳唯,她也稍稍歪着脑袋看着我这边

[甚至,一起读了三年书的同班能记住我的名字的只有寥寥几人啊朋友之类的就别说了,那是只存在于字典中的词汇。]

柳唯愣愣的盯着我的脸几秒后,才木然的说到

[那还真是]

[很了不起吧?我]

[不与其说了不起还不如说成是乐观吧。]

[也是没办法不是么,有些事情顺带一提,当时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幻想比如明天所有都会好起来之类的结果啊,果然全部都是幻想有时候还真是不得不承认现实和幻想的分界线实在是难以跨过,也算是自欺欺人的一种形式吧]

说着,一阵疲惫之意爬上了全身,不自觉的便靠在了椅子上,仰着脑袋看着天空啊啊,原来如此啊所谓的共同之处,应该就是这样吧。

优秀的人会被排挤,所以传出了“不吉”的谣言,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那些嫉妒的人为了让达到自己“报复”的心态所捏造的谎言,所以在这些方面,她也很辛苦吧。

[试图去改变世界的人是愚蠢的,要改变的只能是人而已]

也许,是想到了过去的种种,生了的许许多多的事情,在不知不觉中便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只要人变了,环境也会随之改变然后,能改变世界也说不定呢。]

话虽是这么说,其实也不大可能吧?每一天,在这个世界上都会因为种种原因而失去许多人的存在,但也不是没什么变化不是么?说到底,会改变的只有与之相关的人和事罢了。大概,这便是普通人的极限吧。

[如果这是算在安慰我的话谢谢你。]

柳唯摇了摇头,轻声的说着,脸蛋上露出近似怡人的微笑,带着些许凄惨,却又不完全让人实在是难以捉摸,无法捕捉到其中有用的信息。

只是在看过之后,或多或少的会把它留在心中吧。

也许,在知道后才说出这些话对于她来说,无论是安慰也好,同情也好,都无法得到理想的结果,甚至连让她稍微放松一些也做不到,嘛被当成安慰的话,还算是比较好的结果吧

我悄悄的看着她,侧脸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出神的望着远方。

那么现在我能做什么?

思考吧思考一下,接下来应该做而且能做的事情,为了她,也为了我。

曾几何时,我也经历过的,如此相近的环境与世界,又是如何懂得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中寻找不存在的乐趣,或是在独自徘徊的深夜里找寻一个可以容得下自己的角落

最后走了出来,又是因为什么?

这就是我目前最需要的答案呐

番外三:或许,在崭新的世界中,她能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处(十五)

番外三:或许,在崭新的世界中,她能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处(十五)

答案的话早已经存在于记忆之中,我又思考着该如何表述出来,最终的结果依旧是一片混乱,明明知道最需要的、最关键的答案就在那里,却缺少了将它转化为语言的能力。』

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只要稍微有些同情心的人大概就会出于善意说一些好听的、鼓励人话,又或者是安慰的温柔的话语。如“没关系,这并不是你的错”“人生并不是一帆丰顺的,所以要坚强”。单纯的说着这些话,也只能达到最低程度的心里安慰罢了,甚至可能会在不禁意间唤醒别人的伤痛之处,那就适得其反了。

如果是真正的进行了设身处地的思考过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轻易犯下这种错误的。

不过现在,我还能说出除此之外的东西吗?

在自问过后,不禁对自己是否能做到所想的那样而产生了怀疑。

[其实也算不上是安慰吧。]

我深呼吸了几口,不断地在心里进行着自我鼓励,我能行但却又有另外一个声音不断地在询问——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为什么?答案——朋友。

没错,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某些特殊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所以当她遇到困境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足够的理由不能置之不理了吧。

[只是想让你稍微开心一点,仅此而已。]

柳唯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也许是对于我这句话感到十分困惑还是什么的,一时间就只是这么皱着眉头看着我。

[你说什么?]

一小会儿后,柳唯歪着脑袋,有些呆滞的这么问到。

这种反应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我也是实在找不到什么比较好的表达方式才这么说的啊嘛,其实就所希望的结果也大概是这样了,如果能办得到的话。

[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失去的,会更多。]

[一无所有的人,还能失去什么?]

[并不是一无所有。]

说着,我站了起来,看着柳唯,毫不保留的露出了认真的表情,其实自己现在大概也只是靠着那份激动的心情吧不过,人不都是往往在激动的时候才能把原本不可能说得出口的话给说出来么?

[人的存在,本身就是自己所拥有的事物,无论怎么否认也好都不可能改变,因为——]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露出了微笑

[你还有时间,足以从困境中走出来的时间。]

也许是我的言过于直白和不负责任,柳唯皱起了眉头,盯着我看了几秒后缓缓的低下了脑袋,轻轻的摇了摇,说到

[这不一样,我只是因为妈妈]

[那画画呢?]

在她还没说完之前我便强制性的插入了话题,以不可反驳的姿态认真的问到

[难道画画也不是你选择的吗?还是说以前说过的“只想画出自己想画的东西而已”这句话也是谎言?]

面对我的询问,柳唯的目光有些动摇的躲闪起来,用力的抿着嘴唇,表情略显难受的摇着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到

[不我不知道。]

[是啊你不知道]

这样的答案也在意料之中啊明明就很珍惜画画的时间还这么否定,嘛真实情况应该是因为过于害怕失去而不得不选择的伪装吧又或者是单纯的自我暗示罢了,直到终有一天连这份事物也失去的时候,能用“我从来都不喜欢”这样苍白无力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吧。

不过,到真正失去的时候,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现在,就让我来确认一下吧

这么想着,我走到柳唯的正对面,低着头看着她。

而她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啊啊那就,得罪了抱歉。

从画板上抽出那副尚未完成的画——揉成一团——放到口袋里,虽然有想过直接扔掉但是有的时候也得好好考虑一下程度问题啊

如果,现在还有其它方法的话,肯定不会这样的吧

不过也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对视了几秒后,柳唯皱起了眉头,脸蛋上浮现出生气的表情,声音尖锐的问到

[你做什么?]

[既然不知道的话就算丢了也不会很可惜吧]

[和你无关。]

[也许不过,在说这些之前,先给我一段时间,就当是被骗也好,一起?]

也不知道是出于警备还是为刚才的那件事的生气,在椅子上斜向上的看着我的柳唯一直没有回声,一会儿后,原本被攥成拳头的双手慢慢放松

[去哪?]

看来是真的生气啊对不住啦,不过,因为是必要的所以我这边倒也不是会后悔,画能从来,但有的事情可是不可能再有机会的啊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呢。

虽然本人确实挺生气的但还是能听得进去别人说话么真是了不起的控制能力,嘛过了之后得好好道歉了。

[跟我去一个地方]

[为什么?]

[去判断]

说着,我对她露出了微笑,也开始帮她收拾起画架

[你是否真的喜欢画画的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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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我和柳唯一起回到了学生会的教室。

我背着画板,而她则是拿着工具盒,站在门前,哈

现在的话也才十一点吧应该还有人才对

轻轻的敲响了门之后没等里面有回应我便擅自推开了门,然后一片和走出去的时候的忙碌画面就映入眼帘,似乎谁都没有现我的样子,毕竟都很忙

一色的话倒是稳稳当当的坐在主席位上,埋头苦干的对着一大堆文件愁,恩恩,太好了太好了,不错。

我带着柳唯走了进去,理所当然的被人察觉到之后就是从各个方向都投过来了奇怪的视线呢哈无所谓了。

走到一色的旁边,然后为什么是一副瘪着嘴巴看着我?还有那副委屈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先说好,我才刚回来哦。

[前辈你终于回来了啊那诶?柳前辈?]

原本是可怜巴巴的模样准备说些什么的一色,在看到我身后的柳唯后瞬间打了个机灵,好奇的看着她。

还不只是这样基本上这里面的人手里的工作都停下了吧?看着这边的眼神确实很多的

[一色,这次学校运动会网页设计完成了吗?]

[嗯?啊差不多吧]

[背景呢?]

[背景的话倒是还没确定不过倒是准备用学校的照片插进去就行了前辈有什么想法吗?]

[啊这次,我想把背景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