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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确实是我没说清楚嘛,不怪这位小同志发火。”

那小张一听,忙恭敬道:“是”

关远对小张翻了个白眼,狗腿子!

那老头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关远:“你这小娃娃胆子很大嘛。”

赵声谷不动声色的将关远挡在身后,他一早就看出这老头儿的身份不简单,但却不卑不亢的回到:“老爷爷,我弟弟还小,我带他向您道歉。”

那老头儿本来只是对关远有兴趣,现在一看赵声谷,少年人身子挺拔,神色坚毅,说话也是不卑不亢,有礼有节,但看两人的穿着也就是普通的农家孩子,心里暗暗猜想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农家能养出这样两个麒麟儿。

想到这里,微微一笑:“没事,没事,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和一个小娃娃计较,他说的也没错嘛,要道歉也是我道歉。这位小同志,我向你陪个不是如何?”

关远哼一声:“那好吧。”

老头儿被关远的样子逗笑了,“你们以后卖鱼还是在这里吗?”

“这……”赵声谷迟疑。

“怎么?”

“我们是自己在河里抓的,这次是运气好,也不知下回还能不能抓到,不过要是还卖的肯定是在这里。”

那老头一听,也没说什么,摸了摸关远的头,便笑呵呵的走了。

等老头一走,赵声谷将卖鱼的钱掏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有八块七毛钱,当即兴奋的在关远的脸上亲了一下“走,哥带你去下馆子”

关远也很高兴,但更高兴地是赵声谷亲了他,一只手被赵声谷牵着,一只手就一直捂着被赵声谷亲过的地方傻乐。

赵声谷带着关远进了来的时候关远质的这家饭店,此时正是中午,但这家饭店却门可罗雀,店内一个人都没有,前台服务员百无聊赖的打着瞌睡,见是两个小孩走了进来,又继续低下了头。

赵声谷带着关远在一张桌子上坐好了也没见来个人招呼。

“你们这都有啥呀,我们来吃饭咋也没个人招呼。”赵声谷等了一会儿还是出声道。

前台的人一看俩小屁孩还坐下了,当即像挥苍蝇似的:“去去,这是你们来的地方吗,快走。”

“你们这儿不是吃饭的?”赵声谷问。

“是又怎么了,难不成你们两个小屁孩还能吃的起”那人说完,又仔细打量下,发现两人穿着有补丁的棉袄,面上就更不耐烦了,“快滚,到别处玩儿去。”

关远眼神一冷,敢对他哥这么说话,找死!

赵声谷听那人这么一说,当即火气就来了”“你们这儿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不就是吃饭的吗,怎么就来不得了,你们领导呢,叫你们领导出来!”

“吵什么呢。”这时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赵声谷沉声问:“你是他的领导?”

男人答应;“我就是,怎么了?”

“我和我弟弟来吃饭,没人招呼不说,还直接赶我们走,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那男人将关远和赵声谷上下打量一下,“你们……”他虽然没说完,但其中未尽之意谁都听得出。

关远一看,伸手将赵声谷荷包里的钱摸出来,一张10元大钞啪的一声被拍在了桌子上。

那男人一看,竟然真的有钱来吃饭,忙挤出笑容,“哎呀还真是来吃饭的,这事是我们不对,你们要吃点什么,我马上让厨房做,小郭,还不快来”

刚刚对赵声谷和关远冷嘲热讽的人忙不迭的就过来了。

“不用了,哥,我们不在这里吃了,又不是没有吃饭的地方,干嘛花钱找罪受,走,我们去别的地儿。”

赵声谷点点头,他也很看不惯这饭店的做派,关键是小远也被一起侮辱了,这让他接受不了:“走吧”说着把桌上的10元大团结收了起来。

“唉唉”那男人在后面还想追,但赵声谷却抱着关远快步走出了饭店。临走的时候,关远趴在赵声谷的肩膀上,伸手对着两人的方向轻轻弹了一下。

那男人是这家饭店的经理,以往生意好不好他根本不在乎,反正每月都是一样的工资,捧着铁饭碗,人少一点他还乐得轻松,但最近上头的政策隐隐有改变的意思,要是再这样下去,他这个铁饭碗只怕也捧不成了。

当即把怒火全撒在了别人身上,啪的一声,小郭的脸上就起了一个五指巴掌印;”你是怎么做事的,饭店的生意这么差,都是因为你们这态度”这位完全忘记了他自己也是狗眼看人低的一员。

小郭捂着脸敢怒不敢言,只得连连道歉。

发了一通火,中年男人觉得气顺了,没想到这时却觉得膀胱一阵紧缩,只听噗的一声,一阵恶臭从他的身上传出。

中年男人脸色涨的通红,他……他竟然拉在裤子里了!?

小郭也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中年男人,刚要在心里幸灾乐祸,没想到又噗的一声,小郭的脸立马就僵了,因为他也拉在了裤子里。

两个浑身恶臭的人面面相觑,随即不约而同的跑去了厕所。再出来时,腿软的跟面条似的,他们刚刚去了厕所提上裤子,紧跟着又拉了起来,如此拉了十来回,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了,而且一身衣裳完全没法穿。

却说赵声谷和关远出了饭店后,想着回去肯定吃不着饭了,就在街上找卖吃的。

走了没多远没,就看见一家卖卤面的,就支着个小推车,看样子是一对夫妻在忙活,旁边的小桌子上已经快坐满了,看起来生意还不错。

“小远,吃面好吗”

关远闻着还挺香,就点点头。

卖面的人看见赵声谷和关远来了,忙热情的招呼,“两位小弟弟吃点啥,我们这有白面也有粗面。”

赵声谷道:“两碗白面,一碗加个鸡蛋”不用说也知道那个鸡蛋是给关远加的。

关远接嘴:“两碗都要加鸡蛋”

赵声谷无奈:“小远……”

关远哼一声:“你要是不吃的话,我也不吃了”

赵声谷只好到:“好好,听小远的”

那买面的女人抿嘴笑:“你们哥俩感情真好。”

说到这个关远就喜滋滋的:“那是”

这面真心不错,不光量足足的,而且劲道,这么一大碗也不贵,一毛钱。当然关远吃不了这么多,最后赵声谷接过呼呼的吃了。

吃完了面,赵声谷带着关远去商场给关远买了几瓶牛奶,上次他听别人说喝这个对小孩子好,就记在心上了,又买了一斤水果糖给关远当零嘴。

回去的路上,关远抱着几瓶牛奶,赵声谷背着关远,他又给今天看见的卖面的算了一笔账:“虽然是白面,但把本钱一除,一碗面应该能赚四分钱,我们刚刚吃面的那会儿,就有不下十人,就算他一中午直卖出去40碗,一个中午就可以赚接近2元钱。要是晚上和早上再出摊……”赵声谷一说,心绪起伏就越大,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

关远听他哥算账,忍不住出声道:“可是这样很幸苦啊”

赵声谷说:“干啥不辛苦啊,要想挣钱,肯定要先出力的,就像地里的庄稼,要是不出力的话,它能白白长出来吗?”

关远没想到他的一句话,竟然引来赵声谷的长篇大论,当即道:“我知道了啦!”

赵声谷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小东西!”

关远挨了打反倒笑嘻嘻的;“哥,不疼哎,就知道你舍不得打我。”

赵声谷无奈,谁让他还真的舍不得呢。

“哥,其实我觉得咱们可以把鱼制成鱼干,这样肯定更赚钱!”

赵声谷迟疑一下:“你咋知道。”

关远磨磨蹭蹭:“其实我就是瞎猜的,你想啊,那白面被他们做成了面,卖出来就要多赚这么多,我觉着把鱼做成鱼干也差不多吧。”

赵声谷并不笨,相反他还很聪明,经关远这么状似无意的点拨,立马想通了其中关窍,眼睛闪闪发亮。

“小远,你可真是福星啊,呵呵”

关远楼着赵声谷的脖子,不要脸的沾沾自喜,“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弟弟”关远每次这么说,总是会把赵声谷逗得哈哈大笑,这次也不例外,欢快的笑声伴着他们回去的路。

第20章

赵声谷和关远回到关家的时候他们早已吃过了午饭,谁也没问两个孩子吃饭没有,杨秀翠看见两人进门,翻了个白眼,也没听清她嘟囔了一句什么,就进屋去了。

倒是李月芝看见赵声谷手里提着的木桶,一双眼睛对赵声谷上下扫探“二娃,你把桶拿出去干啥了”

赵声谷不动声色,“本想着去看看河里有鱼没有,带着桶方便一些”

李月芝听了,忙问:“那你抓着没有?”

“没有”

李月芝不信:“真的没抓着,那你们咋没回来吃饭,别是抓了鱼自个儿在外面偷吃了吧!”

关远攀着赵声谷的脖子:“二婶,我那天还看见三哥和二姐躲着在吃糖呢!”

李月芝脸色一僵:‘小娃子瞎说啥,可怜你梅姐和三娃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来的糖吃!”

正巧杨秀翠从屋里走出来,听到这句话,阴沉着脸:“老二媳妇你这是啥意思,你是说我这个亲奶奶苛待孙子孙女了?别人都吃的饱,就他们吃不饱,你生的是饭桶啊!”

李月芝心里恨得要死,面上还要一片笑容,“娘,你这是说哪里话,谁不知道你是我们屯子里出了名的和善人,你会错意了。”

杨秀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在判断她说的真假,最后才哼了一声,转身回房了。李月芝在后面捏紧了手,不断的劝诫自己等熬到分家就好了。

而赵声谷和关远早就趁着她们两人吵架的时候进了屋。关远趁赵声谷发现之前将藏在空间里的牛奶和糖拿了出来,首先剥了一颗塞进赵声谷的嘴巴里,然后自己也吃了一颗,嘴里瞬间被甜蜜的味道充斥着。

赵声谷看关远眯着眼睛的陶醉摸样,捏捏他鼓起的脸颊:“好吃吗?”

关远笑眯眯的点点头:“哥买的都好吃。”

赵声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是糖好吃,哪里是因为我买的。”

关远瞪着双眼;“才不是呢,别人买的我都不吃!”

赵声谷为他的窝心话语感动不已,将关远搂在怀里,“我的小远咋这么可人疼呢!”关远听到这话,笑眯了眼,挨着赵声谷的脖子蹭了蹭头。

“哥,你说我们卖鱼会不会被他们发现啊?”

赵声谷却不当回事:“这事肯定瞒不了多久,早就说好了我挣的钱归我自己,要是他们耍赖的话大不了我就捅出去。”

关远爱死了赵声谷这样坚硬的性格,要是他前世也是这样的话,不知道会让赵声谷少受多少罪。

俩人说了一会儿话,赵声谷看关远身上的衣服脏了,就准备给他换下来洗洗,但另一件半新的棉袄却怎么也找不着了,关远统共就这两件棉袄,要是找不着的话怎么换洗。

赵声谷一脸怒容,刚才进屋的时候也没仔细看,现在一翻才发现摆在炕头的箱子被人动过。

赵声谷怒气冲冲的向正屋走去。关远忙跟在他身后,虽然一件衣服他不在乎,不过这时候他可再不是上一世那个被欺负了也不吭声的主。

这时,关家其他人都在正屋里烤火,杨飞芳和关余两母子都未缓过劲来,靠在一起恹恹的不说话。看见赵声谷和关余进来,杨飞芳不由自主的将身子往里靠了靠。怀里的关余身上的疙瘩消了,但是被抓破的皮肤朝外翻着肉,看起来很吓人。

杨秀翠看俩进来,翻了个白眼,也没说话。

关河坐在炕上抽烟,关家几兄弟都躺在炕上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干什么。李月芝带着关太菊在做针线,没看见赵秀莲和三房孩子。

“你们谁拿了小远的衣服了?”

李月芝闻言,手里的针猛不丁扎到了手上,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做针线。倒是关太菊脸上有几分不自然的神色。

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倒是杨秀翠出言讽刺:“一天天的野的不见人,别是自个儿落到了外面,就来家里发疯。”

关远刚才将李月芝的反应看的仔仔细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二婶,你看见我的棉袄了吗,要是没有的话,我咋换衣服。”

李月芝神色一僵:“你这孩子,说啥呢,那么多人不问就问我,难不成我还偷你衣服不成,你那衣服那么小,我拿来了你哥哥姐姐也穿不上啊。”

关河抽了几口烟,整个屋子烟熏雾缭的:“四娃,家里人哪能做这事,八成是你们掉在外面了,我看也找不回来了,还是重新做一件吧,正好我的衣服也破了,让我也享享孙子的福。”

关远快被关河的无耻气笑了。装作不懂得问道;“爷爷,你咋享我的福啊,我的衣服还是哥给做的呢!家里都没有给我做过衣裳!””

关河咳了一声,心里纳闷这小崽子咋突然变精明了,只好笑笑;“是爷爷说错话了,那让你哥再给你做一件吧。”

“爷爷,为啥其他哥哥姐姐都是家里给做衣服,我就要哥给做呢”

杨秀翠忍不住:“为啥,你不是啥都是你哥好吗,那当然要你哥做了,个倒霉鬼还想要衣服,一边冻着去吧。”

赵声谷听杨秀翠说关远是倒霉鬼,声音阴沉道:“谁说小远是倒霉鬼,要是我再听到这样的话,不要怪我不客气。”

杨秀翠被赵声谷的声音吓的心里有点发虚,到底不敢再说,只小声嘟囔了一句;“说说咋了”

赵声谷也不再和她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