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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揍我,说不定他还要表扬我呢。”

“你……”杨飞芳扑上前准备掐关远,被早就防备着的赵声谷挡住了。

杨飞芳知道有赵声谷在,她讨不了好,便哆嗦着回房间换衣服。不过这年月,谁也没有多的衣服,特别是冬天的棉袄。果不其然杨飞芳换了一件春天穿的薄的夹衣,发着抖往正屋去了。

第10章

“哈哈。可真过瘾!”关远看杨飞芳那样子乐得哈哈大笑。

赵声谷一脸无奈的看着关远:“小远,你不应该惹她,等会儿你爸回来了会骂你的。”

关远一脸无所谓:“他骂就让他骂好了,哥你会看着他骂我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赵声谷叹息一声,将关远抱起来:“我的小远这么乖,怎么会是个坏孩子呢,我只是担心待会儿你爸爸骂你,你会伤心。”他是没有爸爸妈妈,而小远即便有爸爸,却和没有一样,每次看见小远用渴望的眼神望着关满仓时,赵声谷就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可是他能让小远不受人欺负,却没办法让关满仓喜欢小远。

关远也想到了上一世自己渴望的亲情,这次他怎么还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哥,我不要爸爸,也不要爷爷奶奶,我只要你!”关远还是孩子的眼神里透出执着的坚毅。

赵生声谷被关远的眼神怔住了,好半天才说:“好,咱们谁都不要,就两个人一起。”

“嗯”关远重重的点头。

晚上关满仓回来,听杨飞芳添油加醋的一番话后,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开了关远他们的房门:“你还无法无天了,连长辈都敢戏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了”

关满仓也是好笑,对着一个四岁的孩子说这些话,亏得关远是重生的,不然谁听得懂他这些鸟语。

关远看着这个所谓的父亲,心里未起一点波澜,就是这个爸爸,和杨飞芳一起气死了他的妈妈,千方百计的阻止自己上学,为了关余闹到学校找他要钱,最后连性命都是丢在他的手上。

“爸爸,我做错什么了?”关远一脸“懵懂”的看着关满仓。

关远的骨骼纤细,一张脸上隐约可见李月华的影子,关满仓看着这张脸,仿佛眼前有出现了李月华临死时不甘的样子,隧将怒气往下压住,沉声道:“你还和我装糊涂,大冬天的你向你妈身上倒冷水,你还有理了。”

关远脸色往下沉,赵声谷一直挡在关远身前,防止关满仓发疯。

“谁是我妈,我妈早死了,你不问问我为啥要向她倒冷水?”

关满仓一听李月华,就满身不自在,“为啥”

“她故意将水泼在我们的被子上,你说这大冬天的没被子我和哥怎么过!”

关满仓嘴巴几经张合,才憋出一句:“这不能吧?”

“为什么不能?我们的被子好好的晾在院子里,她就一盆水全泼湿了,说是没看见,谁不知道咱家的水都不能泼在院子里,再说那么大的被子,说没看见谁信啊,满仓叔,不只有关余是你的儿子,小远也是你的儿子!”赵声谷沉声道。

关满仓听赵声谷这么一说,也知道八成是杨飞芳先惹的事了,望着那张和李月华相似的脸,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关远冷笑一声,这就是所谓的爸爸,他上一世还希望在他身上得到父爱,真是傻啊两个孩子没有了被子,谁也没说来看一看,想想办法。

赵声谷将衣服脱下来,把关远抱在怀里,再将自己的衣服全部盖在关远的身上,两人互相传递着体温。

赵声谷用双手不停的在关远身上搓动,连声问关远冷不冷。

关远趁赵声谷不注意的时候,从空间里拿出一枚暖身贴贴在自己手掌,然后覆盖在赵声谷的身上。

暖身贴是后世的发明,跟创可贴似的大小,但制造的热量却很高,小小的一枚贴在身上比开暖气还有用。

“哥,我咋觉得不冷啊”关远还故意和赵声谷说。

赵声谷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细细感受一下,发现确实挺热乎,“哎,这是咋回事,我咋也觉得一点都不冷,还有这衣服,我现在穿着也觉得比以前暖和多了。”

关远笑嘻嘻的接口:“说不定真的有豌豆姑娘在帮我们哦”

“瞎说,哪里来的豌豆姑娘,那都是故事罢了。”

两人的身体都热乎乎的,说着话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晚上赵声谷睡得并不沉,时不时惊醒摸一下关远确保他没冷着。

第二天杨飞芳就感冒了,躺在床上动不了身,恰巧这天又是轮到她做家务,弄得杨秀翠跑到杨飞芳门口骂了几句,这还是看在杨飞芳是她侄女的面上,不然非跳起来不可。

正月十六很快就到来了,关家摆了酒席,整个屯子里的人差不多都来了。由于关满月嫁的好,屯里许多人坐完席也没走,想看看接亲的排场。

快到九点的时候,王国辉带着一个自行车队来了,清一色的小伙子,自行车有十几辆。

这一下把围观的人都惊着了,一辆自行车不少于300块,这么多车得多少钱啊,都在心里感慨这关满月还真是嫁了个好人家!

杨秀翠更是笑得褶子都多了几条,关河也是一脸笑容。

关满月羞答答的上了王国辉的车子,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挺着胸。

接亲车子往前走,围观的人也跟着跑去看热闹,直到送到屯子口,众人才准备往回走。

但就在这时,关满月却传来一声尖叫。

众人忙又往回跑去,关远在赵声谷的背上早就看见了,王国辉突然停下车子,转身扇了关满月一耳光,这会儿正被自行车队的人给制住了。

众人围上去,只见王过辉被同来的几个小伙子压在地上,但他却拼命的扭动着,长大嘴巴发出嘶吼声,眼睛也朝外瞪着,布满了血丝。看着很吓人。

“我的个天啊,这是咋了,这人看起来像发疯啊。”

“原来是个疯子啊,我就说人家条件那么好干嘛眼巴巴的在乡下来找媳妇。”

关满月刚刚被王国辉一巴掌打懵了,这会儿脸肿的老高。

关家人都被这一出惊呆了,特别是杨秀翠,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尖叫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是怎么了”跑上前去将关满月搂在怀里,看见关满月肿的老高的脸,马上开嚎:“喪了良心啊,竟然找个疯子来骗婚,我的月儿啊你的命咋这么苦啊……”

“亲家婶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女儿是我们按照正正经经的规矩娶得,哪里骗人了,我弟弟只是因为昨天喝多了酒,今天才这么失态“说话的人是王国辉的哥哥,看着很有些气势“呸,你还要睁眼说瞎话,你看他那样子,哪是喝醉了酒,明明就是个疯子。”杨秀翠出声反驳。

关满月也被刚才的事吓破了胆,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娘,我不嫁了,我不嫁了,我害怕。”

关家人都围了上来。

王国辉的哥哥看着关家人:“你们想清楚了,嫁还是不嫁!”

‘不嫁,我不嫁了,我才不嫁给一个疯子。“关满月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摇头。

关河看着王国辉的哥哥,“国辉他确实是喝醉了酒?”

王国辉的哥哥脸不红气不喘,睁着眼睛说瞎话,“当然”

关河说:“这事不是小事,容我们一家商量一下。”

说是一家商量,也就是他和关满仓三兄弟了。四个人离开人群窃窃私语,关远和赵声谷却他们说的话听了个遍。

关河说:“你们看王国辉这样子,你妹子到底是嫁还是不嫁?”

关满仓说:“不是说喝醉了吗,过后不就好了,干啥不嫁,再说要是小妹不嫁过去,人家可是要退彩礼钱的。”

关满库说:“不嫁还能咋样,今天出了这事,小妹不嫁过去,还有谁娶,再说那人要真是个疯子,他们就理亏,到时候我们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他们还敢不帮忙?”

关满屋说:“看相看那天,王国辉都是好好的,看来就算是疯病,也只是一阵一阵的,不耽误过日子就行。”

关河叹了一口气:“那好吧。”

关远早就了解关家人自私薄粮凉的性子,所以并不惊讶,赵声谷却有点接受不了,这可是真正的血脉至亲啊,他们都可以这样算计。

赵声谷搂紧了关远,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时刻不离的看着小远,只要想到小远会在看不见的地方被这群人算计,他就心慌不已。

关河几父子商量完了,关河走到王国辉的大哥面前:“他大伯,我们关家不是那背信弃义的人,我们就相信你说的话,我女儿会嫁懂爱你们家,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们骗了我们,可别怪我们找上门。”

关河这话说的多有说平啊,既把自己放在了制高点,又为以后上门搂好处找好了借口。

王国辉的大哥像是看穿了关家人的打算似的,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蔑的笑了笑。

“什么!老头子,你昏了头了,那疯子是能嫁的吗……””

关满月也在一边哭号。

但不管关满月怎样挣扎,还是被迎亲的架着走了,关河几父子拉住了要扑上去的杨秀翠。

一场喜事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给关家屯的人又添了许多闲话。

第11章

经过这件事情后,赵声谷面对关家人时更加戒备,将关远护得密不透风。

关满月三朝回门,却只有她一个人回来,王国辉的影子都没看到。关满月一进屋子就搂着杨秀翠哭:“那是个啥人啊,回去后就一直发疯,他们家人把他捆在床上,要不然就要打人,娘我不回去了……”

杨秀翠也是含着一泡眼泪,她是真的为关满月伤心,虽然杨秀翠贯来就泼辣,经常胡搅蛮缠,但关河只要发起火来,她也不敢反抗。

“月儿啊,你都嫁了,还能咋办,你就是回家来,还能嫁着啥人?”

关满月一听,悲从中来,哭得不能自已。哭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娘,大姐呢,这件事是她办的,我不相信她不知道,她那心都黑透了,竟然给亲妹子找这样的人家!”

杨秀翠嘎巴一下嘴:“这……这不能吧,她肯定也不知道呢。”

关满月气得尖叫:“都这样了,你还偏着她,还有爹和几个哥哥,就眼睁睁的把我嫁给一个疯子,我可是他们的亲妹子和秦闺女。”

关河正好走进来,听到这句话,呵斥了她一句:“你要不是我亲闺女,我能听你在这里瞎咧咧,王国辉怎么了,他虽然有病,只要好了不就没事了,你跟着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有啥不好,难道你想回来嫁个泥腿子?”

关满月一听,想到在地里劳作的妇女,不禁打了个冷颤,哭声也就渐渐停了。关河看关满月冷静了下来,方才放缓语气道:“月儿啊,你嫁到到了城里,这是多大的福分,人不能啥都占全了,你要是真受欺负了,不是还有我和你哥哥他们吗?“关远听得好笑,这个家里最恶心的人就是关河,连亲闺女都坑。

关满月就这样被劝住了,走的时候红着眼眶,杨秀翠心疼她,让关满仓送了回去。

赵声谷在一旁看得心惊,此刻他觉得关家就像一头吃人的巨兽,静静张大着嘴巴随时等着吞噬。

他看着关河的眼神更加的戒备,用身子将关远挡的严严实实,生怕一不小心关远就被关河盯上了。

正月十七,队上重新开工了,这下不用关远提,赵声谷就将关远带上了。

关家屯的地都连成一片,几百号人在地里劳作。

关满库拿着个本子登记,他那个工作就是登记谁做的什么,相应的得到多少工分,然后汇总,赵声谷带着关远在关满库那里登记后,才带着关远向地里走去。

找了一块向阳的地方,赵声谷扯了些干草垫在地上,嘱咐关远:“小远,你就在这里坐着晒晒太阳,不要乱跑,我就在那里,随时可以看得见你。等休息的时候我就过来找你”关远顺着赵声谷指的地方看去,发现果然很近。

顺从的点点头;”哥,你去吧,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赵声谷摸摸关远的头,拿着锄头到了地里。

太阳照射下来,给赵声谷渡上了一层金光,关远眯着眼睛看着赵声谷,觉得他哥真帅。关满库作为记工员,他是不用下地的,就在满地里转悠监督,看有没有偷懒耍滑。

关远看着关满库转悠完后,一个人悄悄对关满库打了个手势,关满库就像知道是什么事似的,和那人悄悄的去了一个土坡的后面。

关远咪咪眼睛,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那人先仔细的看了周围,发现没人后,才悄悄地从兜里摸出一元钱塞到了关满库的手里。

“满库兄弟,这个月的工分就靠你了,你看能不能给我记一等工分。”那人一脸赔笑。

关满月用手搓了搓钱,摇了摇头;“我说二狗子,你做个三等工分,要我给你记成一等工分你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手里却又搓了搓那张一元的钱。

叫二狗子的人的人一脸心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又从兜里摸出了五毛钱;”我就这么多了,要是你不干的话就把钱还我。“关满库眼疾手快的将五毛钱夺了过来,把钱塞在兜里后,才一脸笑容道;“二狗哥,咱俩谁跟谁,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行了快去干活吧。”

关远看到这里,怕被他们发觉,转身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正看到赵声谷焦急的往这边跑。“小远你去哪儿了,一错眼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