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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宗问怎么受不了,这样他就可以说一些更害臊的话。但严柏宗太正经老实,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便不好意思继续下去,祁良秦说:“你怎么不问我怎么受不了。”

“……那你怎么受不了……”

“我在抱着你的被子打滚。”

祁良秦说着就真打了几个滚,严柏宗便在电话那头笑起来了。祁良秦说:“你别笑,你笑我也受不了……”

“……”

“我爱你,”祁良秦说:“我好想你。”

“嗯。我也是。”不常说情话的严柏宗说起这些话来,语气总有些干干的。祁良秦特别爱严柏宗这样笨拙的样子。看着一个外人眼里高冷如男神一般的男人在他面前笨拙窘迫的说着情话,他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你也是什么?”他充满了调教的快感,继续“逼问。”

“也想你,爱你。”严柏宗老老实实地说:“真的。”

祁良秦就夹着被子笑起来了,只觉得浑身春意盎然,花草要破土而出,泉水要汩汩而流。

第91章

思念虽然苦涩,可也是甜蜜交织。因为思念这个词的对象,总是自己爱的人。人心里有思念的人,数着日子过日子,就像是一层一层揭开礼物盒子,满怀期待地等待最终的喜悦。

可是严家除了他和严媛,大概没有人是太喜悦的,除了严松伟不高兴之外,老太太最近也很不快乐。

因为她的小女儿就要出嫁了。可是快要出嫁的小女儿,完全沉浸在结婚的喜悦当中,一天两头地往赵浩那边跑。他们的新房正在装修,赵浩有工作不能一直待在那,严媛就自己天天跑去盯场。

不管女儿嫁的是不是好,大概为人父母的心情都是一样的,都觉得自己的宝贝从此以后成了别人的,心里多少有些怅然若失。何况严媛这种不知道体贴她心情的。

“找个人帮你盯着就醒了,一个女孩子,怎么天天往那边跑。”老太太又心疼又埋怨。

“以后是我和赵浩的家啊,我觉得亲力亲为比较有意义,再说了,我也没事干。”

严媛显然只听到了老太太的心疼,没有听到老太太的埋怨。春姨说:“老太太看你辛苦有些心疼呢。”

严媛就过去跟老太太撒娇。她跟严松伟一样都是很会撒娇的人,老太太也很吃那一套,只是说:“你要不放心人家装修公司的人,就让你哥找个靠谱的帮你盯着,你别整天在那里呆着,对身体不好,参与参与也就行了。”

“我们装修用的大凡可能会有有害物质的东西,都是大哥给挑的,百分百安全无公害。”

“你大哥帮你挑的?”老太太说:“他那么忙,你别老找他。”

“大哥心细,想着这些,不是我主动找的他。”严媛说:“再过一周我大哥就能回来了吧。”

祁良秦默默地想,还有一周。

对于一般人来说,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但是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一个月真是很漫长。祁良秦觉得他心里积了一把火,越烧越旺,严柏宗再不回来,他就要爆炸了。

“等到你大哥回来,你也别什么事都找他,该问我的问我。”老太太说:“他最近辛苦,我上次跟他视频,看他都瘦了。”

这本来只是很寻常的一句话。

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祁良秦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都是跟严柏宗打电话,却从来没跟严柏宗视频过。

一则是因为他没有跟人视频的习惯,二则就是他不知道严柏宗那边是什么情况,怕严柏宗不方便,打电话都要先确定他身边有没有旁人,场合是不是合适,才来酌情考虑要说寻常话还是说情话。如今经老太太一提醒,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也要跟严柏宗视频。

光听声音解不了相思渴,他还要看到严柏宗,他都大半个月没看到过严柏宗了。

于是等到晚上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对严柏宗说:“你方便开视频么,我要看你。”

没想到严柏宗却有些扭捏,也不拒绝也不答应。祁良秦说:“怎么,你身边是不是有人?”

“都要睡觉了,能有谁。”

“那你怎么不肯跟我开视频。”

“……那你老老实实的,不许乱来。”

祁良秦一愣,随即就笑了出来,语气却佯装正经:“我能乱来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却将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光溜溜地跪在床上,说:“行了么?”

那边严柏宗就开了视频。谁知道严柏宗却没看到祁良秦的人,只看到一个形状奇怪的东西,然后听见祁良秦问:“你猜这是什么?”

严柏宗认真看了看,脑子里轰的一下,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涌上去了:“你……”

“嘻嘻嘻嘻。”祁良秦这才将手机拿起来,快速地钻到了被窝里。

他刚才把镜头对准了他的两团肉。

“看出来了么?”祁良秦红着脸问。

严柏宗嘴硬,说:“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祁良秦看着镜头说:“那我再给你看一遍?”

“就知道你不老实,”严柏宗语气略有些紧,说:“你怎么这么多花样。”

祁良秦被严柏宗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逗你玩呢。看看你对我的屁股有没有反应。先让你适应适应,怕你不喜欢。”

话虽然说的很可怜,语气却带着春水荡漾。严柏宗说:“谁说我不喜欢。”

祁良秦裹着被子趴在枕头上:“那你就是喜欢了?”

严柏宗点头。两个人视频的角度也不一样,祁良秦懂得四十五度角,可以把自己拍的脸小又帅气。但是严柏宗就是正常地对着镜头,甚至手机放的低一点,拍的下巴宽了不少。可就是这么刁钻的角度,严柏宗冷峻的轮廓依然英俊,祁良秦看到这张脸,就想起它略微潮红的脸色和温度,心里的思念忽然变得很隆盛,他语气灼热地问:“怎么喜欢了,不就是个屁股。”

严柏宗张了张嘴,却笑了出来,说:“老实。”

祁良秦红着脸问:“是不是想摸摸揉揉。”

严柏宗说:“就知道你视频就不老实,撩的我一身火气,又没地泄。”

祁良秦在被窝里拱动着,说:“我好想你。”

“快回来了。”严柏宗说:“你好像又白回来了。”

“你妈给我买了好多护肤品,媛媛还给我买了面膜。”

“用那个干什么,”严柏宗说:“那都是女人用的。”

“用了能美白啊,我要是黑了,你不喜欢怎么办。”

“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化妆品里都有对皮肤不好的成分,你听话,别用了。”

祁良秦倒是没想到严柏宗还有这种认知:“黑了你照样喜欢,那如果娘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了?”

“嗯,不喜欢了,人妖谁喜欢。”

祁良秦立即爬起来,露着大半个膀子:“娘了就不喜欢了?”

他说着就故意扭捏起来,捏着嗓子说:“这样不行么?”

严柏宗就哈哈大笑起来,说:“良秦,你怎么这么可爱。”

祁良秦心里一动,竟然一下子害臊了。

严柏宗居然夸他可爱。

如果放在以前,有人夸他可爱,他大概是不会高兴的,起码是难为情的。可是如今严柏宗夸他可爱,他却心花怒放。

同志自然也都是不一样的,也不是每个同志都喜欢老公老婆这样的称呼,不是每个同志都藏着一颗弱受的心,以这样柔软的姿态面对自己的爱人。但是严柏宗这样的男人,大概很难会对一个充满男性特质的男人动心吧。所谓变弯的直男,就算是喜欢男人,大概也会喜欢像他这样具有弱受心理的男人。他很庆幸他这样的人,遇到了正好喜欢这样的人的严柏宗。

外头起了风,隐隐还有雷声响起来。祁良秦从床上爬起来,裹着被子看着窗外。严柏宗问:“怎么了?”

“好像打雷了,今天看天气预报,说要下雨。”

他说着便下了床,裹着被子走到床边,拉开一点窗帘朝外看,正好看到一道闪电。是真的下雨了,雨滴落在玻璃上又滑落下去,留下一道道水痕。他好像感受到了那清冷的水汽,裹着被子赶紧爬回到床上去,说:“看来真的有雷阵雨,你那里天气怎么样。”

“晴天。”

“啊,要是你在这里就好了,”祁良秦说:“我最喜欢的就是下雨天搂着自己爱的人一起睡觉。”

外头的雨声越来越大,祁良秦看到视频中的严柏宗脸色略有些疲倦,心疼他,想要他早点去休息,可心里却又舍不得挂断,便一直对着严柏宗看。严柏宗问:“你看什么?”

“看你啊。”

“今天没刮胡子。”严柏宗说着摸了摸下巴。祁良秦说:“不刮胡子也好看。”

真是矛盾的心理啊。既想要严柏宗赶紧去睡觉,又恨不得这样一直看着他。他这样想着,就伸出舌尖来,魅惑地勾引严柏宗。严柏宗笑着说:“你又来。”

“就看到你高潮。”祁良秦说:“我现在光溜溜的躺在你床上,好舒服。”

“你也就嘴巴逞能,”严柏宗说:“我真要做什么,你就怂了。”

“我哪有怂,有本事你就来!”

“那是谁,我一摸耳朵就求着我说受不了的?”严柏宗恨恨地说:“有贼心没贼胆,你只管撩吧,等我回去有你好果子吃。”

“等你回来了,我要天天吃……”祁良秦耳朵根都红了,半张脸都藏在被子下面,只露着乌溜溜的带着爱欲的眼睛说:“每天睁开眼睛都要吃。”

他要吃的,自然不是好果子。严柏宗也知道他要吃什么,简直想要骂人了。

要论撩汉技能,这世上他只服祁良秦。

他觉得祁良秦如果把他的撩汉技能全都写出来,都可以出一本书,就叫《撩汉攻略》。

第92章

外头的雷声阵阵,惊醒了还在熟睡的春姨。她赶紧爬了起来,披了衣服走到窗边看了看,看到雨滴落到窗玻璃上。白天的时候她晒了一些干菜在院子里,以为这雨下不来呢,也没收。

趁着雨还没下大,她赶紧披着衣服跑到外头去收菜。一打开门才发现外头雨下的急,风也大,她慌里慌张地趟过草地,却没留心那草地上的一个喷灌头,一脚就给绊倒在地上,披着的外套也掉在了地上。她赶紧爬起来,这一眼看过去,却看到对面严柏宗的房间里,亮着灯光。

她倒是吓了一跳,抓起衣服爬起来,重新披在身上,朝窗户那里走了过去,透过被拉开的窗帘的一角,她看到了裹着被子正在跟人视频的祁良秦。

春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祁良秦为什么会出现在严柏宗的床上。这大半夜的,难道是和严松伟吵架了?可是即便是和严松伟吵架了,那也不该到大伯哥的房间里去啊,他原来不是睡过客房么。严家最不缺的,就是房间。

她呆呆地看着床上春风拂面的祁良秦,只觉得背上发凉。可即便亲眼看到这些,她也不愿意往最坏的结果上去想,原因无他,一则是因为祁良秦在她心里是十分乖巧懂事的人,二则她就算信不过祁良秦,难道还信不过严柏宗么。要说这事严柏宗知道,她打死也不信。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祁良秦趁着严柏宗不在家,跑到他床上去了。至于他为什么跑到严柏宗的床上去了,不好说。

这一场雷阵雨最后变成了细雨绵绵,下了一晚上也不见停歇。春姨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一边摘着菜一边发着呆。

她在严家呆了这么多年,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可是她心里那个隐秘的猜想叫她惴惴不安,她抬起头,看着窗外绵绵秋雨,窗外的绿色变得那样模糊,玻璃上满是斑驳水痕。

“春姨在摘什么?”

她愣了一下,回头看,就看见祁良秦在门口站着,穿着酒红色的薄毛衣,倒显得人更白了。她笑了笑,说:“毛豆,准备中午的时候煮了吃,刚送过来的。”

祁良秦就搬了一个小板凳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春姨说:“你别沾手了,我一会就弄完了。”

“我闲着也没事。”祁良秦说着便伸手帮她一起摘了起来。春姨低着头,看见祁良秦的手指修长而白细,手指甲修剪的那样干净,只觉得这样的手指头,大概是养尊处优的人才会有的。她记得祁良秦刚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稚气和一点点土气,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在经过了严家人的熏染之后,已经出落的清贵自然,气质那么好。

“你前段时间说和松伟闹别扭,现在好了么?”

祁良秦低着头笑说:“都多久的事了,早和好了。”

春姨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那就好。你要惜福。以后你就知道,松伟这样的,就算是好男人了,虽然不比他大哥,可是在有钱的男人里头,算是很难得的了。”她说着忽然抬头,看向祁良秦,笑着说:“你的福气要是再大一点,要是嫁的是柏宗,那就真是大福气了。”

祁良秦闻言抬头,笑着说:“你怎么也嫁不嫁的。”

“不好意思了?”春姨笑着说:“两个人既然都结了婚,还在意什么是谁嫁给谁。说起来,柏宗也离婚这么久了,我看他怎么一点想找的意思都没有。”

“也没多久吧,他也忙,没什么时间考虑这些事吧。”

“这将来也不知道是谁有福气,可以嫁给他。不过柏宗虽好,也分合适不合适,他跟沈家那个最后不还是离了?不过这些都还是不算要紧的,要紧的是你说他会不会和松伟一样,突然和一个男人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