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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

严柏宗这些话自然有几分未必真心,他被祁良秦的惊世骇俗的淫迷震惊过,深受其害,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接受了他,也不可能完全相信他。他这话就好比给了祁良秦一颗糖,身为一个大公司的运营人,他懂得适时给糖的重要性,有时候过度的赞扬并不是奉承吹嘘,而是警告。

他在用好听的话给祁良秦树立一个标杆。有时候美言也是牢笼,他把祁良秦架到高处去,以后祁良秦再做什么举动,都会掂量掂量。

到了家,老太太在客厅里坐着:“走了?”

祁良秦点点头:“走了。”

“老二呢,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

祁良秦说:“我已经给他打电话了,他说在忙,等会忙完就回来。”

“这事你别管,”老太太说:“他自己做的孽,叫他自己收拾,你放心,他敢不收拾好,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祁良秦点头:“谢谢妈。”

“你也累了,回屋歇着吧。”

祁良秦回到自己房间里,打开空调,自己去冲了个澡,然后什么都没穿,光溜溜地在房间里伸展了一下筋骨。

他最近跟着严媛学瑜伽,学了之后果然感觉柔韧性好了很多,他听说小受学瑜伽好处多多,除了可以塑体美颜,还可以解锁多种姿势,有益于床上运动。当着严媛的面,他总是摆出一副敷衍的学习姿态,但是关起门来,他就练的天昏地暗。

这世上有太多姿势他想尝试,有时候练习的时候想到他可能会和严柏宗摆这个姿势,那个姿势,都会身体热热的,有些情难自己。

可能是练了一段时间的缘故,他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形态上比以前更为挺拔了,跟着严老太太他们逛街久了,看多了穿衣搭配,他自己的时尚品味也上来了不少,在尝试了几种穿衣风格之后,他最后还是落在了高冷仙气路线上,他觉得他走文艺清新风最好看。

总之就是要和妖艳贱货这个词划清界限。

如今他也不会去院子里找些小花插在花瓶里了,他给花店预定了百合,隔一段时间按时送来,百合花叶片青翠娟秀,茎干亭亭玉立,每次送来的颜色和品种都不一样,但他最爱香水百合,白花绿蕊,有纤细态,插在花瓶里格外好看。

他对百合的偏爱,也和从前看过的电视剧有关,他当年很爱看《金粉世界》,里头的女主角冷清秋酷爱百合花,简直人花合一。他觉得高冷仙气受,就该像百合花,他养了这种花,时间久了潜移默化,似乎也能改变他在众人眼里的形象。

就像是慢慢的严家人都知道他爱百合花,有时候严松伟从外头回来,不送玫瑰,就会送百合给他。老太太说:“这花衬他。”

虽然是极其简单的几个字,但小秦像百合花,这似乎被盖棺定论,这对于他扭转潘金莲形象,实在是太有利了。

所以说公关无小事啊。祁良秦光溜溜地站在窗前,手指头拨着百合花的叶子。阳光从窗口照进来,照亮了他半边胸膛,剩下半边在阴影里,却也笼着光晕,他如今胖了一点,四肢更匀称光泽,臀上也更有肉了。他比百合有挺拔之态,变得越来越好看,大概是被爱给滋润了。

但是还不够,他需要更多的爱来灌溉,得到更多的滋润,散发更浓郁芬芳。他透过香水百合,看向对面的房间。

有关百合的由来有许多说法,有一种最为流行,传说夏娃和亚当在蛇的诱惑下偷吃了禁果,因而被逐出了伊甸园。夏娃悔恨之余流下悲伤的泪珠,泪珠坠地碎落,化成了纯洁芬芳的百合花。

这纯洁之花,竟也是来自爱欲纠缠。何为肮脏,何谓纯洁,暗夜中绽放春光,俱都是人性罢了。

第42章

严松伟大概是怕老太太骂人,所以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回来。他偷偷溜进卧室,见祁良秦正趴在桌子上看书。

“我妈睡了么?”

祁良秦回头看了一眼,站起来说:“你怎么才回来,打电话也不接,去见谭青青了么?”

严松伟摇头:“我哪有空见她。”

“你老这样躲着也不是事,我已经跟她保证了,说会让你们俩见面。你还是见一面吧,不然她就把我和你假结婚的事捅出去了。”

“她这么跟你说的?”

祁良秦点头:“也不能怪她,你也是,要分手就说清楚,怎么老躲着她呢。这算怎么回事呢,你这么做,可是有点渣啊。”

严松伟往椅子上一瘫:“我最近想到这个就烦,跟她分手吧,于心不忍,可是跟她在一块,我又觉得透不过气来。我们见面就是吵,我都觉得她有些神经质了,一会吵完了,又会哭着跟我道歉,一会亲一口一会给个巴掌,我可受不了。”

“她也是,逼得太紧了,大概她是心不安吧。你还是见一面吧,不然闹大了怎么收场。”

严松伟点头:“那我明天去她那里一趟,”他说着忽然直起身,看向祁良秦:“你说她不会把我绑起来吧,就跟那个电影《过把瘾》似的。”

祁良秦笑道:“你以为演电影呢。”

不过说起来他还是有些担心:“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还是算了,她要是发起疯来,不好收拾。我觉得还是不行,咱们假结婚的事跟定时炸弹似的,得把这炸弹先拆除了,免除后患,不然她要拿这个威胁我怎么办。女人真是麻烦。”

“跟人上床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女人麻烦,吃饱了吃腻了,觉得人家麻烦了,渣。”

严松伟讪讪地笑了起来,站起来去浴室洗澡了。

这个严老二,到底还是不成熟,没责任心,就还是个爱玩的男孩子,没长大。

严松伟洗了澡出来,祁良秦已经打好地铺了,他擦着头发说:“要不你到床上去睡吧,这么大的床,反正在酒店的时候不都一起睡了,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祁良秦跪着铺被子,被严松伟伸脚蹬了一下屁股,一下子被蹬趴在地上,惹得严松伟哈哈大笑起来。

祁良秦也不恼,爬起来继续铺被子,严松伟坐在床沿上,说:“你脾气真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祁良秦说。

严松伟看了他一会,问:“你想不想继续留在我们家?”

祁良秦看了他一眼,一屁股坐了下来,拍拍手说:“这又不是我想不想的事,全在于你啊。”

“这几个月过去,越看你越顺眼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家里有个不管我的媳妇,虽然结婚了,如同自由身,照样可以在外头花天酒地,这不是我那群哥们一直幻想的好日子么。”

“你的那群哥们,怎么个个都这么不靠谱。”

“你也是个男人,怎么就不懂男人的心呢,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这是多少男人的梦想,这世上能有几个男人愿意被一个女人拴住一辈子。你啊,是没条件,年纪也轻,又是个基佬,不懂。以后你就知道了。男人都一个样,只分两种,一种是有想法但是没本事的,老老实实地过一辈子,有些是有想法又有本事的,多少外头沾点花草。猫哪有不偷腥的呢,这是人性,是动物本能,和道德无关。”

“你这话也太绝对了,这世上肯定有专一的人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严松伟就笑了,往床上一躺:“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大概什么样的男人都有,但总有多数和少数之分。我看你是少数人,希望你将来也能遇上少数人吧。”

祁良秦被严松伟这句话打击了一下,严松伟说的未必都是歪理,有些东西看似丑陋,其实更真实。这世上专一痴情的男人,或许真的是少数。他所求的似乎并不是普普通通,无功无过的男人,他想要和他一样将爱情看得重,专一又深情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大概真的凤毛麟角吧。但人总是有侥幸心,觉得可能这世上好男人的确不多,但自己会是幸运的那一个。

他们睡下之后,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祁良秦坐了起来,扭头看了看,床上的严松伟也醒了,说:“是我的手机,洗澡的时候裤子脱洗手间了。”

祁良秦就去了洗手间,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看了看屏幕,显示的是号码,不是人名。

他走出来把手机递给严松伟,严松伟看了看:“谁大半夜的打电话。”

结果他一接通,发现这陌生号码,竟然是谭青青。

“做了个梦,梦见你,就醒了,”谭青青声音慵懒,带着一点伤感:“我想你了。”

严松伟心中有些愧疚,也有些心虚,笑了笑,想说我也想你了,到底没说出口,只说:“你怎么换号码了。”

“下午刚换的号,我不换号,你肯接么?”

严松伟笑了笑,看了看祁良秦,祁良秦用嘴型比划问:“谭青青?”

严松伟点点头,说:“我刚忙完回来,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明天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明天中午吧,一起吃个午饭……今天太晚了,就不说了好吧,你乖。”

挂了电话,严松伟长吐一口气,看了看祁良秦。

“你乖……”祁良秦学他刚才的语气,气的严松伟抓起枕头就砸了过来,祁良秦接在怀里,说:“我看你也别睡觉了,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女人还是要哄的。”

“说的你好像很有经验,”严松伟有些烦躁:“把我枕头还给我。”

祁良秦撂了过去,严松伟抓住往后脑勺一枕,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早晨,严松伟一大早就爬起来了。祁良秦正要出去跑步,看见他头发还乱糟糟的就要出门,就问:“不吃早饭就去上班么?”

“我在外头吃,省的被妈念叨,等我解决了这件事,再见她也不迟。”

祁良秦笑着跟他一起出门,谁知道正碰见严柏宗出来。两个人给严柏宗打了招呼,严柏宗说:“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点晚,嘿嘿嘿。”

“以后跟小祁好好过日子,别净招惹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严松伟讪讪地笑了笑,说:“大哥,妈那边你可替我多说几句好话,告诉她,这事我一定处理好。”

严松伟说的处理好,就是他经过了一夜的考虑,打算分手。

谭青青闹成了什么样子祁良秦不知道,只知道严松伟回来的时候,脸被抓花了。

严家人全都心知肚明,饭桌上看到他那张贴了好几个创可贴的脸,一个个都选择视而不见。老太太对他没好脸色,但是也没训斥他。

这件事简直就是掩耳盗铃一般,就这么过去了。

“那我们呢,要离婚么?”祁良秦有些忐忑地问。

“先这样吧,反正我现在也没再找人的打算,你在家还能帮我打掩护。再说了,我妈对我已经够冷淡的了,要是让她知道和你是假结婚,她腿都得给我打断吧?”

祁良秦心中偷笑,这正是他想要的,他得留在严家,他如果此时走了,他和严家可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恐怕见严柏宗一面也难。将来就算要离开严家,也得是和严柏宗有了牵绊之后,那时候他再离开,也不用怕老死不相往来了。

“不过你也有任务,我妈那边,你对我可得不吝赞美之词。”

祁良秦点头:“成交!”

严松伟这种一天不吃荤就难受的主,自然不可能不再找,他只是暂时没有要结婚的对象,恋爱还是要谈的。和谭青青的分手让他心神俱疲,苏阮阮趁机上位,给了他很多抚慰。尤其是在得知他和谭青青分手之后,向他发起了猛烈进攻,严松伟招架不住美女的火热攻势,有些陷入其中。

但他这次长了心眼,和苏阮阮交往,但没一直没有确定恋爱关系,防家里人也防的很紧,就连祁良秦都不知道他又和别的女人好上了。

上次去看春姨的时候,严柏宗和严松伟都没有去,严柏宗想他们兄弟俩去一趟,但是严松伟不肯:“我这脸被抓成这样,去了又让人笑话。”

“你现在知道被人笑话了,”严柏宗说:“春姨家的人也都是老熟人,你还不好意思。”

“反正我不想去,让良秦替我去一趟吧,就说我不得空。”

严柏宗都没来得及说什么,祁良秦就点头说:“好,我替你去。”

严柏宗看了看祁良秦,祁良秦说:“咱们都要带什么东西去呢?”

“我都让人买好放车里了,什么都不用买。”

祁良秦坐上严柏宗的车子,车子刚开出大门,就看到一个女人追了上来,祁良秦一看,吓了一跳,不是别人,正是谭青青。

严柏宗皱起眉头,将车子停了下来。谭青青伸手就用力拍了几下车窗,喊道:“祁良秦,你给我出来!”

祁良秦竟然有几分惧怕,可还是解开了安全带,讪讪地将车门推开。那边严柏宗也下了车,刚从车前头绕过去,就看见谭青青披头就给了祁良秦一巴掌。

祁良秦没想到谭青青会突然动手,那一巴掌把他给打懵了,谭青青伸手又要扇他,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她用力要挣脱,却被抓的不能动弹分毫,猛地扭过头来,冲着严柏宗吼:“你放开我!”

“有话好好说,怎么动手打人?”严柏宗说着,手上微微用了点力气,谭青青就疼的倒退了一步,严柏宗这才将她放开,谭青青指着祁良秦说:“祁良秦,你要不要脸!”

当着严柏宗的面,祁良秦只觉得窘迫,人最怕的就是在自己爱的人面前难堪了。他也顾不得生气,好言劝道:“有话好好说,你别生气。”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