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帝,应当让贤了!”
众大臣听前面的时候,还在顾虑成王是不是说得有些过了,等听到最后一句,方才明白他竟然要逼宫造反了!众臣登时一个个额头刷下了冷汗,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成王本以为皇甫天听了这话以后会勃然大怒,谁知道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哦?那么成王认为,朕这位子该让给谁呢?让给你吗?”
成王理所当然地说道:“天下高位,有德者居之!”
“嗯!”皇甫天居然赞同地点了点头:“那么你说说看,你何德之有?是强抢民女有德,私蓄军队有德,戕害朝臣有德,结党营私有德,还是孝廉贤德?”
皇甫天的声音仍旧是平平淡淡的,可是说出的话却像刀子一样锋利,尤其是最后一句,摆明了是在骂成王。成王也听出来皇甫天在骂他,只是皇甫天说的都是事实,他一样都反驳不了,只气了个脸红脖子粗,上前一步,大声吼道:“管他是什么德,反正成王败寇!皇兄,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从这个位子上下来吧!来人呐!”
“有~!”一声震天吼,把胆子小些的大臣都吓的坐在了地上,只见大殿四周涌出了足有三百余名金甲御林军,手里的刀已经出鞘,明晃晃地瘮人。
成王见御林军出来,笑得有些猖狂:“哈哈哈哈,皇兄,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御林军,可已经全都被我控制了,你还是投降吧,哈哈哈哈……来人啊,上!把他给我拿下!”
成王正得意,却见皇甫天的神情竟然没有丝毫紧张的样子,不但不紧张,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成王心里顿时一紧:难不成他还有什么招数没使出来么?!不、不会,就连他的暗卫,都已经被我收买了,肯定不会有问题,肯定不会……正自我安慰着,他突然感觉到了真正的不对劲——在他的命令下达之后,周围的御林军竟然连动都没动?!
看到这一幕,成王的腿肚子开始打转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昨天还说得好好的,怎么今日突然就……
皇甫天以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成王:“弟弟,你是长大了,可是还没成熟,如果要做我的对手,你确实还嫩了些!你啊,竟然就这么把自己推到了谋反的风口浪尖上了啊,真是……太蠢了!”
说完,皇甫天闭上双眼,不再看向成王:“不过朕还是要谢谢你,如果你的举动不这么蠢,朕还真没这么容易扣下你。来人,把、他、拿、下!”
一声令下,金甲御林军动了,成王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呵呵,成王败寇啊……我还真是输惨了,喂,皇兄,我可是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在最后关头反水。让弟弟死个明白可好?”他早知没有活路,连敬语都省了。
皇甫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放心,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想明白,不用着急知道答案,否则朕怕你,会在无聊的圈禁日子里发疯。把他带下去吧。”
成王闻言,登时目眦尽裂,他疯狂地挣扎了起来:“皇甫天,你杀了我!有种的你杀了我!你怎么敢圈禁我?!你怎么敢把我堂堂成王贬得连畜生都不如?!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众臣面面相觑,终于,刘丞相走了出来:“陛下,成王虽是罪大恶极,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可圈禁……是不是太残酷了些……”
皇甫天冷冷地看了刘丞相一眼:“刘卿现今还要替成王求情吗?朕劝刘卿还是多想想,怎么样才能让自己一生平安的好!”
刘丞相闻言打了个哆嗦,不敢再说什么,讷讷地退了回去。清渠见状,想了想,出班奏道:“皇上,下臣有本要奏!”
皇甫天瞟了他一眼:“若是为成王求情,就免了吧。”
清渠摇摇头:“回陛下,此事关乎天家威仪,请陛下慎重考量。”
皇甫天闻言皱了皱眉头:“继续说。”
清渠双膝跪地,叩了个头:“回陛下,在臣看来,成王殿下所犯之谋逆大罪,可处剐刑,可处磲刑,就是不能处圈禁。一般圈禁都是用于庶民,圈禁几个月就得了。可现如今圈禁的是成王,若要成王一生待在猪圈里供人参详辱骂,恐怕有失天家威仪,请陛下慎思。”
皇甫天眯起了眼睛:“除了他和刘丞相,还有人要给成王求情吗?有的话站出来!”
皇甫天这一声喝,让众臣又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也没有一个人敢再站出来。
见此情景,皇甫天冷笑了一声:“好,朕真是养了好一批忠心耿耿的臣子啊,平日里,成王再怎么和你们结交,看来也是白费啊!”
左丞相闻言,大着胆子站出来接话:“回皇上,臣等虽与成王殿下打过交道,但也只不过是君子之交,并未结党营私,也没什么……”
“住口!”皇甫天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话:“你当朕是聋子?!是瞎子?!别以为你们干的那些个丢人事儿朕不知道!朕是懒得和你们计较!今日这一回,到是让人看清了,你们就是一群没心没肺的白眼儿狼!”
第一四二章皇甫天朝堂显赫蓝凌霜战场扬威(上)
听了皇甫天怒气冲冲的话,一众大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也没猜透皇上究竟是什么心思。求情的被皇上给骂了,若是不求情,皇上还是不高兴。众臣心里不约而同地生出了一个感叹: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不过不用他们再猜,皇甫天的一通喝骂已经给了他们答案:“看看你们啊,一个个脑满肠肥,衣着光鲜,怎么个顶个地没长胆子?!朕下了什么旨意,你们连问都不问,连议都不议?!真是让朕失望啊,连朕的弟弟被圈禁,都只有两个人敢站出来说话,若是别的臣子呢?!你们是不是一个个就等着顺应君意,等着落井下石?!”
说到这里,皇甫天深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轩辕古训,为臣者,需才、谏、诤、廉、德五样俱全,可是看看你们,连最起码的诤都做不到,真是让朕失望啊~”
说到这里,众臣这才明白,皇甫天竟然临时借着成王发难,考验了他们一把。众臣不由得惶恐地跪了下去:“臣等万死~!”
皇甫天挥了挥手:“算了,尔等若能从今往后记住为臣之道,便也不枉朕今日教训一场。传旨,撤了成王的圈禁之刑,交大理寺及刑部共同议罪。”
旁边的小太监急忙站了出来,吆喝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众臣刚要跪安,就听得外面一声通传:“太后驾到~!”
皇甫天闻言皱起了眉头:太后竟然这么快就能得到消息,究竟是什么人告诉她的?!是朕的御林军,还是看到情形的别的宫女太监?看来这后宫之内,是应当好好整肃一番了。
他正想着,太后已经在李贵妃的搀扶下怒气冲冲地走进了大殿,直接质问道:“听说皇上要圈禁成王?!”
皇甫天冷眼着太后,嘴里却说道:“李贵妃,后宫不得干政,更不得进入金銮议事殿,难道你忘了不成?”
太后被皇甫天噎了一句,不知说什么好,李贵妃在旁边插话了:“回皇上,老祖宗心里不痛快,所以臣妾陪老祖宗出来走走……”
皇甫天没等她说完,便一句话打断:“随便走走就能走到金銮议事殿?!给你们引路的人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脑子?!这种废物留着也没用!来人,把给太后和贵妃引路的拉出去砍了!”
“慢着!”李贵妃断然喝道:“皇上,是老祖宗要到这边瞧瞧,正好看见自己的儿子被推搡了出去,天底下母子连心,老祖宗想问个明白也不为过,皇上做什么难为下人?!”
“大胆!”皇甫天怒喝了一声:“朕做什么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插嘴!来人,把李贵妃拉下去,重责三十杖,夺贵妃号,降为贵嫔!”
李贵妃闻言,脸色一白,她万万没料到皇上竟然会根本不理她的背景,直接给她连降了两级。她急忙拉着太后的袖子:“母后,您看看,皇上今儿净拿自家人开刀,求母后给臣妾做主啊~”一边说,她一边抹起了眼泪。
太后闻言是求也不是,不求也不是,她也知道李贵妃是仗着娘家的背景太跋扈了些,而且今儿自己也是一时冲动跑了上来,的确违了祖宗的规制,皇上就是现在废了她这个太后,下面的臣子也说不出什么,现在只是废了李贵妃,已经是皇上手下留情了。
想到这里,太后稳稳地开口说道:“皇上,今儿的事儿,是哀家爱子心切,思量不周,哀家这就带李贵嫔下去,只希望皇上在散朝之后,能来看看哀家。”
见皇甫天满意地点了点头,太后便要拉着李贵妃往回走,谁知李贵妃竟突然坐到地上撒起泼来:“我苦命的儿子哟~,娘无能啊~,这子以母贵的世道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娘怎么着没关系,可儿子你不能跟着娘遭罪哟~!”
皇甫天冷冷地看着李贵妃演戏,待李贵妃没什么可说的了,他终于开了尊口:“传旨,大皇子皇甫昊交太后抚养,李贵嫔扰乱朝堂,再降两级,贬为才人!不得再与大皇子相见!”
一道圣旨落下,把李贵妃砸了个满脑金星,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上竟然狠辣至此,见她眼含幽怨,皇甫天心里不由得一软,宽声抚慰道:“李才人,你回去后,多多思量平日作为,朕与你夫妻一场,若你知错能改,朕也并非容不得你。”
李贵妃闻言凄然,呆坐了片刻,才跪正了,恭恭敬敬地对皇甫天一叩首:“才人李氏,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贵妃的舅舅,刘丞相在一边看着,心里不由得也是一阵五味陈杂,他想起了远在边关的儿子,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子扬没在,否则他定要为他的表姐求情,那样一来,这个家族恐怕就都保不住了。
见众臣再无异议,皇甫天淡淡地说道:“今日到此,都散了吧,清渠留下,朕还有话和你说。”
清渠一路跟着皇甫天到了御书房,刚一进门,突然听到皇甫天冷喝了一声:“跪下!”
清渠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膝盖一软跪了下去:“下臣听皇上吩咐。”
皇甫天扫了他一眼:“你当真听朕的吩咐么?”
清渠心里打了个突:“只要皇上的吩咐,不危害家主,下臣自然会听!”
皇甫天微微一笑:“好你个清渠,竟然对你主子忠到了这个份儿上,怎么,难道你不打算认朕为主了?”
清渠摇摇头:“回皇上,下臣曾经发誓,今生今世,只有家主一个主子,不再认别人为主,想来皇上也知道,各个家族都有自己的死士,下臣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皇甫天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朕想要你帮朕做一件事,不过这得等凌江从南伏回来再说。你告诉凌江,他想对兰陵做什么,朕懒得管,可若这里涉及到了轩辕,朕就不得不管了。”清渠闻言心里暗惊,皇甫天难道知道了主子的动作?!
见他惊疑不定皇甫天微微一笑:“好了,不用猜了,这轩辕地面儿上的事儿,还瞒不过朕的眼睛,这一点,清渠你应当是最清楚的,不是吗?”
第一四三章皇甫天朝堂显赫蓝凌霜战场扬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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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此时在战场上,蓝凌霜和谢翩却是相对的轻松,十来日的分队袭扰,已经和计划一般,让南伏大军疲于奔命,不堪其烦,再有几日功夫,就可以发动总攻了。
不过谢翩此时不知为什么,心里头总有些着急,他的右手食指不停地叩击着桌面,似乎在考虑什么东西。
“凌小子,你说都十来日了,他们怎么还是能马上赶到呢?按理说咱们这么不分昼夜的袭扰,他们早该疲累了才是!”过了半晌,谢翩终于问了出来。
见他提问,蓝凌霜笑道:“老将军别急,如果下官没猜错,他们也是采取了分兵的策略,从今天开始,咱们要每次同时袭击三处山峰了。”
谢翩点了点头,却又有些犹豫:“凌小子,老夫有些担心,若他们把兵力都均匀分开了,那些原本守卫力量弱的山头……”
蓝凌霜笑了笑:“老将军,不是凌江自夸,凌江这虚实之道,绝对能让他们把兵力都集中到一处去!而且,三座主山头的兵力,没那么容易被其他山头分了的,老将军不必担心。”
谢翩皱了皱眉头:“凌小子,别高兴得太早,咱们是没什么损失,可南伏那边也是一样吧?再这么毫无战果地打下去,老夫可没法跟皇上交代啊!”
蓝凌霜闻言点了点头:“既然老将军想要战果,那咱们今晚就把战果拿下来!”
当夜,如往常一样,三个小队趁黑摸上了山峰,在半山腰放火开打,此时是春季,大多数日子里都是刮东风,南伏人对他们这上来就防火的行径,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得每天搜集防火的粉末,日日扑火,连狼烟都点得没从前那么勤快了。
除了这三支一千人的袭扰小队外,另有一支两万人的队伍,静悄悄地摸上了一个守备力量中等的山头,全队一身黑衣,黑布缠刀,不点火把,只借着微弱的月光,在树林草丛间静静地前进,偶尔用几声虫鸣相互联系。
这个守备力量中等的山头也是当初被蓝凌霜袭扰了很多次的山头,现在他们的整体防备力量在多日不分昼夜的袭扰之后已经大幅下降,而夜半时分,也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
眼见另外三个山头的狼烟燃起,蓝凌霜知道,时候到了,她把手轻轻向下一挥,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