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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一拱手,羞愤地转身向屋里走去,留下谢翩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待进了大殿,方才在旁边的孔令宇和清渠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孔令宇一边笑,一边对蓝凌霜说道:“表姐,你可真够绝的,不能人道……噗哈哈哈哈……”

蓝凌霜白了他一眼,随即自己也笑了出来,嘴上却说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我本来就是不能人道嘛,再说了,若不先利用谢老将军把这话传出去,大军开拔之前的这两个月,我非得被上门求亲的烦死不可,一劳永逸还不好么?”

众人笑了一会儿,孔令宇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表姐,这么做的话,会不会对你在军中的威信产生影响啊?”

蓝凌霜笑着摇摇头:“我哪有什么威信可言?只怕他们巴不得听到我不能人道的消息呢,不管他们怎么想,只要能降低对我的戒心,让我在功成之时抽身而退就好了。”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一干众将为开战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蓝凌霜则是顶着监军的名号,悠闲地把耀天城里所有的风景去处都逛了个遍,就是没去军营。谢翩和其他将军来请了多次,蓝凌霜都是用一句话打发了:“众位都是沙场老将,你们办事,下官放心!等出兵之前,下官肯定会去,至于这些日子,还请各位饶过下官吧。”

其实若是蓝凌霜平日里去看了,众位将军反到会做些手脚,就算是不克扣军饷,也会弄些其他的猫腻。只是她这不看,让本来想做手脚的众将都收敛了起来,谁也摸不透这个新任监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终于,两个月过去了,大军即将开拔,蓝凌霜的身影,也终于出现在了久违的军营里。

当谢翩等人看到蓝凌霜的那一刻,差点儿没把嘴都气歪了,只见蓝凌霜一身湖蓝的绸子衫,金簪插发,玉带围腰,右手拿个玉骨金边折扇甩呀甩的,左手提着碧玉箫转啊转的,更别提旁边跟着的孔令宇、清渠和铁一,个个都是一副风流公子哥儿的打扮,手里连个兵器都没拿,哪里有半点要上战场的样子?

谢翩忍着怒火走上前,对蓝凌霜说道:“监军大人,就算您不必上场杀敌,也至少把铠甲穿上做做样子吧?!这么一身打扮,究竟成何体统?!”

蓝凌霜微微一笑:“谢老将军勿恼,所谓有理不在声高,有武不在铠坚,下官这么一身,一样能激励士气。”

谢翩闻言冷哼一声:“好!老夫便要看看,你要怎么激励士气!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做不到,可别怪老夫翻脸无情,直接禀明圣上,撤了你这个监军!”

蓝凌霜闻言依旧是笑眯眯地:“好说好说,那要是在下做到了呢?”

旁边一个偏将军见状不忿,出言讽道:“你若是做到了,咱们今后就唯你马首是瞻!”

蓝凌霜依然是轻飘飘地笑着:“谢老将军,您老也是这个意思么?”

谢翩见状,不由得沉思了起来:这凌小子平日里做事就狡诈得很,看那文武科举就知道,如今他肯打这么个赌,定然是有所凭借,我到底要不要和他赌?

见谢翩久不答话,蓝凌霜潇洒地笑了笑:“谢老将军要是不敢赌就算了,只当下官方才什么都没说。”

她这一激,谢翩无奈了,若是真的不赌,自己这一品上将军的威信定然会受影响,就算这凌小子有十成的把握赢,自己现在也不得不上了,他勉强开口道:“老夫便跟你赌了又何妨?只是这条件上需有个限制。”

蓝凌霜笑着摇了摇扇子:“下官自然不会让众位做能力之外,或有害轩辕之事,请众位放心。”

第一三五章九重高台封监军校场比武立声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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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军前十二声召集鼓响了起来,听到鼓声的众将士纷纷赶到了校场上,却讶异地看见了四个穿长衫的人,要知道,在军中除军医是布衫短打外,其他人均需着铠,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众将士还从没见过,有人敢大摇大摆地穿长衫登帅台的。

等人都聚齐了,谢翩黑着脸走到了帅台前面,双手一拱:“众位弟兄请了!今日把众位弟兄叫来不为别的,这位——”他伸手一指蓝凌霜:“便是我军的新任监军,新科文武双状元,凌江公子!”

他话音刚落,台下立时响起了一片嘘声,有个低层将领甚至直接叫了出来:“老将军,您不是骗咱们吧?咱们虽没见过,但凌江公子封官时候的一声狮子吼,咱们可是都听见了,就这么个小白脸儿,怎么可能是武状元?!”

蓝凌霜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见她抬步上前,抢在谢翩的前面,暗运内力,扬声问道:“那依这位兄弟看,要怎么才能证明,在下就是凌江不假?!”

此时蓝凌霜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五六成,一声喝问,远比当初那一声强得多,直震得离帅台近的兵士头晕眼花,至于方才那叫出声的将领,则更是被蓝凌霜震得站立不稳,直接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蓝凌霜见状暗笑了一声,接着问道:“若有哪位兄弟不服,划出道来,我凌江随时奉陪!”

两声狮子吼,让台下的众将士不再怀疑,可心里却都跃跃欲试,毕竟蓝凌霜是新科武状元啊!能得武状元指点,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当下,有一对孪生兄弟对视了一眼,向前跨了一步出来:“凌大人,小人是徐大虎,他是小人的弟弟徐二虎,在这军营里任万夫长。我兄弟二人自幼练习合击之术,想向凌大人讨教!”

蓝凌霜抬眼看去,只见这兄弟二人一个双枪,一个双盾,显然是专打攻防配合,练外家功夫的。她微一颔首,飞身一纵,以天女散花的身法从两丈高的帅台上跃了下来。不说别的,单她在半空中旋转飞扬的身姿,就赢得了下面将士的一片喝彩。

待落至地面,她足下更是稳如泰山,纤尘未起,就连台上的众将,此时也对她刮目相看。

蓝凌霜右手轻抬,折扇一合,指向那二人:“上吧,让本官看看,你们两个都有什么本事!”

那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徐二虎先上了,只见他双手一抖,“哗啦”一声分开了盾牌,手腕一旋,盾牌旁边登时出现了一圈利刃。这一手,看得蓝凌霜眼睛一亮:好巧的设计!

没等她欣赏完,那徐二虎已经是大吼了一声,双盾猛地向蓝凌霜砸了过来,蓝凌霜微微一笑,向后退了一步,扇子轻轻点在了盾牌的中间,徐二虎登时觉得一股大力顺着自己的经脉蹿了上来,右手一麻,“咣当”一声,一面盾牌掉在了地上。

他惊骇地后退了几步:“凌大人的功力,果然非凡!”说着,他深深吸了口气,双手舞起了左手的盾,向蓝凌霜冲了过来,此时徐大虎也没再看着了,趁徐二虎的盾牌挡着的时候,他的双枪突然间从刀刃的缝隙刺了出去,只见那双枪有如灵蛇一般,在盾牌刀刃的缝隙中,竟然也能上下翻飞,带起道道枪影,看得众将士高声叫好。

蓝凌霜见状,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双枪虽灵,却被限制住了,盾牌虽狠,却没发挥出来。”说着,她连玉扇都不用,直接伸出左手,以穿花拂柳的身法,欺身飘到了盾牌前面,一连拍了三掌——两掌拍在两杆枪的枪身上,一掌拍在盾牌上——登时将二人一齐打飞了出去。

蓝凌霜收手站在场中,笑着对那二兄弟说道:“你二人的思路,竟是被局限住了,谁说盾牌只能守,长枪只能攻?若你二人方才的攻防反过来,也就没那么容易被破掉了。”

那兄弟二人如大梦初醒一般,向蓝凌霜躬身道谢:“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兄弟二人多谢武状元赐教!”说完,他们二人恭敬地退了下去。

蓝凌霜刚想问还有谁来,就见谢翩从帅台上径直跳了下来,他抽出背上的大刀,对蓝凌霜说道:“凌小子,你刚才的身法,看得老夫技痒,出招吧,老夫也想和你讨教讨教!”

蓝凌霜凤眸一眯,微微一笑,拱手施礼道:“请老将军手下留情!”说完,她抬手抽出玉扇,一招长虹破空,向谢翩攻了过去。

谢翩一见她来势汹汹,不由得叫了一声好,手中大刀一紧,一个力劈华山迎了上去,只听“叮”地一声脆响,谢翩登时感到自己的大刀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软绵绵地使不上半分力气。

只听蓝凌霜轻笑道:“老将军还真是手下不留情呢,凌江这扇子可是玉做的,断禁不起老将军这么狠劈呐!”

原来就在扇骨要碰上大刀的时候,蓝凌霜突然手腕一翻,使了个飘字决,把玉扇贴到了刀上,刀怎么动,玉扇就怎么动,像个随风而舞的树叶一般,虽不能把风怎么样,却也保证了自己不会被狂风撕碎。

谢翩闻言老脸一红,大喝一声抽回了刀:“凌小子,拔出你的兵器!”

蓝凌霜折扇一打,掩唇笑道:“下官不是已经拔出来了么?就是这扇子啊!”

谢翩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好!好!好你个凌小子,今日若不能逼出你真正的兵器,老夫这一品上将军的位子就让给你坐!”说着,他手中大刀如暴风骤雨一般攻了过来,招招连得紧密,几乎是泼水难透。

旁观的众将士见到这一招,齐齐地吃了一惊,别人或许一时认不出,他们却知道,这是谢老将军的成名绝技——疾风刀法!看到这里,他们不由得担心地看向蓝凌霜,毕竟疾风刀法太过霸道,若蓝凌霜真接不下来,恐怕就要受重伤了!

谁知蓝凌霜见了这刀法,脸上不但没有半点恐惧,反到是多了一丝兴奋,她一边后退,嘴里一边还念着:“好刀法!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刀法!哈哈,值得我出全力了!”说着,她把手放到腰间一按,一柄软剑,带着七彩光华,脱鞘而出!

第一三六章铁骑纵横千万里运筹帷幄挑大梁(上)

眼见软剑出鞘,清渠、铁一和孔令宇的脸色都不由得变了变,他们心里清楚,蓝凌霜是要出全力了,问题是她现在根本还没复原,全力出手之下只会伤上加伤!偏偏蓝凌霜和谢翩的身手太高,他们根本插不进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软剑带着七彩华光,一路向风雨不透地大刀袭了过去。

谢翩见蓝凌霜这一剑来势汹汹,不由得暗暗叫了声好,刀法猛地一变,从原来的风雨不透改成了大开大合,招式虽放缓了,气势却有增无减。

见他变招,蓝凌霜唇角一扬,轻身一纵,反手向上一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把剑身从大刀招数的缝隙里递了进去。

谢翩见状不由得脸色一变,“蹬、蹬、蹬”连退数步,手中大刀猛闪了几回,才堪堪化解了这一招,这还是蓝凌霜剑下留情,没再进逼的结果。

见谢翩住手,蓝凌霜微微一笑:“老将军,可还要再比么?”

谢翩一脸铁青,沉声问道:“凌小子,你老实说,孔修宁和你是什么关系?!”

蓝凌霜故作狐疑地看着谢翩:“老将军,孔修宁是谁?”

谢翩跨前一步:“软鞭难敌追风剑,清风不及拂柳步!”

蓝凌霜脸上全是惊讶:“老将军,您说的可是什么武功招式的名字?听起来到是满威风的啊!只是……”

谢翩怒吼一声:“凌小子!你还装什么蒜?!你带来的那个小家伙叫孔令宇,你又会孔修宁的追风剑和穿花拂柳步,你究竟和兰陵国师孔修宁有什么关系?!”

蓝凌霜冷冷一笑:“老将军,天下姓孔的人多了去了,不差我表弟一个。至于步法和剑法,乃是家慈所授,至于家慈师承何处,下官也不清楚。”

听了这话,谢翩也不好再发难,只得悻悻拱了拱手:“老夫受教了!”说完,他转身走向了帅台。

蓝凌霜见状眯起了眼睛:看来轩辕国真的是不能多待啊,这么快就被人看破了,我还以为这里已经没人认得外公的剑法和身法了呢……

她正想着,只听下面一顿议论声起,蓝凌霜不由得叹了口气:好不容易造出来的局面,竟然就被谢老将军的几句话给破坏了,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想到这里,她冲着众将士拱了拱手:“各位,凌江明白,谢老将军德高望重,他所顾虑的,必然也有道理。既然诸位已经无法再相信凌江,这监军凌江不做也罢!”说着,她向帅台拱了拱手:“谢老将军,劳烦您代为禀奏皇上,凌江虽是通过层层比试上来的,但身份不明,恐扰乱军心,这监军已然是做不得了。”

一边说,她的手一边向怀中探去:“凌江有负陛下所托,自是无脸面见陛下,这监军的印符,也托老将军一并转交陛下,请陛下另择良才,凌江在帝都,遥祝各位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说完,她一弯腰,把印符放在地上,冲孔令宇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走。

见状,铁一和清渠直接跟了下来,孔令宇却眼珠一转,在台上大骂了开来:“好你个谢翩老匹夫,比武比不过我表哥,就胡乱造谣,污蔑我表哥的清白,你是不是心里头有鬼,成心要赶我表哥走啊?!哼,真没想到堂堂轩辕武将,竟都是这般德性!怪不得姨母不让表哥进朝廷,依表哥纯善的心性,又怎么斗得过你们这些成了精的老油条?!可怜他一腔报国热血,就这么被你们糟蹋了个干净!”骂完了,他也急忙跳下了看台,大步追上蓝凌霜。

蓝凌霜暗暗一笑,故意摆出一副凄凉的表情:“令宇,谢老将军出入沙场几十年,心胸磊落,刚正不阿,你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