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伤,更兼她体内的东西此时躁动不安,老臣没把握治好她。如果能把她体内的东西驱出来,老臣到有个七八分的把握。”
皇甫天闻言眉头一皱:“什么叫体内的东西?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杜太医拱手道:“回皇上,依臣看,那东西似乎有些像南伏的蛊虫,但又好像不是,老臣没见过此物,不敢妄下断言。”
皇甫天心里一动,身体向前倾去:“杜太医,你知不知道南伏有个叫蛊母的东西?”
杜太医闻言吃了一惊:“皇上的意思是,那女子体内的东西,是南伏的蛊母?!”
皇甫天见状,知道自己急躁了,虽然蓝凌霜有蛊母的事没瞒着自己和兰陵王,但这也不是能随便让人知晓的,即便是自己最信任的杜太医,也是一样!他微微向后一靠:“如果是呢?”
杜太医的两道白眉毛登时皱成了一团绒球:“皇上啊,若是别的蛊虫也就罢了,只是这蛊母……唉,老臣听说,这蛊母和宿主是生死与共,除非宿主主动将其排出,否则是驱不出来的。偏偏那女子现下是昏迷的,根本就……唉……”
皇甫天挥了挥手:“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朕问你,可有什么法子,既不驱蛊,又能治好她的?”
杜太医摇摇头:“难呐!南伏蛊术一向神秘,老臣所知也不过是皮毛。敢问陛下,那女子可是精通蛊术之人?如果是,老臣到可以强行把那女子唤醒,让她自行疗伤。”
皇甫天既已知道蓝凌霜之前受过内伤,怎么会想不通前后关节,又怎么会不知道蓝凌霜的伤是来自蛊母反噬?
因此,他只是苦笑了一下:“她并非精通蛊术之人……呵,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对了,你看她有好的可能么?”
杜太医摇摇头:“请皇上恕老臣不敬,伤成这个样子,除非她有什么特殊的功法或者方子,否则要是想好全乎了,难!”
在一旁给皇甫天研磨的清风,听了这句话,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战战兢兢地看向皇甫天,却只见皇甫天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般的苦笑:“清风,看看朕定的好计策!果然是强扭的瓜不甜,强要的人不亲啊!这下子,连老天都在罚朕了!”
清风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若不是属下心胸狭窄,一直不服她,也不会想出这般毒计!是属下混淆了皇上的视听,请皇上降罪!”
皇甫天心里咯噔一声:“你、你早知道她被蛊母的反噬伤了?!”
第一零二章文试出彩武生花终究人算不如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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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闻言,不敢答话,只是一个劲地叩头:“属下有罪,请皇上降罪!”
皇甫天则是长叹了一声,声音中透着疲惫和悲伤:“清风,你竟这般毒辣么?你明知她对朕的重要,为何把她的伤情隐下不报?你明知她已受伤,为何还给朕出了千人团战的主意?!是母后吩咐你的?还是别的什么人的吩咐?这让朕今后,如何将要事托付于你?!啊……是了,不是你的错,虽然你出了这个计策,但你确曾提醒过朕,凌江可能因此而死,朕却没听进去,只是一味当她够强,能抗过去……罢了,从今以后,暗部就交给清流,你……你还是,官归原位吧……”
清风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属下……谢皇上恩典!属下只有皇上一个主子,没有太后,更没有别的什么人,请皇上放心,从今往后,属下就是哑巴,再不会有这等毒辣的算计,也再不敢这般行事!属下愿自废武功,以报皇上大恩!”说着,他的手就向身上的大穴点去。
皇甫天闻言笑了出来:“你的武功若是废了,要拿什么来报朕的恩?留着吧,这次,朕给你机会,只是再不可有下次。”
清风急忙缩手叩头:“属下明白!属下定当尽心竭力,报答皇上栽培!”
皇甫天点了点头:“好了,凌江他们在轩辕的安危,朕就交给你了,虽然没了暗流,想来你也不至于失手,你说对吗?”
清风叩了个头:“若是凌江一行人出了半点差错,属下提头来见!”
恭立在一旁的杜太医见此情景,心知不妙,虽然不知方才自己诊的女子是什么人,但看皇上的架势,明摆着这人的身份非同小可!难不成这女子竟是个什么极得宠的娘娘或者皇室宗亲?!自己竟于无意间卷进了皇室的秘密里!他正想跟着脚底板抹油,皇甫天却发话了:“杜太医,如今那女子你也诊过了,她的脉案和身份你也清楚了,朕从来都是一事不烦二主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杜太医暗暗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心道,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只要一个不小心,她就是能要了我的命的人!皇上啊皇上,您给老臣的,究竟是什么要命的差事啊!
想归想,这话却绝不可说出来。是以,杜太医只是恭恭敬敬地说道:“回皇上,老臣知道了,此事除了老臣,不会再有他人知晓。”
皇甫天点了点头:“去吧,在他们身边守着,别给任何人毒害他们的机会。”
话音未落,宫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皇甫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向外扬声喝道:“什么事?!”
清雷的声音响起:“回皇上,是清渠,他偷入皇宫,被属下等截在了这里。”
皇甫天闻言苦笑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但把清渠拦在外面却不是办法,于是他只得扬声道:“不必拦了,让他进来!”
只听“砰”地一声门响,清渠竟是后背朝里摔了进来,皇甫天上下打量了一下,只见清渠一身青衣被刮得到处都是口子,鬓发散乱,双目赤红。
见了皇甫天,清渠也不行礼,爬起来冲口崩出一句狠话:“若是主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你的人头陪葬!”
皇甫天闻言一愣,继而笑了起来:“清渠啊清渠,怎的跟了凌江之后,你的性子越来越火爆,做事都没了以前的冷静?你当知晓,这句话一出来,今日你便难出这个寝殿的门了!”
清渠此时也似乎冷静了一些,但出口的话,虽没方才那般凌厉,却也透着股狠劲:“难出?我以为陛下该说出不得。”
清雷闻言顿时怒极:“大胆!竟然敢如此对陛下说话!”
清渠只是斜撇了清雷一眼:“我只是让你的主子心里不痛快,你便说我大胆,我的主子命已经快没了,至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试问我又该和谁说?!”
清雷刚要说话,皇甫天却摆了摆手:“行了,清渠,你今日闯宫之罪,就算了,回去好好照顾你主子,朕希望,十天之后,能在复试里看见她的身影。”
清渠闻言,没再说什么,只是躬了躬身,连跪礼都没行,潇洒地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刻,皇甫天才如大梦初醒一般反应过来:“她已经醒了!朕竟然又被蓝凌霜这头小狐狸给蒙了?!”
与此同时,清渠已经半跪在蓝凌霜的床边喂她吃药:“主子,属下按您的吩咐去闯宫,进去之后,那皇甫天果然是一脸愧疚,既没追究属下的闯宫之罪,又痛痛快快地准了主子进复试,还把本应三日后举行的复试推到了十日之后,属下当时差点儿没笑出来。”
蓝凌霜唇角微扬,咽下了一口苦涩的药汁:“还好,还好他把日期也推了,否则,我还真就上不了场呢!这药再厉害,也至少要连吃半个月。十天……嗯,到也够我上场对付一下了,只希望这次,别再赶到晚上就好。”
她的声音略有些虚弱,脸色也多了几分苍白,可那一双凤眸中仍是精光不减,让人一眼看去,多了几分敬畏。
清渠放下手中的药碗,伸手要给蓝凌霜渡内力,却被蓝凌霜摆手止住了:“上次没带你去,铁一和令宇也是累极,这才造成无人援手,害我干站了半天。下次你也一并过去,混在人群里,见机行事。所以……留些力气,不用帮我。”
清渠微微一笑:“主子,还有十天呢,不打紧。”
蓝凌霜却摇了摇头:“我不敢肯定皇甫天是否会真的推迟十天,现在铁一和令宇都已经受伤,虽无大碍,却也影响了战力,你是目前战力最强的,需保留体力!莫忘了,我们现在住的,是他皇甫天的行宫!”
蓝凌霜不知道皇甫天会不会推十天,不代表别人不知道,耀天宫里,清流正对着皇甫天的圣旨发呆:“陛下,难道真要这么做?”
皇甫天微微一笑:“清流,你当知道,朕从来不会乱颁圣旨,就这么定了,比武推后十日,七百人进行百人团战,决出七人!”
第一零三章惊闻兰陵宫闱秘凌霜擎香拜亡灵(上)
“主子,轩辕帝的圣旨下来了。”铁一突然推门走了进来,害得毫无准备的蓝凌霜登时被一口药呛到,咳个不停。
过了片刻,蓝凌霜终于顺过气来:“铁一,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来前要先敲门,你怎么总是改不过来?”
铁一满脸愧疚:“主子,对不住,属下不是故意的……”
蓝凌霜摆了摆手:“罢了,下次记住就是。你刚才说轩辕帝的圣旨下来了,可是有关武试的?”
铁一点点头,半跪在床边:“回主子,轩辕帝的圣旨上说,复试于原定日期后七日举行,此次共有七百考生入选,每百人进行团战,最后决出七人进武举的骑射和殿试。”
蓝凌霜闻言皱了皱眉头:“参加初试筛选的是七千人,咱们那组只活下来三个,同共只有六百零三人出线,他拿什么凑七百考生?”
这时,在一旁收拾药碗的清渠回头笑道:“想来定是从有资格直接参加复试的考生里出了?”
蓝凌霜摇摇头:“不会,此次武试的规矩你可还记得?有直接复试资格的,按照原先的规矩,直接考弓马骑射,只有今年新考的,才会参加团战,这也是为什么今年来报的人如此之少。所以我才奇怪,他为何说七百人团战,难不成死了近千考生的事也能就这么压下来?”
铁一挑了挑眉:“主子,依属下看,恐怕是从那些落选的考生里抽调。”
蓝凌霜仍是摇头:“不会,落选的考生实力不够,放到咱们面前就是送死的!就算轩辕子民的命再贱,皇甫天也绝不会允许上回的事再发生一次!铁一,你再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关于那些死了的考生的传言。皇甫天敢继续举行团战,必有缘故!”
铁一领命去了,清渠走上起来,递给蓝凌霜一个纸条:“主子,这是兰陵那边传过来的。”
蓝凌霜扫了一眼纸条:“我就不看了,你大致说说是什么事吧。”
清渠半跪在地下,把条子放在蓝凌霜的床边:“这条子是铁三递过来的,说三天前,皇上正式把小皇子交托给刚搬回宫的太后抚养;远天少爷继承了主子的位子,升任护国大将军;远桥少爷升任兰陵护国军总先锋,其他蓝家嫡系,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封赏。铁三请示主子,是不是让几个蓝家嫡系做做辞官的样子,避避风头?”
蓝凌霜冷冷一笑:“家族升迁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也是陛下牵制我的棋子,你告诉铁三,如果他想让我死在轩辕,就鼓吹那帮嫡系辞官吧。”
清渠闻言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主子……这……”
蓝凌霜揉了揉眉心,略有些疲惫地说道:“你传话给铁三,问问他,究竟长没长脑子?这种事情还用问吗?”
清渠双膝跪在了地上:“主子,铁三是一片忠心,只是他没听过表少爷带给您的话,恐怕还没想通其中的关节,还请主子饶他一次。”
蓝凌霜闻言嗤笑了一声:“清渠,别忘了,当初可是他把令宇送到我身边的!以他的心机会想不通?!那才真是奇事一桩!”
清渠急得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主子,咱们在轩辕,不清楚兰陵的情形,以属下看,铁三必是有什么缘由,才会有此一问,请主子明察!”
蓝凌霜眯起眼睛看着清渠:“必有什么缘由?看来你是知道这缘由了?说!铁三究竟还传了什么信?!”
听了这一问,清渠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连连叩首:“属下不敢欺瞒主子,只是这消息太过骇人听闻,属下……属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蓝凌霜冷哼了一声:“那就念铁三的原话!”
清渠偷偷抬头看了眼蓝凌霜的表情,心里打了个突:这回不说,恐怕是过不去了!犹豫再三,他终于狠了狠心,咬牙说道:“回主子,铁三传的消息,说是月岚城里有人谣传,老夫人还活着!”
“什么?!”蓝凌霜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清渠壮了壮胆子:“回主子,有谣传说老夫人还活着!”
蓝凌霜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有吗?”
清渠摇了摇头:“铁三就传来这么一句话,还说此事不确,待查。”
蓝凌霜缓缓靠回了床头,叹了口气:“清渠啊清渠,你差点误了大事!”
清渠急忙叩头:“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蓝凌霜摆了摆手:“算了,我也没力气罚你,只是别再犯就是。你传话给铁三,不管这传言是真是假,都不许再往下查!不但不能查,相反,要尽力压下这传言。至于蓝家在官场上的嫡系……你让铁三文武都选几个闲职,做出辞官的样子,试试皇上的态度。别忘了,在辞官前,老夫人还活着的风,一定要吹到皇上耳朵里!”
清渠闻言颇为不解:“主子,属下没有铁三那份洞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