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
皇甫天微微眯起了眼睛:“她消失了,那木桩和钉子呢?”
黑衣人闻言一愣:“呃……回陛下,木桩和钉子一起消失了!不过囚笼还在!”
皇甫天一合手中的折扇:“那刑台定有蹊跷!走!”
看着刑台上略有些松动的铁板和铁板下明显新翻过的土,皇甫天笑得有些开心,又有些生气:凌霜啊凌霜,你想要什么,朕岂会不依你?只是你这般作为,摆明了不信任朕,这可不行啊!他转过头,对身后的人吩咐道:“递个帖子给兰陵王,就说车才公子明日在月殇楼摆酒,请他一叙!”
接了轩辕帝的帖子,兰陵王苦笑了一下:“这皇甫天莫非是想朝我要人?他难道以为朕会藏着凌霜么?”为难归为难,去还是要去的。兰陵王思量了一下,决定自己带小德子和大内高手过去,留下君逍遥坐镇。
第二日正午,平日里熙熙攘攘的月殇楼冷清到了极致,三层的楼房静悄悄地,没了往日的喧哗,掌柜的和小二在门口不停地点头哈腰,对往来置疑的贵胄商贾不停地解释:“今日月殇楼被包下了……对对……请多多海涵……啊,是是,您说得是……”
皇甫天看他们在门口忙活,不解地问清风:“在咱们轩辕,遇着包楼的,直接挂块歇业的牌子就得了,怎的到了兰陵,让他们弄得如此麻烦?”
清风笑道:“主子有所不知,这月殇楼是出了名的不歇业,就是到了年节时分,都从未有过客来相拒的情形,掌柜的大概是怕砸了他店里的名声,这才一一解释。”
皇甫天闻言奇道:“难道他们平日里就没遇过包楼的么?”
清风暗地里吐了吐舌头:“主子,您当谁都和您一样的大方,一包就一栋楼?我包下这楼的时候,那小二还说呢,他在这楼里干了十来年,最多只见过包两层的。”
皇甫天摇了摇扇子,白了清风一眼:“那只能说明兰陵的人穷……嗯?那个就是君非凡吧?怎么小二连他都拦住了?朕不是吩咐过了吗?”
清风闻言急忙下去把兰陵王接了上来,一上楼,兰陵王就对皇甫天笑道:“轩辕帝真是好大的面子,朕还是头一次被阻在自己的地盘上啊!”
皇甫天微微一笑,伸手一让:“下人不会办事,让兰陵王见笑了,请!”
君非凡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恼火:竟然在我兰陵的地盘上说这种话么?!皇甫天,你胆子还真不小!
想归想,他脸上此时仍是挂着灿烂的笑,双手一拱:“朕真是没想到,为了一个蓝凌霜,轩辕陛下竟然能大驾光临我兰陵国都!此份爱美之心成就的胆量,确实使朕望尘莫及啊!”
皇甫天微微一笑:“兰陵陛下过奖了,朕不过是靠着曼陀江边的几十万大军和兰陵境内的无数细作壮胆而已,不敢误国啊!”
兰陵王见皇甫天亮了底牌,嘴角扬起一丝笑容,率先落座,还了个请的手势:“虽然是在兰陵,轩辕帝也无需客气,这一顿,便由朕来请吧。”
皇甫天见兰陵王扳回一城,到也不恼,只是拱手谢座:“那又怎么好意思,帖子是朕发的,自然要由朕来请!”
两个人你推我让地磨了半天,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到正题上。最后是君非凡先忍不住了:“不知此次轩辕陛下特意设宴月殇楼,究竟有何要事?”
皇甫天心里暗道:你会不知道朕的来意?!还真是挺能装蒜的!他当下满脸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双手微微一拱:“不知兰陵陛下可还记得你我的约定?”
君非凡眯了眯眼睛:“不知轩辕陛下说的,可是那一纸讨人的条子?”
两国国君书信来往,不称旨也要称函,君非凡故意把那封信说成条子,摆明了就是在损皇甫天,试想,哪有一国国君连个函都发不起的?
见状,皇甫天却也不示弱:“那条子的纸张虽小,到能为朕讨来个大将,朕窃以为值得,不知非凡意下如何?”
君非凡闻言哈哈一笑:“阿天真是会说笑话,我兰陵几时曾把大将送人了?”
见双方的对话里已经充满了火药味儿,小德子和清风急忙上来打圆场:“二位陛下,方才厨房请旨,菜品都已经备好,不知现在可否端上来?”
皇甫天狠狠瞪了君非凡一眼,哼了一声:“这还用问吗?既然做好了,那就快上!”
君非凡则是笑眯眯地接下了这一记:“兰陵的菜品自然是趁热的好,想不到阿天竟然对这个也有研究,不过也难怪,朕听说轩辕的烹饪实在是粗糙得可以,想来以阿天的身份,自然是偏爱我兰陵厨子的手艺了。”
听了这话,皇甫天不怒反笑:“非凡这话实在,朕喜欢!话说回来,若不是非凡,朕还真难得在宫里养一帮投敌卖国的兰陵厨子呢!”
若说君非凡是在损皇甫天的轩辕国净是野蛮人,那皇甫天就是在骂君非凡治国无方了,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儿越来越浓,眼看就要爆炸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盆凉水:“来啦~,爆肚溜鱼片儿一盘儿~,海蟹蒸八珍一屉~,虾仁炖冬瓜一碗~,荷叶包公鸡一只~,醉酒田螺一钵~,碧菜杂煮一锅~,海菜豆腐汤一例~,醋蜇黄瓜一份儿~,白干儿老酒一壶~,菜齐啦~~!”
第八十七章书信一封平怒火兰陵轩辕险开战(下)
听到小二的喊声,皇甫天紧攥着铁扇的手指缓缓松了开来,对君非凡微微笑道:“非凡,这兰陵的小二竟也是不同凡响,唱个菜名儿都能唱出花儿来!”
君非凡缓缓地往椅子背上一靠:“兰陵人心思灵巧,能有这般本事,也是应当。阿天,朕就直接问了,若朕现在把你扣下,轩辕当如何?”
皇甫天微微一笑:“另立新帝,出兵兰陵!”
君非凡眼皮一跳:“你立了遗诏?”
皇甫天点了点头:“没错,朕不过是在拿自己的性命,轩辕的脸面和兰陵的安危来赌,不知道在非凡眼里,朕赌赢了没有?”
君非凡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好,算你狠,朕不和你争!只是你到现在还没说明,究竟要朕来这月殇楼做什么?”
皇甫天微微一笑:“非凡,再这么说可就是在装糊涂了,朕要什么,你会不知道?”
君非凡双手一摊:“计是朕定的,戏是朕演的,可人是你劫的,你总不会想既拿人又拿国,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皇甫天冷哼了一声:“别以为只有你心疼子民的性命,若真是劫到了人,朕还用得着犯险在这里跟你耗?!”
君非凡闻言皱起了眉头:“阿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以为朕藏了蓝凌霜不交给你么?”
皇甫天冷笑一声:“难道不是?朕的手下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总共有三拨人去了法场,轩辕的一拨,兰陵的两拨!”
君非凡微微一笑:“哦?阿天何以认为,这些人不是普通百姓自发的营救?凌霜这个护国大将军,可是颇得人心啊!”
皇甫天眯了眯眼睛,向后一靠:“非凡,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的ru母,可是什么普通百姓?”
君非凡同样眯起了眼睛:“阿天,你难道认为朕会不顾兰陵的安危而藏匿凌霜么?”
皇甫天高深莫测地一笑:“朕既然肯为了凌霜出兵兰陵,你君非凡自然也肯为了她抛弃百姓,这么想,不奇怪吧?”
君非凡摇了摇食指:“别把朕和你这个昏君相提并论,朕的背后可没有什么南伏毒虫蛰着!”
皇甫天闻言眼角跳了跳:“你知道?”
君非凡嘲讽地一笑:“这很难猜吗?以你堂堂轩辕帝的本事,打一个弹丸小国,竟然花了大半年的时间,而且还死伤惨重。就这样,也只是逼得南伏固守一隅不退,双方言和了事。以你的心性,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偏偏这时候,凌霜为了试你的态度,送了你四个谷蠡王的人头,如果朕没猜错,你就是从那时起打上了她的主意吧?”
皇甫天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呵呵,非凡可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啊!不过有一件事你猜错了,那四颗人头,只不过是让朕下定了决心开始布局,朕,早在一年前就想要她了!”
君非凡脸色蓦地一紧:“皇甫天,你可是在暗示凌霜通敌叛国么?”
皇甫天微微一笑:“朕有这个必要么?”
君非凡闻言松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呵呵,朕想也不是,只是这四颗人头,到确实是凌霜送错了。”
皇甫天打开折扇轻轻摇了摇:“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非凡,你也该把人交出来了吧?”
君非凡顿时啼笑皆非:“阿天,你怎么还不明白,凌霜确实不在朕手里——那天劫走她的,就是她自己!”
皇甫天闻言瞳孔骤缩:“她竟是个置兰陵安危于不顾的人么?”他紧张地盯着君非凡,生怕听到“是”的答案,因为日后一旦收了蓝凌霜,他手中唯一能有效制约蓝凌霜的筹码,就是兰陵的安危!如果这张牌不管用了,他可就得好好思量一下,是否要留着蓝凌霜的武功和心机了!
就在兰陵王张口欲答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阵喧哗。
“让本王上去!”
“王爷,小的这楼真被人包了,您不能上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堂堂的兰陵逍遥王,竟然进不了兰陵的区区一座酒楼?!这是什么道理?!”
“王爷,您也是经营皇商的,当知商家存誉不易,请王爷莫要难为小的!”
“店家!休要逼得本王动武!”君逍遥剑眉倒竖,一脸的凶狠。不过他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别人不知道这楼上是谁,他还不知道吗?一旦动武,就会担上谋刺轩辕帝或者谋刺圣驾的罪名,这结果不是外战就是内乱,弄得君逍遥缚手缚脚,心中暗骂不已:凌霜啊凌霜,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君非凡听到君逍遥的声音,冲着皇甫天微微一笑:“阿天,有个问题好像一直没解决,今日究竟是你做东,还是我做东?”
皇甫天也是微微一笑:“还是那句老话,既然帖子是我下的,自然是我做东。好在这月殇楼的酒菜不贵,多请一个也没大碍,只是不知非凡可有不甘?”
君非凡心里虽恼,却仍是笑道:“我兄弟二人,能同时获阿天相邀,也是难得,有何不甘?”
皇甫天闻言,转头对清风道:“去把逍遥王请上来吧。”
君逍遥上得楼来,先给君非凡见礼,然后才是皇甫天,见此情景,君非凡微微一笑:“阿天,看来这回的东,得换我做了。”
皇甫天眯了眯眼睛:“罢了,我也不和你争做东了,反正得我出钱就是了。”
两人的对话把君逍遥听得一愣一愣的,呆在那里插不上话,见他窘迫,君非凡自然要给他解围:“逍遥,你何故这般急匆匆地闯上来?”
君逍遥闻言猛然一醒:“回皇兄,凌霜给皇兄和轩辕陛下送了一封信和一个人过来!”
兰陵王闻言皱起了眉头:“信和人?什么意思?”
君逍遥急忙向楼下喊了一句:“上来!”随即又转向兰陵王和轩辕帝一拱手:“皇兄,轩辕陛下,这事与其由在下来说,不如二位自己问的好!”说着,他捡了个偏座坐下。
这时,只听“笃笃”的拐杖击地声响起,一个橘皮老妪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第八十八章金钗掷地话有声凌霜此生不入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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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老妪,兰陵王微“咦”了一声,这老太太分明就是和那天刑场上的奶娘一样的相貌,一样的装束打扮,可身形上,步态上,却都大大地不同,他这边疑惑,轩辕帝倒是一眼看了个分明,当下喝破:“清渠,还不去了那张老脸?”
只见那老妪直腰一笑,揭去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呵呵,果然是轩辕陛下知我甚多啊!”
皇甫天冷哼一声:“看兰陵王的情形,朕也能猜出几分不对,更何况,蓝凌霜身边的人里,就你有一手易容术吧?如果朕没记错,这易容术好像还是你从清风那里偷师的?”
清渠微微一笑,并不接话,俯身下拜:“下臣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外臣见过轩辕陛下,愿陛下安康。”一句话出来,就把皇甫天气得不轻,可这毕竟是在人家兰陵的地盘上,清渠的礼数也没错,他也不便丢了自己的身份和清渠计较。
只见清渠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呈给兰陵王:“皇上,这是家主要下臣转交给皇上和轩辕陛下的信,请皇上过目。”说完,他转头看向皇甫天,眼中满是戏谑:“家主还说,如果外臣不是在宫里,而是在别的什么酒楼饭庄里见到了轩辕陛下,就给轩辕陛下带一句话,说她错估了轩辕陛下的胆魄。”
这句话一出,皇甫天登时拍案而起:“清渠,你好大的胆子!”
清渠微微一笑,从容地跪着:“外臣敢问轩辕陛下,这句话可要外臣带给家主知晓?”
君非凡此时已经看完了信,见皇甫天气得不轻,心里暗暗好笑,急忙上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清渠说到底也不过是信使,轩辕帝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凌霜的信里可是写了许多你我都想知道的事,轩辕帝快请过来看看。”说着,他把手中的信纸递了上去。
皇甫天气哼哼地一把抓过信纸,只一眼,心思当下被那一篇漂亮的梅花小篆吸引了过去。
“二位陛下见字:
臣蓝凌霜非忘恩负义之人,也非叛国卖家之人,故轩辕,乃臣必往之所在。然,臣于世二十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