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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场,便无心下凄凉。

霜本有私心,以真颜会君。思及先严遗命,至今不敢忘。便留断发一缕,与君倾诉心肠,期盼来生有天缘,轰烈爱上一场!”

看完这篇词,清风竟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原来陛下只是看上蓝凌江的才,谁知道那时候起,她就已经看上了陛下的人!这倒也不罔陛下一年来的日思夜想了!竟然是个一见钟情!

这时,皇甫天悠悠地说道:“清风,你说说看,朕可该还她个清净?”

清风闻言苦笑了一下:“陛下,您的局都已经布出去了,现在,就算想还她个清净都不可能了!”

皇甫天叹了口气:“朕,不希望她将来恨朕啊!”

清风此时思虑急转,对皇甫天道:“陛下,请恕属下失礼,霜姑娘写的这封信,除了能证明她就是蓝凌江外,什么都证明不了!至于她对陛下的情意……请恕属下斗胆,未必是真!”

皇甫天苦笑道:“你说的这些,朕又何尝没想过?你看那信笺中,有几个字略有些模糊,像是她的泪啊!”

清风闻言急了:“陛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这只是几滴水……”

皇甫天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都有道理,朕有些累了,跪安吧。”

清风看着皇甫天略有些疲乏的身形,心里一阵抽痛,他猛地跪了下去:“陛下,属下请陛下下定决心!需知再怎么美的、好的都不如自己手里有的!请陛下下令!”

皇甫天闻言一怔,过了半晌,他淡笑着摆摆手:“去吧,按原计划执行,朕,决心已定!”

却说蓝凌霜和清渠带着方礼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耀天,清渠一边兴奋地赶着马车,一边对蓝凌霜说道:“主子,这回方家可倒定了!”

蓝凌霜微微一笑,把目光转向了被点了睡穴的方礼:“是啊,这一回,雪儿的仇,就应当能报一半了。”

清渠纳闷地问道:“主子,为何说报一半?方家倒了,雪主子的仇自然就能报了啊?”

蓝凌霜看向远处奔腾的江水,神情变得悠远起来:“方家……呵呵,方家可是太后的娘家,太后是当今圣上的亲娘,就算皇上打压了方家的势力,太后也不会怎么样!可是对雪儿下手的就是太后,她不倒,雪儿的仇就不算报了!”

清渠闻言苦笑了一下:“主子,再怎么说,太后也是怡远小主子的亲奶奶,您……”

蓝凌霜轻笑了一声:“呵,我到还真没想过这之间的关系……清渠,你说得对,只要怡远和太后作对,那雪儿的仇,也算是报了!”

清渠闻言,额上滑下一滴冷汗:主子,属下只是想劝您别再报复太后,可不是想劝您怎么和太后作对啊!不过这话他可没敢说出来,只是转了个话题:“主子,您说那轩辕帝对女装的您有几分真?”

蓝凌霜摇摇头:“不清楚,不过看他的样子应当不全是作假,更何况我留了一封情书,他现在就算是没真心也要出真心了!”

清渠听了这话,手中的缰绳差点儿没掉了:“主子,您、您给轩辕帝留情书?!这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可是叛国之罪呀!”

蓝凌霜自嘲地一笑:“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此次是栽到轩辕帝手里了,兰陵有心的人,已经能嗅出不对了。”

清渠皱了皱眉头:“主子,您是说他放我们一路畅行的事?”

蓝凌霜点点头:“没错,这已经是他第二此放我了,如果兰陵的人拿这个做文章,我总跑不出一个私通敌国的罪名。”

清渠闻言无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主子,您对轩辕帝,可有几分真情么?”

蓝凌霜笑了笑,声音有些飘渺:“我倒也不怕你笑话,我对他的情,全是真,未曾来得半点作假,只是在心底深深地埋着,不敢拿出来见光罢了。”

清渠听了这话,不由得再问道:“主子,请恕属下无礼,若是有一日,皇甫天负了主子,主子当要如何?”

蓝凌霜闻言一愣,继而哈哈笑道:“清渠啊清渠,你可真是有趣,情之一字,又怎么说得清楚负还是不负?更何况,他现在未必相信我对他有情,就更说不得负不负的事了。”

可谁知一向擅摸主子心思的清渠,在这个蓝凌霜明显不想回答的问题上,竟然契而不舍到近乎执着:“主子,属下就是想知道,如果主子真心喜欢的人负了主子,主子会怎么做?请主子赐教!”

蓝凌霜狐疑地看着清渠:“清渠,你该不是……”

清渠闻言凄然一笑:“主子,您没猜错,属下确有留在轩辕的情。”

蓝凌霜微微一笑:“若想说明白这负不负,还当说这个情字。要是你主子我来说,情之一字,可是那海枯石烂,此心不渝;也可是那两两相望,遥相厮守;更可是那举案齐眉,白发至老。端看你想要哪种情……”

说到这里,清渠急忙打断了她:“主子,那要是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本有情,却都因为身份而最终琵琶别抱呢?这可是负了对方?”

蓝凌霜上下打量了清渠一番,微微一笑:“若是情到深处,便是见爱人另投他怀,也只有倾心祝福的份了吧?”

第六十五章挥剑断发含泪去独留此心守空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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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渠闻言,便不再追问,只说了一事:“主子,铁三那边来报,咱们走这两个月,蓝家共有八位朝中要员获罪待查,家里听您的吩咐不敢动手救人,现下咱们已经往回走了,是不是可以吩咐他们动了?”

蓝凌霜摇摇头:“没必要,你告诉他们,如果是方家栽的赃,就什么都不用动;如果不是方家栽的,那就严惩不贷!”

清渠一惊:“主子,这恐怕会让依附咱们的大臣离心啊!”

蓝凌霜微微一笑:“你刚才不是说蓝家的人吗?和依附咱们的大臣有什么关系?若是依附咱们的,自然是尽全力去救,这还用我吩咐吗?”

清渠脸一红:“主子说的是,属下想左了。”

此刻,在月岚城皇宫,太后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御书房:“皇上,有信为证,还放虎归山,恐怕是大大的不妥吧?!”

兰陵王端坐在明黄御座上,抬眼看了看太后,淡淡地问道:“母后,您在说什么?”

“你少给哀家装蒜!说,你是不是把蓝凌江和他从轩辕带回来的那小子放到轩辕去了?”太后此时的情形像个泼妇一样,哪里还有半点平日的雍容华贵?

兰陵王闻言微微一笑:“母后是如何知晓此事的?此事本是朝廷机要政务,似乎不应当是尽人皆知的吧?”

太后冷笑一声:“皇上到是撇的清楚,只是皇上,你可要记得,并不是什么都由着你折腾的!起码这兰陵的江山,就不能败在你的手上!”

兰陵王回了太后一记冷笑:“母后说得好!这兰陵的江山的确不能败在儿皇手上!儿皇也不会让它就这么败了。不过至于这江山如何,还轮不到母后来操心!朕说过,儿孙自有儿孙福,还请母后休要多事!”

太后闻言大怒:“哀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竟然敢公然顶撞哀家!”

“砰”地一声,兰陵王拍案而起,咬着牙说道:“太后,若不看在你是朕的亲娘,单凭干政这一条,朕就能让你在冷宫里颐养天年!”

“你!你……”太后的手颤巍巍地指向兰陵王,过了半刻,眼中滴下泪来:“我的儿……你怎的变成这般……”

兰陵王见太后伤心,心里不由得软了下来,缓声道:“母后,其实儿皇看得清楚,您往日里都是温良淑德,言容仪工的人,可怎么事情一扯到方家,您就乱了分寸了呢?需知道,您不是方家的主母,而是这兰陵的国母,儿皇还仰仗着您来母仪天下,您不能偏心啊!”

太后闻言仍是抽噎:“我怎么就偏心了?我可是在担心你的江山!你那么重用蓝家,甚至以全部兵权托付,难道不怕蓝家反了么?还不如重用方家,反正是自家亲戚,用着放心……”

兰陵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母后何以认为,朕和蓝家就不是自家亲戚了?”

此言一出,太后登时涨红了脸,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听兰陵王继续说道:“母后可莫要忘记,现如今,和朕最亲的外戚不是方家,而是蓝家!朕唯一的皇子君怡远可有一半是蓝家的血,所以蓝家不会反!可是方家……呵呵,母后,你真当朕是傻子么?方仲宇的野心,怕是已经路人皆知了!”

太后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尽,慌张地道:“皇儿,你休要听他人胡说,仲宇他是你舅舅,断不会存了害你的心思……

“哦?”兰陵王挑高了眉毛,转身到书架上,取了一个锦盒丢给太后:“那就麻烦母后帮朕看看,这里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太后颤抖着手打开锦盒,越看越心惊:“皇儿,这、这八成是别人栽赃陷害……做不得数的!”

兰陵王冷冷一笑:“母后,时至今日,您还要为他辩解吗?看着这里的折子,朕都替他脸红,三十款大罪啊!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草菅人命,贪污腐败,结党营私,通敌叛国,谋刺圣驾!您好好看看这些折子吧,然后再替儿皇想想,用什么罪名宰了他,他可是害得朕背了个昏君的骂名!”

太后闻言一愣:“皇上一向清明,何来昏君之说?”

兰陵王冷笑一声,一步步向太后逼近:“母后,容儿皇问上一句,这方仲宇是什么人?两朝元老!当今国舅!兰陵丞相!可就这么个身居高位的人,他竟然要弑君!这条罪名一摆出去,外人怎么看朕?朕可还能当个明君?!”

太后被兰陵王的气势压得直往后退,嗫嚅地道:“这、这条罪名……还是不要公布……”

兰陵王怒极反笑:“母后,您可真是睿智啊!仔细看看吧,那三十款大罪哪一个不是抄家灭族的罪名?!您还是想想怎么保住您自己吧!”

三天之后,蓝凌霜和清渠的马车已经到了月岚城外。

“主子,您不亲自把人押过去吗?”清渠疑惑地问道。

蓝凌霜微微一笑:“清渠,你主子我可还有一个月的奉旨丁忧呢!自然是不能上朝的!”

清渠眉头一皱:“可是主子,如果您不亲自押着,万一方礼乱说一气,我们控制不住啊!”

蓝凌霜闻言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下:“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关咱们什么事?有的是人等着抓他的辫子,犯不着咱们费心!”

“那如果太后要强保他呢?”清渠不解地问道。

蓝凌霜微微一笑:“太后不是蠢人,自然知道进退,你又何必担忧?”

正说着,只见城里一个宦官骑马过来,高唱了一声:“太后懿旨~!”然后把一张皇榜贴在了城门口。待那宦官走后,一个读书人走上前,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鸿昌德运,太后懿旨,今我兰陵国富民强,前有国土张扩,后有皇子降世,哀家感慰之余难免惶恐上苍恩德浩荡,今特率闲职宗室至定国寺,为兰陵闭关祈福一年,以谢上天。钦此!”

虽离得稍远,但以蓝凌霜和清渠的耳力,仍旧是听得一清二楚,清渠不由得惊讶地看向蓝凌霜:“主子,您可算得上是料事如神了!”

蓝凌霜却只是苦涩地一笑:“我现下只希望自己不是事事都料得这么准,因为在我眼里,目前真真就是狡兔死,走狗烹的时候了!”

第六十六章挥剑断发含泪去独留此心守空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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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渠闻言唬了一跳:“主子,没那么严重吧?兰陵的边防可还仰仗着您呢!”

蓝凌霜摇摇头:“皇上有实力铲除方家,自然也有实力铲除蓝家,我交了兵符和帅印,不过是希望皇上能看在我不曾逾越,放蓝家一条生路。走之前我曾告诉远天和远桥多亲近小皇子,希望他们能不被我拖累了吧……”说着,她笑着看向清渠:“现下你若要走,我决计不会拦你!”

清渠一惊,跪在地上:“主子!您这是在说什么!清渠发誓效忠,就决没有半途变了的道理,请主子不要赶清渠走!就是清渠再没用,也能给主子跑跑腿吧?”

蓝凌霜摇摇头:“清渠,你误会了,我是怕蓝家树倒猢狲散,到时候没权没势地保不住你!”

清渠闻言笑了:“主子,清渠的一身功夫,足以自保!至于真有那强权的,大不了属下一抹脖子见老将军去,咱们蓝家的人,怎么也不能丢了身份!”

蓝凌霜闻言“扑哧”一笑:“好啦,就你嘴贫,还不快把方礼送进去,药效快过了!”

说完,她身形灵活地跳下了车,信步向城外的别院走去,清渠无奈地摇摇头,把方礼送进了宫中。

“清渠是吗?你家主子呢?”兰陵王居高临下地问道。

清渠道:“臣启陛下,护国大将军尚在丁忧期间,不方便上朝见驾,是以令下臣代他将人证送来,以免误了陛下大事。”

兰陵王闻言叹了口气:“你家主子难不成因为方家的事,和朕生分了?”

清渠摸不准兰陵王究竟是什么意思,没敢直接作答,只是犹豫着说道:“这,请陛下恕臣不知之罪,护国大将军的心思向来不是下臣能猜得到的,若陛下欲知,下臣可将此问转呈大将军。”

兰陵王摆摆手:“算了,朕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不必对他提起。对了,你回去告诉他,朝廷边关事务繁多,朕拟让他夺情赴任,过两天圣旨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