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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的折磨。

话说回来,依文最近好像还琢磨着到哪再去找个徒弟呢。伊芙尽管经常让依文指导自己的技巧,可或许是由于身体经过高度改造的缘故,她跟莱维一样学不会依文那些烟花般绚烂的魔法。依文总在强调希望能有个乖巧听话又天资过人的徒弟传承自己的衣钵,但在莱维看来,她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为了找个更有意思的‘玩具’。

“我听说你的能力是操纵一切能量的方向?”

这个问题根本没必要回答,一方通行的能力从来不是秘密,但凡对学园都市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位排名第一的能力者的底细。真正的强者没必要玩故弄玄虚的手段,这也是一方通行看莱维不顺眼的原因之一——其实类似的原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讨厌一个人从来不需要理由。

“别人的魔法你也能够操纵吗?”

“不一定,你想试试吗?”

完全没有对未知的畏惧,一方通行的表情反而让人觉得他十分期待莱维能用自己从未见过的方式攻击自己。

“我说过我不会魔法了。”

莱维无奈地摇头。

“继续吧,我想我大概能控制好不让你受到难以治愈的伤害。”

没有握剑的右手抬起示意一方通行攻过来。光是这个充满了挑衅意味的动作就够让一方通行把他写进死亡名单,再加上莱维那在他听起来极端荒谬的语气跟言辞,一方通行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让他气炸了!

一方通行不再开口,直接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他全然不顾莱维的警告,双脚在地上一跺再次笔直地弹射出去。跟一方通行同时冲向莱维的还有源源不绝的铁条,他好像打定主意把楼顶上那些多余的突起物统统塞进那个男人的身体里,这次是四面八方无死角的进攻!

盛怒之下一方通行也没失去理智。以他的能力移动物体根本无需考虑物体本身的质量,但那些比他身体轻巧许多的铁条仍旧抢先袭到莱维身边。

明明用黑布条蒙着眼睛,莱维却仿佛四面八方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似地。左手反提着长剑快在四周连扫,袭至身边的铁条无一例外和最初的那枚‘炮弹’一样消失无踪。可当那些铁条被一扫而空后,原本该是打着隐藏在第一波攻击后伺机而动的一方通行却没了影子。

上面吗?

就算眼睛被蒙住什么都看不见,莱维仍旧下意识抬头。那里是一股真正的狂风,即便没有裹挟任何杂物,依然能对人造成绝对伤害的狂风!

跟魔法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嘛。面对泰山压顶之势席卷而来的狂风,莱维还有时间感慨科学与魔法的界限究竟有多么模糊。他甚至连抬手抵挡的意思都没有!

莱维手中的长剑并未如一般人所想地针锋相对指向狂暴的天空,他抬着头却好像已经忘了面前生什么似地。手中长剑仿佛放弃般地向地面一插!

一声闷哼从莱维脚下传来,他没理会声音的源头反手拔出深入地板的长剑向天一指——狂风尽散乌云尽消,明朗的天空能够清楚看见几颗闪烁的星星。

“可恶……”

一方通行咬着牙从嘴里挤出这两个字。仔细一看,他所站的位置已与方才有了些不同。也对,他刚才全冲向了莱维,这是不用眼睛看光听激起的劲风就能知道的事实。可他身边地板上的那个大洞是怎么回事?

“你体内装了雷达吗?”

一方通行低头查看自己的右肩,他那件白底黑条纹的衣服在右肩的位置破开了一道口子。破开的缝隙暴露出他那堪比吸血鬼般苍白的皮肤。

“呵呵,我可没钱买你们那些先进设备。”

莱维随手把长剑靠在肩上,悠闲地像个放学后没事在屋顶上晒太阳的学生。嗯,应该是晒月亮才对,天边的那一抹红云盖着即将结束今天工作的太阳,而被咬了一口的弯月则已经趁着他们激战的空当悄悄爬上了半空。

“啧。”

没有受伤,一方通行盯着自己肩膀上的皮肤,那上头连细微的红痕都没有。给人感觉他的衣服早就破了那么一个口子,而非受到攻击才变成这样。

那家伙对力量的控制太完美了!一方通行再不愿意也得承认,他望向莱维脚下被长剑插过的那块地板,几秒钟之前自己就在那块地板底下准备破土而出给予对方重重的一击。

结果?他肩膀上的衣服就是结果,全方位的攻击以为至少能逼迫对方挪动哪怕一步,最终却只弄坏了自己的衣服。一方通行真恨不得自己肩膀上能有个伤口,那样至少证明他的攻击切实威胁到了对方。皮肤的完好并非因为他见势极快及时抽身,完全是对方游刃有余地手下留情!

五二五大叔是你叫的?又不是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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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玩了。”

莱维乍一听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等他察觉到一方通行检查脖子上的电极,这才猜他或许是基于电池快耗光了才选择放弃。

“你其实什么都能‘看见’吧?”

一方通行也注意到莱维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经过方才那么多的经验,他敢肯定自己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没逃过莱维的‘眼睛’。

“没错,你左手正准备切换电击的开关,右边眉毛扬起而左边垂下,两只脚左边在前右边在后,对吗?嗯,背部也有点弯曲,年纪轻轻就驼背可不好。”

果然。一方通行将电极切换回‘通常模式’,他努力不把自己内心的震惊表现出来。

一个人要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才能将洞察力锻炼到如此夸张的程度?都说失去了一项感官的人,其他的感官能力会得到增强。就像盲人的听力跟嗅觉往往比身体完好的正常人敏锐许多,但光靠听觉就能离那么远现自己眉毛挑了一下?即便一方通行现在已经知道世界上还存在魔法那类原因为只是小说杜撰的能力,他仍然很难说服自己相信……不相信又能怎么样?自己正经历着啊!

“你的目标、不,应该说你的动力是什么?”

将电极切换回‘通常模式’后,一方通行就得再次依靠右手拄着的拐杖,否则单就站在这里对他而言已经算是一项考验。没了能力的辅助连他的视力好像都退化不少,一方通行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清对面那个男人的脸了。

当然,看不清更可能是天已经几乎完全暗下来的缘故,一方通行的能力里头可没有直接增强自身感官的功能。不过他乐得这样,当知道了一些后,他反而比一开始还要讨厌那个男人的笑脸。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那样?谁知道少年脑中有没有某一个瞬间浮现过这样的疑惑?

“目标或者动力?赚钱养家,大概就是这样。”

如果换成刚见面之时,一方通行听到这样的回答肯定会怒不可歇地大声骂‘荒谬’。但现在的他并没有那么做。

“让自己跟自己身边的人过得更好,你是这个意思吗?”

“哦,看不出来你还挺成熟的嘛,嗯,不比上条差。”

“上条?你说那个刺猬头?呸!”

上条当麻跟莱维哪个在一方通行的心里印象更差?好像比这个玩意儿没什么意义吧?还挺丢人的,除了一方通行这种脑子多数时间不怎么正常的奇葩,有几个笨蛋会以把自己塑造成个人见人怕的恶棍为宗旨?

“那家伙不过是个身体比脑袋动得快的单细胞罢了。”

“呵呵,所以说你的程度现在也还只是‘挺成熟’,我用的这个词可是标准的恭维。”

在这名少年面前,莱维也不像平常在学校里对那些孩子们一样顾及他们的面子了。按他的打算,就该给这名少年来多点冲击,否则他还不定一条路走到黑什么时候才肯回头看看周围到底是怎样的世界。

“上条的确是那种脑子还没转身体就先动的人,但这不是正好证明了他坚信自己的信念无需思考了?除了思想家之外,有几个真正成熟的人会成天没事儿就琢磨自己该怎么做该做什么?我认为‘相信’是一种潜意识,思前想后本身就是犹豫。”

一方通行抬起头望着天上逐渐多起来的星星,他回忆着自己跟那个‘刺猬头’少年的往事。那名少年的拳头是如此之痛,不单是因为一方通行自能力觉醒后就再也没被人揍过,那并非普通街头混混的拳头所能挥出的威力,一方通行一直是如此认为的。尽管很不情愿,但他听了莱维的话后,觉得自己好像大概能明白那名少年为何可以挥出那样的拳头。

“你过去……算了。”

话到嘴边一方通行才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多余,人家过去的经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最讨厌的书里就包含了充斥在书店架子上的各种人物传记。自己的路需要自己去寻找,尽管一方通行到现在仍不认为自己就该变成像上条那样一根筋的笨蛋。

“我希望你是真的懂了。”

“哼,到时候我到你那里去考试的,老师!”

是啊,这个世界上不光只有自己经历过那样的日子,一方通行其实早就已经有感觉了。黑暗?太执着反而显得可笑,他现在甚至认为过去的自己一直在蹩脚地演着戏,就像马戏团里卖力表演观众却全在看台上打哈欠的小丑一样。

“哦?那我就期待着了。”

终于不叫大叔了啊!莱维心里有多激动有谁能懂?像绢旗那样的小萝莉也就算了,听她大叔大叔地叫着只会让人觉得很萌,但一方通行这种别扭的家伙……莱维说实话真不希望跟他有过多的接触,尤其是不能让他多接触有希,万一把人家给教坏了怎么办?现在的有希就像个对每一眼看到的东西都充满了好奇的雏鸟,正处于应该在细心呵护中嗷嗷待哺的阶段,千万不能让她吃错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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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们回来了!”

透过那个通风跟采光都极好的大洞看见站在门口的两人,土御门从地上一下跳起来。看他那样子就知道先前必定是坐立不安的,脚边上那本过期杂志估计他连封面都没看完。

“是啊,吃饭之前运动一下挺好,现在感觉待会儿可以连吃三碗!”

莱维在姑且还称为玄关的地方把鞋脱掉,走到有希身边坐下。文学少女手上的书本翻了还不到十分之一,这个度对有希来说是极不正常地缓慢,凭这点莱维就知道她没有懈怠自己的工作——其实应该是莱维的工作才对。

“你们没闹出太大动静吧?”

土御门既是问莱维也是问一方通行,他刚才坐在上条房间里从头到尾都忐忑着,生怕下一秒这栋宿舍楼就像泪子家一样顷刻崩塌。要真闹出这么大的麻烦可就不好收场了,毕竟泪子家那次还可以算是努力工作导致的意外,直接把责任全推到入侵者那边就行了。这次却是实实在在地打架斗殴,他从莱维跟一方通行上楼就开始斟酌着向上头汇报时的词句。

五二六有希,摸摸蹭蹭什么的,注意影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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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跟人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同样是暗部组织的领袖,土御门跟麦野的日子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还好,楼顶破了两个洞,还有就是栏杆都没了,这些得麻烦你找人来修补一下。”

莱维若无其事地答道。听他的语气感觉就跟复述自己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在电视新闻里看到的报道似地,但谁敢说那些破坏又真的就是他造成的?严肃追究起来,大概只有用剑捅出来那一个洞算他的责任吧?而且那洞那么小,跟上条门口这个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莱维自然没觉得自己有需要惭愧。

“就这些?没别的了?”

倒是没给莱维的语气给气着,土御门听完反而松了口气。但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又转向一方通行确认。

“还有一些栏杆上拆下来的铁条掉到了楼下,等会儿我走的时候顺便捡起来就行了。”

“不用不用,他们刚才就到了这附近,多余的东西应该已经回收完毕。”

“哦?他们早到了?那我就不用担心有没砸到人啦。”

担心?拜托,能稍微敬业点让人从口气里听出点那个意思么?土御门从上条的小矮桌上拿起一张纸巾,把自己额角冒出来的汗擦干。从莱维跟一方通行上去那阵开始,他已经用了几乎大半盒纸巾,要不上条为什么缩在床脚跟个受迫害的旧时代农奴一样?矮桌上那盒纸巾足够换他一天里的三顿饭,那是他有一次不小心看错价钱给买回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