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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奶奶这一摔不要紧,脸朝下趴在地上半天就没动,这一下把刘雪也吓到了,她刚才是想将人甩开没错,可没打算将人摔死,“奶奶?奶奶?”她试探地喊了两声,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大着胆子更靠近点,拿脚踢踢陈奶奶的手,竟然也不动,她捂着嘴后退两步,第一反应就是上车跑,冬日街上人少,正好这会也没什么人经过此地,她不是故意的,只要她走了,应该就没人知道是她推的。

心砰砰的,都要跳出来了,刘雪攥着手里的包一口气跑到车边,临上车的时候,她不放心地四下望了望,就是这一停顿,她不仅看到了手指微微在动的陈奶奶,还看到了赫然设置在银行外面的监控探头。她绝望地双手捂着脸蹲在车边,镇定了几秒,这才深深吸口气起身,迈步重新朝着陈奶奶跑过去,“奶奶,你没事吧,奶奶?”

这时银行里有人办完事情出来的,见门口这里摔了个老太太,快步过来问,“这是怎么了,老太太怎么摔这里了?要不要紧?”

刘雪光掉眼泪,也不说话。

那人见她年纪轻轻,以为她突遇意外慌了手脚,就赶紧帮着打了120急救电话。

彬彬是随后过来的,他惦记着姥姥在等他,练完自己的那一趟,没等别人结束,就先下车跑回来了,可等待他的是趴在地上不能动的老人,“姥姥,姥姥。”彬彬伸手就想去扶陈奶奶,被旁人拦住了,告诫他老人不知道摔到哪里了,先不要乱动。

镇上就有医院,救护车来地也算快,下来的医生帮着将陈奶奶抬到车上,刘雪和彬彬都跟着上去了。刘雪心虚,彬彬年纪小,遇到这事自乱了阵脚,两人竟然都没想起将这件事告诉其他陈家人。

建材店里,陈妈妈已经把午饭做好了,出去迎了两遍也没见到人,“他们难道是回家吃去了?”这事也不是没发生过,老太太手里有钥匙,有时候彬彬练完车早的话,祖孙俩从镇上买些吃食就直接回去了,老太太疼这外孙,生怕彬彬天天跟着舅舅舅妈吃不自在,时不时地就单独给开点小灶。

陈爸爸进里屋拿了羽绒服说,“我过去看看,你先盛点菜出来让冒冒先吃着。”

“你可早点回来,菜都炒好了,这个时候凉的快,你别在路上遇到个人就聊个没完。”

“我知道,我知道,这都要吃饭了,我能和谁聊去?”

陈爸爸从建材店里出来直接就去了驾校,不过驾校里已经没人,四辆教练车都整整齐齐地在车棚里放着,陈爸爸又去了驾校的办公室,两个教练正在里面吃午饭,其中一个是老板,他和陈爸爸是老相识,见到陈爸爸就热情地迎了进去,又让座,又泡茶,陈爸爸拦着没让,他问起彬彬了,另外一个今天带彬彬的教练就说,人已经走了大半个小时了,说是家里老人等他一起吃饭。

听到是这样,陈爸爸也没多留,出来驾校就又给彬彬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驾校就在农行附近,陈爸爸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那边聚着几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这会了还有两人在那里指指点点的,不过惦记着家里人还在等他吃饭,他也没过去瞧。

“应该是回去了,驾校那边说彬彬早走了。”

陈妈妈大概料到就是这样,“不来吃了,彬彬也不记得打个电话过来。”

陈爸爸脱下羽绒服去洗手,“他这么点年纪,又是男孩子,做事想地哪那么周全,待会看看吧,也许过会就打过来了,我给他打了两遍,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机没在边上,都没人接,先吃饭吧,你吃完饭不是要趁着暖和带着冒冒回去洗衣服吗?”

家里人都知道彬彬陪着老太太,也都没往别处想,陈安修吃完饭照旧回小饭馆忙去了,陈妈妈等冒冒吃完,收拾了碗筷,这才领着他回村里。结果回到家一看,大门锁着,老太太的屋里也没人,到这会,陈妈妈还没多想,猜测或许是去陈老三家了,直到给柴秋霞打个电话,对方说没见人,陈妈妈这才觉得有点蹊跷。她给陈爸爸打电话说了这事,又沿着回村的路问了问,不过冬天里街上的人本来就不多,就几个在路边晒太阳的老人,都说没注意。

到此,一家人才着了急。

医院这边,彬彬看着来来回回的医生,躺在病床上没动静的姥姥,整个人已经懵了,急救室里除了老太太外,还有一起车祸的三个伤员,四处都乱糟糟的,彬彬连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了好几遍,他也没注意到。最后医生给陈奶奶包扎好额头的伤口,又做了几项检查,过来问彬彬,“你和这老太太什么关系,你家里人呢?”

彬彬这才醒过神来,抓着医生的袖子问,“那是我姥姥,我姥姥怎么样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现在还没醒过来,这样吧,你先打电话叫你家里人过来吧。”医生看他是半大孩子,也知道他做了什么主。

彬彬抹抹脸,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到外面走廊上接电话,还没等他拨打,陈爸爸的电话已经过来了,他刚接起来,陈爸爸就在那边问,“彬彬啊?你和你姥姥在哪呢?我和你舅妈到处找不到你们。”

“二舅,我和姥姥在镇上的医院里,我姥姥不小心摔到地上摔破头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你先别急,你看着你姥姥点,我这就去。”陈爸爸撂下电话,和已经吃完饭回来上班的李小乔说一声,这就开了车往镇医院跑。

和陈爸爸联系上之后,虽然事情没有缓解,但有了大人的话,彬彬心里多少稳定一些。进屋看老太太还没醒,他尿急就问了护士厕所的位置想去上个厕所,他刚走到厕所拐角处就看到刘雪站在窗口那里打电话,似乎是给她妈打的,语气很烦躁,“……和你说几遍了,老太婆拉着我不放,我当时烦的不行,就那么一甩,我也没成心想摔她,,我就是想挣开她的手,谁知道会这样,我现在还不能走,我要是走了,陈家的人肯定要去查这件事,一查监控就查到我头上了,到时候更麻烦。我留在这里看看情况,如果那老太婆不太严重的话,我尽量圆过去,万一真的不行了,我另外想其他的办法,你和爸爸也帮我想想主意。这老太婆死不死的,我不管,但是我不能被牵扯进来,我可不想给她陪葬……”

彬彬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这个大表嫂怎么这么好,明明和大表哥在闹离婚还主动跟着来医院,还交了医院的钱,他原先还以为这表嫂并没有多坏,只是为人势力了点,可能不怎么讨人喜欢,弄半天原来她根本就是罪魁祸首。彬彬不是陈安修和陈天雨,后两个都是成年人了,而且还是男人,不管多讨厌刘雪,也不能上去摁着个女人打了,彬彬则不同,他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旺盛,情绪容易被撩拨的年纪,一直以来老太太对最小的闺女和这个小外孙颇多照顾,彬彬对老人的感情也深,现在老太太躺在病床上前景未明,刘雪却在这里一口一个老太婆死,又知道了刘雪是害老太太这样的罪魁祸首,他哪里还忍得下去。两步上前,不等刘雪讲完电话,上去揪住他的头发,啪啪正反手地就甩了两个大耳光,“你害我姥姥这样,你还敢诅咒她?刘雪你找死。”

他正在气头上,下手也没个分寸,当时就打地刘雪两边的脸都木了,整个脑袋都在嗡嗡响,就这样,彬彬还没放过她,抬腿一脚将她踹在了地上,又踢了她两脚,刘雪这会已经反应过来了,她发疯一样爬起来,用指甲挠彬彬的脸,“你个神经病,你凭什么打我?你算什么东西?”

彬彬虽然是个半大小伙子力气足,但对上刘雪这拼命的架势,脸上手上被刘雪挠地到处都是血痕,不过总体还是他占了上风,这场打斗持续了有十来分钟,被路过的人看到,强行将两人拉开。彬彬脸上固然不好看,刘雪身上更惨,头发散了,脸也肿了,身上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更不知道让彬彬踹了多少脚。

陈爸爸赶到急救室里没见到彬彬,他就先去看了陈奶奶,人仍旧没醒,医生告诉他,老太太磕破了头,右手臂骨折了,暂时还没检查出其他问题,但是老太太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来,情况就不是很乐观。镇上的医院条件还是相对差点,建议他们尽快转到市区医院。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大夫。”陈爸爸送走医生,坐在陈奶奶病床边,“娘,娘……”他俯下`身子趴在老太太耳边喊了几声,这两年老太太的身体每况愈下,他其实多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可是见老人伤成这样躺在这里,他这做儿子的,心里怎么能不难受,他是早上九点多的时候和老太太从家里一道出来的,这才四个多小时没见,老太太就孤零零地躺在了这里。陈爸爸是又自责又担心。

可能听到儿子喊她了,陈奶奶微微睁开了眼睛,轻轻唤道,“建平啊。”

陈爸爸攥着她的手,“是我啊,娘,你身上难受吗?哪里难受?”

“浑身跟着散了架一样,我这是在医院里啊?刘雪她人呢?”

彬彬进来听到她这句话就说,“她跑了,姥姥,你放心,她害你这样,看我怎么收拾她。”

陈爸爸一听,“你在电话不是说,你姥姥自己不小心摔的吗?怎么又变成刘雪了?”

“我开始的时候信了刘雪的话,还以为她是碰巧遇到的。”彬彬就把刚才听到的事情和陈爸爸讲了一遍,陈爸爸气得手都哆嗦,“真是个祸害。”可老太太已然这样,他也不想当着老太太的面多说什么,转而安抚老太太,“娘,你有什么事情,让我们和她说就行,你说,你单独找她干嘛?”

“我就是问问她为啥睿哲上学名字不叫秋睿,本来我是该问问你大哥和天齐,但老大见不到人影,天齐也不常来。我现在有时候犯糊涂,哪天想着了,哪天又忘了,正好今天看到刘雪,想起这事了。”

其实在这件事上,陈爸爸倒是没那么多执着,孩子们能排着叫当然最好,这都是祖辈们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辈分在这里,根就在这里,走到哪里也错不了,但是现在年轻人也有自己的想法了,特别是搬到城里去的,很多都不愿意循着这些老规矩,嫌弃都是老封建,旧风俗。真要这样,也不好为个名字闹地一家人不消停。可现在的情况是,他怎么想并不重要,像老太太这样老一辈的人,还是转不过这个弯来,特别是老太太又固执认定睿哲是长房长孙,所以格外看重。

“娘,你别想这事了,我改天让天齐过来和你说说,他是睿哲的爸爸,没有比他更清楚的。”

陈奶奶醒过来,留在镇上的医院观察了一晚,第二天转到了宁世医院。彬彬几次要揣着刀子去找刘雪算账,被陈安修摁住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老人的身体,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挪挪。刘雪是本地人,肯定也跑不了。而且就彬彬现在在这状态,真要将人捅了,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没上门,刘雪的家里人先带着人打上门了,刘雪那天被彬彬打了跑回家,刘雪爸妈一看自己闺女被打成这样,气真是不打一处来,他们闺女是不小心将老人碰倒的,就是报了警,最多也不过是赔钱了事,断没有这么打人的道理。就这样,他们越想越气,第二天中午刘雪的爸爸出头喊了家里的几个年轻人,刘雪又从刘胜淮那里要了五六个人,一行十来个人浩浩荡荡地开了五辆车就到秋里镇上来了。到建材店门口停车,下来的人有的手里提着铁棍子,有的手里拎着砍刀。

镇上的人平静日子过惯了,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镇上平时也有打架的,挥着个笤帚扫把的就差不多了,再狠点的提木棍子和菜刀,这就是要拼命的架势了。拿铁棍子和砍刀,这简直像是要灭人满门!陈安修带着彬彬和陈三叔先跟着医院的车到市区办转院手续去了,陈爸爸因为要找一些陈奶奶之前的病例,还没走,此外建材店里还有陈妈妈和李小乔在。

要换成其他的,镇上的人念着情分肯定要上前拦着,可是这种见谁砍谁的架势谁敢,有人偷着打报警电话,有人拔腿就往小饭馆跑去报信,路上遇到章时年领着冒冒从农家乐那边过来,报信的人虽然没和章时年说过话,但是他认识这人是陈家的那啥,找不到合适的词,反正就是和陈安修一对就是了,“有人在安修家建材店里shā • rén了,你快去看看。”

章时年抱起冒冒就往前跑,经过乐韵衣服店的时候,一脚踹开门,将冒冒放里面一放说,“麻烦看一下孩子。”

店里没客人,张乐韵正窝在店里的懒人沙发上听歌打毛衣,听到门咣地一声,她吓地打个哆嗦,光听到声音,人影都没看清,人就没了,再定睛一看,不,还有个小的,胖嘟嘟地戳在门口那里,可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瞪着大眼睛骨碌碌地四下里看。

乐韵一看到他,心都软了,她拍拍刚刚受到惊吓的胸口,穿上拖鞋从沙发上跳下来,“冒冒,你怎么来了,快让姨姨抱抱。”一抱没抱动,又加了把力气,这才成功将人抱在怀里,“平时看你两个爸爸抱着挺轻松的,还以为你只是看着胖呢,谁知道你竟然这么诚实,表里如一。”她伸腿想把门关上,听着街上动静不小,她探头出去看看,似乎建材店聚集着不少人和车,联想到章时年刚才的行色匆匆,她猜那边可能出了什么事,但她带着孩子也不好过去凑热闹,就勉强压住了好奇心,退回来关上门,“冒冒,姨姨给你洗草莓吃。”那一脚力气够大的,她的门合页都被踹松了,改天让陈哥来帮忙修一下。那个章先生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发火都没见过,今天竟然会这么失态。

有这疑惑的显然不只她一个,连刚刚报信的人都这么想的,这人也太冲动了,怎么赤手空拳就冲过去了,好歹拿个趁手的东西,看着也不是顶壮实的,就是挡刀子也不够面积。

章时年跑到那里的时候,那帮人已经进门了,挥着铁棍子和砍刀见什么都砸,东西不要紧,关键是不要伤到人,陈爸爸护着陈妈妈还有李小乔想退到里间,但被那些人识破了意图,就堵住了他们的后路,围了上来,刘雪一个兄弟叫刘兵的就过来揪陈爸爸的领子,“你那个外甥,叫什么彬彬的,你叫他出来,看我们今天弄不死他。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什么人都敢打,你们老陈家是不是真以为刘家没人了?刘雪在你们家谁都能踩一脚。现在连个不姓陈的外人都敢对她动手了。”

外面围着七八个街坊,有喊有话好好说的,有喊都是亲戚,喊打喊杀这是做什么,可碍于那些人手中的武器,都没有敢往上冲的。

“把人放开。”章时年分开门口众人进去,屋里的人见到进来这么个不怕死的,还都微微愣了一下。

刘兵今年三十五岁,是这群兄弟们中的老大,他不认识章时年,见到这人执意往里走,还对他下命令,就叫嚣了一句,“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多管闲事?”他是刘雪的堂哥,对陈家的情况也多少了解一下,亲近的里面似乎找不出这么一号人。三十六七岁?就陈天岭的年纪符合,但是他认识陈天岭,不是这个人。

陈爸爸见章时年还往这边走,就喊他,“小章,你别进来了,你快出去,这么多人看着,我不信他们敢shā • rén不成?”他知道章时年的身体也不属于很好的那种,真要这里出了事,安修先不说,他们没法和人家季家交待。

章时年朝他安抚性地一笑,“爸,没事,我和他们谈谈。”

刘雪的爸爸手里拿着个螺丝刀,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优哉游哉地翘着腿坐着,一听章时年这称呼,立刻顿悟这人是谁了,他是知道陈安修找了男人过日子的,但是没见过,这是第一次见,意外地人还长地挺体面的。就是底下那点破事不怎么体面。

刘兵显然也猜到了,呵呵笑了两声,紧接下来的话就有点阴阳怪气,“原来这就是陈安修找的男人啊,两个男人还能这么光明正大,这一家人也真够不要……”可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章时年一抬腿整个踹出去了,那人的背部先是撞到墙边的架子上,接着从架子上重重摔到地上,他撞的那位置也是巧妙,放的都是灯泡灯管,先他一步落到地上的灯泡被他压碎,冬天身上衣服厚还可以遮挡一二,但露在外面的双手就没那么幸运了,十指连心,直痛地他在地上哀嚎打滚,站都站不起来。

章时年的目光在他的两只手上一带而过,淡淡的,并没什么表情。

谁也没想到他一声不出就动手,更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干净利落,连站在他旁边的人都没看清楚他的动作。但他的这一挑衅行为也直接惹怒了其他人,特别是看到地上双手鲜血的刘兵,大家提着手里的棍子砍刀一哄而上。

章时年先且打且退,先护着陈爸爸他们退到里间,陈爸爸不放心他,“小章,你也进来。”

“爸妈,你们在里面反锁上门,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章时年说话的同时,一拳挥向了一人眼角,趁那人吃痛后退之际,劈手夺了一根铁棍过来,

当秋里镇上的其他人回家扛了铁锨过来,准备一哄而上凭借人多打混战的时候,就亲眼目睹了一场实力绝对不对等的战斗,一棍子撂倒一个,两棍子撂倒一个,下手那叫一个快准狠,章时年的这一行为彻底颠覆了长期以来他在秋里镇上树立的温和俊雅的形象。

有人在下面惊叹,“真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以前看着斯斯文文的,还以为是个没什么力气的书生。”

也有人说,“这陈建平两口子也值了,虽说这关系是怪点吧,但这年头就是个正儿八经的女婿也没几个肯为老丈人拼命的。”

大家议论纷纷,纷纷议论,不经意,不小心地给那些撂倒在地上还想爬起来的补上一铁锨。不过当警笛一响起的时候,凡是手里带着工具的一哄而散,只留下些空手在在那里看热闹的,指着晕在地上的人,对下来的警察说,“警察同志,这些人是来shā • rén闹事的。一下车就喊打喊杀,吓死人了。”

因为有为数不少的现场目击证人,又有章氏的律师出面,陈家这边并没有受到什么为难,只不过章时年却并非全然安然无恙。起初在店里面缠斗的时候因为空间受阻,对方人数有多,他的左手手背上被划了一刀,万幸伤口不是很深。

陈安修听到消息从市区赶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章时年的伤口也已经包扎过,正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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