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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给他要杯热水喝,女服务生看到这可爱的小哥俩都围过来看,把水对兑好了,温度适合了才递给他们。

吨吨先试了一口才喂给冒冒,冒冒一连喝了好几口才停下。

喝完水吨吨去还杯子,冒冒继续坐在沙发上等着,吧台离着这里不足两米的距离,吨吨走的时候还不时地回头看看他,见到老老实实坐在那里才放心。

章家大冒冒虽然不是属狗的,但他的鼻子比小狗狗还好用,吧台旁边的蛋糕柜里放着好些蛋糕,起先他不认识,不知道那是可以吃的还好,但这会正有厨房里新出炉的蛋糕送过来,虽然盖着玻璃罩子,冒冒也闻着味了。

服务生从后面打开柜子往里放蛋糕的时候就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一抬眼就看到一张大胖脸就印在蛋糕柜底层的外面玻璃上,鼻子扁扁的,都快压成饼了。

这个服务生就不能送他们了,蛋糕都是明码标价的,她又不能私自切一块下来送人,再说就算规定允许,他们也不敢随意给这么点的孩子东西吃。

吨吨送完杯子,看冒冒整个扒在人家蛋糕柜上,就差挤进去了,他过去看看价格,又摸摸自己口袋里的钱,伸手把冒冒抱回来了,顺手给他擦擦口水,小声说,“你别这么没出息,待会爸爸来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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吨吨牵着冒冒的手要去沙发那里坐下,冒冒还不舍地频频回头看,小爪爪指着人家蛋糕柜那里,“啊……”大概是想让哥哥拿给他吃。

吨吨把他的小爪子抓回来,他待会还伸出去,“啊……”

就几步路的距离,吨吨最后干脆把他拦腰抱起来,在他耳边小声安抚说,“你再忍一会,爸爸他们很快就来了。”他知道冒冒是肚子饿了,可是他的钱不够。

兄弟两个回到沙发上继续坐着等人,身上没有手机,吨吨不时地起身看看门口那里,人来了没有,冒冒起先还乖乖听话端坐着,但在邻桌一位女士点了份蛋糕上来后,他吧嗒吧嗒嘴,从沙发上蹭下来,就想过去跟着吃。

好在吨吨及时发现,在他丢脸之前及时把人拉回来。

“啊……”冒冒眼珠不错地还盯着人家桌上的蛋糕。

吨吨把他的脑袋转过来,抱在自己腿上,拍拍他的背说,“爸爸马上就来了,来了就给你买,买个最大的。”

冒冒刚才跑了好一会,现在又没东西吃,他趴在哥哥怀里神色恹恹的。

这样抱着两个人都不太舒服,过会吨吨见他不闹了,就把他放在沙发上。

冒冒不知道又想到什么,扭扭肉肉的小身板,小爪爪不停抓自己身上的罩衣。

“脖子那里紧吗?”吨吨伸手试试脖子那里,挺松的,但见冒冒还是抓,以为他身上束得紧,就把冒冒翻过来,解开后面的带子,帮他把罩衣脱下来。

蓝色的罩衣脱掉,里面就是红花花的小棉袄了,但就这样冒冒还不停下,他踢着小脚,指着自己的鞋子和哥哥说,“啊……”

吨吨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不能答应他,“不行,冒冒,这是在外面呢。”又不是在自己家里。

冒冒不让,还是晃着两条小短腿,指给哥哥看,“啊……”

酒店大堂里只有他们两个小孩子,本就惹眼些,加上这小兄弟俩还动作频频,早就好多人注意到他们了,特别是休息区这里,对此吨吨倒是不那么在意,只是觉得冒冒在这里又脱衣服又脱鞋子的,实在有点不好看,但他又担心冒冒没见到爸爸,又没吃到东西,如果这个再不顺着他,待会哭闹起来没法带,只得又顺着他把鞋子给他脱了。

脱了鞋子不算,冒冒还要脱袜子。

吨吨心想鞋子都脱掉了,也不差这点了,这里温度高,也不怕冻着,就又帮着把袜子脱了。

这下看他们的人更多了,潘杰虽然在忙着,但不时地也会往这边瞅两眼,看到兄弟两个这情形,他眼睛差点没瞪出来,心里暗嘀咕,这小兄弟俩是把这里当自家睡房了吗?他在酒店大堂工作这么多年,见过放松的,没见过这么放松的。

脱掉罩衣,脱掉小鞋子,脱掉小袜子,总算小宝宝的胖脚丫是白白嫩嫩的,也没什么味道,要换一个成年人在这里宽衣解带,就算人家不当是神经病,也肯定会被工作人员请到别处去了。

脱成这样,吨吨心想这总该成了吧,哪知道冒冒把脖子一仰,“啊……”他让哥哥帮他解开扣子,脱掉小棉袄。

这次吨吨再也不依着他了,隔着棉裤在他大腿处捏了一把,小声警告说,“不行,你再这样,哥哥就不管你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他是想在这里脱光光吗?

冒冒多少会看一点人家的脸色了,他仰着脖子等一会,见哥哥不高兴,也没再继续闹,他骨碌往沙发上一躺,腆着小肚子,闭上眼睛,他竟然是要在这里……睡觉!!!

吨吨直接被他打败了,看他这样,差点没失神从沙发上跌下来。

这年头家里的孩子都少了,大家都很少在外面见到大孩子单独照顾小娃娃的情景,起先只是好奇,又兼着这兄弟俩长得实在漂亮可爱,免不得多看两眼,可是看到现在有些人傻眼的同时,又忍不住发出善意的笑声。这兄弟俩太逗了。

吨吨是不大在乎别人的目光是不错,但这不代表他听到别人的笑声还能保持镇定自若,他毕竟只有十二岁,如果不是上学早,这会还是个小学生。被人这样围观,他的脸就有一点发热,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他有点气恼地伸手戳戳冒冒的胖脸。

冒冒还没睡着,以为哥哥要和他玩,就睁开眼睛,抓着哥哥的手指咯咯笑。

他这一笑,吨吨心里仅有的那点气也没了,他用另外一只手盖住冒冒的眼睛说,“那你快点睡吧,等你睡醒了,爸爸就来了。”

休息区的沙发常年都放置着给客人盖膝盖用的薄毯子,吨吨拉过来给冒冒盖上,不过经过这么一闹,冒冒又不想睡了,就躺在那里拉着哥哥的手指玩。

沙发很宽敞,兄弟俩就占着小小的一角自顾玩耍,这温馨的一幕让不少人见到都觉得心里一软。

月塘区离着这里有段距离,何君接到电话后,花了一点时间才赶到这里,他在大堂大概地环视一圈没见到人,正好看到潘杰还在大堂经理工作台那里,就过去问他,“潘经理,请问你见到两个孩子没有?”

潘杰一见是他,也很客气,笑着站起来说,“是小何啊,怎么有空来这边了,你要找孩子?”

“是啊,两个小孩子,是我现在工作那地方客人的孩子,客人刚才打电话说孩子自己过来这边了。”

“孩子我倒是见过。”要说那个大点的孩子家长住在月塘区他信,那个孩子的穿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供得起的,光手腕上那款儿童运动手表,如果不是仿的,他去香港培训时,可是在当地专卖店见过是上六位数的,可是那个小的,浑身上下看来看去就是一个乡下小土包子。

“那现在两个孩子在哪里?”

“在休息区那里,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两个,不过今天自己来的,就那两个小的。”潘杰正好也想看看那两个小的怎么样了,就顺道带着他一起过去看看。

小兄弟俩这会还在依偎着玩,何君不认识他们,但一看到吨吨的长相,他就没什么怀疑的了,他上前两步说,“是吨吨吧,我是你爸爸章先生让过来接你们的。”

吨吨不认识他,当然也不可能跟着他走,何君也不强求,就陪他们在这里坐着,又给他们点了些吃的。

潘杰一看这样,心里直呼看走眼的同时,又想想自己方才有没有失职的地方,想了想,结论是没有,该做的他都做了。

陈安修和章时年过来的也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吨吨一看到他们进门,就站起来招招手,“爸爸,我们在这里。”

潘杰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怎么会是陈安修?看到后面那个男人,他再回头看看吨吨,他终于有一点印象了,这不是陈安修的儿子吗?他之前还见过一次,不过时间隔得太久,他记不清楚了,上次好像也有那个男人,怎么现在还和陈安修在一块啊。

冒冒一看到爸爸来了,也高兴坏了,沙发太软,他站不住,就光着小脚丫,撅着屁股,扶着沙发背摇摇晃晃站起来,“爸爸……”

潘杰一看,怎么这个也是陈安修儿子。

陈安修两步跑过来,连着吨吨冒冒一起抱住,挨个亲亲,“你们两个怎么自己跑下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吨吨指指冒冒,“你问他了,在家里光知道淘气。”

冒冒才不怕指责,抱着陈安修的脖子那个亲热劲。

章时年在吨吨身边坐下,屈指弹弹他脑门说,“胆子够大的。”不声不响抱着冒冒跑到哦这里。

吨吨听他大爸爸也没指责的意思,就摸着脑门,嘿嘿笑说,“还行。”

他们这连番的动作,谁都能看出这些人的关系又多亲近。

冒冒和陈安修亲近一番,又往章时年怀里扑,叫的还是,“爸爸……”

潘杰和何君的脸色立刻就有点怪异,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还是孩子小,见个男人就叫爸爸?

吨吨可顾不上这些,他和陈安修说,“爸爸,冒冒饿了,想吃蛋糕。”

“蛋糕?”陈安修看看左边的蛋糕柜子,他还没在外面买过蛋糕给冒冒吃,他不知道能不能吃,就问章时年,“冒冒能吃吗?”

“吃一点的话可以。”

“咱们买蛋糕去,吨吨,你想吃什么样的。”

陈安修领着吨吨走了,章时年抱着冒冒逗了一会,低头见他圆圆胖胖的小脚丫上没穿袜子,就把人放在沙发上,又把地上的袜子和鞋子拿过来,半蹲下去帮他穿。

他这一举动让很多注意这边的人大跌眼镜,这个男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优雅,清贵,似乎天生就该立在高处被人远观,现在这动作真有点完全不搭界的感觉,不过意外地人家还做地很熟练,看样子也不像是第一次了。

别人的感受陈安修是无从领会的,他带着吨吨选蛋糕回来,见章时年在给冒冒穿鞋子,就舀了一点蛋糕喂给早就张大嘴的冒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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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冒冒还太小,不能吃太多甜食,陈安修喂了几口就主动停下了,拿纸巾给他擦擦嘴说,“冒冒乖,待会回家,爸爸再给你做更好吃的。”

冒冒显然还有点意犹未尽,张大嘴不闭上,大眼睛盯着蛋糕说,“啊……”

陈安修可不惯他的脾气,果断让服务生把剩下的蛋糕打包起来。

冒冒还算好哄,见蛋糕没有了也就算了,并不会太闹,就靠在陈安修怀里,耷拉着眼皮,小小的打呵欠。

孩子既然找到了,他们也无意在这里多待,大堂里人来人往的,什么人都有,说个话都不方便。他们打算就近先回月塘区那边,房子没退,很多东西都在那里。

他们正要离开的时候,酒店的总经理余俊生带着一些人从外面进来,他看到章时年就让其他人先走,自己过来和章时年打了个招呼,和陈安修说话也是极客气的,他去参加过北京的年会,自然是清楚陈安修如今身份的,他没有趁此巴结逢迎的意思,但也没有得罪人的想法,最基本的礼貌和尊重都是有的。

陈安修在君雅工作两年,但他一个基层小员工,和总经理这样的人物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所以现在重新遇到也没太多亲近的话可说,不过他心里一直承着一份情,余总的,韩总监的。

“你刚才说肖飞丢戒指那次?”

“是啊,要是那次没有余总和韩总监及时赶来解围,我和周远差点就要去警局喝茶了。”即使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没人喜欢到那里面闲磕牙吧。

章时年牵着吨吨的手看他一眼,笑了笑,但是什么都没说。彼此间这些无伤大雅的小秘密,留待以后慢慢解读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何君一直以来都不知道陈安修的身份,只当他是章时年的朋友,自然而然就归为颇有来历的那一档,所以见到余总和陈安修客气说话的时候,他还是很淡定的,并不多想。

只是把潘杰吓坏了,他把大堂的工作交给副理,一直到回到办公室,脑子还是晕晕然的,他心想陈安修是去山西开煤矿了还是家里挖到金矿了?怎么短短的三年,就变成一个连总经理见到都要礼遇三分的人。或者是成了煤老板的女婿?或者去澳门赌钱,一夜成了千万富翁?他胡乱地猜测着,但他心里也知道这些猜测未免有点太不靠谱。如果真是这样,工程部那边不肯能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那些人和陈安修可是没断过联系的。

其实当时工程部也有人在大堂,他们把见到的这一幕回去一说,聪明点的心里就多了个心眼,像周远那些没心没肺的,照旧没往心里去。

当然这些对陈安修一家来说都是题外话,他们回到月塘区的别墅,冒冒很快就睡着了,陈安修把他放在床上,又轻手轻脚地帮他脱掉小棉袄和棉裤,在此期间,冒冒一直在呼呼睡着,眼睛都没睁开一下,看来是真的困了。吨吨趴在旁边,小声地和他讲在他们来之前在大堂里发生的事情,说到冒冒要当众脱光衣服睡觉的时候,陈安修笑坏了。轻轻碰碰冒冒粉粉嫩嫩的胖脸,小声笑说,“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的。”脱衣服睡觉也不看地方。

冒冒被人笑话了也没反应,肉嘟嘟的小身子在宽大的被子下显得格外小。

*

冒冒睡地跟小猪一样,午饭也就没喊他,妈妈来过电话,陈安修已经知道他昨晚又在家里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