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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赶紧还给他大娘,“睿哲乖,别哭了,你想吃什么,叔叔给你拿。”

李文彩抱怨陈天齐,“你这是做什么,吓着睿哲了。”

陈妈妈他们在屋里听到动静,出来把人迎了进去。

睿哲刚才手里抓着一块巧克力饼干,已经半化了,陈安修刚才那一抱,毛衫领口那里被他抓了个黑乎乎的小手印,他对还在屋外的陈天齐和刘雪说,“你们进屋喝茶吧,我去那屋换件衣服。”

他的耳力不错,进屋后,还没关门呢,就听陈天齐压低声音说,“你刚才那是干什么呢?给安修抱抱睿哲怎么了?”

“他们这种事人,谁知道身上有没有那种传染病,睿哲还这么小,身体抵抗力多差。”

“你还是个护士呢,刘雪,你有没有点医学常识?”

“我是没有医学常识,你那个硕士老婆有,可你们还不是离婚了?你们老陈家出了这种人,还有脸不成,我今天能来就算是给面子了......”

后面再说什么,陈安修没继续听,他知道有刘雪这种想法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他也不能管着别人怎么想,面子上能过得去就行,懒得一一理会,直接关了门。

陈天雨却不是那种肯吃亏的人,他在屋里隐隐约约已经听到那么几句,端着一壶茶出来,头也没抬,对着刘雪就泼了一鞋子,泼完了还很无辜地说,“哎呀,嫂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进来?你看我这没看见,这茶水亮了,我刚想换点儿热得。”

刘雪气得脸红了又绿,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也知道这种场合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这么多长辈在场,她再不懂事,也明白不能和一个未婚的小叔子吵架。

陈安修套衣服的时候,听到门响,以为是陈天雨进来了,就喊了一声,“望望。”

“是我。”

“不是说公司那边有事,要吃饭之前才能过来吗?”

“提前结束了。”章时年动手除去外面的深灰色长外套,“冒冒今天还乖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小儿子,没有人还听话点,有人在连觉都顾不上睡,整个一人来疯。”徐倩已经休完产假回去上班了,章时年本来想给冒冒请个奶妈的,但妈妈不同意,说怕孩子在看不到的地方被人苛待,宁愿在村子里找个知根知底的,多给人些东西也是愿意的,就找了前街上一个新妈妈,那家的小女儿比冒冒还小点,新妈妈奶水很足,晚上都涨地睡不着觉,妈妈特地上门去问了人家,那家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钱什么的人家没肯要,陈妈妈隔三差五就送些吃的用的过去,给冒冒添东西的时候也不忘多买一份,现在一个月过去了,两家相处的还挺好。

“吨吨呢?”

“和我妈在那屋。”

那屋还有一堆客人,两人简单地说完两句话,正要出门,就听门碰的一声被撞开了,吨吨五花大抱的搂着冒冒进来了。冒冒出生后能吃能睡,体重长的很快,现在都十四五斤了,现在天冷了,陈妈妈在小毯子外面又裹了层小被子,这么一大个,吨吨抱着的时候两只胳膊还搂不过来,只是靠蛮力紧紧地箍在怀里,冒冒还在那里动来动去的,眼看着吨吨就要抱不住了。

陈安修赶紧将人接了过来,“吨吨,你们怎么过来了?你奶奶他们呢?”

吨吨不是很高兴地说,“奶奶做饭去了。”

章时年把吨吨拉到沙发上坐下,问道,“谁惹咱们吨吨了?”

“笨蛋章冒冒。”

冒冒一听有人喊他的名字,高兴的直笑,陈安修摇摇他的小手问,“冒冒,你怎么惹你哥哥生气了?”说话的同时,他注意到冒冒的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红痕,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的。

陈安修的小姑陈建敏紧跟着追过来的,一进门就笑说,“还是兄弟多了好,你看吨吨多么疼冒冒。”

吨吨似乎想反驳社呢,但只是抬了抬眼,没说话。陈安修听他小姑说了事情经过,原来是刚才睿哲来了,看着冒冒好奇,就非要凑过去看,吨吨嫌弃睿哲的手脏,不让他碰冒冒,大人们怕他们吵起来,就抱着冒冒给睿哲看看,哪知道睿哲生气了,上来就挠了冒冒一把,冒冒懵懵懂懂的,还没怎么着呢,可把吨吨气坏了,抢过冒冒就抱回来,说是谁也不给看了。

陈建敏出去后,陈安修盯着吨吨,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吨吨握着拳头,小脸在他爸爸别有意味的目光中一寸寸涨红,章时年示意陈安修收敛点,别这么作弄孩子。

陈安修直接把冒冒重新放到吨吨的怀里,“给你看着他。”

吨吨恼羞成怒,立刻鼓着脸大声说,“我不要。”但他爸爸已经痛快撒了手,他只能手忙脚乱的把那个笑呵呵的小胖子抱住。

这些都是今天的一些小插曲,都是小孩子的事情,只要没受伤,大人也没有太在意的。午饭准时开席,开了两大桌,章时年也算正式和陈家这边的亲戚捡了个面。

章时年的气度摆在这里,即使有刻意放下架子,但在席面上仍旧是不容忽视的存在,大家有意无意地就会把目光投在这里,在座的陈安修的叔伯兄弟们,很多人只是听说过这人,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原来大家多多稍稍对这段都存了些轻视之心,觉得两个男人总是不合常理,不是正道,如今看这两人这样大大方方的,不扭捏,不作态,章时年看着又是个沉稳持重的,心里稍稍改观了一些。当然要说立刻接受,那也不现实。

绿岛这边给孩子过百日也没什么特别的讲究,无非就是亲戚朋友的送些小毯子,小衣服之类的物品,也有直接给钱的,陈奶奶是午饭之后过来的,上午去请她,她说怕闹,中午陈安修还过去给他送的饭。她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冒冒的一大串长命钱,绿岛这边长辈送给孩子的长命钱是用黄丝线穿的铜钱,铜钱越多越好,和长命锁的意思差不多,都是祝福孩子长命百岁的,陈安修小的时候也有那么一串,不过那个时候谁家抽屉里都能找到那么几个铜钱,现在这东西可不好找了,也不知道他奶奶什么时候攒下了这么一串。

“他奶奶这次,也算是有心了。”客人都离开后,陈妈妈帮着东西收起来的时候这么说。

陈爸爸在一旁说。“我就说他奶奶不糊涂,她也是一样疼壮壮和重孙子的。”

“重孙子和重孙子也是不一样的,当年那一对大银镯子和长命锁,咱爹以前说要送给第一个重孙子的,有了吨吨后,她就装糊涂,攥在手里,直到有了睿哲才拿出来,偷偷给了睿哲,让我没看到睿哲受伤戴着,我是不稀罕她那点东西。”再者壮壮也不陈家亲生的,她也没必要计较这些,她只是说一样不一样这件事。

林长宁是晚上过来的,他的礼给的是双份。陈安修奇怪,林长宁说,另一份是给吨吨的。这一年十一月底的时候,伤势基本痊愈的陆江远从英国回来,在上海转机,先去绿岛住了两日,最后回的北京。他这一年来一系列不同寻常的举动也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第120章

又是一年的十二月了,算算时间过得真快,去年这个时候刚刚知道怀了冒冒呢,现在冒冒已经三个多月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秋里镇上很多店铺的门都关了,小饭馆里的灯还亮着,但吃饭的人已经不多了,只有旁边包间里还有四五个年轻人还在拼酒。

陈安修坐在柜台里,正在整理今天的入账,孙晓出去倒垃圾回来,趴过来暧昧的眨眨眼,“陈哥,家属来接人了。”

陈安修拿着账本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说,“就你眼睛好用,去厨房帮你刘哥收拾一下,赶紧下班,今天剩下的那些鸡爪子和那两块大骨头,你们自己分分带回去吧。”

孙晓一边往厨房跑,一边孩子气地振臂高呼,“陈哥,我爱死你了。”

章时年闻言,挑眉轻笑,“这么受欢迎?”

陈安修感叹说,“天生招人爱也是一种巨大的烦恼。这种感觉,你是不会理解的。”

章时年靠近他说,“我可以后天弥补一下,你知道我条件还是很不错的。”

“你该庆幸已经和我结婚了。”否则对于这么自恋的人,他真的有砍两刀泄愤的冲动,太嚣张了,当然这是针对外人,如果换成自家人,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章时年笑,又问他,“快了吗?”

“差不多了,稍等一会。”他把手边只喝过一口还热着的柑橘茶推给章时年。

章时年没怎么避讳地端过来喝了。

陈安修点了点钱,把大额的拿出来,零钱放回抽屉,“天冷了,你在建材店等我就行,又跑这一趟做什么?”

章时年在他身边坐下,“我也是刚回来,先回家看了看吨吨和冒冒,他们都已经睡了。”

“这么快就睡了,半个小时之前,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妈说吨吨还在看书,一边看,一边用脚拍打着冒冒,冒冒还很享受的样子……”

“他们也需要时间……”

最后一桌的客人付账走人了,孙晓和刘清也收拾干净下班了,小饭馆里只有柜台这里的灯还亮着,灯影下的两个人,喝着同一杯茶,头挨地很近。

“这里漏了一张单子。”

“啊?我就说怎么一直对不上账……”

等陈安修核对完账单,又把小饭馆里的门窗检查完一遍,锁门出来的时候快十点半了,入冬后的夜里很寂静,此时的街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影了,风吹在鼻尖上冰凉冰凉的。

“你的手套呢?”

“下午的是时候忘在家里了。”

章时年拉着他的手装到自己外套口袋里。

两人很少有机会在公开的场合有比较亲密的行为,此时也不着急回去,就在无人的街上缓步而行,陈安修望望天空说,“好像快下雪了。”

“你怎么知道?”

“有味道,雪的味道。你闻闻。”

章时年可没他那么好用的鼻子,但今天格外冷倒是真的,“也许明天能下。”

陈安修肯定地说,“今晚就能下。”

他们还没走到家呢,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就纷纷扬扬的下起来了。

吨吨和冒冒现在跟着奶奶住,建材店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下雪的夜里,床上的两个人亲吻,抚摸,纠缠,就在章时年即将进入的时候,陈安修紧急喊停,“你说楼南的话能不能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章时年的回答也驾轻就熟,他重重地吻身下的人,直到再次让他神志模糊,挺身而入的同时告诉他,“楼南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而且他没有骗你的必要。”

窗外的风很小,雪花落在窗台上有轻微的沙沙的声响,地面上没多长时间就白了一层。下过雪之后,天就慢慢变冷了,陈安修农家乐的房子不得不暂时停工,自打冒冒满月后,他就着手此事,地是之前就买好的,就在陈家小山坡前面的一大块平地上,动工之前,陈安修在大瓦房和小楼之间做了比较,又询问一些之前客人的意见,最终决定先盖一些宽敞明亮的大瓦房,里面铺火炕,这样相对来说造价成本比较高,他初步打算先盖二十间,每四间房一个院子,生意好的话,以后再继续,反正地皮买了好大一块,由于人手充足,这次下雪之前就建好了一大半。

这场初雪下了两天才停,雪停后,陈安修扶着江三爷爷到山上走走,因为这里少有人过来,雪地上很干净,只有一点浅浅的鸟和小兽类的足迹。

“三爷爷,小心脚下,走这边,这边高。”

“这雪下的真好,山上都看不到其他的颜色了。”

因为雪刚停,天还没放晴,四周一片白茫茫的景色,陈安修拉拉脖子上的长围巾,呼吸之间,嘴里吐出来的热气都是白的,但空气是真的好,清冽干净,让人神清气爽,“下了这场雪,山上又清净好几天。”上山下山的路堵了,即使勉强还能行车,也没多少人冒着雪天路滑的危险跑到山上来。

“天这么冷,冒冒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昨天下雪,抱着他在窗户那里看了看,高兴的又伸胳膊,又踢腿的。脑门贴在窗玻璃上还不想下来了。”

“这孩子就是喜庆,和你小时候一样。”

“他就是傻乐呵。”两人又向前走了一会,在盖好的房子那里停住,“三爷爷,最东边的那两个院子早些时候都弄好了,过几天我想先搬进去住住。孙晓他们也想过来凑热闹,三爷爷,你要不要过来住两天?”他和章时年住在家里不合适,老住在建材店里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临时打算先搬这边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