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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簸箕上晾一下,装在瓶子密封好,这样做出来的花生,放一段时间,外皮咸咸的,有点酥,里面的花生米还是很脆的,放在淘宝店里卖正好。花生的制作过程,孙晓还拿着数码相机拍下来放在网上,让大家看着放心,吃着也放心。

“陈哥,章先生,快过来吃栗子,这些刚出锅的,还热着呢。”孙晓的女朋友张乐韵也在,他和吴燕抬着一个盆子从厨房里出来,里面是热腾腾的花生和栗子。

陈爸爸,陈妈妈和江三爷爷都在,陈安修把带回来的喜糖放在他们面前,说,“喜糖不错,你们都尝尝看。”放下东西,他紧紧贴着章时年坐下了,陈妈妈偷偷看他一眼,他也没反应。

“还是先尝尝我的烤玉米吧,蜂蜜都融化进去了。”其他人都吃过了,张言不怎么敢和章时年说话,就把先出来的这个递给陈安修了。

这是自己家种的粘玉米,掐着时候掰的,不会很老也不会嫩的出水,现在刷上蜂蜜后热着吃,又甜又糯,陈安修咬了一口,满嘴甜香甜香的,“你也吃。”他举着玉米送到章时年嘴边。

这里的人虽然都知道陈安修和章时年是那种关系,但在他们面前,这两人从来没有过太亲密的举止,一直就是那么坦坦荡荡的,加上两人都是赏心悦目的类型,所以大家面对他们的时候,异样和不适感远没想象中的那么强烈,但今天陈安修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大家一时间都愣住了。

陈爸爸重重咳了一声,陈妈妈在下面踢陈安修一脚,示意他收敛点,在他们这辈子心里,即使是男女朋友子在众人面前这么做也有点过于亲密了,别说两个男人了。

“妈,你踢我干嘛?”陈安修还很无辜的问。

陈爸爸和陈妈妈现在什么都明白了,章时年主动说,“他今天喝地有点多。”以安修的酒量来说。

“很好吃。”陈安修锲而不舍地往章时年嘴边送。

陈爸爸和陈妈妈见此都有点同情章时年了,这个时候吃还是不吃啊?跟一个喝醉酒的人真没法较真。

章时年低头,握着他的手尝了一口说,“是很好吃。”

“是吧,那再吃点。”陈安修自己吃了一口,又往章时年嘴里送。

陈爸爸和陈妈妈都不忍心看了。

就这样,两人一口一口分吃了一个玉米,如果仅仅是这样也还凑合,可在大家吃栗子的时候,陈安修又来,他一边吃,一边选个头大的往章时年口袋里放,“这个大,给你。”做得还光明正大,一点都避讳人,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

陈爸爸和陈妈妈都有点坐不住了,儿子这又吃又拿的举动实在是不好看。

章时年倒是一点不介意的样子,陈安修往里放的时候,他还很配合的抬抬手,终于放满了一个口袋,他轻声提醒说,“好了,安修,放不下了。”

大家原本以为这下可以打住了吧,谁知道陈安修又说,“那你转个身,我放左边那个口袋里。”

张乐韵到底年轻,先忍不住噗地一声就笑出来了,“陈哥喝醉酒,原来是这个样子的。看起来很乖啊。”

陈妈妈怕他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以后就没脸出来见人了,赶紧对章时年说,“你带壮壮去外面吹吹风,醒醒酒。”

“行,那你们先吃着,我带他出去走走。”章时年伸手,陈安修眨眨眼反应一会,乖乖抓着他的手站起来了。

他们走后,陈爸爸和陈妈妈看时间不早,带了些栗子和花生,也回去建材店了。

张乐韵咂咂嘴,手肘捣捣旁边正在啃玉米的孙晓,很羡慕地说,“其实章先生和陈哥也挺好的,章先生很宠陈哥呢,你没看刚才那些梨栗子和花生放进去,章先生的小半片衣服都给弄湿了,他什么都没说呢。”

孙晓不服气地说,“你别光看章先生啊,陈哥也不错啊,醉成那样了,还记得把好吃的留给章先生。”

张乐韵上去拧他的耳朵,“所以我一上来就说,他们都挺好的,你刚才耳朵在听什么呢,光知道吃。”

孙晓捂着耳朵说,“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他俩都很好,咱们这里的人老早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这不是第一次见吗?这样看看,两个男人在一起也没什么,自己关门过日子,也没碍着别人。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张乐韵这话一说,大家仔细一琢磨,确实就是这么个道理。两个男人在一起,是不太符合惯常的认知,但想想,也没做错什么。

这一次人太多的地方,章时年不敢带着去了,安修怎么做,他倒是没关系,就怕安修清醒过来,会有撞墙的冲动。

“你要上山?”陈安修还认识路。

“山上的秋天很漂亮,咱们一起走走。”他这话也不算是假的,绿岛市的秋天很长,十二月份之前,漫山遍野都是金黄金红的秋景,红的枫树,黄的银杏和杨树,梧桐和槐树还微微泛着绿色,上山的路都被厚厚的一层落叶盖住了,人走在里面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除了满山的树木就是眼前缤纷的落叶。

“安修,乖,下来。”他们经过一座木桥,章时年一个没看住,陈安修就踩到桥沿儿上了。

“没事,我们小时候常在这里试胆量,我都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了。”他踩着桥边凸起的一溜儿石头往前走,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大雨,桥下溪水满满的,都快漫到桥面上来了。

章时年到底不放心,上前抓住他一只手,陈安修眼珠转了转,笑嘻嘻地看着他,“你还真怕我掉下去啊。”

他说着话,脚下一个踉跄。章时年出手及时,一把将人扯了下来。

陈安修老实地趴在他肩上说,“其实我今天挺高兴的。很早之前就决定放弃了,今天算是完完整整的结束了。以后咱们好好过。”

章时年摸着他的头发说,“会的,咱们以后一定会很好。”

山路走到这里,已经罕有人迹,陈安修压着人在林间的空地上亲吻,从额头亲到鼻梁再到嘴角,两人在落叶里翻滚,撕扯,亲吻,在章时年分开他的腿闯进来的那一刻,他就记得眼前全是飘着的叶子,之后就没什么印象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黄了,他枕在章时年的腿上,身上盖着的是他的外套。章时年挽着袖子,背靠树坐着,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咱们怎么跑山上来了?”陈安修揉揉眼,看清楚四周的风景。

章时年帮他掸掸肩上的落叶,“你终于酒醒了。”

“我又喝醉了?”陈安修一起身就感觉身后那地方,有什么粘腻的东西流出来了,他反应过来,扑上去掐章时年的脖子,“你竟然在这里做?就算这里没人,也是野外好不好?章先生,人要有自律性的。”

章时年很不忍心地点出事实,“好像是你主动的,安修。”

陈安修眉毛上挑,下意识就反驳,“怎么可能?”

“这里我不熟。”言下之意就是,我不可能带你找到这么个隐蔽地方。

陈安修脸扭曲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哈哈笑说,“偶尔换个地方,也挺有情趣的。”暗下里牙都快咬碎了。

*

两国的这个合作案还没最后确定下来,还有不少的细节问题需要具体商谈,海洋研究所那边给美国来的这些专家统一准备了住所,但只要不是很忙,林长宁还是选择住在陈家,回岛上的话就太远了。

虽然是深秋的天气了,但白天还是挺暖和的,陈家那天都没事,就搬了张桌子在建材店里包饺子,林长宁也在,他包饺子水平一般,但擀皮很快。

“爷爷,奶奶,小舅姥爷,咱们吃什么饺子?”

林长宁擀皮的同时回答他,“白菜虾仁的,吨吨喜欢吃吗?”

吨吨点点头说,“恩,虾仁的很好吃。”他一路小跑回来,身上有些热,就向下大力拉了拉衣领,还把那块贴身戴着的观音坠子拉了出来。

林长宁的目光落在那个坠子上,他对吨吨招招手说,“吨吨的坠子很漂亮,走近点,我看看。”

陈妈妈这时也看到了,疑惑问道,“吨吨,这个是哪里来的?”他们家没有给小孩子买贵重饰品的习惯,这个玉坠子一看就知道不便宜。

“就是上次去梅子姑姑那里喝喜酒,有个陆爷爷给送的。”

林长宁把玉坠子托在手里,翻过来,果然在熟悉的地方发现一个刀工很浅的“江”字。

时隔二十九年又看到这个坠子,竟然是在自己孙子的身上,到底是天意弄人还是陆江远阴魂不散?

“小舅,坠子有什么问题吗?”陈安修见他出神,就问了一句。

林长宁笑说,“没有问题,吨吨喜欢就戴着吧。”三十年过去了,一个坠子也改变不了什么。

*

“婷婷,把我明天的行程都推掉,我想到山上走走。”陆江远关上电脑,关上的还有最新传过来的消息。

“三叔,怎么想起到山上了?”

“老在市区闷着,到山上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如果可以的话,也会会老朋友。

第100章

两人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好像就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了,场面一时有些冷清。

陈安修暗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陆江远和小舅真的是老同学吗?看这情形,怎么比陌生人初次见面还不如,小舅连面子功夫懒得做,这两人就算以前是同学,那关系也一定是非常不好的那种,难道是以前是情敌吗?他心里胡乱猜测着,面上还得做和事老的工作,“小舅,你怎么拿来这么多萝卜啊?用不了这么多的。”

无视陆江远的存在,林长宁只和陈安修说,“你妈说这次多做点,上次你小姑他们都说好吃,这次做完了,给她送点过去,她一人种着两个大棚,一忙起来都没空炒菜。”

陈安修拍拍脑袋说,“看我这记性,还没我妈好呢,上次去帮小姑家摘辣椒的时候,她还提过一次,我差点都给忘了。”爸爸这边的亲戚就属小姑过的不好,小姑父游手好闲,家里的事情什么都不管,小表弟今年才十七岁,早就不上学了,因为打架斗殴,公安局都进出两次了。全家人的吃穿用度就靠小姑自己在家种大棚,亲戚们平时也多有帮衬,但都是治标不治本。

林长宁敲他脑门,一语双关地说,“现在脑子都不知道用到哪里去了。”前两天和他姐姐聊天的时候,还听她说,两人去山上醒酒,一去大半下午不见人影,回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沾了不少的草屑和碎叶,天知道这两人在山上干什么了,壮壮年轻,章时年竟然也由着他胡闹。

陈安修当然知道他小舅的意思,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他和章时年最近有点过火,他也有心想收敛点的,但那人有事没事总爱在床上撩拨他,作为一个二十多岁,各项功能正常的男人,想抵制这种事情实在有点难度,更何况章时年花样百出的,他着实不是对手。每次伺候舒服了,他就忘了要收敛的事情了。

相识三十多年,陆江远说实话还没见过这样的林长宁,待人是毫无防备的亲近自然,眉眼之间都能看出他对眼前这个孩子是多么的宠爱和满意,从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人与姐姐关系最亲厚,但没想到他对姐姐的孩子也能亲厚地像是自己儿子一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很难相信林长宁还有这样温厚和气的一面。

他所认识的林长宁一向都是倔强,清冷又骄傲的,自己一旦认定了所谓的事实,连解释都不屑于听的人。即使在他们最要好的时候,也不曾这么闻言软语过。今天过来,真是大开眼界,原来林长宁不是对谁都那么冷淡的,原来会有像陈安修这样例外的人存在。

陆碧婷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院子里的这三个人,陈安修她认识,一个除了相貌,各方面条件都很一般的人,可他却是章时年最珍惜的情人,后面进来的人,她不认识,不过这人和她也没什么关系,还有一个就是她的三叔,在陆家,是个连他大伯和爸爸都要让着三分的人,在她的记忆里,还没有过三叔被人如此无视,而他还毫无表示的情形。

长宁,长宁?她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到底是哪里呢?

“好了,我知道了,小舅,我以后会注意的,进来喝茶,我刚泡的大麦茶,待会就凉了。”刚吃完饭,喝点大麦茶,暖和又不伤胃。

陈安修拉着林长宁过来坐下,给他倒杯茶,又帮陆江远续了半杯,“现在时间还早,山上雾气很重,陆先生不着急的话,就在这里多喝杯茶吧。”

陆江远点头笑笑,又问林长宁,“你这次是回国是工作还是探亲的?”

陆江远点头笑笑,又问林长宁,“你这次是回国是工作还是探亲的?”

“有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