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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往,他心里平静多了。

这天是周末,家里人除了陈天雨都在,天气暖和后,陈爸爸的腿也好多了,除了按时还要去检查外,他现在不拄着拐杖都能走出好大一段距离,他逢人就说,再过一两个月,就能甩掉拐杖,正常走路了。关于陈安修留宿别处的这几天,他没说什么,陈妈妈也没说,但陈安修总觉得妈妈心里有数。

至于吨吨,陈安修一想起来就头疼,到现在还和他持续冷战。

在山上忙过周末,陈安修在山上摘了一大袋子草莓下山找楼南,春天里和三爷爷赶集时,见有人买草莓苗,他就买了一些,种在了果园的边边角角,种的时候撒了鸡粪,中间化肥和农药也没用,就想着自家吃个安心,没想到结出来的果子居然还不错,一个个红润润的,个头比荔枝还大,自然成熟的,甜头也很足。

楼南是主任医师,有自己专属办公室,陈安修去的时候,那里面就他一个人,他对陈安修本人无感,倒是对他带来的草莓,表现除了非同一般的兴趣,不等陈安修客气,他装了一饭盒,用清水冲了一下就开吃了。

一饭盒草莓吃下去,见陈安修还没进入正题,楼南先忍不住了,“陈安修,你千万别说专程来给我送草莓的,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有这么好心的。”

陈安修严重抗议,“我怎么就不能偶尔好心一次?”

楼南双腿交叠,不甚优雅地伸个懒腰,“我认识你是一天两天了吗?”

陈安修挠挠头,拉着凳子靠近他一点,再靠近一点。楼南长腿在椅子腿上体踢了一脚说,“别套近乎,有话直接说。”

楼南如果正儿八经和他说话,陈安修可能还说不出口,见楼南这么不客气,他心里反而轻松很多,实在是因为这个问题太过于尴尬,但不问又不行,“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楼南甩给他一个“早知道如此”的明了眼神。

陈安修再次确定了一下附近没人,把埋藏了几天的问题问出口,“我就是想问你,如果咱们族里的人不想怀孕的话,该怎么办?”

“你是想问避孕的办法?”

陈安修双眼充满无限诚意地点点头。

“你和男人上床了?”

“你……”陈安修磨牙。

“准确来说,是你被男人上了吧?”楼南越说越来劲儿。

陈安修重新恢复冷静,“某些怀孕的人没有理智,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你说谁没有理智?”

陈安修的目光毫不掩饰向他白袍底下的肚子扫去。

这次磨牙的换成楼南了,他冷冷的一笑说,“不怀孕的方法,是吧?有啊。”

第61章

陈安修挑眉,疑惑地扫他一眼,楼南这副表情怎么看都不像要帮他的样子,想咬他两口倒是真的。

“你是不是不想知道了?”

现在求人的时刻,不得不放低身段,陈安修陪个大大的笑脸说,“楼医生,您说。”

楼南无视他的马后炮,优哉游哉地喝口水,觉得把他胃口吊足了,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说,“有一个最有效的,保证万无一失的。”

他要的就这种,陈安修赶紧把耳朵张地长长的,努力不漏掉任何有用的信息。

“方法就是,你本事,你在上面啊。”

陈安修坐直身子,怒视他,“你耍我是不是?”起身,不浪费时间走人,有礼貌的摆摆手,“早知道不来问你了。”

“喂,你等等。”楼南心想,他跟一个小他这么多岁的臭小子闹什么,可每次遇到陈安修就压不住脾气。

“还有什么事?”

楼南这次总算有点认真,“据我所知,我们族里没有什么有效的避孕方法,也许以前有过,但现在早已经失传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男人怀孕的几率很小,我们家糖球今年十一岁了,我这是第二胎,你就应该知道几率到底有多小了,你以为和女人一样怀孕那么容易吗?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就做点防护措施,套子这种东西,应该不需要我教你怎么用吧?”

“不用你,你还是去教叶院长怎么用吧。”

楼南支着下巴,笑地无比得意说,“我和景谦从来不用这个,我一向信奉没有隔阂的接触。”偶尔需要情趣的时候除外,“你不觉得这样才能真正感觉到两人是在一起的吗?”

某些儿童不宜的场面在他脑中一闪而过,陈安修耳后一寸寸发热,他对着楼南竖竖大拇指,你强,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某人摔门逃窜,楼南收起笑容,冷哼一声,“脸皮薄的小朋友,活该被压。”转而想到自己脸皮倒是不薄,但还是被压的命,顿时觉得嘲笑陈安修也没什么意思了。

放置在桌上的固话铃声响起,楼南拿起听筒就吼,“叶景谦,今天第八遍了,有完没完?没有头疼,没有恶心,没有身上无力,没有任何不舒服。”

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楼南这边安静下来,“你不用过来,天天往我办公室里跑,大家都看着呢,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恩陈安修刚才来过,拿了些草莓过来,还不错,晚上回去,你和糖球也尝尝。晚饭吃什么?酸菜鱼吧,好久没吃了,恩,记得多放点辣椒。”

好不容易听完那头的一堆嘱咐,楼南放下电话,嘀咕一句:事儿妈。认识都快二十年,在一起也有十来年了,这人的性子真是一点都没变。估计这辈子也改不了了。

*

从楼南那里出来,经过一个大型超市的时候,陈安修想想进去,推着购物车买了一大包东西,快要付账的时候,什么类型都没看看,飞快地在收银台旁边抓了两盒杜蕾斯,夹在一堆东西里一起付了。

除了那两盒杜蕾斯,买来的东西,陈安修一部分去填了陈天雨的冰箱,另一部分拎着去看他大姑陈建红,去年春天他唯一的表姐李茜结婚后,家里就只剩下了大姑一个人,现在开着个药店。

药店位置不错,门面也不算小,里面收拾的窗明几净的,雇着七八个人,他大姑陈建红在后面有间小屋,他进去的时候,表姐李茜夫妻两个也在。

“壮壮啊?快进来。”陈建红个头不高,体型稍胖,圆脸大眼,头发烫了小卷,因为保养不错,看起来也就五十出头的年纪,其实已经是快六十的人了。

“大姑。姐姐,姐夫也在啊?”

“安修,来我这里坐,上个月去看二舅,你也不在,都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李茜长陈安修三岁,在一家食品公司工作,是一个普通的行政文员,她上面还有个哥哥的,高考结束后晚上跟着人出去玩,回来的时候不知道被那里斜刺出来的一辆车给撞了,还没送到医院,人就去了。十几年前的旧事了,肇事司机也没找到。后来这事成了他大姑父在外面养小老婆的借口,想要个儿子继承香火。

“我后来听爸爸说了,我那天正好跟着江三爷爷去上游水库看鱼去了。”

“恩。”李茜点点头,笑说,“现在也是个小老板了。”

“姐,你别笑我了,我这算哪门子老板啊,也就能吃个饱饭。”

“壮壮,你爸爸的腿最近好点没?”陈建红问。

“好多了,现在都能每天拄着拐杖从家里去建材店了。”

“那就好啊,你爸爸这一遭算是受罪了,总算是撞人的没跑了,那种缺德的人,就该让他坐一辈子牢,省得出来祸害别人。”陈建红每次说起这种事情总是格外的忿恨,可能意识到了自己太过激动,很快打住了,“如果你爸爸那里需要什么药,我这里有的,从我这里直接拿就行。”

“行啊,大姑,用的话我就给你打电话,我这次下山之前,我爸说,过两天山上的樱桃红了,让你和小姑大伯他们都回去吃樱桃呢。”

陈建红笑,“你爸爸这山地一包,咱们全家都跟着沾光了,一年到头的瓜果不断。”

“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咱自己家里人吃个新鲜。”

陈安修表姐夫叫做郭晓飞的插话说,“安修是开了个小饭馆吧?主要做什么菜的?”

对于这个表姐夫,陈安修和他见面不多,也不是特别熟悉,只知道在一家杂志社工作,至于杂志社的名字,他还真是忘了,“主要是些家常菜和农家菜。”

陈建红从旁说道,“壮壮是不好意思夸,其实那饭馆里的菜真叫好吃,我记得我们小的时候从江三叔饭馆门口走,闻着那香味走不动路。江三叔那时候给我们分腊肠,一个人指头肚那么一块,一天都舍不得吃完。这些年馆子也吃了不少,但江三叔那里的味就是和别处不一样。”

“妈,安修,我们杂志最近开了美食专栏,专门介绍绿岛市的特色美食和好吃的小店,上过我们杂志的都说是生意增加了不少,改天我带人去安修那里拍几张照片,给做做宣传。”

这是个出乎意外的收获,陈安修高兴的说,“那就先谢谢姐夫了。”

陈建红说,“也不用改天了,就这个周末吧,咱们全家都回去,晓飞正好去拍点照片。”

事情就此决定下来,郭晓飞专门带了摄影师过来,房前午后的环境,还有各种特色的菜都拍得很不错,郭晓飞写的稿子和点评,出来的杂志上都附上地址和电话,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每天的订餐预约都多了不少,每到周末,因为供应不上,还要推掉不少生意,陈安修和江三爷爷商量着适当地扩大规模,把小饭馆南边的那块空地利用起来,再盖上几间大瓦房。

“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陈安修轻喘,抓着章时年的肩膀问道。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问?”章时年扬眉,现在两人正在床上,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安修现在坐在他腿上,两人的下面还紧紧结合在一起。

“已经做过两次了,暂时休战。”再做下去,他就疯了,章时年在床上就不是人,那些无止境的需求和索取,每每让他想保持一点理智都不行,事后想想那种失去控制的感觉太可怕了。

“你想好了就行,我都支持,不要太累了。”章时年压住他的后颈,去亲吻他的脸和汗湿的鬓角,在那温热紧致的的地方一下下的顶弄着,明明应该是很淫|靡的场景,现在放缓了速度,无端竟有了些温情的感觉。

“恩……”陈安修承受着那一次次由下而上的撞击,尽管竭力压制了,还是发出了浅浅的鼻息,他下意识地抱住章时年的脖子,体内的□在加快。

“安修,乖,手松开一点。”与他温柔的语气截然不同的是他身下霸道而凶猛的动作,他抱着陈安修在腿上挺送半晌,用这个姿势两人达到一次高|潮后,他又把人压在床上要了一次。

陈安修的腿从章时年的肩上滑下来,无力地软在身体两侧,屋里的喘息和呻|吟过了好一会才渐渐平息下来。随着那人的退出,他能感觉到有温热粘腻的液体从后面流出来,但因为有了楼南的话,他现在也不是很在意了,只要不会怀孕就好。

两人冲个战斗澡,懒得再收拾,换个房间,相拥着倒头就睡。第二天早上临走前,陈安修匆匆扯了那一堆证据,扔到洗衣机里。

夏日天刚蒙蒙亮,章时年就亲自开车把人送回去,山上的雾气很重,他把车开的很慢,“你和吨吨现在怎么样了?”

陈安修闭着眼睛养神,“有好转一点,至少不再避着我了,但还是不怎么和我说话。”

“改天我们带他出来玩玩。小孩子高兴了,应该比较好说话。”

“那我到时候问问他。”他承认,他连儿子都搞不定。

两人回到镇上,时间还早,很多人还没起床,陈安修开了小饭馆的门,很迅速地摊了一大盘肉末鸡蛋饼,捞了些小酱菜,冲了两包豆粉,两人还没吃完,江三爷爷就过来了,看到章时年很惊讶,但也没说什么。

“这些钱还给你。”章时年上车的时候,陈安修追出来,递给他一张卡。

“什么钱?”章时年疑惑。

“你去年走的时候让刘越转交给我的那笔钱,属于我的那部分,我已经拿走了。”爸爸住院的时候用了一部分,但现在小饭馆的生意不错,他已经补回来了。说实话,像他这种喜欢钱的人,要下定决定把这钱还回去真是太不容易了,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钱呢,如果章时年不回来就好了,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拥有了,可惜他回来了,自己再没有名目地占着这笔钱,心里实在是别扭。

章时年深深地看他一眼,说,“这钱是你应该得的,你不用还我。”

陈安修潇洒地摆摆手说,“算了吧,那时就让你吻了两下,你就给这么一大笔钱?现在都陪到床上去了,你还不得倾家荡产赔给我?”

章时年在这一刻突然就下定决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