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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

陈安修从他身边跳开,眼睛瞪得溜圆,“谁和你在一起,你别诬陷我。”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

章时年好整以暇,“那你以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老板和助理。”陈安修回答的毫不迟疑。

“老板和助理会经常接吻?”

“唔……”没话可说,戳的心肺好疼。

“每次都是被你武力强迫的。”好险,终于找到个借口。

“你就一点没享受到?”

“唔……”膝盖再中一箭,可恶啊,被人逼到无路可走是怎么回事啊。

“和我一起走吧,安修,我会好好待你的。”

陈安修愣神的功夫,章时年走过来,双唇贴合,暧昧厮磨,还没等他舌尖探进去,就被陈安修一把推开,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紧张的说,“喂,这是外面,被人看到了怎么办?”关注点要多偏,才能只关心这是在室外。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思想倒是保守。”

陈安修一本正经的说,“这和年纪有什么关系啊,当众亲吻什么的,被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被小朋友看到更不好。”

章时年笑,这人怎么这么多奇怪的理论,“那我们以后只在室内。”

“恩。”本能的答应一声,“恩?”马上反应过来,“章时年,你又拐我。”一刻没防备,这人就钻空子。

章时年看出他在逃避问题,现在也不想强迫他,就问,“晚上的烧烤想吃什么?”

“都好,我不挑食。”他最不喜欢吃苦瓜,但应该也没人拿苦瓜来烧烤吧?

“有特别想吃的吗?”

陈安修想都不想的报菜名,“鸡翅膀,烤鲅鱼,烤蘑菇,烧豆角,烤玉米,还有绝色大五花。”

“你倒是好养活。”

“这倒是真的。”

两人并肩的身影渐渐远去,终于一点都看不到了,纪思远收回目光。

“思远。”肖飞心里有些紧张地喊了这人一声。

纪思远回身,嘴角挑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单手抚上他的脸,轻声问,“你和我说实话,肖飞,你当年真的上过章时年的床?”

在他的逼视下,肖飞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坚持说,“是啊,不过这都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又问了?”

“是吗?章时年chuáng • shàng • gōng • fū怎么样?”

肖飞的手指抓住身后的窗台,吞吞口水说,“章先生……很厉害。”这个他当年是有看到一点的,可以确定。

纪思远两指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来,眯着的眼睛里不带一点笑意说,“既然这样,你要不要再去感受一下?”

肖飞震惊的看向他,“思远,你的意思是说……”

“别这么样子,肖飞,有些事情我只是不想捅破窗户纸而已,你在外面有多少个人,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能上章时年的床,怎么也不算埋没你,别忘了他可是你的大恩人,你当年拍的第一部电影,就是他出的钱,你现在红了,就算是让你去报报恩,这要求不为过吧?只要他能看上你,爬他一个人的床可比你爬十个投资商的床有用多了。”

“思远……”

“一句话,去不去?”纪思远的语气已经有些凶狠了。

肖飞的下巴生疼,“我去。”这种事情做多了,早就没有了当初的羞辱感。况且章时年这样的金主也确实是顶级的了。

“乖,剧组那边我会帮你打好招呼,好好把握章时年在这里的机会。”

*

晚上虽然说的是吃自助烧烤,但有大厨亲自料理,烤好了有人端上来,也没谁亲自动过手,说白了,也没几个会做饭的,陈安修倒是会做的,他又不是天生给人做饭的命,不至于上赶着这时候去显摆,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在大家闹着抢吃东西的时候,自己抢一份,再帮章时年抢一份。

“陈安修,你太过分了啊,有你这样的吗?还双份的抢。”

陈安修从人群里挤出来,很无辜的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我是章先生的助理,我一个人吃了,老板没得吃,哪天被开了怎么办?”他拿公筷给章时年拨了些牛肉和虾,狠狠心,又拨给他一些五花肉和口蘑。

“陈安修,你个马屁精。”有人在后面骂他。

纪思远慢条斯理地吃他的饭,看着这有趣的一幕问身右手边的纪明承,“陈安修和这些人什么时候这么熟悉的?”这里的大多数的人,他都认识,家庭背景都非常不错,不管表面上表现多么谦和,骨子里可都带着一股世家子弟天生的傲气,就像肖飞,无论他有多红,这些人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更不用说这样的打闹嬉笑了。

说到这个,纪明承的嘴角也不自禁地挂上了笑容,“这个陈安修真是挺有趣的,玩得开也很聪明。”

“听你这么说,倒真是好本事了。”

“小叔,你不喜欢他?”

“没有的事情,你们年轻人能玩到一块儿就好。”

“我觉得他这人没什么太多的心思。”虽然纪思远没说什么,但纪明承还是为陈安修说了一句好话。

没太多的心思就哄得一帮人对他服服帖帖?连章时年都对他青眼有加?纪思远笑笑没继续这个话题。

饭后纪思远提议打桥牌,复式的,八个人凑了四桌。

“我要和四叔一队,四叔的桥牌打得最好。”纪明承首先表示。

“那我只能和肖飞一队了。陈助理不玩吗?”

陈安修很诚实的说,“我不会打这个。”他会玩斗地主,够级,保皇,可惜这些人都没品味。

“安修来计分,就坐我边上。”

章时年的对面是纪明承,右手边是肖飞,陈安修坐在他和纪思远的中间靠后的位置,不计分的时候,他就帮纪章时年码放牌,其他的他不懂,但每打完一墩,输了就横着放,赢了就竖着码,他还是会的。

章时年好像打的真的挺好的,纪思远和纪明成承也不错,就是肖飞感觉手忙脚乱的,不知道真的不熟练,还是心思不在这里,频频出错牌。

纪思远这一队有肖飞在想赢实在是不太可能,第一局章时年他们大比分完胜。

第二局重新发牌的时候,章时年侧侧脸,陈安修以为他有事,自动把脑袋往那边凑了凑,章时年附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晚上回去一起泡温泉吧。”

陈安修揉揉发痒的耳朵,胳膊肘暗暗在桌下给他一记,这个时候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忽然章时年的脸色微不可查的沉了沉,冷冷的饱含警告的一瞥投向右边,他手上的一张牌落到地上,陈安修弯腰去捡,桌子底下,肖飞的左手正放在章时年的大腿上。

陈安修换个位子,硬挤到章时年和肖飞中间,章时年的脸色终于暂时缓和下来。

*

晚上泡温泉的时候,陈安修双臂搭在水边的木板上,闭着眼睛在想刚才打牌时看到的那一幕,肖飞这人是怎么回事,已经结婚了不是吗?招惹纪思远还不行,还来勾搭章时年?这种人的脑回路还真是理解不能啊。

“这么仇大苦深的表情,在想什么呢?”章时年的指尖抚过他的眉间,笑他,“都快起褶子了。”

“也没什么,你是不是快走了?”这几天总是时不时地提起跟他一起走的问题,而且他算算时间也真的差不多了。

“joe三天后过来。”

“也就是说,三天后,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惆怅的感觉。

“舍不得了?”

“是有一点。”章时年还没来得及为他的第一次承认感到高兴的,就听他下一句说,“不过养只小猫,两个月也会有感情的,何况你人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走吗?”

“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从一开始待在章时年身边,就有无数的人提醒他不要痴心妄想,就算他的心曾经稍微偏了那么一下,也得偏回来了。他们的距离相差太远了,章时年可以玩玩,可以随时回头去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可是他不行。

这样清醒而认真的对他说不可以的陈安修让章时年的心中有些莫名压抑的情绪,“让我亲一下。”

“喂,人都要走了,还想占我便宜。”陈安修试图说些轻松的东西,当他看清楚章时年的眼神时,心中微微一动,拍拍他的肩膀时说,“好了,安慰奖,最后一次。”反正吻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而且感觉也没那么坏。

温热的泉水中,唇舌交缠,赤|裸的肌肤相互摩擦,不知道谁先开始的,彼此的身体竟然都有了反应,章时年反手将陈安修压在水边,咬住他的后颈,灼热的吻从肩背一直下到腰际,他的手指刚触碰到陈安修的臀。

陈安修喘口气一脚踹开他,“不行,到此为止。”

章时年这次倒是很爽快,没多纠缠,就起身上岸,换了衣服。

他走了以后,陈安修也泡不下去了,去洗个澡准备睡觉,明天醒来,就把今天的事情彻底忘掉,可躺在床上熟了一千零一只绵羊,两千零二只鸭子了,还是睡不着,对面的房间里章时年也没回来。也不是担心那人,只是外面的夜色看着不错,虽然那不错的夜色只有大片的乌云,出去走走也好,这样说服了自己,陈安修起床出门。

这个温泉别墅区算是个私人会所,面积也不是特别的大,陈安修没有目标,就四处乱走,也不知道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走到小山坡西边的一栋别墅时,里面走出来两个人,路灯还开着,他看的很清楚,一个是章时年,一个是肖飞。

他看到章时年的同时,章时年也看到他了,快步走过来说,“还没睡吗,怎么走到这边来了?”

陈安修的目光落在章时年身上新换的那件米色竖纹衬衫上,勾唇笑道,“你们这些人真够恶心的。”

第34章

章时年出身名门,他又是家中幼子,自幼备受季章两家长辈的爱护,即使严苛如季家老爷子在对上这个中年晚出的最小儿子时都免不得退让妥协一二分,出来做事后,更没有人敢当面给他摆脸色看过,他这辈子何曾被人这么不留情面地指责过,而且还是莫名其妙的,他心中隐隐的有些怒气,又强自压了下来,“你到底在说什么?”

陈安修扬起下巴,极冷淡的笑笑,拉开距离,退后一步,“抱歉,章先生,是我突然发神经说错话,无论找什么人都是您的自由,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回去了。”他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这样真难看,陈安修,你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去指责这个人,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助理,老板下半身的事情,你也能管得着吗?道理什么的他都明白,但现在理智已经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反应,他就是觉得恶心,恶心的快吐了。肖飞是个有妇之夫,下午刚和纪思远滚过床单,晚上章时年又和他上床,怎么这些人都不嫌脏吗?

“安修。”章时年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在气什么,但他本能的觉得小家伙情绪有点不太对,“安修,出了什么事情?”他快走两步从后面扯住陈安修的胳膊。

陈安修一用力就将他甩开了,头也没回的说,“别碰我,章先生。我刚洗过澡,不想再洗一次。”

这句话章时年听懂了,小家伙是在说他脏,他是个聪明人,联系到刚才陈安修的反应,再联系到之前见过的肖飞,他很快就将这其中的联系想通了,他耐着性子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肖飞没有任何关系。”

前方是一座贴水面建造的小桥,小巧精致,只有半米宽的桥面,两个大男人并行在上面都有些困难,陈安修走在这里终于停了下来,微微侧了侧身说,神色已经明显平静许多,“章先生,您真的不需要和我解释,刚才是我说话太冲动了,我给您道歉。”

“我刚才只是……”章时年向来没有对别人解释自己行为的习惯,但面对陈安修,好像所有的习惯和惯例都在一次次的被打破。

可陈安修并不打算再给他任何机会,打断他说,“章先生,还有三天的时间,我会做好助理能做的一切,其他的,像是感情游戏之类的,恕我不能奉陪了。”章时年是否和肖飞发生过关系,现在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只是突然想通了一点,他厌恶肖飞那样的人,但在章时年的心底,他大概是和肖飞是一样的存在吧,有钱人闲暇时的消遣。不同于那些赤|裸|裸的金钱包养关系,章时年还愿意给这件事蒙上一层温情的面纱,但这并不能改变事情的本质。玩玩而已,还能是什么呢?

纠纠缠缠了这么久,陈安修没有比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