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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间不太好,你把这个灯泡给周远。”如果客人突然回来发现有一个不是酒店员工的陌生人出现在他的房间里,这种事情很难解释。

周远听到陈安修的声音,从卧室里跑出来说,“陈哥,那个壁灯外罩,我实在装不进去了,你快帮我进来看看。”

那个客服的服务员也说,“肖先生这一会应该不会回来的,他往常都是四点左右回来。”

陈安修摸出手机看看,现在还差二十分钟就到四点,看周远着急,他就进去了。

周远拉住他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拿的型号是对的,可是这外罩就是装不进去,都忙活十来分钟了,这房间里可住着一个大明星,万一出点差错,惹来投诉,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原先的那个呢,破了?”

周远努努嘴,向浴室那边示意了一下,略带不满地说,“被刘清用吸尘器杆捣破了,报修的时候只说外罩坏了,我急急忙忙拿了外罩跑来,可一来发现灯泡也坏了,这才给夏菲打电话让她送个新的过来,报修说不清楚,真麻烦,费两遍功夫。”

“你在下面拿着东西,我上去看看。”陈安修说。

“说来也邪门,这个外罩就是卡不上去。”

陈安修铺张报纸,踩到床头柜上,先换上灯泡,然后把外罩贴在外面,向右重重击打了一下,壁灯外罩严丝合缝地卡到卡槽里,“好了。”

“陈哥,还是你厉害。”周远很佩服的说。

“不是我厉害,是听以前的老同事说,有些房间的壁灯当时装的时候歪了,需要用力击打一下才能把外罩装进去。”

“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也是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偶然听到的,不过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好了,不要在客房里聊天,现在没事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陈哥,等我一下,我把工具收一收,咱们一起走。”

周远撤铺着的报纸时,拿起桌上的一枚戒指说,“陈哥,你看这戒指上,好大一个钻石,你说是不是真的啊?如果是真的,那得值多少钱啊?”

陈安修不太在意看了一眼,是一枚宽面男戒,中间镶嵌的一块钻石较大,但具体几克拉,陈安修也没概念,四周还围着一圈小碎钻,看起来确实挺豪华名贵的,“你不说这房间里住的是大明星吗?明星都有钱,肯定是真的,别管了,给人放下,咱们走吧。”

周远恋恋不舍地又摸了一把才放下,往外走的时候还说,“如果我也能有这么好的戒指就行了。”

陈安修一点没情趣的说,“这又不能当饭吃,你还不如多弄点钱娶媳妇呢。”

本来这么点小事,陈安修也没放在心上,谁知道之后因为这小小的一枚戒指惹出那么多的麻烦。

陈安修和周远从房务部出来的时候,门口正好停下来一辆车,先下来三四个助理模样的人,提着一些随身的行礼物品,最后下来的是两个戴墨镜的男女,一行一动都像训练过一样,很引人注目,男的身材很高挑,神态略带冷淡,女的个头不高,但身材不错,她一直侧头和那个男人说话,两人都是墨镜遮住了大半边脸,看不出什么模样。

酒店里什么客人都有,陈安修也没对这对男女太上心,直到走出一段距离,周远拉住他激动的说,“陈哥,你刚才看到没有,肖飞和孙珂啊,一直听说他们住在咱们酒店,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呢。好像比电视上还好看,可惜酒店规定不能打扰客人,要不然我真想上去要求合照,发到网上,让其他人都羡慕一下。”

“脸都没看到,你就确定比电视上好看?”陈安修打趣他。

“没看到脸也知道啊,光看人家那走路姿势,都和平常人不一样,有种特别的明星范儿。”

陈安修笑,拍他脑门说,“你就在这里发烧吧,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陈哥,你还要跟着那个有钱人多久啊?你不在,我们跟着别的领班都别扭,平时犯点小错,都没人帮我们说话。”

“快了,快了。”陈安修潇洒地向后挥挥手和周远告别。

*

陈安修这是第二次跟着章时年吃酒席,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人多,有点做场面功夫的意思,这一次更像是朋友间的私人小聚,徐省长身边只带了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据说是他的女儿,叫徐静然,桌上的位置是这样安排的,从上位数,季方平,徐省长,章时年,徐静然。瞎子都能看出这安排有猫腻。

要说陈安修是怎么知道的,因为他就在屏风后面的另一个小间里,能在这里坐着的都是信得过的随身工作人员,包括他,王海,季方平身边的两个不明身份的工作人员,还有两个就是徐省长带来的,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自称叫顾明,和王海一样也是个秘书,他管徐静然叫“静然。”

他在酒席中有意无意地把徐静然的消息透露出一点,什么在巴黎念的艺术专业,成绩非常优秀,现在自己在北京自己开了家画廊什么的,业余时间还有参与一些珠宝的设计工作,一听起来就是个家世和才学都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姑娘知道陈安修是章时年的贴身助理,对他尤其的热情,过分的问题倒是也没问,但光是陆陆续续的小问题就够让人头疼的了,还说请他有空到省城去玩,这样的饭局多来几次,他一定会得胃病的,陈安修非常肯定的想。

王海就坐在他旁边,小声说,“工作很吃香啊。”

陈安修露出一个非常抱歉的笑容,打断顾明的话,说,“顾秘书,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去趟洗手间。”他起身又对王海说,“如果章先生找我,你帮我告诉一声。”

陈安修去中庭抽了一支烟,觉得心脏重新□起来,准备重新奔赴战场,就听后面有人喊他,“安修。”

“大姐?”他的大堂姐陈天丽,现在市委的宣传部的一个处长,不同于大伯父的谨小慎微,大堂姐一直是全家公认的很有进取心的女强人,但女人混官场尤其不容易,尤其是他们家也没什么在有本事的人可以给她倚仗,想走的很远,可能性也不大。陈安修出生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初中生了,等陈安修的年纪稍大点,她已经参加工作了,两个人的交集不多,没产生过什么矛盾,但因此感情也不是很深。可毕竟是堂兄妹,有些情分还是在的。

“今天有几个政府方面的客人住在这里,我过来看一下。”

“我也是陪老板过来的。”

“是那个章先生吗?”

“就是他。”陈安修想到他见过程林辉,程林辉又一向和大堂姐家走的很近,所以大堂姐知道这事,他也没什么好惊奇的。

“安修,现在没事的话,陪我到海边的木栈道上走走吧。”

陈安修想想回去也吃不下饭,就答应了。

“你知道章氏家族吗?”

“不太清楚。”但既然大堂姐此时提起来,“是和章先生有关吗?”

陈天丽笑说,“你啊,一看就是个理科生,近代史都没学好,这章氏是课本上都提过的。”

陈安修是典型的理科生,从高二文理分班后,历史课本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到什么地方去了,历史上有名的皇帝他都数不出来几个,别说一个家族了。

“现在都说红色子弟怎么样,但建国至今,他们也不过是二代,三代,像章家这样的,才是真正的百年大族,四几年那会,章家的很多族人因国内的战乱都纷纷去了海外,留下来的就是章时年的外祖章庭润这一支,当时很多的国家领导人都接见过他们的,章庭润有一生有三个子女,就是章时年的母亲,章云之女士,他还有两个舅舅,分别是章谨之,和章慎之,章慎之六十年代在福建劳动改造的时候因病去世了,他一直没结婚也就没有子女,章谨之后来恢复工作后,曾经主持过全国的经济工作,但他的夫人在之前的运动中受到一些伤害,导致无法生育。所以章时年应该是章庭润这一支唯一的血脉,章谨之退休后,国家特别允许他可以出国和海外的亲属团聚,他当时就带着章时年一起走的,先去的香港,最后去的美国。”陈天丽停了一会,看陈安修没有任何反应,她又说,“这样的家族,总是特别注重血脉的传承。”

“他不是有三个哥哥吗?”

“都是同父异母的,章云之女士是季家老爷子的第二任夫人,第一任夫人好像在生季家老三时意外过世了,又过了两三年吧,遇到的这位夫人,有很多年章云之女士一直拒绝生育自己的孩子,一手带大了季家兄弟三个,听说,季家兄弟跟这位母亲的感情非常深,同时也很爱护章时年这个小他们很多的兄弟,再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

陈安修伸个懒腰笑着抱怨说,“原来章先生这么厉害啊,大姐,你知道也不早和我通个气,我也好抱抱大腿什么的,现在章先生都快走了,我这现培养感情也来不及了。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个大人物,就这么放走了,这次真是亏大了。”嘴上这么说,心里把程林辉骂上一万零一遍,程林辉这人一定是属鹦鹉的吧?一定是吧?多嘴学舌这么快。

陈天丽一直觉得这个堂弟比自己那个亲弟弟性子上实在是好太多了,她倚着木栅栏笑,“偶尔吃亏是福,别永远吃亏就行了,对了,听说上次咱奶奶寿宴,天齐喝醉酒又胡说八道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大哥喝醉了。”揍都揍了,谁还没事告状啊。

“你别和他计较,天齐有时候就和个孩子一样,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这些日子,你嫂子在家和他闹离婚呢,他自己心情也不好。”

“过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闹离婚了?”怪不得上次奶奶寿宴,嫂子和小侄女苗苗都没去呢。

陈天丽叹口气说,“这事估计也瞒不住多久了,你们早晚都得知道,还不是天齐惹的祸,去年小涵去国外进修,他和医院里的一个小护士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了,上个月那个小护士闹到家里来了,说是怀孕了,这事放在谁身上也无法接受,小涵坚决要求离婚,并且要带苗苗走。”赵小涵是陈天齐的妻子,“算了,不说他的糟心事了,他自己折腾出来的事情让他自己去解决吧,都这么大个人了,遇到事情就知道逃避,一点责任都不想承担,光想着别人出头替他解决。你回去工作吧,天不早了,这海风吹的还挺冷的,估计又得降温了,我也该走了。”

陈安修还没回鱼鲜坊,就接到了章时年的电话,说他已经出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散了?”陈安修赶到章时年说的地方,这才多久,也就半个小时吧。

“还没,我先出来了,走,回家去。今天晚上真冷。”

陈安修扯扯外套的衣领说,“我觉得也是,怎么突然有种回到冬天的感觉。待会打电话给我妈,明天让吨吨多穿点去上学。”偶尔的,也能细心那么一次半次的。

“今晚吃饱了吗?”回到别墅,章时年问。

陈安修斜眼笑他。

章时年脱了外套,顺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笑说,“做什么怪样子。”

“那个徐小姐漂亮吗?人家顾秘书可一直跟我打听你呢。来,来,分享一下相亲的感觉如何?以后我去相亲也增长点经验。”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这属于明显的火上浇油型。

“你很想知道?”章时年突然回头轻笑。

一级红色警报!转腰,抬腿,一记略有保留的横踢出去,章时年后退躲开他的这一击,反身攻他的下盘,还未好全的右手臂影响了陈安修的身体稳定性,几招下来就被章时年抓住肩膀摔到沙发上去了。

“在你胳膊痊愈之前,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喂,你知道这样,还欺负残障人?你也不想想我是怎么受伤的,我是为了救你好不好?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恩人啊。”这顶大帽子压下来,章时年怎么也得考虑一下吧。

“恩,这个倒是没错的。”

陈安修心下一喜,马上就高高兴兴的说,“那你还不从我身上下来,重死了,压得都喘不过气了。”

“可是我又想了一下,我怎么也该报答你的。”

有什么温润的东西贴到了脖子上,陈安修头发都炸起来了,还得忍着装傻说,“我这人品格高,做好事一向不求回报。”

“不求回报是你的事,要怎么报答是我的事情,要不,以身相许怎么样?”

“我才不要。”一不留神,脱口而出的话用的是无比嫌弃的口吻,发现章时年稍稍危险的眼神,他立刻放弃原则拍马屁说,“主要章先生您英明神武,美貌无双,我一介凡人,自知无法匹配。”这种肉麻恶心的话,竟然是他说出来的,今天一定要多刷几遍牙才行。

章时年轻哼了一声,“美貌无双?”

陈安修狗腿的马上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