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忍,“我不是祁筠!你看清楚了,我压根就不是祁筠!”
“我知道……”乔翊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一步踉跄,然后跟无家可归的小孩一般,抱着膝盖坐在了沙发上,“我知道……祁筠他跑掉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他,所有他让你来代替他,是不是……你去告诉他好不好,告诉他我以后会对他好,你让他回来……”
宋白的眉头深深的皱起,最后叹了口气:“乔翊,我们需要谈谈。”
“嗯?”乔翊侧着头的样子很是乖巧,谁也不会相信此刻这个漂亮干净的孩子就是那个暴力嗜血的活阎王乔翊。
如果除去乔翊的性格不说,这个人的确是上天的恩赐。
“我需要点水,乔翊,我现在很渴。”宋白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嘴里还是一股血腥的味道,一天滴水不沾,他的身体已经坏到了极点。
乔翊的性格多变,前一秒他还暴躁极了,可是这会儿他又小心翼翼的喂着宋白喝水,宋白咳嗽了两下,他急忙顺顺他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都平静了下来,宋白深吸了一口气,“乔翊,祁筠已经死了,从坤元大厦掉下来,死了。”
乔翊盯着宋白,难得的安静,半晌才一字一顿的吐出三个字:“你、骗、我。”
“你自己清楚。”宋白说道。
啪!
乔翊将手里的水杯摔了出去,划过宋白的脸颊,砸在了他身后的墙上,玻璃杯碎片霎时飞溅开来,又一次划过了宋白的脸颊,只觉得脸上一热,血就顺着伤口涌出。
宋白眯起眼睛,“他死了,是你逼死他的,你逼他和你在一起,你逼他和你做/爱,你逼他放弃他所有想要的,你用他的亲人威胁他,他受够了,所有他才会死,乔翊,他是你害死的。”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他……他不会……”
“乔翊,我必须离开了,和你待在一起,我恶心,要么你现在放我走,要么,就让我死。”
“不会让你走的,你是我的,你怎么能离开我呢?我的东西就该在我身边,怎么可以走呢?”乔翊又开始陷入了精神错乱当中。
宋白冷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了,遇到乔翊,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活多久了。
不知道下一次睁开眼是下一世呢还是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苟且偷生?
鲜血顺着掌心纹路滴在了地上,刚才他故意刺激乔翊,让他把水杯摔破,在玻璃四溅的一瞬间,他抓住了一块,割腕自杀,其实只要有那么点勇气,倒也不是太难……
“乔翊,你为什么不去死呢?要是这个世上没有你,该有多好啊……”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宋白缓缓的说道。
活着……真tā • mā • de累……
☆、chapter4初遇
宋白想起了一段往事,一段……不怎么愉快的往事。
那时候祁筠刚从法国回来,在X大任助教,是的,还带了一个有些好动的班级。
第一次祁筠有了为人师表的自觉,他是那么认真的对待一切,所以当他知道他们班上的一个学生已经一星期没有去上课也没有回宿舍的时候,他便急了。
他为此奔波了一天,了解了他的情况,越深入越心惊。
苏源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因为没有人愿意接近他,因为,他是个人们口中的基佬。
“老师不要理那个人,他有病。”同宿舍的舍长掩饰不住的厌恶说道。
祁筠在国外待的时间不短,对这方面的事还是比较能接受,千方百计地打听下,总算知道了苏源最可能去的地方。
蓝夜是北京城里排的上号的酒吧。
但凡书读得多的人都有那么个特点,怕闹,而祁筠更甚,他自小喜静,最不能接受的,便是这种地方,所以一进去,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就这么远远的站着,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与修养显得与这一切如此的格格不入。
乔翊就是这么看到祁筠的。
那天他出来得急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松掉了,隐隐可见那略显清瘦的锁骨,一条深灰色的休闲长裤,衬托得他的两腿笔直修长,他看了一会儿,很快的就注意到了乔翊他们那边。
拨开群魔乱舞的人群,祁筠朝乔翊所在的角落走去。
乔翊第一次觉得觉得心跳加速,他当时脑海里就一个念头,这个人是我的。
祁筠的步伐并不是很急,整个人又清瘦挺拔,再加上身上天生的书生卷气,在糜烂的灯光下,乔翊一瞬间就觉得下腹一热,他紧紧的盯着这个人,顿时感到口干舌燥。
“乔少这是看什么呢?”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少年整个人凑了过去,整个人柔软得就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说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祁……祁老师!”他忍不住低呼一声。
乔翊眼睛一眯,“你认识他?”
“他……他……他带我们班,开学的时候见过一面。”因为长得太干净漂亮,苏源印象深刻,“他怎么会来这里?”
说话间,祁筠已经走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这么近距离一看,乔翊便下定了决心,非搞到手不可。
真是个干净斯文的人,他的唇形非常漂亮,乔翊觉得这样的嘴吻起来一定够劲儿,整个人又秀丽典雅,一点就不像这个恶心到极点的社会上的人,他的表情清冷萧疏,一双眼睛就这么轻轻的瞟过来,漂亮得乔翊恨不得当场把他的眼睛挖下来好好收藏。
“苏源?”除了第一天开学有班会祁筠见过他,苏源就没有再去上过课了,而显然那短短的一个多小时,祁筠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过他,在学校,他一向低调到让人容易忽视,只是透过照片,祁筠还是无法百分百的确认这个娇柔得不像样的人会是他的学生。
“老师您怎么来了?”苏源离开站了起来,表情都变得紧张。
祁筠扫视了在座的一眼,表情淡淡的,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二世主顿时都静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不好意思,我的学生有事,不打扰了。”说完,拉起苏源的走刚想走,苏源却被乔翊拉了过去,力道大得他都有点吃不消了。
“这位……不自我介绍一下吗?”乔翊眯着眼睛笑得阴森森的,一双眼睛看着祁筠,仿佛他身上没有穿任何衣物一样。
祁筠直觉这个男人惹不得,被他看着就像被蛇盯上一样浑身难受,皱着眉头却还是有教养的说道:“你好先生,我叫祁筠,‘春日迟迟,采蘩祁祁’的祁,‘黛叶轻筠绿,金花笑菊秋’的筠,今天来主要是找我的学生苏源,如有不礼之处还请见谅。”
当时乔翊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人声音真好听,被压在床上呻/吟一定非常勾人……
“我叫乔翊。”乔翊看着祁筠,然后一脸认真严肃的说道:“我想干你。”
祁筠楞住了,苏源楞住了,一旁的狐朋狗友哄笑起来。
“乔少这是打算大显神威了?!”
“这人看起来真tā • mā • de禁欲,玩起来一定爽。”
“乔少玩完了就借我们玩两天……”
乔翊眉头一拧,一脚就踹了过去,“wǒ • cāo!老子的人你tā • mā • de敢动动看,看我不把你阉了!”动作丝毫不犹豫,好像踢的人是不认识的路人甲而不是一块喝酒的熟人。
那人整个人陷在了沙发里,连着咳嗽了好几下,瞪大了眼睛看着乔翊,拳头都拽得紧紧的,却没有动,一旁的人急忙扶起他,然后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乱动。
乔翊突然的发神经是常有的事,而且是六亲不认的那种,大家都习惯了,毕竟他虽然神经质,可是够义气,舍得花钱,再加上家里确实够硬派,大家也就忍忍,况且这个人,只要你不拨到他的逆鳞,一般还是挺正常的。
只是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般互玩床伴在他们圈里是非常正常的事,乔翊通常也只是一笑而过,就连和他最好的Eric他都二话不说直接送了人,怎么突然因为一个第一次见到的人,就这么大动干戈?!
想着,大家都忍不住多看了祁筠一眼,此刻他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脸上微微泛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祁筠非常白,这和他常年不爱出门,总是躲在家中看书有关,白皙得不像样,因为这么一点红,整个人霎时变得活色生香,大家这才明白乔翊为什么那么生气了,这么个人,要是自己的,也决计是舍不得送了人。
乔翊咧嘴一笑,凑上前,“是去楼上,还是在这里?”
啪!祁筠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这下,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掉了。
敢打乔翊的人,这时候的坟头草都有他一个祁筠高了吧。
乔翊就着刚才被打的姿势,侧着头看他,眯着眼睛,阴测测的扯起一丝笑,很淡,可祁筠知道,这下子惹了大麻烦了。
祁筠太冲动了,他觉得掌心发烫头皮发麻,突然一步上前,一把抓住苏源就要跑,这时候苏源已经吓得腿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祁筠的可怕。
乔翊
还记得有一次吃饭,隔壁桌有人喝醉了酒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估计是吃过乔翊的亏,在那里瞎嚷嚷着“乔翊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旁边的人拉都拉不住。
当时乔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要吃人一样,他使了使眼色,很快的那个人就被架了过来,乔翊就这么翘起脚,嘴里轻轻的吐出一个字:“打。”
没有人敢去阻止他,苏源第一次看到人能被打得这么惨,整个人倒在地上抽气,满脸血肉。
乔翊站起来,踏着缓慢的步伐走到他的跟前,蹲下去,笑得跟神经病似的,“老子就是有爹生没娘教了,我tā • mā • de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混蛋!”说着,一脚踩在那个人的脑袋上,如果最后不是家里来了一通电话,乔翊估计要把那个人的脑浆给踩出来才罢休吧。
后来那个人怎么样了苏源不清楚,只是知道没有人敢再提起这件事,每当说到那个人的名字时,大家都一脸戚戚,尴尬的岔开话题。
整个北京城的人都知道,说天说地说谁也不能说乔翊,惹上惹下就是惹鬼也别招惹活阎王。
“你走一步试试,信不信我把你的腿打断?”乔翊瞥了苏源一眼,语气倒是挺轻的,苏源顿时吓得满身是汗,生怕自己不小心动了一下,下半生就这么在轮椅上度过了。
“乔先生!你不能这么做,他还是个学生。”祁筠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企图和乔翊说道理。
乔翊一笑,“嗯,他还是个学生,那让他老师来代替他怎么样?”说着人就上前了,手指划过祁筠的下巴,手感非常的好,他觉得自己都快忍不住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叫嚣得厉害,啧啧,看到这样人,就忍不住要兴奋起来。
后来的记忆祁筠一片空白,不是忘记了,而是不想记起,慌乱的,可怕的,他的人生从来没有过的绝望。
他被乔翊关在那间让人恶心到想吐的房间里三天,没日没夜的除了zuò • ài就是zuò • ài,他说,你如果不跟我,我就把这件事捅出去,看你怎么再为人师表。
他倒是知道祁筠的软肋。
祁筠当时就在想,干脆死了算了。
乔翊说,你要是不听老子的话,老子就把整死你爹妈,那个什么教授,还有什么老师,不知道他们看到自己儿子被这么操,是什么表情?
祁筠跟了乔翊三年,跟确切的说法是被乔翊绑在了身边三年,就是小猫小狗三年的时间也够培养出感情了,可是祁筠没有,对于祁筠来说,乔翊就是他心中的一个毒瘤,如果不剔除,那么就只有死。
有段时间,他确实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可是他却还活着,每当办完事乔翊躺在旁边抱着他的时候,他都觉得浑身冰冷,不止一次的想直接拿把刀捅进他的胸口,然后自杀。
他觉得很难受,胸口闷到发慌,然后……
“哟!你醒啦。”
刺鼻的消毒气味就这么扑鼻而来,这是在医院。
“割腕的话一下子是死不了人的,因为人的血液会凝固,如果你不再多划几下,确实不容易死,可惜你身体太虚弱,一下子就昏了过去,白白让你捡回了一条命。”说话的很平静,穿着白衣大褂,站在宋白的床前,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得笔直,“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陈志,耳东陈,志在四方的志。”
宋白浅浅的呼吸着,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看着天花板。
陈志不在意的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他旁边。
“你的身体很差,之前受了伤没有及时治疗,肛/门撕裂,软骨挫伤,后来又发烧了,引发了肺炎,肋骨也断了一根,嗯,还带点胃出血,然后又割腕失血……说起来,你的伤还真不少,真佩服你能活到现在。”
在说到肛/门撕裂软骨挫伤的时候宋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那是之前的宋白遗留下来的,陈志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没有多少挪揄的样子,只是很平白的陈述。
陈志在太子党出了名的高材生,货真价实的,他是难得愿意花时间在读书上的人,对从政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喝过洋墨水镀了一层金的医学洋博士,很难想象这个人竟然会和乔翊是一路的人。
宋白的手指动了一下,离开觉得全身都被牵动了一般的疼痛,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má • zuì刚过,你还是别乱动,身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