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伸手捣毁这一切,可恶的宁静淡雅,可恶的笑容和煦,可恶的安详温馨,可恶的水色,你对不起我……
箕张的五指猛地抓上凉被,全三又一次的退缩了,手指恨不得把被子捏出水来,就那么蹲在水色的身上犹豫着。
呼吸,深深的呼吸。
最终,男人猛地掀掉了盖在水色身上的凉被,同时也带起了黑木披盖在水色身上的外套,牛皮信纸的一角暴露出来,成功的吸引了全三的视线,放掉手中的被子,全三伸手抽出那封信,然,入目的四个大字彻底击碎男人的理智。
离婚协议!
水色你够狠!做的够绝!
想两袖清风的离开我,除非我全三死了,不然没可能!!!
不需要去看这份协议,因为全三根本就不会去签署,在无法忍受的全三向水色伸出了他的双手……
“三爷爷,你哭了,羞羞,咯咯~”摘掉蒙住眼睛的黑布,家里头的小将军嘟着嘴不满的抱怨道,明明就是在玩藏猫猫,三爷爷不好好抓他,又一个人发呆的掉眼泪,好讨厌,哼!
“滚边去儿。”极度没有素质的小全先生,还在小东西张牙舞爪着抱怨的时候,全释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抱着小东西就甩进了全霭的怀抱里,然后贱嗖嗖的朝着迟岚贴过去陪笑脸:“玩啥呢?藏猫猫啊?我陪你玩呗刀疤,咯咯~”我去,老模咯嚓眼的居然学大孙子咯咯笑。
被塞进一个大孙子的全霭肃着一张脸,瞧瞧发洋贱的全释,又瞄瞄一个人忧郁的迟岚,生怕被他的小释抢了先机,抡起自己的大孙子就给清楚了国界线。
啪的一声把小人儿给关到了卧房门外,气的小将军咣咣拍门,嚷着叫着如果里面的三个人再不开门把他放进去,他就把动物园的大象牵进来踢碎这扇门,当然,对于小东西的威胁,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大孙子爱牵就牵谁,他们不管。
迟岚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想要跟全霭与全释一刀两段,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他珍惜他有限的时间,不能跟家人多相处相处。
跟着迟岚一块掉头的全释急忙进言:“嘿刀疤,你想离婚是吧,我同意,我支持你,离,眼老鬼离,然后我娶你,你嫁给我,嘿,早就该这么办,老鬼对不起你,你就休了他,然后跟我结婚,我们双宿双飞,不带老鬼的,我向你发誓,以后我再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刀疤。”小全先生一阵小碎步跟随着迟岚的脚步向门外移动,立即就被沉着脸的大全先生给拦住了去路。
对于全霭,全释这招太损,叫落井下石,没他这么干的,这婚是坚决不能离的,是他太自以为是,是他过于自大,是他没有站在岚的角度好好的、设身处地的为岚想,全霭自认为他这辈子子没做过什么错误的决定,但最错误的决定就是那晚的自大,令他悔恨不已。
迟岚停下脚步,慢慢的扬起脸来,他心平气和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唇角挂着笑,就连眼睛里也渐显属于他的柔情,这便理要全霭与全释心慌。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是全释,男人积极表现自己,只希望能在领导面前求得宽大处理。
“刀疤,你那个布里堪特斯我们可真没把他怎么样,他安全的回国了,真的,不信你给他打电话,他还活蹦乱跳的呢,没死,真的。”
“什么都别说了,多说无益,我心意已决,这婚,必须离。”迟岚迈步离去,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扭过脸冲着全霭和全释又道:“离了婚,我们依然可以是pào • yǒu,如果你们需要,可以来找我于。”洒脱一笑:“而且,我只玩3P!呵~”笑如飞花,迟岚旋即扭开了被小东西一直啪啪不停拍打的房门,可把小人儿给气坏了。
无视身后石化的两个男人,迟岚牵着不停抱怨的小人儿的手一道下了楼,走廊里久久不散爷孙俩儿的对话。
“哼!哼哼哼!!!你们干什么把小草关门外。”
“是三爷爷错了,大宝贝不气了乖!”
“不行,你不诚心,你得给我道歉,哼!”
“好,三爷爷给小草道歉,三爷爷错了,大宝不气了好不好?”
“不要,罚你晚上不许吃晚饭,还要罚站!哼哼哼!”
“遵命,小将军!”
“咯咯,那你还不快去墙角站着去,不许耍赖,一切都要听我指挥,嘿嘿~~”
迟岚先生,之前为你做过腹腔镜检查,对于取过你肝脏活组织做样本化验,经过初步证实你的肿瘤属于恶性即肝癌……
“三爷爷,三爷爷?”伸手抓扯迟岚衣角的小家伙小脸皱成了一团,三爷爷好奇怪,他都喊了好多声了,三爷爷就像似神游天外根本听不到他说话一样:“三爷爷时间到了,你的罚站解除了,三爷爷三爷爷小草在和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喔????”
“啊?什,什么?”突兀被打断回忆的迟岚如梦初醒,驴唇不对马嘴的低头问着小水草:“怎么,怎么了嗑到哪里了?摔坏没?快给三爷爷看看。”
“你是猪呀,我说时间到了,罚站解除了,哼!”臭脾气的小家伙耍上了小性子,谁叫三爷爷笨的像猪猪,他说话都没有听到,哼哼哼!
“啊,这样呀,小草乖,自己去玩会儿,三爷爷有些累,歇一会在陪草耍好不好?”
“好吧好吧,看在你老胳膊老腿还罚站就给你放假一小时,说好了就一小时哦,一个小时后我一找你玩喔,咯咯~”说完,小家伙就蹬蹬蹬的朝着电话跑去,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抓起电话就给小豁嘴家拔了过去,他想真真弟弟了,想要和真真弟弟通话,咯咯。
瞧着大孩子踉跄的小身影,迟岚只有深深的不舍,他不是圣母,可他却是深深爱着全霭与全释和这个家的,当初是心伤的,可是一天天看着他们为了自己而小心翼翼呵护备至早就不气了,可是老天就是看不得他们好,看不得他子孙同堂乐融融,是他太幸福,幸福的老天爷都看不惯了,这才早早的要来收了他的命,把他带走的吧……
怎么就得了癌症了?不想死,真的不想死,还没有爱够呢,怎么能甘心的去死,别把我收走老天爷,哪怕在要我多活三百六十天也好,我不想死,不想对那两个男人松开手呀……
手掌捂着自己的脸,抑制不住的抽填噎起来,热泪沿着指缝向下流淌,一滴一滴……
霭……
释……
大王八……小王八……我就要死了……
所以,我不能孱弱苍白的死去,对不起了,我要离开你们。
嗡嗡嗡,被迟岚落在卧室的手机疯狂的震颤起来,第一时间吸引了全霭与全释的注意,两个男人互看了一眼,由全霭按下了免提全释接听:“您好,这里是迟岚的手机。”
话声才落,就听到电话那端的男人声音迫切且带着令人匪夷所思的兴奋,高声解释道:“喂,是迟先生吗?哎呀太好了,我首先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对不起啊迟先生,是我们院方搞错了你和另外一位肝癌期晚期病人的病例呀,你的身体十分健康啊,实在抱歉呀,这段时间给您心理造成伤害与压力,请您一定原谅我们的过失呀,在此我诚挚的对你说声对不起呀~”巴啦巴拉一顿巴拉~~~
“什么肝癌?什么搞错?什么晚期?你tā • mā • de给我立即说清楚!”心急的全释打断了对方的高声阔论,直击重点的嘶吼出来。
霸气总裁的双性情人唯一卷:缘来如此213:如出一辙
于是,院方再一次巴拉巴拉巴拉了一个多钟头,仔仔细细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通过电话的送话器给两位先生做了一次全方位资深的解析,逼逼扯扯六十多分钟,其实最后一句话就把这全概括,院方玩忽职守出了纰漏,竟而把两位病人的病例搞混拿错,给迟岚造成了不好的心理影响,尼玛的,说来说去就是拿错病例了!!!
通话结束,全霭与全释茅塞顿开,就说他们的岚怎么就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离开他们这个家呢,感动是必然的,但更多的是疼惜,真是一个特大号的傻瓜。
为迟岚抱打不平的全释斜眼冲全霭吼了句:“你不是人,对不起刀疤。”
“小释,我对你发誓,以前的我们翻页,从今往后我身心只有你和岚,若是再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就肝癌晚期。”
“要和你离婚的又不是我,你和我发个什么誓发誓,神经!”桃花眼乱挡撇,口是心非的全释脚底抹油的桃之夭夭。
于是,下午上玫的时间一到,为迟岚诊断病例的那家医院就迎来一位大神,与主治医师相对而坐的是老谋深算的大先生,不拐弯抹我,大全先生把一个牛皮纸袋子推给那医师之后侃侃而谈:“其实就是举手之劳,麻烦您通知迟先生拿错病例的时候特别嘱咐上一句,得了肝癌晚期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位。
见钱眼开的主治医师绝对上道,眉眼带笑的顺着大全先生说:“这是当然,这是当然,您放心,这话一定给您带到,正常我们也是要说清楚的。”
全霭懒得搭理这医师,自顾自的继续说:“不管迟先生问与不问,你都自然的透露一下,与他掉包病例的病人姓全名霭。”
“好的好的,没问题。”主任医师的脸上都笑出了花,似乎猛然想到了什么忙问:“可那位与迟先生拿错的病人不叫全霭。”
大全先生鹰眸一瞪,暗自在心里骂句饭桶,而后沉声道:“他自然不叫全霭,不然我给你这袋子做什么?”
主治医师是太过兴奋了,以至于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还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急忙陪笑脸,千叮咛万嘱咐的一顿给大全重重吃定心丸,要他放心,这事他一定给他办好,他待会就办,一准迟先生信以为真,以为真正得了癌症的病人叫全霭,呵呵。
瞧着一脸虔诚的主任医师,大全先生这才满意的拂袖而去,结果他前脚刚走,跟他想到一块的小全先生又来了,不愧是兄弟,同样的说辞,同样的路数,待他说完之后,对面的主治医师一脸为难的道:“请问这全释和全霭会不会是一对儿兄弟呀?”
“怎么回事?”从医师的嘴巴里听到大王八的名字,全释立即警惕起来:“什么情况?”
这医师当然不能对全释说实话,难道他对谁都说他刚受贿了,要替人办事不成?
“啊啊啊,没什么,没什么,我说全按你说的来,没问题,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撒钱了真是,举手之劳嘛,这钱太好赚了,哈哈哈。
“那就这么说定了,别给我办咂了,就这样!”说罢,全释起身离去,一门心思琢磨着如何进入下一剧情,肝癌肝癌,要不去肝癌病号的房间里参观?学习学习????
又于是,傍晚的时候迟岚在家里瞧见这样一幅光景,平日里气色绝佳的小全先生唉声叹气,时不时的捂着自己的肝脏部位坐在那呲牙裂嘴,谁一问他立马换个脸孔有说有笑说没事。
在看大全先生,也是霜打的茄子蔫了,虽然看上去精神十足,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大全先生身体不适,那两道立煞煞扫向额角的浓眉自始至终就没展开过,而且一副食不下咽郁郁寡欢的神色,这着实要迟岚琢磨了好一阵。
一直到把小祖宗哄睡在自己的怀抱,全霭与全释都没吭一声,两个人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那想着什么呢。
迟岚摇摇头叹口气,不愿想太多,抱着大孙子就上了楼,男人这一走,全霭与全释立即缓阳了,俩人四目交接犹如短兵相见,沉不住气的全释呲牙低吼:“老家伙你和我玩一路数是不是?”靠,搞没搞错,哪那么多巧合一块癌症呀????
皮糙肉厚的全霭不为所动,坐在那稳如泰山,声音沉道:“小释,能者上,平者让,低者下。”
一听这话全释急了:“嘿怎么着老鬼,你和我较上劲了是不?好,成,那咱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着你演的淋漓尽致还是我演的技高一筹!”
“啧啧啧~”全霭连连咂舌,摇头晃脑的在那气全释:“你把他当戏演你准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没有在演戏,我演的是我小释。”
“去你妈的你演的是你老家伙~”全释呲牙裂嘴的挥拳头就冲着全霭扑过去,这一抬头,眼瞧着安顿好小草的迟岚从楼梯上走下来,全释一紧张,急忙忙收回抡出去的拳头假装站在大厅做热身运动,还在那哼着范晓萱的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等全释扭了三圈在转回来的时候,尼玛的猴屁股,城座极深的老家伙居然仰靠在沙发靠背上睡着了?卧槽!这进入角色也进入的太快了点吧??
哎呦呦,瞧他那眉眼,瞧他那憔悴至极的脸色,哎呦妈呀,装的可真像,操!鄙视!!!
第一局,大全先生完胜!小全先生惨败!
迟岚折身回楼去给全霭拿了条毯子下来。
全释输的不心服也不口服,趁着迟岚上楼取毯子的功夫钻进了餐厅,然后掐算着时间等迟岚进来的时候他栽倒在椅子下,一副苦不堪言却又佯装坚强的模样,这家伙这戏,要这俩王八给做足了!!!!
室内的光线很暗,视野开阔的飘窗被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只有微风越窗而入的时候,垂落的窗帘才能微微晃出一丝缝隙,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光线。
确切的说水色其实是被一阵蛮力顶醒的,他全身都不舒服,腰肢就好象被铁钳给桎梏到床板上无法动作,双腿变是被拉成一条直线,而且脚腕还被固定上了绳索,双手同样被交叠着绑在了床头,一-丝-不-挂-,不-着-守-缕